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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才

  魔力

  據說那從創世之初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根據第一紀元末期不知名文獻記載,魔力區分於固態或者氣態,也不是液態或者等離子態,超脫於一切現實物質,但是卻又和一切物質形態相伴而生,其中尤以生命體和一切有“意志”的物體為主。

  這些[意志體]可以對魔力進行操控,將它們凝聚、擴散,構成一系列物質和物理操作,以及一些難以用科學解釋的現象。

  這些被統一稱作[魔法],魔法有很多種啟動形式,用有規律或無規律的聲音,擺出各種奇妙的手勢和姿勢,又或者讓意識體將[咒文][紋路]刻畫在物體上。

  不依靠外力僅憑自身發展純魔力深入研究的的被稱為[魔道]。

  將魔紋雕刻在一切可用材料,或者依附其上的被稱為[魔導]。

  凡此種種分類不一而足,而他們也有一個統稱[魔法師]。

  不同的人可以用不同的形式表達出同樣的效果。但無一例外這都是可以僅憑借著想象,便能引起世界變化的能力。

  包括和[神明]交流……

  清晨的弗雷依舊一片金黃,王城在周圍的映襯下是那麼顯眼,暖洋洋的金色讓人心中舒緩。

  “你知道嗎?昨天這裡調過來一個侍衛,結果晚上就放瞭騎士長鴿子。”女仆推著餐車走在長廊之中。

  “估計是知道侍奉的是芙蘭傑西卡公主提前跑路瞭吧,嘻嘻嘻”另一個女仆嘲笑著。

  “哎呀!我們就沒這麼好運瞭,我估計他呀,應該是哪一個沒落傢族的公子,再不然也是大傢族的庶子,不然也不會從四門守衛調過來,現在啊,應該找傢人訴苦去瞭吧……”

  還沒說完,另一個拿著新被褥的女仆,雙手握拳抵在下巴,擺動著小腰,像條水蛇佯裝苦惱道“我不想侍奉四公主,爸爸、媽媽、讓我離開啊。哈哈哈”

  “哪有你這樣的啊!剛才那樣說的是不是你啊!”女仆伸出手掐瞭她一下。

  “唉”嘆瞭口氣,揉瞭揉被掐過的嫩肉,女仆悲傷地說道“要是我傢裡沒破產就好瞭,那樣就能夠侍奉殿下的三位姐姐之一,用不著受這個悶氣。”

  接著又說道“[天幕]十五歲聽見神之聲成為受祝勇者,[天決]是羅德教宗欽定的下任大祭司,[天佑]雖然四處旅行,但是人傢桃李滿天下,眾多知名冒險者公會都有她的足跡,這些殿下都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可四殿下呢,我估計指不定哪天就沒瞭……”

  那女仆聽瞭嘆息道“這幾天公主殿下的病確實越來越重,近段時間昏迷瞭好幾次,不知道能撐幾天……”

  另一個回答道“她也真能撐,從四歲開始的吧。算瞭,反正隻要死的時候別牽連到我們就好,那樣我就可以去幹別。”

  明明這幾天除瞭送飯女仆連踏進寢宮都沒有過,分明是想讓那位殿下早點遭遇不測。

  兩人在門前稍微整理下衣裝,接著推開房門。

  “咦”

  女仆們啞然,在她們眼中那個一直在床上昏迷,並且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殿下,此時正依靠在床頭看著她們,蒼白面龐的表情說不上多麼神采奕奕,但是比起以前實在紅潤不少。

  “殿……殿下?”

  女仆們額頭滴下冷汗,剛才在門外的談論她是不是聽見瞭?

  就算這公主沒什麼權利,也不會有人關註,但是隻要她下令掉兩顆人頭還是可以的。

  “怎麼瞭?”那是充滿喜悅的聲音,跟病床上的她格格不入“不要在哪裡站著,快請進來。”

  女仆啞然,不由得面面相覷,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瞭,這公主怎麼跟往常不一樣。

  “殿下,今天是玫瑰糕還有蓮花粥……”

  “跟往常一樣,請殿下洗……洗漱……”

  慌亂應答,那是跟以前一樣的早點,不過今天還是要和以前一樣給她洗漱嗎?用濕毛巾隨便給她擦擦臉,換個床單被褥就算完事瞭,至於排泄物,她除瞭水還吃的下什麼?

