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夜晚的醫院並不寧靜,尤其是在急診科一向雞飛狗跳,可按理說住院部該是很清靜才對。

  張文斌趕到的時候門口院長的人已經等著瞭,他上前就嘀咕瞭一聲說:“張先生,院長已經下令把事情先壓下來,現在人都在保安室那邊吵著呢,就等您過來看怎麼處理。”

  “院長說瞭先不報警,您這邊打算怎麼做先和我們說一聲,我們的工作人員全力配合。”

  “知道瞭,你先等著!”

  保安室內,張輕雪和林寧靠在一起,兩個小可愛眼裡滿是怨毒,張輕雪的臉上還有巴掌印很清楚。

  在他們的對面是一對中年男女很是刻薄的樣子,最重要的還有張輕雪的母親秦蘭,那個讓張文斌動過情欲占過便宜的大乳婦女。

  隻是現在張文斌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主要是和徐菲她們一比的話姿色太普通瞭性也不夠漂亮,從實用角度來說肉體凡胎一不而已,連母女雙飛的興趣都沒瞭,說白瞭張文斌現在的眼光很挑。

  見張文斌進來,秦蘭都錯愕瞭一下,隨即唯唯諾諾的低下頭。

  “不怕,叔叔來瞭。”

  張文斌上前抱住瞭張輕雪,摸瞭摸她的頭,哇的一下這一向大大咧咧的假小子頓時哭的不像話。

  林寧也是一樣,在旁邊晈著牙說:“叔叔,那個是輕雪的媽媽,還有大舅的舅媽,他們是趕來分傢產的。”

  “分傢產?”張文斌疑惑的一轉頭。

  秦蘭有點羞愧的低下瞭頭,那個所謂的舅媽一下嗓門就大瞭起來:“沒錯,她傢那老房是我妹夫的宅基地建的,理應就有我妹子的一份,我們來分錢又怎麼瞭。”

  林寧壓低瞭聲音說:“叔叔,他們懷疑說輕雪的爸爸留下一大筆錢,這錢拿來給我外婆做手術瞭,所以就追上門來討。”

  傢傢有本難念的經,這會也沒功夫聽她們解釋太多,張文斌就問瞭一句:“沒吵到你奶奶吧。”

  張輕雪揺起瞭頭,泣不成聲的說:“沒,那邊閉夜瞭,有護工在……”

  “那我們走吧,不用理他們。”

  張文斌說完,直接拉著她們兩個離開。

  那舅舅和舅媽馬上上來阻攔,大著噪門說:“喲喲你哪根蔥啊,管起我們的傢事來瞭,我告訴你我可打聽過那手術最少花十萬,這十萬裡起碼有我妹子的一半,房子的事先不說你要不把這五萬先拿出來哪都別想去。”

  張文斌一把推開瞭他們,徑直的拉著兩個小姐妹往外走,一路走到瞭醫院的門前他們還在緊追不舍。

  待走到瞭馬路對面,張輕雪恨得是直咬牙說:“這幫混帳,我爸活著的時候那個賤人就把我傢全掏空瞭,把我的學費也給弄沒瞭,逼得我要讀有補助不需要太多學校的衛校,現在我奶奶住著院還沒好又找上門瞭……”

  這假小子一向大大咧咧,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此刻她的眼裡全是仇怨,說起話來完全不像是在說自己的親人。

  林寧也紅著眼說:“叔叔,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小雪一傢被害的夠慘瞭,現在小雪爸爸屍骨未寒……他們又找上醫院來鬧事,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張輕雪恨得哭泣聲都尖銳瞭:“為瞭奶奶不擔心,我隻想躲著他們而已……為什麼不肯讓我好過。”

  “放心吧,叔叔說過自己是壞人。”

  張文斌輕描淡寫的說:“因為不管任何世道,好人隻會吃虧而已,不管是正是錯我從不信公道自在人心。”

  “你們既然當瞭我的女人,那我來就是為瞭保護你們或幫你們出氣,我不是來講道理斷公正的,我是作為你們的男人過來給你們撐腰的。”

