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很好、很好……角色代入，好嗎？前後都享受一下那痛苦的感覺，讓那痛苦刺激你自己，感受那痛苦……」招先生一直在劉瑩旁邊輕輕地指導著，用聲音引導著劉瑩的思緒。

　　「嗯……嗯……」劉瑩隻覺得鼻子那是越來越辛苦，連呼吸都似乎有些困難。淚水和鼻涕已經匯集在一起，隨時都要流出來一般。

　　「好的、好的，現在表情上再多加點變化。」當招先生用滑輪把繩子幾乎完全拉緊的時候，他又提出瞭新的要求：「角色代入，好嗎？你要感受身體的痛苦，覺得那是令人興奮的。腦子裡要想這是興奮的事，心裡面喊著『好過癮、好好玩』……」

　　劉瑩嘗試著像招先生所說的去做，不一會兒，身體好像真的有瞭感覺，更準確地說，是真的有瞭愉快的感覺。但是當劉瑩想去享受的時候，全身又被痛苦所占據，弄得她有些迷失。劉瑩不知道為何會這樣，隻能下意識地跟著招先生的指引去想。

　　「哎呀，時間挺快的，已經四十五分鐘瞭。」招先生滿臉笑意地道：「最後我們再試一個姿勢。記著，角色代入，好嗎？這次你要學會享受，找到痛苦中的另一種感覺。記著，享受、享受……好嗎？」

　　劉瑩又被招先生的話勾起瞭身體裡剛才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她聽得是頭皮發麻，頓時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連握著茶杯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

　　最後的姿勢是盤膝坐在地上，頭上還是馬具口塞加鼻鉤的組合，不過鼻鉤是直接扣在腦後。雙手依然是被反剪綁在背後，然後被滑輪高高地吊起。盤在一起的雙腿從小腿處拉出一條繩子與脖子相連，這樣一來腰背都無法挺直瞭。

　　這次各條繩子似乎綁得更緊，讓劉瑩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隻能直面身體的痛苦。「唔、唔……嗯、嗬……」緊縛瞭一段時間後身體累積起來的反應讓劉瑩毫無辦法地呻吟起來。

　　「好，不要就這麼坐在地上，動起來，掙紮……」招先生又開始在一旁「打氣」瞭。「角色代入，好嗎？扭動身體，動起來……」

　　不動，各個關節都疼痛難忍，根本無法忍受動，痛感稍微減弱，但是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似的，關節也沒有瞭感覺。劉瑩就在這動與不動間掙紮著，雙眼也被弄得通紅，隱約看見淚水在打轉。

　　招先生輕輕拍瞭拍劉瑩，溫和地道：「放松、放松，不要去逃避，不要逃避。試著享受、享受……尋找一種特別的興奮……找到那特別的興奮點，忘記身體的感覺……腦子要集中、要尋找……享受它……」

　　劉瑩當然不願被這痛苦的感覺牽引著，招先生的話這時如救命稻草一般，讓她腦海中頓時如發狂似的想找回剛才的異樣感覺。隨著腦部的激烈運動，劉瑩身體的扭動也是越來越激烈。汗水不斷地湧出，讓她身體的溫度直線飆升。

　　漸漸劉瑩覺得全身熱騰騰的，跳躍的火苗好像佈滿全身。就在這時候，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感忽然出現。劉瑩無法形容，她根本無法想象為什麼在全身緊縛之下會有這樣的感覺。

　　那似近似遠的感覺像是在火苗上飛舞著一般，牽引著劉瑩全身的神經。當那舞步每到一處的時候，體內的火苗就在那一點上猛躥一下。但是劉瑩沒有感到灼熱的燃燒，反而有一種踏著舞步的快感。

　　劉瑩心裡一喜，身體擺動得更加激烈。她覺得隻要動得越厲害，那令人舒暢的感覺就會停留更久。不過隨著身體的擺動，全身的痛苦也是不斷增加。當劉瑩腦中稍有不集中的時候，身體就像是撕裂一般。

　　劉瑩不敢放松，慢慢地連招先生的話都已經聽不見瞭。雖然她眉頭依然緊鎖，但是半開的眼睛裡卻閃出亮麗的光芒。她的意識像是在自己的腦中奔跑著，她要去追趕那稍縱即逝的快感。