  “嗯,把枕頭換下,還有那邊的桌椅收拾就好瞭,昨天晚上弄瞭好多血……”

  女仆們聽著這溫柔的話語,不由得冷汗淋漓,兩人把早點放下,一人去換被褥,一人去收拾打破的花瓶。

  “為什麼這麼緊張呢?”芙蘭對著面前的女仆說道“太緊張對心臟不好哦。”

  女仆點頭稱是,那沾血的枕巾拿在手中,就像是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

  “哎呀!你別脫我衣服!”

  正在收拾花瓶的女仆驚呼,就看見女仆圍裙和女仆裝散落在地,隻有潔白內襯還貼在身上。

  她一扭頭,卻發現兩人一臉問號的看著她。

  怎麼回事?撞鬼瞭?

  “內衣很漂亮呢,身材也很棒,但是現在不是晚上吧……”

  芙蘭面色微紅,平靜的稱贊女仆,對方不斷低頭。

  兩個女仆拼命給對方使眼色,希望可以趕快擺脫這個窘境,要是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誤以為要在床上“襲擊”公主就糟糕瞭。

  “公主殿下……那個,要是沒事,我們就……”磕磕巴巴,兩人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明明還缺少對殿下的洗漱工作,兩人卻想早點離開。

  “我知道的,你們都有難處,請安心,隻要是誤會終究有解開的一天。”溫柔的看著女仆,語氣相當平緩。

  女仆這才慌忙離開,路上一句話都不敢說,在走廊可以聽見小鞋子奔跑的聲音。

  “已經走瞭嗎?”

  原來女仆位置後面的衣櫃打開一道縫隙,黑發青年對著床上的芙蘭說道。

  “憂!”努起小嘴,芙蘭用孑然不同的態度對憂嗔怪道“剛才好危險,你差點就被發現瞭。”

  憂從衣櫃中出來,坐在床邊說道“她們那樣子很好玩不是嗎?”

  芙蘭抱胸,那樣子根本看不出昨晚的怯懦,反而相當開朗“用別人的失誤取笑別人,你可真可惡!要是在平時她們會喂完我再離開,這下都讓你嚇跑瞭。”

  憂把手搭在女孩肩上,女孩沒有一點排外,任由身子傾斜靠在青年身上。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來喂你吧。”接著又說。

  “哼,我可是堅持向騎士長報道的,她們居然誹謗我,哼”佯裝生氣,結果迎來女孩的掐肉攻擊“好痛~幹嘛~”

  “憂,我真的好害怕。”

  “下次我會註意的啦”憂安慰道,以為是芙蘭在意在衣櫃中被發現的事情。

  “不是剛才那個。”女孩再次摟住青年“我害怕你躲在衣櫃後再也不出來,像以前那樣把我拋棄。”

  又說道“她已經成瞭勇者,跟以前變化好大,我害怕你也像她那樣,我真的一點事情都做不瞭嗎,憂,我好難過~”

  憂對弟弟妹妹那樣的人沒有一點抵抗力,這個比自己小四歲的人可以說是天克自己。

  “她呀!前些日子我見過瞭,變化是很大,呵呵”憂忽然笑瞭起來,他比起直白的說出變化,倒不如擅長引導,就像父親常談的變堵為疏。“芙蘭你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

  “因為她長大瞭啊~”

  芙蘭更加疑惑,難道被時間加深的隔閡,就是所謂的成長?

