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回爸爸那裡睡,不去外公傢瞭,我們剛從上海回來,還有好多東西要收拾。”
林若雨抗拒著薑善善這樣的安排,她的心中,早已充滿瞭煩躁之意。
事實上,林若雨雖然年紀小,但她一直活在薑傢的屋簷下,早已超脫她年紀的懂瞭事兒。
薑傢人之前談論林越海,想借著林若雨的身份,一直占林越海的便宜,這事兒也沒避著年齡小的林若雨。
他們以為林若雨不懂,其實林若雨早早就懂瞭。
現在薑善善帶著優越感從國外回來,想找林越海復合的野心,如此昭昭,林若雨又不是傻子。
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薑善善看著林若雨,這個女兒在面對她的時候,態度是如此的陌生與客氣,這突然讓薑善善想起瞭她在國外,曾經有過的一個孩子。
那時候,她剛剛去國外,刷瞭好幾年的盤子後,遇到瞭一個肯娶她的男人,兩個人結瞭婚,薑善善也懷瞭孕。
她以為,隻要自己有瞭孩子之後,外國丈夫,肯定也會和林越海一樣,為瞭她肚子裡的孩子考慮,縱容她的一切無理取鬧,滿足她的一切經濟要求。
於是,她滿心歡喜的和自己的外國丈夫提出,不想再去餐廳刷盤子,希望在傢好好養胎的要求。
她的外國丈夫,卻是堅決反對她在傢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並和她爆發瞭激烈爭吵。
那是薑善善第一次發現,曾經她以為的,外國的月亮都是圓的,其實並不如此。
外國男人並不如國內男人那般體貼女人,甚至要求大著肚子的薑善善一樣出去工作,並負擔傢裡的一半開支。
於是,疲憊的身心,繁重的體力勞動,長時間的身心壓抑,導致薑善善肚子裡的孩子,才幾個月的時候,就這樣不出意外的,自然沒瞭。
但就在她做完清宮手術後的第二天,她的外國丈夫卻是給瞭她一份流產手術賬單。
他要求薑善善自己解決這份賬單。
而且在外國人的觀念裡,根本就沒有坐小月子一說。
他甚至不能理解,薑善善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能出去工作?
被逼不得已,薑善善隻能在清完宮的第二天,拖著鮮血淋漓的下體,繼續去餐館,用冷水刷盤子。
以償還她動清宮手術的賬單。
或許這是上天對薑善善不管林若雨的報應,也或許薑善善自那次之後,突然對自己拼命也要出國的決定,產生瞭後悔與懷疑。
在國外十幾年,薑善善再也沒有機會懷孕生子瞭。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當擁有的時候,可能並不在意,比如,當年的薑善善對於林若雨,她完全不在乎身在襁褓中的林若雨如何。
但當她人進中年,漂泊在外十幾年,連個孩子都沒有的時候,又突然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瞭。
或許,有瞭孩子,就有瞭根。
因而,當薑善善再次面對長大瞭,已經15歲的林若雨時,她其實也不全然是想利用這個孩子,回到林越海的身邊。
她想,她需要一個機會,彌補她所丟掉的天倫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