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海兩輩子加起來,已經活瞭上萬年,他從來沒這麼無語過,他甚至覺得,這個雲莫是,莫不是自己那個大哥派來幹掉自己的?
漫天的刀光和那遮天大印,在我的彈指間如同泡沫般化為碎片。
雲莫是呆呆的看著崩碎的大印,直到雨點一樣的法寶碎片落在他的腦門上他才反應過來。不應該啊!他捏動法訣嘗試再次召喚法寶,這大印可是傢主特別賜給他的天品法寶,難道這幻境連天品法寶都能模仿?
不死心的雲莫是依舊在那像小醜一樣,而雲莫如卻看出瞭門道。擊碎天品法寶的威能定然不可以偽裝,既如此,面前這位定然是散仙無疑。
雲莫如身體朝前一步,隱隱將雲天海護在身後,他身體彎下語氣恭謹“散仙前輩,我等並沒有冒犯的意思,還請前輩網開一面,放我雲傢少主下山,日後,我雲傢的老祖定會登門拜謝。”
我瞧著他雙眼微瞇,這句話說的有技巧啊,點明瞭這次我們沒有別的想法,就是誤入貴寶地。先給他們自己樹立一個站得住的臺面,然後再提醒,雲傢也是有散仙老祖的,希望你不要太過分。
說實在的,如果是一般人,或許就會見好就收,可是我是一般人嗎?先不說一開始系統提示的惡客,就按照我自己的薅羊毛法則和天命之子轉世仙君,我也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們。
“哼。”我低頭看著他,仙力湧動間冷哼一聲。天傾般的威壓壓的雲天海和雲莫如汗如雨下,而雲莫是就沒這麼好的待遇瞭,作為薅羊毛的必備途徑,這聲冷哼的主要發泄點就在他身上。
雲莫是悶哼一聲,身形踉踉蹌蹌後退幾步,嘴角溢出鮮血。然後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元嬰竟然在慢慢破碎。
“前輩饒命!!!”這下雲莫是再傻也知道這不是環境瞭,沒有環境能夠模擬出身體內的變化,更遑論是元嬰。
我沒有搭理他,在雲莫如驚恐的目光中,雲莫是的身體一寸寸崩潰,像是紙片一樣消散於天地之間。這便是仙的強大,不用出手,隻是冷哼一聲就能讓修仙界的天花板,大乘尊者身死道消。
雲莫是的徹底消亡讓雲莫如的臉色都難看瞭不少,他知道我是散仙,但是他們雲傢也有散仙老祖。況且,他不認為古族統治瞭幹元大陸這麼多年,會有什麼比他們老祖更加厲害的存在。
不過他更多的還是擔憂自己和雲天海,當下也顧不得憤怒瞭,隻能咬著牙陪雲天海跪在地上一同叩首“前輩,還請前輩大人大量,饒瞭少主。”
我斜瞭他一眼揮瞭揮手“看你還算識趣,回去吧。”
雲莫如臉上先是一喜,隨後又是一僵,因為我隻說讓他回去,卻沒說讓雲天海回去。可是雲天海如果出瞭什麼事,那自己必定逃脫不瞭傢主的責罰。他想清楚後咬瞭咬牙繼續叩首說道“還請前饒瞭少主。”
“我沒說要殺他,此子與我有緣,本尊欲收他為徒,回去告訴你傢老祖,有什麼意見,來老君山找尋本尊便是。”說完後我也不想和他廢話,衣袍甩動間雲莫如已經被我送到瞭萬裡之外。
“恭喜掌門擊退惡客,獲得獎勵:袖裡乾坤(不知品。)”
袖裡乾坤!!竟然是袖裡乾坤!我大喜過望,袖裡乾坤可是地仙之祖鎮元子大仙的專屬神通,一雙袖袍可容世間萬物,比這勞什子儲物戒可強得多。
“弟子願拜仙尊為師!!!!”還沒等我學習袖裡乾坤,這雲天海就直接崩崩崩三個響頭,他剛才可是聽到瞭,仙尊說瞭要收他為徒。這可是仙尊,整個仙界也隻有寥寥十幾位仙尊,此時不拜更待何時?
