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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不認識曲洋

  “聶大哥,那個白雪公主怎麼那麼傻,隨便給個東西就收下瞭?”

  “聶大哥,那個睡美人睡那麼久不洗澡不刷牙,身上不會臭麼?”

  “聶大哥,那個灰姑娘的水晶鞋為什麼不會消失呢?”

  “聶大哥……”

  聶雲一臉黑線地看著嘰嘰喳喳的曲非煙,恨不得脫褲子用自己的大殺器把她嘴堵上。

  那天聶雲表露身份後,讓曲洋祖孫倆直接思密達瞭,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和華山派掌門把酒言歡,還欠下大大的人情。

  不過曲洋倒也沒想太多,因為他要急著去救他的好基友劉正風。

  出發前,他拉著聶雲的手說道:“聶少俠,我這一去怕是少不瞭拼鬥廝殺,非非從小沒瞭父母,跟我相依為命,我不想她受傷害,如今隻能托付給你瞭,請你幫我照料她周全。”

  經過一番“我不留下,爺爺我要陪著你”、“乖乖聽話,留下來照顧好自己”的抱頭痛哭大戲後,聶雲喜獲小蘿莉一枚。

  為瞭讓曲非煙開心起來,聶雲開始給她講前世的童話故事。沒想到小丫頭情緒倒是轉過來瞭,但好奇心也被勾瞭起來。

  “停停停,你聽個故事怎麼這麼多問題?”聶雲止住還想開口的曲非煙,說道:“我現在口幹舌燥,不想說話,隻想找地方睡覺。”說完轉身就走。

  曲非煙站在那裡恨恨地一跺腳,“小氣鬼,虧你還答應爺爺好好照顧我,現在問幾個問題就不耐煩瞭,我真是可憐啊!”說著便在大街上哭瞭起來。

  “姑奶奶,我服你瞭。”聶雲轉過身來,無奈地拍瞭拍額頭,“問問問,你隻管問。”

  “嘻嘻……”小丫頭放下蒙眼的手,哪有一滴眼淚。對於聶雲的縱容寵溺,她可是很享受呢!

  聶雲露出一個“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不過心裡卻是一點沒生氣。和美麗可愛的小女生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會讓人身心愉悅,更何況這丫頭看自己的眼神充滿喜愛,再養幾年,等她前凸後翹……嘿嘿……

  就這樣,兩個人說說笑笑,東遊西逛,將城裡好玩的地方走瞭個遍。

  曲非煙從小跟著曲洋長大,雖然也被當成眼珠子一樣疼愛,但長輩的關愛和聶雲這種大哥哥式的關愛當然不一樣。她非常喜歡這種奇妙而新鮮的相處方式,而聶雲那偶爾不耐煩卻一直有求必應的態度更是滿足瞭小蘿莉的虛榮心,加上層出不窮的故事笑話和奇聞趣事,曲非煙感覺自己的聶大哥簡直就是一個寶藏,而且還是讓她越來越沉醉其中的大寶藏。

  潛龍獵心大法再次狂刷存在感,聶雲表示作為用戶很滿意。

  接下來幾天,聶雲倒是沒有再閑逛,而是在屋裡靜坐調息,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曲非煙雖然調皮,但也知道輕重,所以也安心地待在客棧裡,不再嚷著出去。

  到瞭金盆洗手大會那天,劉府賓客盈門。

  劉正風交遊甚廣,除瞭武林各大門派同道,還有很多江湖散客前來祝賀。名門大派當然由劉正風親自迎接,其餘小貓小狗自有門人弟子接待。

  時近晌午,府內已是賓客如雲,裡裡外外不下四五百人。

  恒山定逸師太、泰山掌門天門道人、丐幫副幫主張金鰲、川鄂三峽神女峰鐵老老、東海海砂幫幫主潘吼、玄素莊石清閔柔夫婦等人先後到來。這些人都是比較有名望的,所以被引到廳中上席就坐。

  這幾人正在閑聊,突然看見劉正風非常熱情地領著一個年輕人向眾人走來。那人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神采飛揚,顧盼有神。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少女,烏黑的眼睛滴溜溜轉,一看就知道是個機靈鬼。