  “她為瞭大傢拿起劍,保護瞭你和我,努力去承擔責任。”

  “……”女孩無語,隻是摟的更深,他的話一時不能讓自己聽懂,但他肯定和以前一樣是關心自己的。

  “其實芙蘭也長大瞭啊。”

  “什麼?我也長大瞭嗎,一直在床上躺著,什麼也幹不瞭的我,哪怕下一刻,我就……”女孩說的是事實,她的病情下一刻殞命也並不奇怪。

  “不要[妄自菲薄]哦!芙蘭一個人努力瞭十年,已經是常人很難達到的境界瞭!一點也不比她差。”

  憂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捏住女孩臉頰,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芙蘭傑西卡可以說從孩提時代就和病魔作鬥爭,在和憂分開後更是努力活瞭十年,可以用功利評價她自身的存在,但絕對不能貶低她活下去的精神。

  人類能有幾個十年……

  “好啦,不提那個傷心的,趕緊吃飯,看我把你喂得白白胖胖”

  把糕點和粥拿瞭過來,憂還打算像以前那樣喂芙蘭,可他細瞧的時候不由瞪大瞭雙眼,美味確實不假,但這……

  宮廷玫瑰都有相應時節常開的,全年不斷,再配上精細白面烘焙,可以說是最具特點的美食,三餐必備,然而今天的玫瑰有一部分隻有王宮才會生長。

  蓮花粥的蓮子是從南方一個國傢運輸過來的,毫無疑問是精品,因為常規運輸會損害品質,所以隻能打開傳送門運輸,表面看沒有問題,隻是盛粥的碗讓憂心裡湧現一股惡寒。

  “芙蘭,我問你,你一直都是吃這些東西嗎?”

  “嗯,憂,還是你吃吧,每次我犯病都會吐出來,隻有粥可以勉強喝一點”芙蘭把粥挪到憂的面前,憂看著碗中的蓮子粥咬瞭咬牙,把芙蘭手中拿著還沒吃的玫瑰糕拿過來,緩緩說道“芙蘭,想不想吃我做的飯。”

  女孩點頭,她眼中滿是欣喜,相當期待。

  “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做一頓超好吃的飯,好嗎?”

  在憂的再三勸導下芙蘭才勉強答應讓憂離開,憂端著食物離開後,立刻把食物丟進廁所。

  憂在很久以前就很好奇,為什麼芙蘭小時候和自己在一起從未犯病,並且身體逐漸恢復,但是在分開之後病情就會加重。

  那時芙蘭出來玩,為瞭省時間不喜歡吃早飯,會把它略過,在玩的時候吃憂做的食物。

  犯人做的很精妙,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玫瑰暫且不論,那個瓷器在表面的表層被人特意做薄,可以讓內部的原料滲透進碗裡,那種來自王宮地底的特殊礦石,加上玫瑰,還有芙蘭體內的王族魔力,三者合一就是自己前幾日剛剛經歷過的劇毒[魘戮]。

  如果不是前幾日剛從生死關頭闖過,自己也不會註意到。

  不過,還需要幾點確認一下,萬一這是[巧合]呢?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憂在食堂調查瞭很久,芙蘭的餐具是專用的,基本驗證瞭自己一部分想法,精美的瓷器之下居然暗藏殺機。

  一日三餐相差無幾,在這十年間從未間斷。

  服侍芙蘭吃著自己做的早飯時,憂的心思也在不斷盤算犯人到底是誰?按理說最大受益人是最有可能的,難道是那三位公主下的手?

  “憂你怎麼瞭?”

  在梳妝臺前,憂給芙蘭整理頭發,那種生硬幹渴的觸感,映襯著憂繁亂的內心,到底該不該把這事請告訴芙蘭。

  “憂?”芙蘭又說瞭一聲,這時憂才反應過來。

  “芙蘭,我……”欲言又止,剛要說出的話被憂自己壓下,轉而給少女揉肩“過會兒我來教你我的武技吧。”

  芙蘭疑惑道“武技?就是以前你跳的舞嗎?”

