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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王衛東正在床上研究自己的稿子,推門進來一個人,這個人居然是梁如雪,這可出乎王衛東的意料,在他來看,自己昨天可是把梁如雪好罵瞭一頓,她居然心胸這麼開闊?

  而梁如雪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她驚奇。她說要請自己吃飯。

  王衛東坐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美女老師,他心裡想:“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而梁如雪眼睛卻看向窗外,好像她不是坐在王衛東的面前,而是在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想心事。

  “怎麼著?你倒是去還是不去?”梁如雪把目光收回來。

  王衛東知道舉手不打笑面人群的道理,何況人傢是來請自己吃飯的。

  王衛東就笑笑說:“老師,您看,我怎麼能勞煩您請客呢,您是我的老師,誰大誰小,我還是分得清的。”

  梁如雪把嘴一撇,道:“少來那些虛套子。”

  “可是我這個傷勢,這樣也不行啊,等以後我傷好後,我請您還不行嗎?”

  “少來,我都問過大夫瞭,你早就可以出院瞭。”

  “咳,這個,我,”王衛東一臉為難的表情。

  梁如雪臉一沉:“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可以拿一把瞭?”

  王衛東老臉一紅,最後還是扭扭捏捏地答應瞭。梁如雪說:“晚上4點半,我來接你。”

  梁如雪其實並沒有想請王衛東吃飯,而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是居住在縣城西北角,一座小摟裡的一個神秘人物。

  當初,梁如雪從王衛東這裡沒有討到便宜,回去氣得發瘋,一邊摔盤子砸凳子,一邊埋怨那個神秘人物,一個50歲左右的,在縣委握有實權的人物,梁昭棟。

  梁昭棟看著女兒在自己面前撅著嘴,還摔盤砸碗的,也不生氣,笑呵呵地問道:“人民教師這個樣子可不好啊,摔摔打打的,成什麼樣子?”

  梁如雪喊道:“就摔,就摔,誰讓你看著睿林這個樣子,不幫他的?”

  梁昭棟臉上的笑容消失瞭,他嚴肅地說:“他的事你讓我怎麼幫?他有今天不全是他自己作的嗎?就他這麼蠢的人物,我今天救瞭他,下次還是要摔跟頭的。”

  梁如雪不服,說道:“你天天說他蠢,他還能精靈起來嗎?我也不知道,你那眼光能看得起誰?”

  梁昭棟輕啜一口茶,閉上眼睛沉思半晌,搖瞭搖頭,又睜開眼說:“你想讓我說他精靈,有的說嗎?縣委書記親自點題要推進的工作,要大樹特樹的人物,他有多大的腦袋要去反對,要去詆毀核心人物?”

  梁如雪急道:“他不是要去反對的,他隻是……”梁如雪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瞭,她難以啟齒說出,是因為當時吃醋的事,這件事梁如雪雖然感覺到趙睿林做得過火,但是,畢竟趙睿林是為瞭她,梁如雪把這件事理解成瞭,趙睿林是因為愛自己愛得太深瞭。

  梁昭棟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說:“就算是,他不是想去唱反調,隻是因為吃醋,那麼……”

  梁如雪聽瞭自己的父親這麼說,不由得一楞,沒有想到梁昭棟什麼都知道,不由得臉紅瞭。

  梁昭棟也不去管她,兀自說道:“後來組織部長親自找他談話,這個警示還引不起足夠的重視嗎?人傢組織部長是看瞭他老爹的面子,把這個茬口壓下瞭,可是他竟然昏到回去動手打人,說得委婉一點,是糊塗,說得直接一點是白癡!這樣的人我救他做什麼?值得我救他嗎?救瞭他能幹出什麼大事來?”

  梁如雪沉默瞭,顯然她不知道組織部長這一環節,趙睿林也隱瞞瞭這一環節,或者說,到現在趙睿林都沒認識到,自己錯在哪裡。

  “如果,要說精靈,我倒是很看好這個農民。”這可是讓梁如雪大吃一驚,她不屑地一曬:“你可真能抬舉他。”

  梁昭棟說:“你別不服,你看當著你的面挨罵的時候,據說,他一聲沒吭,這是為瞭麻痹你們,後來據說你回去的時候,他也沒說什麼,等第二天組織部宣傳的幹部去的時候,他隻說自己不想當這個先進瞭,一句關於趙睿林的事都沒提,但是卻很巧妙地露瞭口風,讓這些人自己去查,直到現在你們都抓不住人傢告狀的把柄,而當趙睿林去告狀的時候,他居然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再次把趙睿林給告瞭一狀。高啊,這年輕人,該軟的時候,軟得恰到好處,該硬的時候,又當瞭英雄。”

  聽瞭自己父親這麼一分析,梁如雪才感覺到,原來那個農民學員是如此陰險奸詐的,原來自己的趙睿林是那麼愚蠢不堪的。

  但是從感情上說,她還是心疼趙睿林,對王衛東還是有一種芥蒂。

  “我現在隻是一種推測,還沒見到這個年輕人,不如這樣,我對他很感興趣,你能不能替我去請他來,我要跟他談一談,說說話?”

  “你說什麼?讓我去請他來?虧你想得出,那是我們的仇人。”

  “未必,我看看是不是好苗子,如果是,我得收在門下,你要不去,那我就親自去瞭。”

  梁如雪撅著嘴,半天才無可奈何地答應瞭。

  四點半的時候,梁如雪來接王衛東瞭,一見到王衛東,她的眼睛瞪圓瞭,好像不認識似的看著王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