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多加註意的。”蕭景睿的語氣充滿歡喜。他語氣的不對勁,讓林仙子有些詫異的多看瞭他一眼。
這一眼,也讓蕭景睿意識到瞭自己的失態,於是連忙說道:“我今日來,不是為瞭長青,而是為瞭尋你。”
此言一出,更加讓林仙子疑惑瞭。
“尋我?”她問道。
蕭景睿重重的點瞭點頭,並且表情透露著些許凝重。看他這副樣子,林仙子隻好側身,讓他進瞭屋內。
林仙子為蕭景睿倒瞭一杯茶,而後說道:“究竟是何事,還得勞煩萊長老親自來跑這一趟。”
“不知清瑤你有沒有聽說過,張祁山?”蕭景睿輕抿茶水,淡淡的說道。
張祁山?
林仙子的腦海裡快速閃過幾道人影,最終定格在瞭一位少年身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蕭景睿口中的張祁山,應該是與燕北澈交好的那位。隻是林仙子的心裡不免有些疑惑,她與張祁山也隻不過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為何蕭景睿會向她提起此人?她微微思索著,而後淡淡的點瞭點頭。
見林仙子的反應,蕭景睿的心沉瞭沉,而後又問道:“對於此人,你有何看法?”蕭景睿的話剛說出口,林仙子便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張祁山,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後輩而已,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與蕭景睿的生活有任何交集,為何他會專門拜訪她,來詢問一個後輩的事情。
搞不清楚蕭景睿的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的林仙子,隻好回答道:“我與他並未有什麼交集,也談不上什麼看法。如果蕭長老想要瞭解此人的話,可以去問問北澈,據我所知,他們二人平日裡還有一些私交。”
蕭景睿在聽到燕北澈三個字的時候,臉色又是微微一變,他接著說道:“哦?張祁山與你的徒弟北澈,平日裡關系一向很好麼?”
林仙子隨意的點瞭點頭,表示認同。
話說瞭這麼幾句,林仙子不禁有些納悶,這蕭景睿到底想說些什麼,先是不著邊際的問瞭她張祁山的事情,現在又提到燕北澈。
“蕭長老,你來我這裡,僅僅是為瞭問我認不認識張祁山這個人嗎?”林仙子問道。
聽出林仙子語氣中的不耐煩的蕭景睿,連忙說道:“不不,其實我是來………提醒你一句,張祁山此人並非什麼正人君子,你日後見瞭,一定要小心一些。”
這話剛從萊景容的嘴裡說出來,林仙子心裡的疑惑更甚,完全不清楚蕭景睿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麼。
“不知是不是我沒有蕭長老的意思,我與那張祁山不過是見過幾面而已,為何要註意此人?難道他是做瞭些什麼事情,惹怒瞭蕭長老嗎?”林仙子不解的問道。
蕭景睿的腦海裡,浮現出那日的畫面,當他看到張祁山與林仙子站在一起時,本就控制不住心裡的怒火,而後更是看到張祁山在林仙子走後,旁若無人的整理襠部,甚至,他那骯臟的陽物,竟然在背對著林仙子時,有瞭不該有的反應!換作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此子心術不正,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對林仙子有瞭猥瑣的心思。
自從那日之後,此事便一直像一塊大石一般,重重的壓在蕭景容的心頭,事後他也差人打聽瞭一番張祁山的行事風格,卻並未發現什麼端倪。但是,蕭景睿的直覺告訴他,此人對林仙子的心思,絕對不單純。
於是,心煩意亂的蕭景睿,便在幾日後,匆匆尋到瞭林仙子這裡。而且,他早就知曉徐長青這幾日不在府內,不然,此事若是被他知曉,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
可是,就在蕭景睿面對林仙子時,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清楚這件事情,尤其是當他察覺到她根本無法理會他言語中的深意時,更是著急的像隻熱鍋上的螞蟻。
“我與此人並無過節,隻是,我聽說,此人的風評太過差勁,尤其是,是關於男女方面,更是有些齷齪……”
蕭景睿支支吾吾的說著,為瞭讓林仙子信服,他幹脆編造瞭一件莫須有的事情。此話一出,林仙子更是覺得蕭景睿莫名其妙。
在林仙子的目光註視下,蕭景睿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實話跟你說吧,這並不是我聽說的事情,而是我親眼看到,看到有一次他調戲一位女弟子,本來這也不是我應該操心的事情,但那位女弟子與雪兒平日裡關系不錯,所以我便替她查瞭此事,發現這張祁山不僅對那位女子圖謀不軌,甚至私下裡還同時與幾位女弟子有染。”
