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明陽，起來瞭沒有？」大年三十的早上才八點左右，我媽就在房間外大聲的敲門，我打著哈欠從暖和的被窩裡鉆出來，穿著睡衣打開房門，一陣冷風吹進房間，凍的我打瞭個寒顫，趕緊縮著脖子對著我媽說道，「媽，這才幾點啊……」

　　「明陽，你忘瞭今天什麼日子瞭，今天可是大年三十，趕緊去穿上衣服，吃完飯幫你王叔貼春聯！」我媽穿著到膝蓋的黑色羽絨服站在門口，可能是因為過年的喜氣，我媽白皙的臉上氣色好瞭很多，笑瞇瞇的對著我說道，「你忘瞭昨天晚上怎麼答應你王叔的瞭？」

　　「呃，媽呀，這才幾點啊？那老頭起來瞭？」聽到我媽的話，我忍不住沖著我媽抱怨道，我媽白瞭我一眼，對著我說道，「什麼老頭，以後要叫王叔！誰像你這麼懶啊，你王叔早就起來瞭，就等著你吃完飯一起幹活呢！」

　　「哎呀，我知道瞭，我這就穿衣服……」一邊說著話我關上門，本打算再躺倒被窩裡暖和一會兒，不過想起昨晚自己答應的事，隻能戀戀不舍的看瞭一眼舒適的被窩，無奈的穿上衣服走出房間。

　　「哎呀，明陽起來瞭啊，來，快過來吃飯吧……」我走進客廳，穿著一身筆挺中山裝的老頭正坐在沙發上吃飯，看見我進來老頭趕緊笑著沖著我招手！

　　看著坐在沙發上滿頭白發的老頭臉上那燦爛的笑容，我忍不住心中嘀咕一聲笑個屁！說實話，我雖然心中已經逐漸開始接受老頭，但是卻總是放不開臉面，板著臉坐在離老頭很遠的位置端起碗吃飯！

　　對於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媽和老頭似乎早就見怪不怪，相視一笑之後繼續吃飯，不一會兒老頭吃完瞭飯站起身點上一根煙，一邊抽煙對著我和我媽笑著說道，「曉燕，明陽，你們先吃著，我先去準備一下，等會兒咱們一起貼春聯！呵呵呵，這個小院子裡好幾年沒這麼熱鬧過瞭……」

　　「著什麼急啊，外面這麼冷，先暖和暖和，等會兒吃完飯一起唄……」聽老頭說完，我媽抬起頭對著老頭笑道，看我媽話裡似乎有心疼老頭的意思，我忍不住撅著嘴不滿的嘟囔一句，「媽，人傢願意幹活，就讓他先幹著唄，咱們慢慢吃……」

　　「你這孩子……」我媽嗔怒的瞪瞭我一眼，老頭有點尷尬的撓瞭撓頭，笑著說道，「沒事，沒事，你們娘倆先吃著，我稍微活動活動就暖和瞭。」

　　「明陽，以後跟你王叔有禮貌一點，他畢竟是個長輩……」等老頭出去之後，我媽板著臉嚴肅的對著我說道，聽我媽這麼說，我心裡難免有點委屈，一邊埋頭吃飯一邊嘀咕道，「什麼王叔，年齡都那麼大瞭還喜歡裝嫩，明明就是一個老不正經的東西！」

　　「明陽！」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我媽就坐在我對面，自然聽到瞭我的話，忍不住微皺眉頭提高瞭嗓門，看我媽似乎有不悅的跡象，我趕緊收聲埋頭扒飯，兩三分鐘之後吃完瞭飯，抽出紙巾擦瞭擦嘴角對著我媽呲牙一笑，「媽，我吃飽瞭……」

　　「嗯，吃飽瞭就趕緊去幫你王叔貼對聯，媽媽收拾一下碗筷後給你們兩個包餃子吃。」這時候我媽也吃的差不過瞭，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沖著我笑著說道，我知道自己躲不開瞭，隻能無奈的噘著嘴出去幫老頭貼對聯。

　　「咦，明陽啊，你吃完飯瞭？正好，對聯已經裁剪的差不多瞭，這樣，我幫你遞對聯你來貼吧。」老頭看我走出來笑呵呵的沖著我說道，我不想搭理老頭，接過老頭遞過來的對聯，漫不經心的按在門上，然後又用老頭撕下來的膠帶粘住。