  幾人正在納悶,定逸師太卻是一下子站起身來,笑道:“聶掌門。”

  旁人一聽,才知道這年輕人正是華山派的新任掌門——聶雲。閔柔也是心中一跳,她沒想到這個讓她充滿好感的英俊男子居然已經是手握權柄的一派首領瞭。

  聶雲笑著跟眾人打著招呼,他倒沒有什麼身為主角就要牛逼哄哄的自覺,禮多人不怪,和氣能生財。

  幾人坐定後,定逸又專門給聶雲道謝。

  天門道人好奇道:“師太,你和聶……聶掌門早就認識?”

  定逸笑道:“前日聶雲出手,將那十惡不赦的田伯光斬於劍下,我是為天下少一惡賊而高興。”儀琳被田伯光擄走,雖然清白未失,但到底人言可畏,所以定逸並未將此事告知外人,隻是將聶雲的戰績拿出來誇贊一番。

  眾人聽到年紀輕輕的聶雲竟能殺死田伯光,心中都是一震。要知道,江湖拼鬥,打敗容易,殺死卻是很難。田伯光在大江南北多次犯案都未被抓住,就是靠著他那獨步武林的輕功身法。眾人雖然不齒其行為,但對於他的逃跑能力都是束手無策。更何況田伯光本身的刀法也是赫赫有名,在江湖上也算一流高手,沒想到卻被名不見經傳的聶雲殺死,怎能不讓眾人吃驚?

  先前還因為聶雲年紀輕輕對他不以為意的幾人,頓時收起瞭心中的輕視。劉正風在旁邊聽到聶雲的戰績,心裡也是暗暗吃驚。他之前之所以那麼熱情,是因為從曲洋口中得知聶雲仗義相告,心中感激,如今卻是下定決心要好好結交這個年輕人。

  江湖就是這麼現實,你拳頭大,你就被人尊重。

  聶雲聽著眾人的誇贊,並沒有洋洋自得,反而長聲嘆息道:“世上女子從小困於閨閣,循規蹈矩,嫁人後又要孝敬公婆,養育子女,一輩子三從四德,本就活得辛苦。這田伯光仗著武功高強,壞瞭無數女子清白,也不知害得多少人飲恨自盡,我隻恨沒有早點殺他。”

  此言一出,在座的幾個男人倒沒覺得什麼,但幾名女子卻是眼波流轉,心中暗贊。

  定逸所在的恒山派中均為女子,很多都是被父母遺棄的女嬰或者被丈夫拋棄的人婦,她自己也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深知當今世道對女子的苛刻,也知道男子對女子的鄙棄。如今聽到聶雲這樣一說,頓時讓她刮目相看,心生好感。

  閔柔則是將聶雲和自己丈夫再次做比,石清對她雖然溫柔體貼,但身為古人,那種大男子主義是根深蒂固的,哪裡會有這種女子活得辛苦的想法。如今和聶雲一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閔柔看著聶雲那張俊臉,第一次有瞭一種嫁錯人的感覺。她被心裡的念頭一驚,連忙低下頭去。

  曲非煙看著聶雲,心裡也是敬佩萬分:“沒想到聶大哥武功這麼高,還這麼體貼女孩子,真是瞭不起!要是能跟他學武功就好瞭,這樣還可以天天看到他,將來長大瞭,我還可以……”短短一瞬間,曲非煙幾乎都開始考慮自己和聶雲生的孩子應該起什麼名瞭。如果曲洋看到她那嬌羞淺笑的樣子,一定很後悔自己自己送羊入虎口的白癡行為。

  ***

  所有事情都和原著一樣,隻是並沒有官員傳聖旨給劉正風授一個參將之職。有瞭聶雲的提醒,劉正風自然不會再做無用功。

  正午時分,劉正風正要將手放入水中,忽聽門外有人厲聲大喝:“且住!”