蕭景睿也不知道,他編起瞎話來,竟然能做到這麼流暢。方才他言語中提及的那些事情,都是他臨時編造的,根本沒有什麼被猥褻的女弟子,也沒有什麼同時茍且的事情。他之所以編造這些事情,隻不過是想讓林仙子遠離張祁山罷瞭。
聽完萊景容的言語,林仙子沉默不語。
對於他說的那些話,包括張祁山是否為人不正,又或是他猥褻女弟子,同時玩弄幾位女子的感情,都與她沒有絲毫關系。所以,林仙子也並不覺得蕭景睿所說的這些話有多麼值得註意。
隻是,林仙子有所擔心的是,如果蕭景睿所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平日裡一向與張祁山交往密切的燕北澈,會不會潛移默化受到此人的影響…
蕭景睿看著滿臉思索的林仙子,還以為是她把自己的話放在瞭心上,心裡終於是松瞭一口氣。
不過,他同時也覺得,如果張祁山是這樣的人的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來那燕北澈就算生性純善,但說不定也會受到張祁山的影響,到時候若是此人對林仙子生出不軌的心思…
蕭景睿的思緒越飛越遠,甚至都想到瞭張祁山與燕北澈聯手,用一些骯臟不堪的手段猥褻林仙子的事情。
“多謝蕭長老的提醒,不過,我與這張祁山素來沒有什麼交往,更不會出現你口中所說的那些事情。還有,蕭長老怎麼就知道道聽途說之事所言為實?以及,我與張祁山相識這件事,你又是從何而知?”林仙子輕抿茶水,語氣聽起來毫無波動。
不過,一旁的蕭景睿卻是有些坐立難安,因為,以他對林仙子的瞭解,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實則早已起瞭疑心。
於是,蕭景睿連忙說道:“我隻是偶然聽到長青說起過此事,這才特意過來告訴你一聲,畢竟我們也算是曾經一起共患難的朋友,就算是看在長青的面子上,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傷害,就算是潛在的也不行。”
蕭景睿的語氣正經中帶著幾分玩笑,讓林仙子挑不出任何毛病。尤其是,當他提到徐長青時,林仙子更沒有什麼理由反駁。
而且,他口中所說的“朋友”二字,一下子把林仙子的思緒拉回瞭數年之前。當時的他們,還是惜懂的少年與少女,在一起經歷瞭很多難忘的事情,也有著很多珍貴的回憶。
於是,林仙子的態度變得緩和瞭許多,想到蕭景睿也是出於擔心她,這才專門跑瞭這麼一趟。她說道:“多謝景睿兄關心瞭,我日後會多加註意的。”
如此,蕭景睿便準確的捕捉到瞭她言語中的緩和,內心又欣喜瞭起來。
接著,兩人閑聊一番過後,林仙子便借口身體不適,明裡暗裡提醒萊景睿已經時日不早,後者也十分敏感的捕捉到瞭此意,於是便起身告辭離開瞭。
林仙子看著蕭景睿遠去的背影,陷入瞭沉思。她一直都覺得蕭景睿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脾性,但今日,她忽然發現,他好像比她想象的要重情重義許多。畢竟,她可從未想過,蕭景睿會為瞭這樣的小事,專門跑來告誡她小心此人。
隻是,林仙子不知道的是,她一直以為隻能算是朋友的蕭景睿,已經在背地裡偷偷喜歡瞭她數年,甚至,與徐長青相比,蕭景睿的喜歡,隻會比他更早,而不會更遲。
隻可惜,蕭景睿的喜歡,從未表現在臉上,也從未讓林仙子察覺分毫。
已經走出林仙子感知范圍的蕭景睿,神色落寞的嘆著氣。他想過與林仙子單獨相處的畫面,但現實卻是比他想象的還要小心翼翼許多。為瞭不引起她的懷疑,他幾乎沒說出一句話,都要在腦海中反復斟酌幾次,而後還要仔細揣摩著她的臉色,弄清楚到底哪句話該說,哪句話又不該說。有時候,甚至他要借著徐長青的幌子,才能不引起她的懷疑。
這樣的自己,就連蕭景睿都有些瞧不上。
他自嘲的笑瞭笑,落寞的向前走著。
他隻希望,林仙子能夠真正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隻不過,讓萊景睿沒想到的是,這張祁山居然還是燕北澈的朋友。對於燕北澈,蕭景睿倒是不甚瞭解,隻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少年,修煉天賦異常恐怖,是府中眾人追捧的對象。雖然並未與其深交,但在蕭景睿與燕北澈寥寥無幾的交談次數當中,蕭景睿還是覺得,這位少年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沉穩,對人對事都是有著自己的原則。如此看來,應該與那張祁山並非一丘之貉。
蕭景睿如此想著。
隻是他哪裡知道,他一心想要放著的張祁山,不僅連林仙子的半根秀發都沒有碰到,反而是燕北澈,早已與林仙子背地裡顛龍倒鳳數次。
當蕭景睿走後,閑來無事的林仙子獨自坐在窗邊出神。
