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掙紮

  馮文傢的苞米地在一個山坳裡,地不大,全種上瞭苞米,離村不是很遠,周圍全是樹木。

  來到苞米地裡,兩個人什麼也沒說,直接幹起活來。韓向榮始終保持著很嚴肅的態度,王衛東想跟她說話都不行。

  王衛東在心裡罵道:“裝瞭個雞巴,你以為你是誰?”

  馮文傢因為沒有人幹活,馮文天天在外轉悠,就是不幹傢裡的活,而“裁縫”當老師,也是嬌生慣養的,根本不可能去幹農活,因此這個傢裡的農活,都是這個一年也不開幾回晴的韓向榮來幹。於是,她就直接從玉米秸子上往下掰苞米,不像人傢把苞米秸子割倒瞭,才扒的。或許這樣能快一些。

  王衛東一聲不坑地把苞米扒拉下來,扔進背簍裡,再背出地去,倒在路旁裡,等著支書派車來拉。他一趟一趟的往外背,累得滿臉是汗,幹得速度也挺快,省瞭韓向榮不少勁,到瞭半大上午的時候,韓向榮總算臉上見瞭點笑模樣。

  她說:“衛東啊,歇歇吧。”並率先走出瞭玉米地,韓向榮身材適中,就是有點胖,這跟她的支書夫人身份有關系,她年輕時應該不醜,屬於大眼睛,雙眼皮那種類型的。

  她從口袋裡摸出瞭幾個沙果遞給王衛東,自己也拿起一個來吃起來。吃完沙果,覺得意猶未盡,韓向榮便從背包裡拿出來水壺,讓王衛東喝,王衛東搖頭說:“嬸子喝,我年輕,再說,嬸子愛幹凈,我粘瞭嘴,你就不愛喝瞭,我上那邊去采點山梨去。”

  王衛東做事有數,不唐突,不像村裡其他小夥子粗魯,這給韓向榮留下瞭印象不錯。

  而韓向榮此時,也的確感到累瞭,這麼大的勞動量,要不是有這麼個小夥子,真幹不過來的,她從心裡意識到,應該利用丈夫的權力,收攏這麼一個兩個能在關鍵時候幫幫忙的,眼下她還真得拉住張愛國,不能太拿架子,因此,臉上也就露出瞭笑模樣。

  她笑的時候,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讓王衛東很吃驚,心裡道:“沒想到這個娘們這麼受端詳,怪不得她女兒那麼好看呢。”

  她臨走的時候,眼睛有點發直地看瞭看韓向榮,盯得韓向榮有點臉皮發緊,唬著臉道:“看什麼?”

  “原來,幹娘這麼好看。”說完,王衛東一個高躥走瞭。

  多少年沒有人這麼說自己瞭,現在看王衛東居然盯著自己看瞭那麼長時間,說明自己的確是好看,要知道,王衛東可是個小夥子呢,韓向榮沒來由的臉竟然紅瞭。

  東北農村山裡有的是山梨,到瞭秋季,滿山都飄著梨香,你順著梨香的味找過去,梨樹底下到處是落下的黃澄澄的山裡,咬一口汁液滿嘴,無比甘美。可以說:山梨在恰當時候吃,是任何一種果園的梨都難以相匹敵的。

  但是,有好處,就有壞處,山梨人愛吃,山牲口自然愛吃,特別是黑熊,常呆在梨樹下,吃山梨,人如果冒昧地走過去,被它逮住,生還的希望就很渺茫瞭,它用那血紅的舌頭往人臉上一舔,人的半拉臉就沒瞭,它把人往身下一坐,人就沒氣瞭。

  王衛東剛才在苞米地裡見到瞭黑瞎子的腳印,其實韓向榮也看見瞭,兩個人誰都沒說。

  王衛東順著梨香味找過去,果然找到瞭一棵梨樹,就見到瞭滿地黃澄澄的梨,他坐在梨樹下吃瞭個夠,卻一個也沒帶給韓向榮。

  他開始折樹枝,弄得卡巴卡巴響,還發出呼呼地聲音,然後就噌噌地往回跑,坐在路旁休息的韓向榮,聽見卡巴卡巴響的聲音,就有點緊張,又聽見呼呼響,就害怕瞭。

  此時,王衛東猛然從樹叢跑回來,拉起韓向榮就跑,韓向榮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著就跑,兩個人居然跑到一片墳地裡。韓向榮本來就怕怕的,到瞭墳地東張西望的,王衛東就猛地一指東邊,說:“你看,蛇。”韓向榮就嚇得一躲,他再往西一指,這裡還有,韓向榮躲來躲去,就躲到瞭他的懷裡。

  王衛東還在嚇唬她,說:“這個地方,晚上好像鬧鬼,出過旱魃。”韓向榮臉都白瞭,更加使勁地往他懷裡鉆。

  她的胸壓住瞭王衛東的胸,而王衛東下面撅得老高,直直頂在她的下面,王衛東渾身的男子氣息,讓韓向榮有些迷醉,好久沒有這樣在男人懷裡瞭,馮文多少年瞭,從來不粘她,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一個旱久瞭的身子,太需要滋潤瞭。

  但是,韓向榮就是韓向榮,她感覺到瞭王衛東身下的變化,她開始懷疑王衛東的動機,盡管那股男人氣讓她迷醉,她還是毅然推開瞭王衛東,說道:“咱們幹活去吧。”

  王衛東自知詭計可能是被識破瞭,臉上有點掛不住,隻好悻悻地跟著往回走,但是王衛東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的命會好到那個程度,就在他們幹瞭半小時後,天突然下雨瞭。

  要知道,東北的秋天很少下雨,尤其是下大雨。可是現在居然就下瞭,而且是下得這麼大,直著桿子往下灌,天地茫茫一片,韓向榮要找棵大樹避雨,王衛東說:“不行,那樣會有雷的。”然後他說:“我來給你擋雨。”

  他把唯一的一點能遮雨的東西蓋在韓向榮頭上,然後自己就從後面貼在瞭韓向榮身上,韓向榮身體一震,想掙脫開,王衛東就使勁地箍住瞭她,腦袋從後面貼住瞭韓向榮的臉。而雙臂就從面抱住瞭韓向榮,手直接扣在瞭韓的乳房上。

  已經暴露瞭意圖瞭,就得趁早,哪怕是來硬的,硬來的,也得下手瞭,要是今天不辦,回瞭傢一切就難瞭,韓向榮也不會再接納自己瞭。

  韓向榮一驚,使勁地想掙脫開,王衛東就說:“都什麼時候瞭,你還這樣。”

  他使盡瞭力氣箍住瞭韓向榮,像他這樣的小夥子,別說是一個傢庭婦女,就是一個男子也不容易掙脫開。

  韓向榮心裡噗通噗通直跳,她那久久沒有被人撫弄過的,被一個後生公然抓在手裡,她想反抗,又感覺到陣陣的酥麻。

  她的心開始像這身體一樣,在雨中艱難地跋涉,在做著一種抗爭。

  天吶,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