　　大約過瞭一個小時左右，在老頭和我的配合下，終於算是貼完瞭對聯，看著老舊門框上被自己貼上嶄新的對聯，我忍不住會心一笑，然後又看向老頭，瞬間又收斂瞭笑容！說到底，我還是不願意對這個老頭露出笑臉。

　　貼完對聯回客廳跟正在包水餃的我媽打聲招呼，我又鉆回自己的臥室玩手機，我不想看到我媽和老頭在一起，不想看到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樣子，每次看到我媽跟老頭在一起談笑，我心中總是覺得無比的難受和尷尬，所以為瞭避免尷尬，我一直以來都是盡量避免跟我媽還有老頭三個人在一起。

　　我以為我和我媽還有老頭三個人，會一直這麼相處下去，直到我高中畢業，等我上大學以後就不用再跟他們一起生活瞭！然而中間還是發生瞭一些讓我意想不到的意外，讓現在好不容易維持的這種微妙平衡徹底被打破！

　　那是過完新年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事情的起因我當時還不知道，隻記得那天老頭從外面回來之後，臉色特別的難看，尤其是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斥著一種莫名奇妙的仇恨感！

　　看著老頭難看的臉色，我不明所以卻也幸災樂禍，在當時我的心中，覺得隻要這個老頭心情不好，我心中就開心到不行，所以看著老頭臉上那難看的神色，我忍不住拿著手機刷著視頻樂出聲來。

　　「咳咳……」聽到我的笑聲，老頭惡狠狠的瞪瞭我一眼，然後坐到沙發上點上一根煙，一邊喝茶一邊抽著悶煙！如果是以前，看到老頭回來我早就起身回到自己臥室瞭，可是現在偷眼看老頭自己一個人沉悶的抽煙，我反而沒有離開，自顧自的坐在沙發的角落裡刷著視頻，不時的笑出聲來！當然，這並不是視頻多麼好笑，隻是我故意讓這個老頭生氣而已！

　　「明陽，你自己一個人在樂什麼呢？」過來一會兒，老頭可能受不瞭我的笑聲，一邊喝茶一邊對著我問道，我抬頭看瞭一眼老頭愈發難看的大臉，心中忍不住更加暢快，「我在看笑話呢，哈哈哈，這個搞笑的視頻博主笑死人瞭！」

　　「哦……」老頭哦瞭一聲之後沒有再說話，我挪開手機再次看向老頭，發現老頭冷著一張臭臉沒有任何笑意，隻是不停的抽煙喝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老頭端著茶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我不知道老頭碰到瞭什麼令他這麼氣憤的事，我也不想知道，反正看著老頭不開心，我就感覺心情莫名的舒暢，所以我幸災樂禍的再次對著老頭說道，「老頭，要不要我把視頻也發給你看一下？」

　　「不用瞭……」老頭放下茶杯，沖著我露出一個難看的極點的笑臉，從煙盒裡抽出一跟煙，就這剛剛抽完的煙蒂重新點上，深深的吸瞭一口之後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過來片刻之後突然開口問我，「明陽，你覺得你媽漂不漂亮？」

　　「廢話！」聽到老頭莫名其妙的問題，我拿著手機忍不住的白瞭老頭一眼，就以老頭這副尊容，也配問出這種問題！在我看來，以我媽的身材相貌，就算十個老頭這樣的，也配不上我媽！

　　「呵呵……明陽，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聽到我的回答老頭呵呵一笑，有點佝僂的身子向後靠瞭靠，然後對著我說道，我抬起頭疑惑的看向老頭，不知道今天老頭喉嚨裡買的什麼藥，卻看到老頭微微顫抖的張瞭張嘴，當發現我盯著他看的時候，老頭卻沒有開口說話，我忍不住沖著老頭好奇的嘟囔一句，「什麼問題？」

　　「嘿嘿嘿……」老頭沒有說話，反而沖著我笑瞭起來，隻不過老頭現在的笑容在我看來，無比的惡心和猥瑣，就在我不知道老頭為什麼笑的這麼惡心的時候，老頭突然開口說瞭一句讓我驚恐到極點的話，「明陽，你晚上是不是經常偷聽我和你媽做愛？」