雖然已經有些時日未曾修煉,但每每與男子歡愛時,沉浸在其中的林仙子,體內的《四元禦劍真訣》便會自行運轉,她的仙氣也隨之水漲船高。當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發生在林仙子的身上時,她也惶恐、害怕過,但除瞭日漸增長的仙氣以外,並沒有什麼弊端,所以也讓林仙子漸漸把心放瞭下來。
除此之外,林仙子在自省的過程中發現,她似乎對男女之事的態度,有瞭翻天覆地的變化。由之前的淡然處之,變為現在的渴求,甚至一日不與男子尋歡做愛,她便覺得生活中少瞭些什麼,寂寞難耐。而且,她的心性也發生瞭巨大的轉變,不再對床第之事抱有羞恥之心,反而覺得此事是快樂的源泉,能夠為她帶來無盡的歡愉。
對於自己的這種變化,最初的林仙子還覺得有些不妥,但現在,她已經徹底接受瞭眼前的事實。畢竟,她還是她,那個被人尊稱為仙子的林清瑤。
至於徐長青,之前的林仙子也曾對於他是否與旁的女子暗通款曲,抱有一定的戒備之心,甚至會因為他與蘇婉兒之間太過親近瞭些,就變得患得患失、痛苦至極,如今想來都是覺得有些可笑。無論徐長青是否做出背叛她的事情,她都沒有先前那般在意,不僅是因為她與燕北澈也發生瞭實質性的肉體接觸,還是因為,在燕北澈與徐長青二者之間,無論哪一個,林仙子都無法割舍。既然這樣,倒不如不再深究。
林仙子的想法十分灑脫,但是同時她自己心裡也十分清楚,如若料想中的事情有朝一日真的發生瞭,她一定會痛徹心扉。但在這之前,還是享受眼前的生活更重要。於是,想到這裡的林仙子,腦海中又浮現出瞭燕北澈的影子。既然徐長青這幾日不會歸來,那麼倒不如趁此機會,與燕北澈多親近幾日。
心動不如行動,適才從燕北澈的住所趕回來的林仙子,便又步履匆匆,朝著燕北澈的方向趕瞭過去。
可是,就在林仙子的步子剛剛邁出自傢的小山頭,迎面而來一道熟悉的氣息。
“娘子!”
來人遠遠的就看見瞭林仙子的身影,高興的呼喊著。林仙子轉身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來人除瞭徐長青,還會有誰?
在看到徐長青的身影由遠及近,以及後者那一身風塵仆仆的氣息時,林仙子的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她適才做好瞭要去尋燕北澈的準備,內心充滿瞭期待與喜悅,可徐長青的突然回來,卻讓她原本的計劃竹籃打水一場空,她的腳步也隻能被迫停下。
這一刻,林仙子就像是從高高的天空中猛然被拽下,失重的感覺讓她有些恍惚,甚至還有幾分慍怒,可偏偏把她拽下來的人,是徐長青,這也讓林仙子猶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連那幾分慍怒都是消散瞭去。
不過,這才不過一日有餘的時間,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瞭?
帶著疑問的林仙子出聲問道:“夫君?你怎麼回來瞭?”
“當然是太過思念娘子,所以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啦。”徐長青興致沖沖的說著,而後從儲物戒指裡拿出瞭幾株藥材。
這幾株藥材剛被拿出,一種奇特的氣息便在四周蕩漾開來,充斥在林仙子與徐長青周身時,兩人雙雙不由覺得一陣神清氣爽。其中還有一株,根部帶著新鮮的泥土,一看便知是剛剛出土不久。
林仙子的眼神中湧動著驚喜,她本以為,列出的那些藥材清單,能夠找到已經實屬不易,但誰承想,徐長青拿到手的這些,全部都是年份久遠,且品質絕佳的一類!這讓身為煉藥師的林仙子,如何能不激動?
頓時,方才無法得見燕北澈的失落心思,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麼短的時日,你是從哪裡得到這麼好的藥材的?”林仙子有些激動的問道。
“嘿嘿,這一點娘子就不用多慮啦,夫君自然有我的門道,你快看看,有瞭這些藥材,是不是就能煉化那吞天蠻牛的妖核瞭?”徐長青有些期待的說道。
“嗯嗯。”林仙子重重的點瞭點頭,拿起那幾株藥材端詳瞭許久。
“這些……看起來並不像是在拍賣會所得……”林仙子喃喃自語道。
拍賣會中得到的藥材,大多清除瞭本身的泥土污漬,且被特制的木盒保存著,一般不會整根藥材直接展示於人。而且,以徐長青的存款來說,他定然不會有這麼多的錢財,去拍下這些價值不菲的藥材。
許是看出瞭林仙子的疑惑,燕北澈訕訕的摸瞭摸腦袋,說道:“這裡有些是我自己去采摘的,有些是我托朋友打聽的,他們那裡剛好有,便送瞭個順水人情給我。”哪個朋友竟然會如此大方。
林仙子如此想著,不過卻並沒有多問。
於是,夫妻二人歡歡喜喜的拿著幾株藥材,回到煉丹房去煉化那顆吞天蠻牛的妖核瞭。
由於煉丹時不方便有人在場,於是徐長青便先行回到房中修仙,林仙子則是孤身一人處於煉丹房中。
這煉丹房,是府邸中專屬於林仙子一人的場所,平日裡鮮少有人涉足。此時,林仙子看著熟悉的丹爐,還有充滿藥材香味的煉丹房,心裡的把握又多瞭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