  張文斌也有疑惑,按照那老太太的八字來看絕對是兒孫滿堂的有福之人才對,現在隻有孫女沒有孫子本身就是奇怪的事。

  就性格而言,她不是尖酸刻薄沒見識的農村老太太,相反與人為善,這樣的性格不會影響她的命理,除非是其他環境導致,或是一些例如添丁進戶之類的事導致。

  不管怎麼樣老太太浪費的福份很多,可以拿一部分來用,前提呢就是為她落定因果。

  張文斌的話音一落,旁兩臺面包車就沖瞭出來,一群兇神惡煞的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將那所謂的舅舅和舅媽包括秦蘭一起押上瞭車。

  “走吧,小雪,今晚的時間還很長,你有的是時間出氣。”

  上瞭車,張文斌戲謔的笑說:“你們不用擔心,殺點人也不在話下,我雖然不是有錢有勢,不過解決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還是有這能耐的。”

  看得出她倆對今晩的大陣仗有點緊張,大概張文斌一直表現的是溫和陽光的一面所以不太適應。

  負責開車的阿耀也是人精,馬上笑說:“先生言重瞭,您開個口就行瞭哪用臟您的手,隻是要浪費時間在這些人的身上,也算是他們的福氣瞭。”

  郊外,山邊,路燈的盡頭一處廢棄的廠房內,這裡電路早就損壞瞭,不過廠房裡還是亮起瞭儲能燈泡照得很是敞亮。

  那些動手抓人的傢夥隻剩兩個心腹在守著其他人已經散瞭,阿耀也識趣的站在門口說:“先生,人在裡邊已經綁好瞭,需要的時候請您說一聲,他們還不值得臟瞭你的手。”

  “熬夜加班,可不算加班費的。”

  戲謔瞭一聲,張文斌就帶著已經擦幹眼淚的小姐妹一起進去,在進門的時候張輕雪隱隱咬著牙,林寧在旁邊勸她說:“小雪你別激動,我知道你恨他們,別把自己氣壞瞭。”

  大廠房內白亮如晝,所謂舅舅,舅媽,包括秦蘭都被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手法特別的專業以前絕對沒少幹這樣的事。

  特意準備瞭一個沙發,張文斌坐下以後抽著煙,輕描淡寫的說:“小雪,記住有我在撐腰,今天你想幹什麼都可以不用顧慮……”

  “包括殺人在內!”

  林寧到底是小女核,一聽就有點害怕瞭,反倒是張輕雪突然回過頭,問瞭一聲:“叔叔,那警察找上門的話,怎麼辦??”

  張文斌摸著她的驗,在地嘴唇上吻瞭一下,說:“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作為你的男人這些是我的事,如果你覺得累的話我可以找人進來幫忙,你擔心警察的話我現在給你叫個警察過來。”

  張輕雪柔媚的一笑,突然過來扯開瞭那個舅舅嘴裡塞的佈,那個滿面尖酸的傢夥一開口就罵道:“你個臭賤種,早就知道你沒出息瞭,在市裡說讀什麼書就是勾結流氓,你傢門風全被你敗壞瞭。”

  “住嘴,你個王八蛋。”

  張輕雪臉一冷,直接一巴掌就煽瞭過去。

  可這位舅舅昵挨瞭一下巴掌不僅不怕,還更生氣的罵道:“早說瞭我姐嫁到你們傢就是倒瞭血黴,你看你這像什麼話,一看就不幹正經事……”

  “叫你住嘴啊!!”張輕雪連著幾巴掌煽下去。

  奈何她發起狠一點經驗都沒有,幾巴掌下去那個傢夥還在嘴硬不說,張輕雪的手還磕到瞭他的牙齒破瞭皮。

  “沒吃過苦的人,就是嘴硬!”張文斌搖瞭搖頭,說:“小雪,回來!”

  張輕雪手上破瞭皮都流血瞭,她強忍著眼淚走瞭回來,這眼淚不是痛而是因為委屈,假小子難得露出瞭楚楚可憐的模樣。

  張文斌直問瞭一句:“輕雪,有沒有和地們廢話的必要。”

  “沒有,我就想打死他們,做夢都想,都想啊。”

  張輕雪又哇的一下哭出瞭聲,眼裡全都是委屈和仇怨。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你呀給我坐下來看戲就好,何必浪費什麼口舌昵,我都不想聽那狗嘴裡的廢話,阿耀你給我進來。”

  這一喊,阿耀就進來瞭,都不用張文斌吩咐他就默默的把這位舅五花大綁,裝進麻袋用鐵鏈掛住麻袋以後吊在瞭半空中搖晃。

  “沒塞他的嘴,就是讓你聽一下他的慘叫,想想自己受的苦看你什麼時候於心不忍。”