　　「你！你放屁！老頭，你……你……你他媽什麼意思！」聽到老頭的話我霍然起身，指著老頭無比憤怒的盯著老頭大聲怒斥，然而在我大聲怒斥的背後，隻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恐慌和羞恥！這麼羞恥的事情被老頭說出來，我感覺自己臉上像是火燒一樣，羞恥夾在著憤怒，讓我的聲音都變得尖銳，我知道老頭雖然嘴上是詢問的意思，但是他肯定是發現瞭我的行為，要不然他不可能說出來！

　　「明陽，別這麼激動！有什麼話坐下慢慢說，咱們都是一傢人，有什麼話不能敞開瞭說呢？」大概預想到瞭我的反應，所以老頭倒也沒有因為的大聲呵斥而表現出異常的表情，隻是一邊抽煙一邊沖著我擺手說道！

　　「誰他媽跟你是一傢人！你少他媽在這兒自作多情！我告訴你老頭，我是永遠也不會接受你的！」我站在原地沖著老頭大聲說道，大概是因為自己內心極度的慌亂和恐懼，我的嗓音不自覺的變得沙啞而淒厲起來！

　　老頭抽著悶煙看著我，直到我大聲說完之後，他沉默片刻才慢悠悠的說道，「明陽，你先不用這麼激動，其實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也知道你為什麼一直不願意接受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實你心中有很深的戀母情節吧！」

　　「老頭，你他媽到底想說什麼！」聽老頭說道戀母情結，我忍不住心中一顫，死死盯著老頭的眼神忍不住有點閃躲，卻依舊倔強的站在原地！

　　「哎……上次你媽流產的事，也是你暗地裡動的手腳吧？」老頭深深嘆息一聲之後再次開口，這件事我早就猜到老頭已經知道，所以臉色倒是沒有什麼特殊變化，隻是死死的盯著老頭！既然老頭現在攤開瞭跟我說，我倒是想看看，他喉嚨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這個孩子啊……」老頭看我站在原地不說話，重新又點上瞭一根煙默默吸瞭起來，差不多吸瞭一根煙之後老頭開口說瞭起來，也就是這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麼今天老頭回來的時候臉色那麼難看！

　　原來因為老頭常年吸煙的原因，老頭的精子活性本來就很低，上次我媽懷孕還是吃瞭好多的藥才讓我媽懷上的，而我媽流產之後老頭再次去做瞭一次檢查，今天去醫院拿瞭結果，醫院給出的結果就是因為常年吸煙加上後來吃的那些藥，致使老頭的精子徹底失去瞭活性，也就是說以後他再也不能讓我媽懷孕！

　　「所以我打算讓你跟你媽上床，讓你媽懷上你的孩子，畢竟你的心臟是我兒子的，這也算是我們老王傢的血脈……」剛開始聽老頭說他失去瞭生育能力，我心中還忍不住一陣喜悅，但是聽到最後老頭說的話，我震驚的徹底張大瞭嘴巴，「老頭，你他媽瘋瞭吧！」

　　「我沒有瘋，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失去最後的一次機會，今天從醫院拿到結果後我想瞭很長時間，這是唯一的辦法瞭！」老頭這次坐直瞭身子看著我，渾濁的眼神中有恨意也有無奈，我不敢直視老頭的眼神，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你肯定是瘋瞭！要不然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胡話！你肯定是瘋瞭！」

　　「明陽，別管我瘋不瘋，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吧！」老頭看著我，似乎想要聽到我的答復，然而面對老頭這麼瘋狂的問題，我怎麼可能給出回應，沉默良久之後老頭沒聽到我說話，他重新又點上一根煙，隨著吧嗒一聲打火機的聲音，老頭再次開口說道，「明陽，不管你願不願意，這件事你都必須做到！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下藥讓你媽流產，以及你偷聽我們兩個做愛的事都告訴你媽！」

　　「你！」聽到老頭的要挾我猛的站起身，死死的盯著老頭那惡心的嘴臉，老頭毫不退縮的跟我對視著，不知道過瞭多長時間，我終於敗下陣來，再次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喃喃自語，「就算我同意，我媽也不可能同意的……」

　　「放心吧，隻要你同意就行，剩下的交給我好瞭……」聽到我的自語，老頭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