　　朦朧之中，劉瑩的腦海中又出現瞭那晚被西裝男勒住脖子的畫面。她的耳朵忽然聽見瞭一把奇怪的聲音：「再來，再來……太刺激瞭……再來……把手腳都拉斷吧……」

　　「嗯、嗯、嗯……唔、嗯、嗬……」劉瑩的聲音也如她的動作一般，速度和音量不斷增加，口水也像山泉一般源源不斷地流出。

　　「嗯嗯……嗯啊……唔唔。唔唔嗯。嗯……」劉瑩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到得後來整個人都好像抽搐起來的樣子。一雙明亮的眼珠子似乎被掩蓋住瞭光芒，開始慢慢往上提並向中間靠攏，頭也漸漸低瞭下去。

　　劉瑩真的不知道招先生何時為她松瞭綁，她隻記得剛才自己努力地奔跑著去追趕什麼東西，往後就是一片空白瞭。劉瑩看瞭看汗水濕透的全身，一股無可抵抗的倦意瞬間攻陷瞭身體，讓她隻能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喝著水喘息著。

　　等到劉瑩喘過氣來，各處的筋骨像是獲得新生一般，全身上下是說不出的暢快。雖然剛才被捆綁的痛感仍在，但是愉快的感覺早已蓋過一切。

　　招先生那邊也不用問瞭，隻看他那滿意的笑容就知道這次的合作非常成功。他禮貌地伸出雙手作出擁抱狀道：「真的很感謝劉小姐能賞臉幫我完成拍攝，我非常滿意這次的效果。」

　　劉瑩聽到招先生的贊賞，心裡也是很開心，馬上站瞭起來給瞭招先生一個熱情的擁抱。就在兩人身體相接的時候，劉瑩頓時感到強烈的男性氣息。這擁抱就像是點火一般，讓劉瑩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沖動。

　　在兩人的擁抱之下，劉瑩覺得身體頓時蠢蠢欲動的，甚至兩腿之間的地方像是有條頑皮的小蟲在搔癢一般搗蛋著。她嚇得趕緊松開雙手，臉上稍微退去的紅潮又再復現。

　　招先生倒不在意劉瑩那稍顯唐突的動作，仍是笑容滿面地道：「來，先坐下休息一會吧。我剛才看你的樣子倒不像是第一次拍哦，表情動作都很好，我看你也玩得挺開心的！」

　　「開心？」劉瑩沒想到招先生會這麼說，不過剛才好像確實有一些奇異的感覺。她回道：「其實我真的是第一次這樣拍的，招先生你滿意就好瞭。」

　　招先生道：「當然滿意，當然滿意！我還希望以後能多次合作呢！」接著他拿出一疊現金道：「不好意思，我一向是現買現賣的，所以就直接現金交易瞭。可能劉小姐手袋也沒帶，要麻煩你帶著鈔票離去，真的是抱歉！」

　　劉瑩心想：「哪有人拿錢還嫌麻煩的，這人也太講究那個瞭！」她掂量瞭一下手中的鈔票，也懶得去數瞭，心裡美滋滋地想：「雖然這工作好像是辛苦瞭一些，不過酬勞還是不錯的，也不用整天和四姐那樣的人打交道。看起來這些客人都是非富則貴的人，而且素質也高，跟他們合作真的是十分愉快。」

　　招先生接著道：「劉小姐，我對今天的拍攝非常滿意，再一次謝謝你的幫忙。那些拍攝用過的衣物都是給你的謝禮，你可以全部帶走的！」

　　劉瑩看見招先生出手闊綽，這些禮物她也沒覺得太意外瞭。沒等劉瑩的喜悅減退，招先生又道：「恕我唐突佳人，因為今天我對你的表現實在是太滿意瞭。其實這個周末我已準備瞭拍攝另一個類似的短片，雖然已經約好瞭模特，但是我很有誠意地邀請您也過來試試鏡。如果到時候雙方覺得合適的，我們可以繼續合作的！」

　　「試鏡？試鏡？」劉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復瞭這詞兩遍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招先生笑道：「對，因為你的出色表現，所以我想看看周末的短片是否用你代替原來的模特！你如果有興趣這個周六晚飯後我到你傢去接你吧。」