  張文斌輕描淡寫的說完,阿耀就遞過來一根球棒,張輕雪心裡也是恨毒極瞭,拿著球棒上去就是一頓亂砸。

  即便是她沒經驗,這一頓砸還是讓麻袋裡的人慘叫連連,隱隱可見有血水滲著麻袋滴瞭下來。

  沒幾下張輕雪就有點害怕瞭,加之情緒大起大落體力不支,氣喘籲籲幾乎說不出話來,張文斌搖瞭搖頭走上前去,直接把球棒丟給瞭阿耀。

  阿耀咧嘴一笑繼續打瞭起來,沒一會麻袋裡慘叫聲逐漸變小,滲出的血已經滴瞭一地。

  這時,張文斌才拿開瞭那個所謂舅媽口裡塞的佈,她已經嚇傻瞭眼淚都流下來,立刻驚慌的說:“不是我的主意,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小雪我怎麼說都是你舅媽,你饒瞭我。”

  “我這人最不願意的,就是聽廢話。”

  張文斌把佈又塞瞭回去,眼神一示意,打得有點累的阿耀就走瞭上來,如法炮制的把這個舅媽一起塞到瞭佈袋裡給吊瞭起來。

  這時就隻剩秦蘭瞭,她已經嚇得面色慘白淚流滿面瞭,慌亂的搖著頭似乎想說什麼。

  張輕雪走上前去,笑呵呵的拉下瞭她嘴裡的佈塊,說:“媽,你真有能耐,連我奶奶在哪住院你都知道,費瞭不少的苦心吧。”

  “小雪,你不要亂來啊,這是犯法的,而且我覺得你舅舅說的有道理啊……”秦蘭哭著說:“你爸留下的錢確實有我一部分啊,媽現在日子都快過不下去瞭,肯定得把這錢要回來。”

  “日子快過不下去??”

  張輕雪深吸瞭一口大氣,猛的一巴掌就朝她煽瞭下去,怒罵道:“你個賤人,你還有臉說是我媽,這個傢會傢破人亡全是你害的。”

  這一下特別的清脆,比打那個舅舅的時候更是用力,性子善良的林寧這時一臉的解氣很是古怪。

  “小雪,你聽媽解釋,舅舅傢真過的不容易。”

  張輕雪又氣又惱,一邊哭著一邊怒吼道:“你當我傻是吧,你這扶弟魔坑死我全傢還說什麼不容易。”

  “我爸去鄉村教書,一筆一次性的補貼拿到手還沒過夜,你就拿去給舅舅傢用瞭。”

  “我傢分瞭宅基地要建房子,我爸四處借的錢,你說舅傢要修房子缺錢全拿去借瞭,到現在我爸死瞭,六年瞭有還過一分錢嘛。”

  “我奶奶那個房子評成瞭危房,政府補貼的錢呢,全被你拿去瞭說我舅出門不開個車不像話,他一天遊手好閑兩口子都不務正業,需要個屁的車啊。”

  “我奶奶現在還住那個老房,是危房啊……我爸和我住的也是老房啊,你他媽的還有臉說。”

  張輕雪照著她臉上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夠狠打出瞭血,但這樣張輕雪還不解恨,直接朝她臉上吐瞭一口睡沫,罵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有沒有把我當成女兒看瞭,你從沒有為我考慮過。”

  “我明明考試成繢很不錯,可以讀個重點高中的,爸學費都為我準備好瞭,是你偷去給舅傢那個小王八蛋的。他考重點中學都差一百多分,硬給那麼多贊助費去讀,我可是考試過線的,你憑什麼毀我的前途……”

  “我為什麼要讀衛校,就是因為衛校有補貼學費低,那是我自己打工攢來的錢和你有一分錢關系嗎。”

  “奶奶那麼大歲數還在擺攤幹活,攢給林寧的學費你們硬說是我爸偷偷給的錢也給搶走瞭,逼得寧寧也得和我一樣讀衛校……”

  “臭三八,你不得好死,你毀瞭我們全傢。”

  “好瞭小雪別打瞭,小心你自己的手。”