  憂尷尬的笑瞭笑,芙蘭在分別的時間裡每一次想起他,總會在心中默默回想憂的每一個動作,包括那種跟著跳舞一樣的武技。

  飯後,得到芙蘭允許的憂先把宮殿裡裡外外全部打掃一遍,整個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那兩個女仆居然離開後就沒回來,憂也當真不知該怎麼評價她們,看來芙蘭不受人尊重的事情真的太嚴重瞭。

  院中芙蘭坐在椅子上,穿著比較整齊的藍白色花邊裙,看著院中的憂拿著禮儀用鐵劍不斷揮舞,在擺出各種動作時還在說明身體每個穴位,怎麼樣運氣,感知體內魔力流動。

  沒有怎麼接觸過武技的芙蘭,仿佛受到牽引,神情相當專註,平時膽怯的性格幾乎蕩然無存,一有問題立馬就開口,憂也十分有耐心,每次都等芙蘭理解之後再練下一招。

  那劍法開端劍勢磅礴,雄心壯志意圖一展頭腳,一劍劍劈出如猛虎呲牙,威風八面。

  劍勢一轉,卻又轉腕回刺,步伐跟進像小鹿奔馳於山林田野,好不自由。

  猛然間卻又沉腰弓步,熊羆百萬,深厚的根基讓欺弱者難敵泰山之威。執劍虛劈,右手轉左手,左手又還回右手,猿臂之勢可進可退。

  最後收劍,一人一劍像仙鶴立於塵世,心境收發自如。

  [凡念六意]的開端[劍起蒼瀾],主要作用是強身健體,強調修身和修心,用冷靜的內心觀察四周一切可取勝之道,再配上自身紮實的基礎,讓自己有資本踏入塵世。

  殺敵致勝並非[劍起蒼瀾]的專長,但是修身養性它排在第一位,並且隨著練習的深入它的效果還會不斷增強。

  隻有基本功紮實,才有資格對其他人叫板。

  再一點就是對毒的抗性,憂親測有效,這招武技真的可以增加對毒的抗性,雖然隻是減緩一些弱毒的發作,讓身體把它們排出來,但隻要能夠練到那種[先天]境界,一定可以和[神之加護]一樣。

  說起加護,那是在彌賽亞人們對付毒的貫用方法,其中最有效的當屬[神之加護]。這個加護很特別,凡人無法真正意義上使用。泰拉上萬年的魔法研究無法完全解析,隻能作出各種劣化版,即便這樣,施展劣化版所用的魔力量也是相當恐怖。

  基本上受到這個加護之後,人立刻就變得百毒不侵,一般毒物已經很難起效,就連由藥劑師提取的,輕易融化鋼鐵的強酸,隻要不進入眼睛、耳朵等器官很難對身體起效。像一些頂級勇者他們受到這個加護之後,甚至可以直接把強酸當水喝。

  全程無CD的buff。

  這還隻是其中一個功效,神的禮物並不簡單,因此得到這個加護的人被統一稱作[受祝勇者]。

  這也是為什麼憂會再次教授芙蘭的原因,取得[神之加護]太難瞭,而凡念六意是任何人都可以逐步修煉的。

  憂出身平民,除瞭這套傢傳武技,也就是其他貧民區的人教授的各種雜七雜八的技能,就連父親也隻是把一整套武技傳授給自己之後就忙於生計,什麼也不管瞭,可以說沒有師傅,如今的功夫全憑自修。

  硬要說比較幸運的一點就是,隻要練習好凡念六意的初式,其他的武學都可以包容進去,說白瞭就是有教無類,[劍起蒼瀾]類似於內功心法,用它當基礎驅使別的殺招,就算不能快速制敵,自保卻是無礙。

  芙蘭因為中毒的關系,原本是一直虛弱的躺在床上,然而在憂的努力下,兩人躲著女仆,隻讓芙蘭吃自己做的飯,芙蘭居然在第三天就恢復瞭簡單的行動力,讓憂差點驚掉下巴,仔細想想小時候她不吃飯的第二天就可以跑步,這就正常瞭。

  父親是起始勇者的後人,母親是教會高層祭祀,三個姐姐的戰績一個比一個驚人,如果她會是凡俗,任誰也不會信。

  加上那晚把憂按在地上抽的時候,暴露出來的女王性格,或許那才是真實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