“恭喜您成功收的收徒,徒弟資質符合系統要求,獎勵:萬古沉仙絕,天道築基材料X1,一品金丹材料X1,一品渡劫材料X1。”
於是,莫名其妙的,如同守株待兔一般,我收獲瞭第三位弟子。
“老君廟十代三弟子:雲天海。
天命值:99
資質989(99):轉世仙君。
身份:老君廟十代第三位弟子
修為:二品渡劫中期
功法:仙品《長青決》《萬春功》《縮地成寸》……
靈根:絕品木靈根(99%)。”
好傢夥,看著雲天海的面板我心裡暗暗咋舌,該說不愧是仙君轉世嗎,這一身的仙品功法看得我都有些眼熱,況且……如果自己能把他給睡,啊不,是和他雙修,按照系統弟子頭次雙修100%反饋的情況下,那我豈不是能一步飛越渡劫?
額,當然瞭,要分先來後到,今晚上我還是準備先把張傾霄吃幹抹凈。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在大隋將軍府,大將軍左雲韓在前線浴血奮戰,而大隋皇室為瞭保證他的忠誠,則命令墨雲錦留守將軍府,一來是為瞭給南線的軍民提供信心,二來嘛,你的女兒在我們手中,你最好用心替我們作戰。
將軍府接連十幾日冷清宵肅,在這個節骨眼,沒有那個人敢冒著天子的猜忌來將軍府拜會,直到今日。
一個約莫著十幾歲的男童敲響瞭將軍府的大門,大門打開,一名打著哈欠的門房走瞭出來。
他先是看瞭眼四周,發現沒人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才看到瞭站在自己身前那個還沒自個腿長的男孩。
“這位哥哥,我因為戰爭找不到回傢的路瞭,請問哥哥可以收留我嗎?”男孩正是陸九南,他忽閃著大眼睛,胖乎乎的手掌抓著門房的衣角。
門房本來想一腳踢開,然後再來一句,你以為將軍府是什麼地方?
但是他看著男孩的眼睛忽然間有些心軟,如果自己結婚瞭的話,或許他的孩子也如這男童這般大吧。想到這,往日裡趾高氣昂的門房臉上竟然露出瞭難得的笑容,他蹲下身子抬起手捏瞭捏男孩的小肥臉“你這娃娃,倒是長得可愛,能吃苦嗎?”
陸九南點瞭點頭,語氣非常確定“能!”門房啞然失笑,隨後又看瞭看陸九南身上破舊的衣衫有些感嘆,這又是個窮苦傢的孩子。
門房想瞭想,最後還是點瞭點頭“既如此,你以後就跟著我,幹一些雜貨,我管你兩頓飽飯,如何?”
陸九南自然是高興的不行,他抓著門房的衣角更緊瞭“沒問題!”
門房一臉慈笑的將男孩拉進瞭門,殊不知,他的這個操作會給他們的少將軍帶來多大的麻煩。
就在陸九南進去沒多久,將軍府的大門再次被叩響。門房一臉不耐的打開門“誰啊誰啊……少將軍!”
沒錯,來人正是將軍府的巾幗女將,墨雲錦。墨雲錦穿著銀甲手持長槍,她瞥瞭一眼門房沒有說什麼,畢竟宰相門前三品官,作為將軍府的門房,沒點傲氣反而墮瞭她將軍府的面子。
墨雲錦點點頭後將手中的韁繩遞給瞭門房,隨後拿著長槍邁入瞭大門。
躲在門房裡面的陸九南眼前一亮,看這女將軍,英姿颯爽樣貌絕美,怪不得婉香姐姐讓自己來攻略,這天香國色,要是送到天上人間,必定是花魁無疑,而且她女將軍的身份定能增色不少。
一念至此,陸九南滴溜溜的轉著眼珠,眼看墨雲錦的背影就要消失,他咬瞭咬牙,這次錯過瞭下次還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
“嘿!!!”伴隨著有些稚氣的呼喝,一顆石子從身後朝著墨雲錦飛瞭過來。
墨雲錦凌厲的劍眉一皺,手中長槍翻舞,下一秒那顆石子就被抽成瞭碎末。“嗡~!!!”閃爍著寒芒的槍尖距離陸九南的喉嚨不過一指的距離,此刻正顫抖著發出嗡鳴。
“你這娃娃,是何用意?”墨雲錦看到眼前的男孩後也有些疑惑,眼眸中原本的凌冽也變得柔和瞭許多。
“你強闖將軍府!該打!”陸九南被喉嚨間的槍尖嚇得直冒冷汗,但說到底他並不真的是小孩子,所以就說出瞭早已準備好的臺詞。這下輪到墨雲錦疑惑瞭,我回自己傢哪來的強闖一詞?
