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我的胸和屁股,你喜歡哪一個?”
萬姿從來不信柏拉圖式戀愛,但此刻信極瞭他所說,人在這個世界生而殘缺,註定要找尋另一半。
否則她在梁景明懷裡,怎麼會那麼契合。
“隻能選一個嗎。”
笑得長睫毛都在跳躍,梁景明把她抱得更緊。執起軟白指尖,慢慢輕烙下吻:“可你的手也很美。”
萬姿看著他如清貴王子般,認認真真俯身下去,仿佛邀請她跳一支舞。有暖意潺潺,從手指漫入心田,又流向腿間。
“腰也很好看。”
咬上她的耳垂,他伸手探入睡裙。真絲虛實起伏著,從肋下到臀側,撩起過電般的酥麻。
蔫壞又無邪的小蛇一樣,手指又朝更下方走:“腿也是。”
肌膚被一寸寸撫過,體溫是流動的火。泡澡的水分早已蒸騰,萬姿卻鎖不住濕意。
渾身骨頭都軟瞭,她背靠在梁景明的懷抱裡。耳邊氤氳著低語,她慢慢閉上眼睛。
直到又被他,輕輕喚醒。
像一隻蝴蝶翩然停歇,梁景明吻上她的鼻尖:“更不要說臉瞭。”
“所以如果隻能選一個,那就選你吧。”
“你每一個地方,我都喜歡。”
一個個字沾上蜜糖,在心頭反復咀嚼著。萬姿咬住唇角內側,低頭不讓自己笑出來。最後實在繃不住瞭,扭頭吻上梁景明。
“這麼開心啊。”問得柔和,他的手卻覆上她的腿間,有意無意地揉弄,“看來不生氣瞭?”
“切,誰開心誰是小狗……”
萬姿再說不下去,因為他沒入瞭一個指節。
溫暖,粗細得宜,抽送得不疾不徐,纏綿著勾出更多的渴。
“唔……”
思維在頂弄的海洋顛簸,她幾乎有瞭淚意。恍惚間垂眸看去,他的手臂映入眼簾。
比她結實比她修長,比她深一號膚色,這種男與女的差別,是太強烈的視覺刺激。
萬姿最愛他手上的青筋,那是年輕男人專屬的生命力。脈絡清晰畢露,卻也時隱時現,因為他在體內又勾又磨,扯出她最潮濕的嗚咽,觸碰她那敏感的一點。
再加一根手指,他入得更深。
他在取悅她。他想讓她爽。
他可以接受她的任何欲望,哪怕放肆哪怕瘋狂。
想法如煙火般轟然炸裂,萬姿把他的手指吮得更深。
咕嘰咕嘰的水聲蔓延,旖旎得令人臉紅心跳,她卻忍不住徹底張開腿,讓他在穴中盡情沖撞。
“嗯……受不瞭瞭……”
當他叁指盡入時,萬姿徹底渙散瞭。手指嵌在梁景明的大腿,呢喃著塌腰拱臀。
顯然怕她疼,梁景明不敢走得太深,這反倒要瞭她的命——
他就在最刺激的穴口入口打轉,有一下沒一下,蹭著磨著遊移著,近乎想讓她尖叫的興奮點。時不時,他還用大拇指揉她的蜜豆。萬姿一低頭,簡直刺激又羞恥——
自己水液滴滴答答,已經流瞭他滿手。
要命。真的是要命。
她的快感越積越滿,越壘越厚,可梁景明也沒好到哪去。物什在迷亂中,被她握在手心,跟隨他抽插的頻率擼動著,刺刀般抵在她臀縫。
他的呼吸好深,好喘,好性感。宛如雜亂無章的鼓點,擂起她心底的情焰。
“想要……快點給我……”
撒嬌又求饒,萬姿眼中盡是水意,就在極樂的邊緣冰火交煎。
憑借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她伸長手拉開抽屜,從茶幾中翻出安全套。
“嗯……你不要這樣!”
