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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整天欺負我(微H)

  “……你叫我什麼?”

  隻見梁景明猛地回頭,眼睛在月色下映出色澤,燦亮如晝。

  於是醉眸也如對峙般瞪大,萬姿故作無辜:“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說。”

  “……我聽見瞭!”

  “聽見瞭你還問!”

  她婉然勾唇,吻落在他的鬢角,仿佛在嗅一隻小動物的毛絨耳朵,紮紮的,又軟軟的。

  “傻老公。”

  “我的傻老公。”

  腦中嗡地一震,如果天雷是七彩紙屑。

  她還在無意識般念叨著,一聲黏過一聲,好似蜜酒口味的棉花糖,在他心裡密密匝匝纏著,爆裂出激爽的甜。

  然而轉瞬間,糖絲搖曳著飄搖,嬌音驀然拔高成尖叫——

  她被他猛地抱住。

  不是什麼環身抱公主抱,而是雙腿繞著男人脖頸,直接落在平直肩頭。視野驟跳到接近叁米高,喝得再多也霎時嚇醒,萬姿緊緊抓住梁景明:“你是不是有病啊——”

  “放心,沒事的!”他大聲笑著,從未如此恣意爽朗,連她都能感受到震動,“坐好瞭!”

  “試試把手放開——”

  下一秒,他狂奔起來。

  “啊——”

  人一生總有一刻,冥冥之中被神明點中。

  神說,來,給你看點不一樣的。

  除瞭吶喊,萬姿沒有言語能形容這種感覺。

  像沿著海岸線翱翔,又像馳騁在磅礴水面。

  皓月簡直觸手可及,俯仰之間搖搖欲墜,被箍牢的膝頭是唯一支點。夜色被波濤染成墨藍,浩蕩凜風呼嘯相伴,她是在其中振翅的鳥雀,骨頭逐漸變得中空,神志跟著越來越渺遠,城市微光如鋼琴曲般,飛速流淌在眸間……

  蒼茫天地間,與她相伴的,隻有浩蕩凜風。

  還有身下這個,把她扛在肩頭的男人。

  他太年輕,太蓬勃,太有力氣瞭,每一下踏牢沙灘,都把她顛得離天更近。沒法端詳他的臉,但恍惚間,她卻能看到他的笑容。不知疲倦,燦爛萬千,火山巖漿似的噴薄而出,就因為她一句昵稱。

  人人都說“相由心生”,擁有這樣笑容的人,狂喜到手足無措,以至於要給她當馬騎的男人,怎麼會是壞人呢。

  怎麼還會騙她呢。

  “不行瞭……好冷……”

  飄得多高的風箏都會下墜,何況萬姿心思遊離,外加實在攝入過量酒精,懸空久瞭愈發難受。

  幹脆閉上眼睛,耳畔唯有窸窸窣窣的響動。她自知被小心扶下來,坐在瞭沙灘椅上,所剩不多早已泅濕的衣服被逐漸褪掉,取而代之的是幹爽的浴巾。

  低頭一瞧,她簡直被裹成瞭重瓣花朵裡的一點嫩蕊,溫暖得幾乎動彈不得。

  再瞧,始作俑者就在她對面。

  坐著一個繩編秋千,如閑不住的稚童般一蕩一蕩,他很少有這麼天真爛漫的時刻。明明奔跑後氣息未甫,眸光也是極清透的,非要含著笑,也含著她,像一個小男孩盯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小寵物。

  相隔好幾拳距離的空氣,藏匿於寬闊胸膛之下,可她似乎能看見,梁景明劇烈躍動的心。

  他真的好高興。

  “別晃瞭。”

  胸臆間有漣漪泛起,湧出渺茫酸意,她遠沒有自身設想的鐵石心腸。仍會波動於呈到眼前的熱切,明知道亦真亦假。

  暗地裡越是動容,表面上越是從容。刻意揉出慵懶神色,萬姿起身投進梁景明懷裡。

  “好煩啊你,晃得我頭暈。”

  “怎麼樣,是不是爽死瞭。”

  秋千被立刻止住,可憑空多瞭一個人,繩索仍有微妙的餘震。

  美人魚分開尾巴般,她跨坐在他身上。杏眼斜乜,流轉著恰到好處的凜冽風情,卻配合極軟的耳語一起,互為勾引。

  “還想聽嗎,還想聽我那麼叫你嗎。”

  馴獸最重要的,莫過於重復指令與適時獎勵,但她偏偏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主人。循著他乖乖點頭,她也煞有介事地頷首。

  “好,那我以後隻叫你梁景明。”

