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做愛無需前戲,或者說情到濃處,前戲就是做愛本身。
熱,口渴,世界在晃動。她顛簸在風雨欲來的海上,頭暈目眩地等待溺亡。
倚在鏡前,她看得迷離又真切,男人嘴唇再軟也是硬的,鼓點般蹭在她的肩胛,背溝,腰窩,以及蜿蜒向下,更幽深的地方。那桃臀明明是最豐盈柔軟的部位,卻被他用力親吻用力揉捏,隻餘細細一線。
與他共振,隨他沉淪。
“唔……”
窒息般仰頭,大口大口喘息,萬姿情不自禁嚶嚀出聲,可腿心比嬌音更濕更潤。酸脹感蓄得厲害,丁字褲已成累贅,勾得近乎擰痛時,轉瞬被一隻大手撥開。
肉蚌落在他的掌心,中指尋得那顆明珠,略帶薄繭的指腹的粗糙恰到好處,她受不住這種來回碾弄,鼓脹開來的瘙癢與虛空,可呻吟已蓋不住咕嘰水聲,梁景明仍嫌不夠。
他已不再溫柔,兇猛是她愛的那種。扣著脖頸讓她艱難回頭,瘋狂般攪纏她的口中濕軟,氣息紊亂得近乎崩盤,他揭去她早已位移的乳貼,重重地覆瞭上來,激烈如獸。
軟胸原本就巍然挺立,何況被他托在虎口。從乳根到紅暈再到蓓蕾,他像惡童癡迷玩具般刮搓,無計可施又愛不釋手,她白皙肌膚烙上緋靡壓痕,盡是他的情欲縱橫。
“嗯……不要……嗯……”
耳垂被吮著,乳尖被捏著,穴口被磨著,饑餓小貓般勾人地叫,她陷於男人欲念的天羅地網,與那極樂咫尺之遙。手軟得發顫,卻不影響她半扯下他的褲裝,蓬勃肉柱彈在指縫,她滿足地閉眼輕吟,用掌紋摩挲滾燙莖身。
每一條浮凸經絡,她熟得像種隱痛。
“別脫。”
前後擼動那碩大飽滿,榨出他興奮的晶瑩前精,還有低聲的喘。火從耳膜一路燒到小腹,萬姿燥得隻想抖掉吊帶裙,卻聽見梁景明啞聲:“就這樣。”
“久久不見,原來……”理智如遊魂飛離體外,可香汗淋漓間,她也忍不住笑脧他一眼,“原來你喜歡這種——啊!”
是梁景明的指頭,頂入那層迭軟肉。
“嗚啊……”
猝不及防被填得滿滿,激爽從花心噴薄而來,他的手熟知她每一處敏感帶,她無助得唯有吶喊:“不行瞭……啊……真的不行瞭……”
男人的粗長指節在泥濘中抽送,越來越快,越來越猛,萬姿知覺已然升空。仿佛糅合透窗而入的澄金光線,微醺的局外人般,註視著鏡中一切——
她睜著眼,做一場綺夢。杏眼濡濕紅唇微張,欲望是最好的妝容。
困於大理石洗手臺前,她的深綠裹身裙濃釅如墨,可勝雪肌膚比綢質更有光澤。一側肩帶要掉未掉,緊貼身後男人的滾燙臂膊;另一側仍乖乖掛在削肩,可擋不住白乳綿軟溢出,被他用略深色的五指兜住,癡迷般揉攥撫摸,似乎要將那櫻色蓓蕾擠落枝頭——
他環抱著他,他擁吻著她,她翹著臀被他用手抽插,她是他禁錮在懷的一抹春色。
“梁……梁景明……”
呼喚纏得他炙熱難耐,指間動作更深一重。睫毛被汗水墜得沉重,她睜眼艱難,可不得不看。
最隱秘的地帶就被他裹在大手裡,叁指水液淋漓,粗狂地盡出盡入,緊致肉壁瑟縮又渴求,他才剛要走,又哭著要他留——
直至潮拍浪頭。
“嗯嗯呃……啊!”