“少將軍!少將軍!!”這是門房老秦也跑回來瞭,他一溜煙的跪在墨雲錦身前不住地磕頭“少將軍,這孩子是我看著可憐才收下的,他不懂規矩,還請少將軍開恩啊少將軍!”
隨後,在門房的解釋下墨雲錦知道瞭這個小男孩是從哪裡來的,她看著陸九南怯生生的雙眼,隻覺得心底的柔軟被觸動。她朝著陸九南招瞭招手“來。”
陸九南邁著步子有些猶豫,眼神看著立在墨雲錦身側的銀槍有些恐慌。
墨雲錦灑然一笑,暗道這倒是怪自己瞭,哪有拿著兵器沖著孩子的道理,她隨手將長槍射到一旁,總覺得這個男孩說不出的可愛,有一種讓人想要把他抱進懷裡狠狠揉一頓的沖動。
這下陸九南才放下心來,邁著小腿來到瞭墨雲錦身前。
墨雲錦看著面前的男孩越來越喜歡,她用有些繭子的手掌輕輕揉瞭揉男孩的腦袋,柔聲問道“小傢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陸九南。”陸九南把一個初到生地的小男孩演繹的淋漓盡致,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墨雲錦都沒看出破綻。
墨雲錦的手掌逐漸從揉搓陸九南的頭頂變成瞭揉捏他的小肥臉,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覺得面前這個小男孩,好像和自己有緣一樣。
陸九南看著墨雲錦的神色知道時機已到,他有些怯懦的開口“姐姐,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生活嘛。”
如果說這話的是個男人,那麼墨雲錦一定會用手中銀槍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透心涼,但是說這話的是一個孩子啊!陸九南的話不但不會讓她感覺厭惡,反而還讓她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九南!胡鬧!少將軍怎麼可能帶著你生活!!”門房老秦急瞭,他生怕陸九南會被墨雲錦降罪,趕緊跪在地上後替陸九南給墨雲錦道歉“少將軍,他還是個孩子……”
墨雲錦玉手一揮阻止瞭老秦接下來的話,她微微彎腰,俏臉和陸九南貼的很近“小傢夥,我可是個將軍,怎麼可能帶著你個娃娃生活呢。”
陸九南嗅著撲鼻的香氣滿臉通紅,他腦瓜一轉,雙眼霎時間紅瞭起來“姐姐認為我是個累贅嗎……”
墨雲錦麻瞭,你讓她殺人,她一點問題沒有,但是你讓單身瞭二十多年的墨雲錦面對一個瓷娃娃哭,那可就沒治瞭。面對陸九南眼睛裡面的淚珠,墨雲錦再也沒有瞭那個殺伐果斷的將軍模樣,她趕緊從懷裡掏出手絹替陸九南擦拭,看著這雙稚嫩的雙眼,莫名的開口說道“不是不是,姐姐不是嫌棄你。”
陸九南心裡比瞭個yes,他打蛇隨桿上,胖嘟嘟的小手抓住瞭墨雲錦的玉手,語氣開心道“那姐姐是願意帶著我一起生活啦!”
墨雲錦一窒,可是看著陸九南滿懷期待的樣子又忍不下心拒絕,猶豫瞭半天後還是緩緩點瞭點頭“好吧,那你就跟著我吧,不過跟著我可是很苦的。”
我管你苦不苦!陸九南直接一把沖進瞭墨雲錦的懷中,那套著銀甲的胸口即使硌的他小臉發疼也不肯松開雙手。
墨雲錦先是有些慌亂,隨後又莫名的有些溫馨,她嘴角噙著笑意撫摸著陸九南的後腦勺。晚上,墨雲錦修書一封送到瞭前線的父親左雲韓手中。
左雲韓坐在中軍大帳,他的兒子和眾位軍中將領盡皆在此,由於大隋接連得勝,所以現在軍中的氣氛也歡快的一批。此時左雲韓正和眾位將領在帳中痛飲,原因是他們今日大破慶軍主力,將武昌侯姬無命打的是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席間暢飲正酣,突然有一兵卒跑入。
“報!!!”兵卒跪在左雲韓身側恭敬地雙手將信件遞上“少將軍有信!”