梁景明真的壞死瞭,在她凝神給他戴套時,竟然還加重手上頻率,一次猛過一次,直擊她的蜜豆而去,快得幾乎成瞭幻影。
等她剛剛戴好,但沒等她好好控訴,他立刻掐牢她的腰肢翻轉過去,結結實實一入到底——
“啊——”
呻吟猝然爆發開來,仿佛無數支錚然盡放的弓箭,躍至頂點後,剩下靡情回響。
在空中繃直瞭身體,要不是梁景明在後面扶住她,萬姿軟得幾乎倒下去。
太爽瞭。太過癮瞭。
堪堪被他進去,她已經高潮瞭。
空虛交織著滿足,她好需要被撫慰被親吻。萬姿扭頭看向梁景明,他接住她的唇。反復摩挲她全身,他在她體內耕耘著。
一點點,慢慢的。
節奏舒緩,如搖籃曲一般,撫平她靈魂的褶皺,又喚起她未散盡的酥麻之感。
“你好熱。”
梁景明俯下身,舔著她耳後的薄嫩肌膚。
感覺耳廓熱得難耐,萬姿忍不住悶哼一聲,跟著他的頻率前後搖擺,把他的粗硬吃得更深。
梁景明幾乎從不說dirty talk,她從來是外放的那個。更襯得他此刻的真情流露,難得又勾人。
勾得她,比剛才前戲還要濕。
並攏腿,萬姿把他夾得更緊。
他一定是感受到瞭,否則怎麼更加勃大滾燙,一下鞭撻深過一下,慢慢沒瞭分寸。
“好深……好舒服……”
“嗯……快點……不要……”
“慢點……就是這裡……啊!”
呼吸交迭在一起,粗重得近乎擾亂人心智。萬姿被哄著折成各種各樣的角度,到最後什麼都不記得瞭,隻知道自己在哭。
縱情到極致,所有神志錯亂的哭泣。
“你真美。”
溫溫柔柔地在她身上流連,梁景明卻越來越深,越來越狠。
肉棒抽出又立刻沒入,把她填得很滿。隻剩下本能去含他絞他,卻又被他劈開抽插,抵死纏綿,毫不留情。
“我……”
最終,酸脹漫到瞭極點,摧枯拉朽沖破堤岸而來。
深深吻住梁景明,萬姿感受他的沖刺,每一處肌膚都緊貼在一起,簡直難舍難分。恨不能與他合二為一,她任由荒唐念頭劃過腦海——
此刻便是死瞭,怕也是無憾瞭。
“你剛剛說什麼。”
高潮的餘韻浮沉,他在她體內慢慢停止瞭收縮,她卻一點不想讓他抽出來。
就這麼一起躺在狹窄的沙發上,特別好。
“沒什麼。”萬姿淡笑。
指尖堵在他剛長出來的胡茬,像是嬰兒期的卡通仙人掌。
很短很硬,湊得很近才看得出,有種稚拙的天真。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連他各種細枝末節,都會覺得可愛無比。
更何況她剛才不是想說“喜歡”,而是說“愛”。
我愛你。
就差一點脫口而出,幸好萬姿忍住瞭。
“愛”是“喜歡”的比較級也是最高級,是太沉重太正式的詞,不應該在魚水之歡時隨意提及,怕是會給梁景明嚇出終生陰影。
更何況,她也需要在冷靜中確認心意。他們的這段情,還沒經歷過什麼風雨,是否擔得起“愛”。即便未來擔得起,她是否該首先示弱,袒露真心?
不知怎的,自從跟Inês談話後,她總有一種不詳預感。
現在想起會與梁景明共度未來,她仿佛面對一片甜蜜的虛空,又在空虛中生出茫然。
他們才在一起幾天而已。
以後,真的會有未來嗎。
不知道。
“叮咚——”
門鈴聲突然大作,把萬姿抽離出思索。
“我搬那盆花沒法去超市,來之前定瞭生鮮外送。”
梁景明倒是有條不紊,起身穿好長褲,用長抱枕遮好她,再去開門:“你不是想吃泰國菜麼?我待會做冬陰功海鮮湯。”
被人妥帖照顧,話語牢記在心,管他以後會發生什麼,至少現在感覺暖暖的。
看梁景明跟外賣員交涉,萬姿忍不住笑。他故意把她擋得嚴嚴實實,門隻開一點小縫,飛速接過塑料袋,還不忘說聲謝謝。
怎麼看怎麼可愛,還百看不厭。
“我買瞭基圍蝦、貽貝……誒,為什麼會有一隻小青龍?”
沒等梁景明檢視袋子,細數完畢,門外又突然傳來響動。
“砰砰砰”,極為凌厲的砸門聲。一下比一下劇烈,仿佛蘊含著十二分怒氣——
萬姿愣住,不由自主看瞭眼梁景明,他顯然也相當困惑。
“你先去穿衣服。”
被梁景明護著往房間趕,萬姿無意識掃瞭一眼他手中的袋子。
隻是一眼,她感覺瞬間全身血液凝固住瞭,整張臉都變得慘白:“你有看到那個外賣員的臉嗎!”
“沒有,她戴著頭盔……”梁景明皺眉,“但應該是女的……”
“一米六左右,短發,中等身材,深藍色頭盔?”
“是吧。”他眉頭更深,“怎麼瞭?”
死死盯住塑料袋,上面赫然小字寫著“萬記海鮮大酒樓。”
整個人幾乎魂飛魄散,萬姿隻說得出一句話——
“完蛋,我媽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