當快感自腔內沖到腦海,萬姿說不出話來。
顱內有璀璨煙火一顆顆綻,即便被梁景明掐緊腰肢,她薄薄的身軀依舊忍不住繃直痙攣,有清液滴滴答答流瀉。豐盈臀肉觸到他的濕潤鈴口,又是不由自主一顫,回味一般。
恍惚間,她隻感覺到他撫慰纏綿的輕吻,以及什麼東西被拆開的窸窣聲音。
下一秒,他肏瞭進來。
像是瀕臨死亡的沙漠旅人,舔得人生第一口甘泉。
忍耐與享樂相交相纏,他們同時逸出一聲低嘆。
靈肉互碰,滅頂而來。
“看著。”
粗沉熱氣噴在萬姿鎖骨,梁景明又抬頭,深邃眉眼蒙著迷醉的汗,眸中也淌著化不開的欲色,欺身整個人壓過來,流連輕咬她的敏感耳廓。
這個男人連命令都是和煦的,可也是他開始一次又一次地貫穿她,堅硬肉莖破開濕熱穴肉,勾出一陣陣扭絞般的發麻,累積得近乎可怕。
他還要她看,看她怎麼被他插。
無處可去,無處可逃,兩面相對而立的鏡子,映出他們的忘情交歡。
陽光仍是陽光,臺面仍是臺面,可她已被撞得視線晃然。濃綠長裙兩側肩帶均已松開,欲蓋彌彰地垂在腰際,她的上身空無一物。
嘴唇,脖頸,乳尖,所有皮薄的位置都白裡透紅,都被他親得霍亂般濕膩灼燙,可什麼都比不過那道私處,她著魔般抬手,提起裙來——
伴隨抽送暴露在空氣中,細縫顛得一聳一聳。濕漉漉的粉唇已翻覆而出,無辜又淫糜地含住他的淡褐柱身,大與小,深與淺,對比鮮明得令人心旌搖曳,他們的腿已處於同一水平線,她被紮紮實實填充成他的形狀……
可酥麻到極點,她隻覺得爽。
“不行瞭……站不動瞭……”
呼吸聲,撞擊聲,親吻聲,他的神情,他的體溫,他的皮膚。
情與欲交織纏繞,擊出滑動水聲,傘狀鈴口刮蹭她層層褶皺,激蕩感覺漫入道道骨縫,近兩個月不見,他徹底丟瞭克制,身體力行地訴說無窮思念,他的眼睛裡隻有她,她怎麼舍得放掉。
可高跟鞋經不起這般沖撞,她一直在踮著腳尖,瀕臨摔倒邊緣,隻能嬌聲破碎地抱怨——
“腿好酸……”
誰知話音未落,下身陡然一空。
“啵”地一聲,梁景明拔得那樣快。
不滿頓時趁虛而入,萬姿很是失語。意猶未盡又不好明說,她猛地打瞭他一下。
可終究,還是忍不住瞇眼勾唇:“這時候倒很聽話!”
“我什麼時候不聽話瞭?”
何嘗不懂她的小心思,梁景明笑得恣意縱容。
他很少這麼頂撞她,唯恐她生氣似的,又趕緊彎腰蹭她臉頰,一手扶著她脊背,一手勾住她腿窩,然後起身利落一掂。
公主抱。
雙臂攀著他的脖頸,感受迅猛紮實的脈搏跳動。咬著嘴角,萬姿把頭埋進他堅實胸膛中。最後禁不住想抬頭,正撞上他仍含著笑的眼眸。
柔軟的。寵溺的。看透她又不說破的。
“你幹嘛啦。”
胸臆有無數斑斕蝴蝶紛飛入來,因為她心底汪著一潭醇厚濃蜜。萬姿被梁景明看得發慌,忍不住又打瞭他一下,可懸空的腳指頭都在蜷縮,終歸在他懷裡埋得更深,像隻躲雨的小貓一樣。
方才做愛沒臉沒皮,現在倒是燒透臉瞭。
“沒幹嘛。”
梁景明倒是笑得玩味,表面仍是乖順的樣子,把她從盥洗室抱到床上,幫她褪去鞋和衣物。
自己也脫得光裸,但再度壓上來時,扣住雙手不讓她動彈,要他最愛的傳教士體位。
“這樣呢?”
借著濕潤猶存,他徑直齊根沒入。細細密密接住她的嬌吟,鼻尖頂著臉頰,認真觀察萬姿那瀲灩表情,低語卻藏著促狹,伴隨熱融融的舔舐,落入她軟唇中。
“這樣還酸嗎?”