  林寧也是淚流滿面,趕緊上去抱住地,捂住她已經腫起來的手掌,心疼得幾乎說不出話瞭。

  “可我,終究是你媽啊。”

  秦蘭嘴巴都出血瞭,但還是倔強的說瞭一聲,認為自己沒有錯。

  “是,我倒黴被你生瞭,你就可以毀瞭我全傢。”

  張輕雪憤怒的罵道:“你有養過我嗎,都是我爸在努力賺錢輔導我的功課,我但凡有件好看的衣服,你都要拿去給舅舅他們,我爸過年想買新衣服你都拿去說是舅舅的身材更適合穿。”

  “我爸想買臺新摩托車的錢,你都偷去給舅舅傢買新電視,我爸隻能騎著單車走山路走那麼多年去教書。”

  “操……臭三八。”

  張輕雪越說越氣,猛的一腳踹瞭過去,把秦蘭端的連人帶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她繼續破口大罵道:“有你這樣當媽的嘛,這些年你賺過一分錢在養我嘛,你打工的工資直接全給瞭舅舅一傢,他好吃懶做開個小作坊,你一分錢工資都沒有就幫他幹瞭那麼多年,還得從自己傢拿被褥過去。”

  “你個賤人,你比妓女還賤,妓女還知道賺錢養自己的小孩,你呢你他娘的幹什麼瞭……”

  “你以為我小我不知道嘛,舅舅還叫你離婚給你介紹對象,他娘的你就陪人傢有夫之婦睡覺,就為瞭舅舅那些賺個幾百的小人情,你是不是比妓女還賤。”

  “給我爸辦喪禮,頭七,把傢裡的東西都搜羅光瞭,我小時候的榮譽證書都被你賣廢紙瞭……”

  “我爸給我買的第一個生日禮物音樂盒,你也賣廢品補貼舅舅一傢瞭……”

  “你以為我沒回去過嘛,傢裡能賣的你全賣瞭,我爸的喪葬補貼全被你拿走瞭,還冒充我的簽名,全補貼給我親愛的舅舅瞭是吧。”

  秦蘭歪在地上吐瞭一口血水,罵道:“夠瞭你個不孝女,怎麼說我都是生你出來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說我,你爸沒出息還怨我瞭……”

  “我爸沒出息??”

  張輕雪幾乎要瘋瞭,已經很疲憊的她猛的抄起一個酒瓶就砸瞭下去,罵道:“我要考高中,我爸除瞭教書還上山采草藥給我攢瞭兩萬多塊錢我爸哪裡沒出息瞭。”

  酒瓶沒砸中,在地上已經開瞭花。

  秦蘭嚇瞭一跳,但還是罵道:“就是沒出息,別人傢娶老婆能幫娘傢,就他啥都不是……我當年是眼睛才嫁給瞭他,窮的很什麼的都不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那你可以離婚啊,你可以滾啊,你他娘的可以滾的遠遠的啊,憑什麼一邊偷傢裡錢補貼你弟弟,還一邊嫌棄我爸的不是,我這個女兒的學費都被你偷多少次瞭……”

  張輕雪是歇斯底裡瞭,大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嘛,我爸不在的時候你給他戴綠帽子瞭,那要是有錢人就算瞭,就是舅舅一個狐朋狗友而已,就欠瞭一千多的賭債上一次床一筆勾銷,你是這樣幫襯你弟弟的啊。”

  “你去做妓女啊,賺的更多瞭,你比婊子都不如立什麼牌坊啊……”

  “憑什麼,憑什麼我爸攢瞭錢要修新房子,那是他辛辛苦苦攢下的錢,全拿去給你弟弟不務正業的花掉……”

  “憑什麼,我奶奶的那點救命錢你還要偷,你搶走的那些舊首飾裡,還有她以前的嫁牧,那是我爺爺死的時候買不起好墓地大傢都不許她去賣的嫁妝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嘛,我爸死的時候你守著夜都和奸夫搞在一起……”

  她淒厲的喊聲,多少年的委屈,這一刻的暴發可以說很洶湧瞭。

  面對這人性的拷問,或許有點良知的人都該內疚,沒成想秦蘭呸瞭一聲,說:“少說的那麼嚴重,那老不死的說的多寶貴,拿去賣的時候說老金成色不好也賣不瞭幾個錢。”

  “還以為最少賣三千,結果兩千都不到,一把歲數瞭還在那裡誇誇其談……”