  然後就在他急切張口時,她猝然傾下身,叼住他的唇。

  她並不是不給獎勵,隻不過習慣性地延遲。

  晚熟的漿果更甜,快感亦如是。

  吻碾轉著,愈發深柔,如同一張有羽毛觸感的捕夢網,兜住臉頰相抵的兩人。溫暖感覺流入四肢百骸,勾得整個身體蜷縮起來,秋千失去瞭支撐力量,蕩漾得像盞單薄紙船。

  載沉載浮,顛簸在心海。

  “你不能這樣。”

  每一個字,都是用力迸出來的。可比起命令更像哀求,誰叫他濕潤著眼眸,雙臂用力環住她,嗅著她每一寸肌膚,是隻耷拉尾巴嗚咽的小狗。

  “哪樣?”

  輕笑起來,她含住他的微熱耳垂,舌尖舔弄若有若無。腿心卻分明展得更開,輕壓在他已然覺醒的地方。鈴口緊戳上敏感嫩肉,一下一下似入非入,撞著碾著,男人寬大的沙灘褲單薄如紙,很快被泅濕。

  而她的丁字褲,早已勒住豐盈的穴縫,在他深濃的註視中,喘息中。

  晶亮液體黏膩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整天欺負我。”

  這回委屈不限音調,梁景明滾燙的鼻息熨在她頸側。再是推高內衣,濕吻從鎖骨一路向下流連,最終停歇在她小荷般的尖,近乎負氣地玩弄咂摸。

  這回真成瞭蠻橫小狗,他還不許萬姿抱住他的腦袋,非要引著她的手伸進褲兜,摩挲著那一片鋁制包裝。

  而他自己,甚至無暇抬頭,隻把輕語混入嘖嘖吮吸聲——

  “幫我。”

  “你怎麼……隨身帶著……”

  軟乳被欺負得厲害瞭,可軀體還是不由自主前傾,任他玩弄成濕意靡靡的緋紅色,更任微痛和酥麻交織而來,蔓延到小腹,釀成焦渴的火。

  力竭一般,拿到瞭安全套,她卻沒法再抽出手。和他身子貼得更緊,在他褲兜裡遊得更深,明明把他的柱身握在掌心,包著口袋內襯上下套弄,卻無辜得像個弱者。

  挑眉,天真且魅惑。

  “就這麼想跟我做?”

  他沒說話,但她知道他在笑,否則胸肉不會顫巍巍起伏,被烙上他微翹的唇印。

  每次埋在她懷裡,他總有這種幸福而不自知的神情。這回真的抬頭看她,下巴擱在她的心窩,淋漓著依賴和欲。

  “你不是想野戰麼。”

  男人聲線是性感蛇信,伴隨手掌往幽秘處蜿蜒。中指搭上丁字褲的細繩,撫弦一般,一頂一頂,像某種艷刑。

  微瞇起眼睛,粗糙佈料反復掠過那最軟的點,帶著快感來回紛飛,酸脹卻在不斷積蓄。看得見吃不著,燒得她隻能加速套弄,溢的卻是自己的喘聲——

  “難道……你不想?”

  “想啊。”

  這次是他那修長指節,徹底沒入胭脂色的穴,仿佛在愛撫一朵玫瑰的蕊心。抽插來得不疾不徐,可每一下都會碰在她最難忍的地方,完全勾出她的濕音和癢意。

  然而比欲望更袒露的,好像是他的內心。

  “老實說,一直在想。”

  “不僅野戰,還有其他好多好多事情。”

  “隻要是跟你做。”

  神志在迷亂的邊緣,萬姿一笑置之。

  梁景明不止告白過一次,她常在不經意間,被這種偌大的爆裂開來的甜蜜擊中。可即便是西西弗斯,總有一天也想逃開巨石。

  此時此刻,她隻想,也隻能絞緊雙腿,把他的手吃得更深——

  “嗯……”

  他們是互相取暖的動物,隻不過燃的是欲火。

  感受到彼此的渴求,撫慰來得愈發熾熱,指間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容納與被容納,撞擊與被撞擊,體溫蒸騰在一起,汗水身體眼神呻吟交融在一起,手中也盡是水液泥濘。扣人心弦的鼓點,即將到達盡數崩盤的臨界。

  她要受不瞭瞭,她知道他也一樣,因為在他眼裡,她望見同樣滂湃的情欲——

  千鈞一發之際,萬姿撕開那鋁制包裝。

  戰栗著地,吞咽困難地,無法忍耐地。

  最後一次撫過勃發柱身,為它鍍層朦朧光澤。

  包裝的金屬碎片還未飄落,她直接坐瞭上去。

  一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