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才加入攝影愛好社沒幾天就開始消極怠工。
采風不去,聚會不去,拍攝偶爾跟。就連傅朗都開始疑惑瞭,問她是不是真的打算好瞭。
傅星對這件事還有一些她的想法和顧慮,不過她尚在思考當中,拿不定主意。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他問起,她就幹脆地說瞭:
“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而且不止一處奇怪。
馮年華說宋雲書在她傢畫室強奸瞭她,可宋雲書是個法學生,對攝影也隻是愛好。而且傅星跟瞭幾次社團拍攝,發現宋雲書對畫畫可以說一竅不通,攝影的天賦——用同社的一位美術系師兄的話說,也一般。
一個不會畫畫的人,跑到人傢裡的畫室去幹嘛?
就算是去瞭馮年華傢裡,畫室隻是犯罪現場,他們並沒有畫畫。一個老師,獨身女性,請一個明知在偷拍其他女生的男孩去傢裡做客?
就算是傅朗嘴裡毫無警惕性的傅星,自認也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
她並不是在幫宋雲書洗清嫌疑,隻是覺得馮年華口中說出來的太過於理所當然。
再一個,馮年華報警以後的細節,她一個字都沒提起。
取證、立案、起訴等等一系列的流程,短則數月,長則一兩年、三五年、十幾年的也有。但在馮年華口中,隻是一句沒有立案?
宋雲書他爸再強也隻是個私人律所的負責人,法院和公安局是瘋瞭才會包庇一個律師的兒子。
換言之,宋雲書他爸要是有這一手遮天的本事,隻開一個私人律所,還是和人合作的私人律所,也有些太屈才瞭。
總結來說,馮年華撒謊瞭。
傅星隻是還沒想到她撒謊的原因,這也是馮年華找上她的真正原因。
但想拿她傅星當槍使,不可能。
傅朗聽她說完,沉吟許久。
“這個……哥哥也還沒想明白,我讓徐明佐去查一下吧。”
事已至此,單靠傅星自己是解決不瞭瞭,她也不逞能,濃情蜜意地親親他的臉頰:“哥哥最好啦。”
“你這段時間要註意安全,知道嗎?”
“嗯嗯。”傅星乖乖點頭,有瞭上次被人拍一板磚的教訓,她現在超級聽話,很痛快地答應瞭。
“腦袋後面好瞭嗎?”大手探到她腦後那個包,傅朗皺眉:“怎麼還有。”
“那麼大個包肯定一時半會吸收不瞭嘛……反正也不疼瞭,哥哥你別擔心瞭。”
傅朗最近有些患得患失。她太愛他,對他比對自己還關心。傅朗有任何一點情緒上的變化,她都能感受的到。
“哥哥,你不要不高興好不好?”
傅朗:“我沒有不高興。”
傅星抱住他:“可是……”
“別可是瞭,我真的沒事。”
你明明有事啊。
傅星不想和他說車軲轆話,隻能沉默地親吻他作為安慰。
*
今年的北京國際經濟貿易洽談會將在下周舉行,地點就在人大的大禮堂,而校方要求馮年華組織學校的攝影社團學生跟進拍攝,作為下一期學校公眾訂閱號的版頭。
這種事情和“新人背景板”傅星沒什麼關系,不過她真的很想去。好在傅朗要作為今年的企業青年代表出席首日的開幕式,她都不用軟磨硬泡,直接和傅朗說瞭,第二天就給她要來瞭一張出入證。
開幕式當天,人頭攢動,聲勢浩大。
傅星為瞭配合會議要求,罕見地穿上瞭一整套灰色條紋小西裝,配上一雙黑色尖頭高跟鞋,長發散下來微卷,還真有點都市麗人的味道。
親哥評價:好看,就是有點小孩裝大人。
傅星對他的意見非常不滿意:“我沒有裝!!!”
一尖叫就一股奶味兒,還說不是小孩裝大人呢。
她和傅朗進瞭會場就分道揚鑣,傅星在會場裡漫無目的地閑逛,剛好碰上馮年華在指揮學生去拍照。
“馮老師。”傅星不動聲色地朝她打招呼。
馮年華忙得腳不沾地,頭暈眼花,無暇和她寒暄,但還是有點詫異:“傅星?你怎麼在這兒?”
“我跟我哥哥一起進來的。”她揚瞭揚胸前的出入證。
馮年華一瞬間好像是不太愉悅的樣子,面色不虞,她沒說什麼,轉身就走瞭。
傅星有點莫名其妙,心裡為她開脫也許是太忙瞭,但還是覺得她剛剛的反應很可疑。
也許是她太敏感瞭吧……畢竟懷疑上一個人瞭,會本能放大她的一言一行再加以深究和分析,矯枉過正也不是沒有可能。
晚上馮年華在微信群中分享瞭她今天拍的照片,還艾特瞭社團裡的後期制作幫她修圖,說學校這邊要的很急。
傅星也有點好奇,順手就點進去看瞭。
結果越看她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靈光一閃,傅星急忙去自己房間裡翻找馮年華之前帶來的那些照片。
“哥!哥哥!”她朝客廳裡還在辦公的傅朗喊:“哥哥你來看一下!”
傅朗聞聲而來:“怎麼瞭?”
“之前發給你的短信呢,你拿來我看看。”
他找出手機短信遞給傅星,她蹲在地板上翻那一沓宋雲書拍的照, 再三對比後她給傅朗看。
“你看看這個,再看看你短信收到的那個。”
傅朗依言去對比。
平心而論,宋雲書拍照技術一般,但給傅星拍得極有朦朧美感,漂亮得像藝術照。而未知號碼發來的照片平鋪直敘,是類似於新聞稿拍攝手法,照片構圖很高明,不是宋雲書這個半吊子能拍出來的。
發短信的照片來源不是宋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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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短 晚上會再放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