  “再說瞭你爸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算什麼,我不和他離婚那是他的福氣,他有什麼資格管我……”

  這一下,林寧都忍不住瞭,氣的眼淚直流:“那是外婆的寶貝是她的嫁妝……你偷就是不對,還有理瞭。”

  “屁,那老不死的,還有臉……”

  沒等她罵完,突然一旁響起瞭腳步聲,一身警裝的霍彤走瞭過來,面色嚴峻沒任何的表情。

  秦蘭一聽是哈哈的大笑說:“你們完瞭,警察來瞭,哈哈,張輕雪我早說瞭你傢的就是賤種瞭,居然還敢綁我們你是活膩瞭,一會我們就去驗傷,你們死瞭都沒這麼多錢賠我們,老傢夥把棺材底拿出來都不夠。”

  “實話告訴你,你奶奶那裡要被征收拆條路出來,就你們肯定賠不瞭幾個錢,還不如老實的把宅基地給我,你舅舅有能耐找人多賠點錢,到時候心情一好沒準還能分你一點零花錢。”

  “你們倆還敢教訓我,尤其你林寧,娘死爹跑瞭……靠那老不死的才養活,你算什麼東西。”

  “還有你張輕雪,敢罵自己的媽,你這是等雷劈瞭你,我做什麼輪得到你管嘛,你爸那廢物死瞭都沒拿我沒辦法。”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雖說我看的疾苦也夠多瞭,但真沒想到有這樣無恥之人。”

  這個聲線,無比的冰冷。

  霍彤沉默著走來,說:“母親,你不配這個稱呼,你侮辱瞭這個稱呼。”

  小姐妹原本臉色嚇得煞白,一聽趕緊不太對勁,不約而同轉頭看向瞭張文斌。

  張文斌輕描淡寫的說:“小雪,寧寧,我從不信什麼回頭是岸,所有執迷不毀的人你給她機會就是在折磨自己而已,現在你們不需要任何的害怕,人心裡的善該惦記誰你們心裡有數。人性之惡,喪心病狂,越是和你親近的人,越是喪盡天良。今天若不是我的關系擺在那,這些人鬧到你奶奶的病房裡去,什麼結局你們可以自己想。”

  這一說,原本慌亂無張的小姐妹頓時一臉恨意,甚至她們都不敢想像那個畫面會給老太太造成多大的痛苦。

  “警察同志,快救我啊……”隱隱察覺到不對,但秦蘭還是喊著:“他們這是綁架,是傷害啊,您放心全到瞭法定的年齡可以判刑瞭。”

  這一說,張輕雪臉上的恨意更種,但看著霍彤不敢說什麼。

  霍彤面無表情,瞥瞭一眼,說:“原來是阿耀啊。”

  “霍隊長!”能認識霍彤,證明阿耀起碼是上得瞭臺面的人物,這會他的表情多少有點惶恐。

  霍彤慢慢的拿出瞭一把手槍,走到瞭秦蘭面前說:“說你是人,你比畜生都不如,虎毒都知道不食子,你若隻是個扶弟魔就算瞭,你恨你丈夫恨你婆婆也算瞭雞毛蒜皮的事也多,可你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都這樣,你是不配為人瞭。”

  “你還以此為榮,真的是連畜生都不如。”

  小姐妹到底年紀小嚇得不敢說什麼,霍彤想瞭想,回頭嫣然一笑:“你叫小雪是吧?”

  “是!”張輕雪唯唯諾諾的說著,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一步。

  “你覺得,你需要這樣的母親嗎?”霍彤冷聲一問。

  “不需要,沒她的話更好,起碼我不會過的那麼慘。”

  張輕雪又咬牙又流淚,明顯恨意居多。

  霍彤聲線平淡的問:“你現在很沖動,很氣憤,滿是仇恨,想起以前的種種,你隻需要下一個決定,要不要讓這些人以後再打擾你的生活,打擾你們姐妹倆,包括你們奶奶的天年。”

  “我不想再看到她們瞭。”

  張輕雪眼裡沒有猶豫,幾乎全是恨意。

  林寧倒是猶豫瞭一下,抓著張文斌的胳膊說:“叔叔,如果需要坐牢的話我去,你想辦法幫幫小雪,外婆還需要她的照顧。”