  劉正風眉頭一挑,給旁邊的向大年使瞭個眼色,卻是毫不停止地繼續把手伸進盆裡。

  “劉正風!”進門之人看到劉正風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不禁又驚又怒,抬手就是一道銀光。

  向大年早就用心防備,見此情形連忙拔劍一揮,將暗器擊落。

  此時劉正風早已將手在水盆裡攪動瞭幾下,他取過米為義遞過的白色絹佈擦去手上的水珠,回過頭看著來人,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嵩山派的千丈松史賢侄。”

  來人正是嵩山派門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達,他沒想到劉正風居然沒有暫停儀式聽他說話,如今金盆洗手禮畢,劉正風已是退出江湖之人,他們再想做什麼可就難辦瞭。

  計劃全被打亂,史登達心中大怒,對劉正風道:“我剛才讓你停下,你為何還要繼續?”

  此言一出,劉正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冷冷道:“在下雖不才,也是和左盟主同輩,你身為左盟主弟子,居然如此無禮?莫非你們嵩山派的人就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麼?”

  史登達沒想到自己一句氣話被劉正風抓住把柄,氣勢頓時一窒,他咬瞭咬牙,拱手道:“弟子一時情急,還請劉師叔見諒。”

  劉正風點頭道:“罷瞭,賢侄來此,有何貴幹啊?”

  史登達一時語塞,說讓劉正風暫停儀式,但人傢沒受影響直接完成瞭,此時再說什麼奉左盟主旗令讓他暫行押後金盆洗手就成瞭一句空話。

  這時,劉府後院傳來一陣呼喝叱罵和兵器交擊之聲,在場眾人臉色一變,卻見後堂湧出幾名嵩山弟子,領頭一人來到史登達身邊,面色焦急地說道:“情況不對,劉傢人都不見瞭。後院全是衡山派弟子,他們早有準備,我們折瞭不少人。”話音剛落,便見後堂呼啦啦湧出一大幫人,皆是手持長劍的衡山派弟子。

  史登達又驚又怒,沒想到原本安排周詳的計劃竟然一再失算。

  他看著劉正風道:“劉師叔看來早有準備,既然如此,就別怪弟子無禮瞭。”說完伸手連拍三下,隻聽屋頂上、大門外、廳角落、後院中、前後左右,十幾人齊聲喊道:“嵩山派弟子參見劉師叔。”

  眾人都吃瞭一驚,隻見屋頂上十餘人均身穿代表嵩山派的黃衫,大廳中諸人卻各樣打扮都有,顯然是早就混瞭進來,暗中監視著劉正風,在一千餘人之中,誰都沒有發覺。

  不過史登達卻是臉色大變,不由大喊道:“怎麼會這麼少?”

  這時,屋頂又落下三人,中間那人中等身材,瘦削異常,上唇留瞭兩撇鼠須,乃是嵩山派大嵩陽手費彬,站在東首的是個胖子,身材魁偉,乃是嵩山派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卻極高極瘦,乃是嵩山派的仙鶴手陸柏。

  費彬臉色鐵青,對劉正風道:“劉師兄果然好手段。”

  劉正風面色不改,說道:“不敢當,既然費師兄要拿我傢小威脅我,在下也不能坐以待斃。”

  兩方唇槍舌劍,互不相讓,而廳上眾人也從來往話語中知道嵩山派的卑劣行徑,不禁心中都是憤憤不平,脾氣火爆的定逸師太更是仗義執言:“劉賢弟,你不用擔心,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別瞧人傢人多勢眾,難道咱們泰山派、華山派、恒山派的朋友,都是來睜眼吃飯不管事的不成?”

  費彬卻是不慌不忙地拋出瞭殺手鐧:“左盟主吩咐瞭下來,要我們向你查明:劉師兄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暗中有什麼勾結?設下瞭什麼陰謀,來對付我五嶽劍派以及武林中一眾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卻是讓眾人聳然動容,看向劉正風的眼神也是一變。

  劉正風道:“在下從未見過東方不敗,不知這話從何說起?”

  陸柏陰陰道:“劉師兄,這話怕是不對吧。魔教有一位護法長老,名叫曲洋,不知劉師兄是否認識?”