酸,怎麼不酸。
可沒有一種滋味是這樣,最後拖曳來百轉千回的甘。
劈開,合攏,再劈開,再合攏……深入淺出地次次搗弄,頻率一下比一下深,節奏一下比一下快,她的神經末梢都像被節節震開,碰撞處甩出點點水花,潔白床鋪是呼嘯凌亂的海。
長發發粘地散開,可男人氣息比汗意更勝一籌,砰砰心跳隔身透出,裹挾他鋪天蓋地的英俊面容而來。
他用力動情時會微咬牙關,他會雙手穩穩地按在她兩旁,他喉結滾動的模樣性感又迷人,五官看起來線條冷銳分明,可長睫毛低垂,目光沉沉逡巡著她,總有種別樣的柔軟和溫潤。
他比處男有技巧,比熟男有力道,但所有這些,一點都不重要。
這世間,隻有這麼一個梁景明。
這麼一個愛她的人,愛她愛到無以言表的人。
“也酸。”
溫熱情緒在心間湧動,雙腿鎖他精瘦腰際,萬姿忍不住夾得更緊,上下齊咬住他:“但我好喜歡。”
手臂撫上他側肌,指尖慢慢地走,描摹他風帆般漂亮的軀幹輪廓,不舍得想要鐫於記憶裡。
再微微抬肩,她眸光盈盈閃爍著,在他耳畔吐出一口甜暖之氣——
“我也好喜歡你。”
暗夜篝火被點亮般,笑意驟然漾得更濃,梁景明沒說話。隻是與她十指相扣,整個人徹底壓瞭上來,將她完全深擁在懷中。
也入到瞭盡頭。
“嗯……好深……”
含糊齒音斷斷續續,她說不清是在嗔怨身下還是胸前。
一路從光潔額頭向下吻,他微拱起身,姿態又變得激烈起來,像理智混沌的饑渴動物,埋頭纏住她的櫻紅。
比咬更輕,比吻更重,粗重鼻息炙燙著軟白乳肉,齒間折磨取悅著那敏感乳頭。又癢又痛又麻的爽感逼她睜眼,隻見胸乳被吃得漾滿水光,隨著他的研磨一晃一晃,男人的高鼻梁禁欲感十足,卻孩童般抵在她奶尖,嘖嘖有聲。
“太深瞭……不行的……唔……”
太荒唐,太淫蕩,太刺激視覺,濕滑熱液一股股往外湧出,卻令他更加放肆地長驅直入。
仿若在用肉莖鞭撻她,所有的酸軟被盡數勾出,她甚至能品味出他柱身的每一道脈絡,他緊貼她唇舌的每一處嘆息,他與她對視的每一種粘意……
緊接著,萬姿被翻瞭過來。
“嗯……好舒服……”
毫不容情的拍擊聲在耳邊回蕩,眼睛累得幾乎睜不開,有大滴大滴的汗水刺瞭進來,不知道來自於她還是他。
她隻知道她連跪著被後入的力氣都沒有瞭,完全癱軟地趴在床上,隻微微撅起蜜桃般的圓臀,任梁景明整個人交迭上來——
被他摁在懷裡猛操,並緊腿對他抵死吸咬。
好爽。
是性愛,也是搏鬥,一室羞人聲響暴雨般激蕩,交響樂行進到最華麗的篇章。
是他對她的身心繳械投降,卻也是他單掌就把她雙手拎高,沿著她凹凸有致的細膩曲線,緊緊貼合不留一絲縫隙,就像他在她體內一樣——
白皙臀肉被撞得殷紅一片,猛烈戳弄快得近乎癲狂。在高潮來臨的最後時候,他低聲呢喃著什麼。
朦朧間,她完全毫無知覺。唯有再度攀上巔峰瞬間,她和他難舍難分地口舌交纏,盛住他不成音的發泄低喘,以及那噴射般的一股股傾瀉。
“啊啊啊……唔!”
歡愉這條湍急暗河,他們拖著手共同覆沒。
存活之前,窒息一刻。
不問結果。
歡愛餘韻,綿長入骨,是一個夢幻的肥皂泡,將他們圈於這方小小的伊甸園。
距離紛紛雜雜的大千世界,又近又遙遠。
而窗外,東南亞專屬的暖陽仍然爆裂灼人,為室內房間鍍上焦糖般流淌的光。又如同一道道赤金視線,目睹著這對纏綿男女。
再醒過來,已仿佛過瞭許多年。
明明隻是眨眼功夫,可人仿佛被抽走所有元氣,僅存薄薄一層腔子,連正常呼吸吞吐都是奢望。
浸在回味中,緊閉著眼睛,萬姿仍一動不動平趴在床,何況梁景明依舊覆在她身上,容納在她體內。她還在震顫收縮,依依不舍地吮牢他。
她所能做的,隻是掙紮著意識聽他說。
萬姿,萬姿。
他在反復輕念她的名字。
仿若夢中囈語,他聲線還籠著一種脆弱和癡纏。再度與她十指相扣,他低頭輕吻她的柔膩手背。
“萬姿,不要走好不好。”
“留在新加坡吧,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