  “法律,是公正的,對大多數人是公正的,它最可恨的是懲罰不瞭一些禽獸。”

  霍彤感慨瞭一聲,將手槍慢慢的丟到瞭地上,看著阿耀什麼都沒說,阿耀就下意識的點瞭一下頭。

  “走吧,回去休息,睡一覺的話什麼都好瞭,不願意的話不需要回去那些地方瞭,對你們來說老人傢才是最重要的。”

  張文斌一轉身,帶著小姐妹一起離開瞭,霍彤跟在瞭身後一起走。

  阿耀的臉上露出瞭猙獰之色,默默的撿起槍擦去上邊原來的指紋,他心裡很清楚這事必須辦的漂亮,不隻是為瞭自己,即便是有任何的差池林國雄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張輕雪,你別故弄玄虛,殺人可是犯法的……”

  “你膽子大瞭,還敢和黑社會在一起….我告訴你別以為嚇唬得瞭我,回頭我絕對讓你坐牢,你別以為你媽不懂法。”

  秦蘭的叫罵聲在空擋的廠房裡回蕩著,一字一句特別的有底氣充滿瞭蔑視,也讓張輕雪徹底的寒瞭心。

  沉默間車子回到瞭市區,醫院旁邊一傢酒店開瞭套房,小姐妹倆情緒大起小落一直很沉默,毫無之前的灑脫和活潑。

  進屋以後,張文斌一使手法她們就筋疲力盡的沉睡,幫她們蓋好被子以後張文斌才走瞭出來。

  套房的客廳裡,霍彤的心思有點沉重的坐著,她心裡很清楚阿耀是什麼人,那三個傢夥絕對是死路一條,而且是死不見屍的結果。

  張文斌笑問道:“怎麼,正義感暴棚,覺得很愧疚自己的職業?”

  “不……前輩,我不是對自己的信仰出現動搖,隻是我對人性善惡出現動搖。”

  霍彤咬著銀牙說:“不管任何情況,在我的觀念裡任何一個母親都很愛自己的孩子,一些奇葩的事我也聽過,隻是我沒想到自己能見證,現在看來那倆孩子太慘瞭。”

  “尤其張輕雪……我根本不敢去想她的痛苦,一個母親對自己如此的惡毒!!”

  霍彤咬著牙說:“身而為人,有的人不配……”

  “碓實,有時候畜生比人好就是這一點,如果是陌生人也罷瞭,偏偏是自己的親人的話,恐怕帶來的痛苦是外人難以想像的。”

  想瞭想,張文斌打瞭個電話給阿耀:“教訓─頓,留活口吧。”

  “要留活口??”霍彤都有點詫異瞭,她作為一名警察在糾結以後都覺得那些人該死。

  死有餘辜,死不足惜,說千刀萬剮都不為過,而一向自翩是惡人的張文斌居然手下留情瞭,這點很不可解。

  “她們到底年輕,要給她們後悔的空間,至於張輕雪怎麼選擇是她的事。”

  張文斌輕描淡寫道:“生死畢竟是大事,不是每個人都有強大的心理能去接受這個現實,再一個對於某些人來說,死可能隻是解脫而已,活著遭罪才是更痛苦的事。”

  霍彤是若有所思,眼裡柔光一閃,說:“前輩,能遇上您是她們的福氣。”

  “不一定,造化這事特別的神奇,即便我覺得自己強如神佛瞭,但在我看來遇上她們似乎是你的福氣。”

  張文斌伸起瞭懶腰,朝她招瞭一下手,霍彤面色含俏的走瞭過來坐在瞭張文斌的腿上,不解的問:“主人,怎麼和我有關系瞭??”

  張文斌不客氣的摸起瞭她的黑絲美腿,笑說:“她們倆都不是陰女,嚴格來說我不該碰她們,不過她們又與這個身體有血緣關原,無害無利我一時沖動就把她們給收瞭。”

  “不是陰女都能當主人的女人?”霍彤一聽,不禁咬起瞭銀牙滿面都是羨慕嫉妒。

  “所以說這是巧緣,按理說我不會譏不擇食才對,可就是有腦子發熱的時候,這事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直到遇到瞭她們的奶奶。這位老人傢早早的死瞭老伴,傢裡兩個兒子無一不是死於非命,大女婿跑瞭大女兒也死瞭,二女兒似乎是出瞭什麼意外,兩子兩女全都不幸走瞭,隻給她留下瞭一個孫女和一個外孫女。”