  丁勉這時突然厲聲問道:“你認不認得曲洋?”他話聲洪亮之極,在這大廳裡突然喊出,顯得威猛無比。

  劉正風臉色不變地說道:“從未聽過,更未見過。”

  “嗯,你承認就好,既然……”費彬正自說自話,突然發現眾人看他的眼神非常詭異,他回想一下劉正風的話,整張臉登時憋得通紅。

  劉正風性格剛烈,敢做敢當,是個真正的君子。原著中的嵩山派就是抓住這一點,知道他不會矢口否認自己與曲洋的交情,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逼問,沒想到有瞭聶雲插手,劉正風早就蛻變成腹黑的芝麻包,哪裡還會像傻逼一樣自認罪名。

  “你……你……你竟然敢做不敢當?”費彬氣急敗壞,“你分明和曲洋勾結串通,妄圖謀害我五嶽劍派和廣大武林正道。”

  劉正風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蒼涼悲愴之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劉某雖然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也絕不會和魔教有什麼勾結!若是左盟主想要我劉正風的性命,盡管來拿就是瞭,何必扯什麼魔教?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你胡說八道!”性格急躁的丁勉厲聲罵道,“你明明……”

  “夠瞭!”人群中突然響起一聲大喝,震得房頂瓦礫和桌上餐具一陣顫抖,一些瓦片甚至被震得從房頂滑落。好在眾人都身負武功,沒有被砸。

  嵩山派眾人大驚失色,隻見一個男子從人群中緩緩走出。

  費彬看著男子,厲聲道:“你是何人?”

  男子眼神冰冷,嘴裡吐出四個字:“華山,聶雲。”

  “什麼?你就是聶雲!”

  如今嵩山派對於聶雲可以說是印象相當深刻,當初想趁著嶽不群臥病的機會,將華山劍宗推上掌門寶座,沒想到聶雲橫空出世,不但沒有讓出掌門之位,反而將劍宗傳人全部收回華山門庭。

  聶雲看著嵩山派眾人,冷聲道:“原本以為你們嵩山派攛掇我華山劍宗傳人上山爭掌門就已經夠卑鄙瞭,沒想到現在連抓走傢小逼迫他人的事都能做出來,你們嵩山派口口聲聲說別人勾結魔教,我看你們這種行為才是不折不扣的魔教中人!”

  “聶掌門此話當真?”定逸臉色一變,連忙問道。

  “華山上下均可作證,若不是劍宗弟子深明大義,不肯助紂為虐,隻怕幾十年前的劍氣之爭又要重演瞭。”聶雲一臉後怕地說道,“先是謀奪我華山掌門之位,如今又要污蔑衡山劉師叔,明天是不是還有什麼陰謀對付恒山、泰山,我猜猜,是不是要安排人手假扮魔教中人截殺恒山派?還是去勾結天門道長的師門長輩奪瞭他的掌門之位?”

  定逸和天門道人都是心中一凜,有些東西不說透還好,一旦說透,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想明白。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對聶雲的話信瞭幾分。

  “我殺瞭你!”丁勉惱羞成怒,一掌對著聶雲直擊而來,強勁的掌風刮得周圍人的臉都有點疼。

  “來得好!”聶雲身子一晃,一掌擊出,與丁勉正面相抗。

  丁勉隻覺手掌仿佛是擊在瞭鐵石之上,然後一股洶湧澎湃的內力從聶雲掌上傳來,直奔心窩。

  “啊!”

  隻聽一陣慘叫,丁勉口吐鮮血,向後飛出,費彬與陸柏急忙各自伸出一掌貼在丁勉背上,卻不想也被帶著退瞭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這一幕讓廳內眾人震驚萬分,紛紛將目光匯聚到場上那個俊朗英武的身影上。

  “托塔手丁勉?呵呵……”聶雲一聲冷笑,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那嘲諷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

  “聶師兄……”之前和恒山派弟子在一起,沒有進入大廳的儀琳眼中簡直就要冒出小星星瞭,心思單純的她當然不會想到為什麼這麼厲害的師兄當日竟然會被田伯光打出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