左雲韓臉上的不愉瞬間消失,他大笑著從兵卒手中拿起信件朝各位將領炫耀“看來,錦兒定是得知我取瞭勝仗,特意來祝賀我!”說罷朝著兵卒擺瞭擺手“下去吧,自去領一壇酒飲瞭。”
帳中諸將都是拱手道賀,左雲韓捋著胡須笑吟吟的打開瞭信件,上面清秀的字體卻讓他一頓,連胡子都給扯下瞭一根。左雲韓的長子左如龍見父親神色不對,他探過腦袋跟著瞅起瞭信件。下一秒,左如龍果斷戴上瞭頭盔“大將軍,各位將軍,今夜便由末將巡營,各位將軍,吃好喝好。”說罷不管二弟詫異的神色,挎著長劍頭也不回的走出瞭營帳。
“大哥!”二弟左如卿低呼一聲,但是左如龍像是沒聽見一樣。“神經病。”左如卿嘟噥一句後也朝著父親手中的信件看瞭過去。
“大將軍,標下覺得左副將一人巡營,著實有些不妥,末將這便隨……”看到上面的字後,左如卿面色一肅,當即雙手抱拳。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左雲韓打斷,左雲韓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去哪啊?嗯?”
聽到父親的話,左如卿臉色一苦,抬起的半張屁股也隻能無奈的坐瞭回來。
在座的諸將面面相,皆面露不解。左雲韓面無表情的老臉突然笑瞭起來,他揮舞著手中的信件笑著開口“是錦兒,她說想要收一名義子。”
這下將領們又活躍瞭起來,其中左雲韓手下大將端著酒碗站起身朝著他道喜“大將軍,這是喜事啊。少將軍的眼光定然錯不瞭!末將恭賀大將軍!”這句話說的沒錯,因為墨雲錦本身也是左雲韓收養的義女,二十幾年下來,還不是比親生的都親。
況且少將軍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讓他們這些老將都認可,所以,他們覺得墨雲錦認可的孩子,一定也差不瞭。
他對面的一位將軍白瞭這個大老粗一眼,他是左雲韓的智囊,叫做諸葛瑾。很明顯這是這是拍到瞭大將軍的馬蹄子上,誰都知道大將軍現在最愁的就是少將軍的婚事,現在是什麼意思?都要收義子瞭,哦,不嫁瞭唄?
“好啊好啊,都學老夫搞起收養來瞭。好啊好啊!”果然,左雲韓皮笑肉不笑,他端起茶碗跟那名將領示意,而後一口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
身邊的二兒子左如卿身體抖得像是篩糠一樣,盔甲碰撞間嘩嘩作響。他算是知道大哥為什麼要跑瞭,因為他們哥倆已經過瞭而立之年卻至今未娶,坊間都傳聞,是他們兩個做哥哥的原因才讓墨雲錦至今未嫁。
往日每當父親愁上心頭,舍不得打姑娘,便拿他們兄弟二人開刀。
果不其然,左雲韓將酒碗蹲在桌子上,惡狠狠地擦瞭口嘴角後站起瞭身,從身後拿起長槍便走瞭出去,嘴裡還喊著“二小子!叫上你大哥!今晚為父要試試你們的左傢槍法!!”
在大隋陣地的對面百裡,這裡同樣安營紮寨,蹲著幾十萬大軍,城寨外圍在風中呼嘯著旗幟,上面繡著一個大字,慶。反面同樣一個大字,姬。
和隋國的營寨歡聲笑語不同,慶國軍營一片死寂,剛打瞭敗仗,所有人都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在中軍大帳同樣如此,武昌侯姬無命已經令各個將領全部回去休息瞭,他現在正一臉難看的看著眼前的內監總管。
“大將軍,領旨吧。”慶國內監總管黃狗兒神色倨傲的拿著手中聖旨,在他身後還站著一個面容邪異的男人。
姬無命深吸一口氣,從黃狗兒手中奪過聖旨,像是確認一樣的打開又看瞭一遍。他一字一句的念著皇帝的話,連蓋在上面的璽印都反復觀摩,直到最後他才確定,這真的是皇上下達的旨意。
姬無命啪一聲將聖旨合攏,他看著黃狗兒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聖上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黃狗兒神色錯愕,似乎是沒想到姬無命會這麼回復,他過瞭好久才反應過來,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姬無命“武昌侯!你敢質疑聖上!你……你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