  “這麼可憐。”

  霍彤—聽,眼神頓時溫柔瞭許多。

  “老人傢還是很堅強的,我拿瞭她的八字給她推起瞭四柱,一看也是大惑不解。她命帶福澤畢竟不是大富大貴也肯定是小富則安,有兒孫滿堂的滿壽之相,等你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的面相絕對是有福之人。”

  “那為什麼還會這樣?”霍彤─聽更是不解。

  張文斌沉聲說:“我也是疑惑,按理說就算有改變,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後來瞞著她們我讓阿耀去查瞭一下有幾個地方我都無語瞭。

  一是他們這一脈的祖墳,因為修山路地勢變瞭,老舊的墳墓變成瞭窪地,稍微有點小雨就浸泡在水裡。

  二是水一流沖頭瞭分包土,整個墳幾乎要被沖出來瞭,這就是常言意義上的流福走勢,山路一修呈利斧斷陽的劈勢,即便不是有意的針對,這種地已經成瞭一塊兇地。

  然後老太太住的老宅我連夜去看過一次,嘖晴,那處老宅其實風水不算好也不算壞,不過地處山腰河邊很是潮濕蚊蟲蛇蟻遍地,住在那樣的地方別說風水學瞭,你就按科學的角度來說人都好不瞭。

  後期她們村裡修路,修著把她傢的房子修成瞭對角煞,我記得按照楊派風水來說叫尖刃斬生,住在這的人子孫絕對短命。”

  “是不是人為的?”霍彤立刻問瞭一句。

  “查瞭一下不是,更何況她傢那麼窮,誰又會大費周折的針對她們。”

  張文斌搖瞭搖頭,嘆道:“隻能說命裡有福,但時運不濟。最大的問題是遇人不淑,你就看秦蘭那兒媳婦是什麼樣的人,再一想女婿丟下病重的女兒和外孫女跑瞭,種種的不幸既有天意,但最大的禍害還是人禍。”

  霍彤想起那個女兒,和那所謂舅舅舅媽的嘴臉,一時間恨得是牙直咬。

  張文斌照著她屁股拍瞭一下,說:“霍警官,叫你過來的目的,是讓你認識一下她們,未來有些事可能需要你出面來和她們結一個善緣。”

  “我當然想幫她們瞭,怎麼幫??”霍彤一臉的不解。

  即便初認識,不過大傢都是姐妹共事一夫自然無可厚非,不得不說徐菲對她的友善得到瞭傳承和發揚,她沒有女性本能的嫉妒,而是學習徐菲那樣要善待自己傢的姐妹。

  張文斌笑說:“霍警官已經知道做法時潤滑劑的作用瞭,果果有楊強的官運可用,那你有沒有想過等到你女兒的時候該怎麼辦?”

  霍彤是眼前一亮,說:“前輩,您的意思是可以借老太太的福澤作為依依還陽做法時的潤滑劑。”

  “對的,這是上佳的首選。”

  張文斌笑說:“今天我去看瞭一處福澤府邸,是還不錯,不過仔細一看不適合你女兒就放棄瞭,仔細斟酌瞭很久還是老太太命裡沒用的福份是最佳的選擇。這種東西不一定要最好的,但一定要最合適的。”

  霍彤─聽是眼前一亮,說:“主人,我明白瞭,那我該怎麼幫助她們。”

  在張文斌身邊呆久瞭,她從一個無神論者變得異常的敬畏,尤其是細想這些時間發生的人與事,一切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數十分的神奇。

  張文斌笑說:“楊強說過你的背景也厲害,等阿耀教訓完那三個東西,你就可以試一下仗勢欺人好好的替她們出一口惡氣。至於她們奶奶,也該出院瞭就看接下來怎麼安頓瞭。”

  “兩個小花貓,起床啦。”

  張文斌在沙發上對付瞭一晚上,漫漫長夜並沒有讓霍彤留下,主要是她還要抓緊時間運行那套功法。所以張文斌也不急色想幹點什麼。

  日上三桿,小姐妹才醒瞭過來,倆人刷牙洗臉後俏生生的跑瞭出來。

  張輕雪抱住瞭張文斌,撒嬌問:“叔叔,昨晚怎麼不和我們睡,是不是在這和那個警察姐姐做壞事?”

  “小妮子這點醋都要吃啊!”

  張文斌一聽哈哈的樂瞭起來,起碼經過昨晚的事她沒有心情低落,這就是一個不錯的結果瞭。

  林寧在旁嬌滴滴的說:“臭叔叔肯定有,那個姐姐長那麼漂亮,叔叔這大色狼能放過她才怪呢。”

  “好瞭,你們兩個小醋壇子,我等你們可是等得肚子餓死瞭,先去吃點東西吧。”

  在樓下酒店吃瞭一桌精致的海鮮大餐,期間阿耀過來瞭,低下頭恭敬的說:“先生,那三人全打斷瞭手腳,聽您的話留瞭活口。”

  “知道瞭。”

  張文斌說的輕描淡寫,眼見她們露出瞭解恨的意味,張文斌就知道這樣是最好的處理結果,要是殺瞭的話恐怕她們會有心理上的壓力就不好瞭。

  張文斌拿出瞭一個電話,說:“昨晚的那個警察姐姐姓霍,你們有什麼事找不到我的話就去找她,按理說她是你們的姐姐會照顧好你們的,放心吧。”

  “我們找她,合適嘛?”林寧記下瞭號碼,吐著舌頭說:“臭叔叔你也太神經大條瞭,哪個女人不吃醋的,萬一她生我們的氣怎麼辦。”

  “這個你就別擔心瞭,叔叔別的不多女人多,要生氣和吃醋隻會氣死自己而已。”張文斌恬不知恥的笑著。

  “臭叔叔,你這個花心大蘿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張輕雪傲嬌的哼瞭一聲。

  張輕雪的奶奶手術很成功,也到瞭該拆除繃帶的日子瞭,病房力的窗簾拉上瞭,避免強光突然的刺激對眼睛產生傷害。

  眼科醫生,護理人員,還有專業的護士在病房力忙活瞭一上午,調理到第二天老太太已經適應瞭光線。不過要戴上特制的眼鏡還不能接觸強光。

  “哎,看的太清楚瞭,一時半會還有點不適應啊!”

  出瞭院,老太太唏噓感慨著。

  至於那晚秦蘭帶著人來鬧的事就瞞著她不必讓她操心瞭,有霍彤在收拾那些鄉下無賴是輕而易舉的事,再加上阿耀都特想在這件事上邀功,估計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有見面的機會,

  她們租住的那個套房,專門騰出瞭一間房給老太太住,在鄉下住瞭一輩子的老太太第一次住酒店的房間,感覺特別的不自在就怕自己身上會把這力蹭臟。

  林寧趴在床頭,整理著一些老舊的東西說:“外婆,傢力有用的東西都帶出來瞭。”

  危房補貼已經給瞭,按照政策那處老房就該拆瞭,雖然這筆錢被秦蘭拿去補貼自己弟弟買車,但這是你的傢事人傢可管不著。

  即便那塊宅基地允許你重建,但張文斌已經說瞭那力不隻風水不好,還環境不好太導致老太太眼睛差點都看不見瞭,所以重建的想法就瞬間破滅瞭。

  這就意味著祖孫三人,成瞭真正意義上的無根浮萍,不管是在鄉下還是在城力都沒一個安身之處。

  兩個女孩即便經胚瞭坎坷,但好歹有奶奶的老屋是她們的歸處,現在連這最後的一點寄訊都沒瞭,情緒一時間有點低落不可避免。

  反而老太太看得開,溫吞的笑說:“你們倆急什麼,奶奶現在看得見瞭手藝還在,你們就不用擔心學費的問題瞭,奶奶這手藝能養你們大就能繼續養,就我這身體再幹二十年都沒問題。”

  “對奶奶來說啥都不重要瞭,有你們兩個小淘氣才最重要,這次多虧瞭你們叔叔幫忙,要不..”

  “一傢人不說兩傢話瞭,您先好好休息,養好眼睛才最重要,其他的事我會安排的。”

  老太太笑呵呵的說:“孩子她叔讓你費心瞭,我現在也沒啥事瞭你們趕緊去吃飯吧,下午她們兩個還要上學呢。”

  老太太現在得吃清淡的,剛才吃瞭碗粥和一些清菜這頓午飯就算對付過去瞭,看得出她也習慣瞭這種清茶淡飯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