　　「哈哈哈，太好瞭，想不到第一次私拍就有這麼好的效果！」剛上車的劉瑩連屁股都沒坐穩心裡就大叫瞭起來。她似乎對於周末的事是十拿九穩瞭，心裡開始算著這回的酬勞到底是多少。

　　劉瑩接著又想：「以前的活跟現在比雖然看似輕松，但是工作時間長多瞭。幹完以後其實也是腰酸背痛的，尤其是雙腿，晚上有時候自己還得抹油。現在拍這些東西雖然不是什麼正統工作，不過時間不長，忍一忍就過瞭，後遺癥還少些，值瞭。」

　　想著想著，劉瑩又記起剛才招先生引導她的事。心裡一想起在火苗上飛舞的感覺，心裡不禁又是一陣沖動。反正車裡也就自己一人，裡外不通，劉瑩幹脆把手伸到裙底下摸瞭摸。

　　「糟糕，怎麼會那麼濕的，難道是汗水？還是那……」劉瑩趕緊縮手不敢再想，心裡「撲撲」直跳，有些不安地用腳掌磨蹭著地面。回到阿斯安姆以後，劉瑩也沒跟張仲多聊幾句，馬上回傢躺進瞭浴缸裡。

　　獨居的劉瑩不時也有感到寂寞的時候，浴缸就是她尋找溫存的好地方。劉瑩把水溫調到稍微有些燙手的感覺，然後將整個人都泡在裡面。她本來想籍著這水消除一下倦意和放松自己的，不過當她撫摸著手上的勒痕時，情緒又像沸騰的水一樣翻滾起來瞭。

　　這時浴室的溫度已經提升瞭不少，當水蒸氣彌漫在浴缸四周時，劉瑩仿佛看見瞭那些繩子就在身體上飛舞著。她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皮膚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心裡不禁想起被捆綁時的感覺。

　　劉瑩覺得剛才那種身體撕裂般的痛苦成瞭催化劑，甚至麻木瞭自己的身體。她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隻是聽到內心的呼喊。她覺得視線開始模糊，想象著那些繩子纏繞在身上，就莫名其妙地有一種滿足感。

　　劉瑩開始隻是看著自己手上的痕跡，在手腕和手肘處撫摸著。漸漸地，她的頭後仰著躺在瞭浴缸邊上，雙手開始移動到身體的各個地方。她幻想著那些繩子在身上纏繞，手指就追隨著那些繩子在身體上移動。

　　一條、兩條……劉瑩腦中的繩子是越來越多，她覺得自己好像被裹成個木偶似的。手指隨著那些繩索移動，似乎無論把手放在哪裡都能帶給自己興奮的感覺，全身都好像是敏感帶一般。

　　「嗬……嗬……呵……」不知何時劉瑩的呼吸變得十分沉重，而手上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快。視覺中的浴室已是佈滿霧氣，劉瑩隻覺得好像處在雲霧之中。她的雙手也不管是否按著繩子而走，總之哪裡興奮她就把手放在那裡。

　　在劉瑩朦朧的意識之中，郭玄光的身影忽然跳瞭出來。緊接著就是當初在醫院裡相遇的情形，還有以後的種種。

　　「光……光……」閉著眼睛的劉瑩低聲喊著，她的手也隨之更加賣力地在身上撫摸著。

　　有那麼一瞬間劉瑩真的是希望郭玄光能站在面前，不過很快她的意識又變得模糊。不知是溫度太高還是怎的，劉瑩的身體像是泛起一片紅光。她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著，有時候像是叫著郭玄光，有時候不知道在呼喊著什麼。

　　浴缸的水跟著劉瑩的動作在蕩漾著，一開始還隻是蜻蜓點水般，很快就變得波濤洶湧起來。劉瑩此時「嘩」地一下抬起瞭左腿擱在浴缸邊上，雙手則是埋在瞭浴缸深處的地方。

　　隻見那條美腿晾在水外邊微微抖動著，五個腳趾頭時而繃直時而收緊，隨著劉瑩的呼吸而動。浴缸的水像是翻滾起來一樣，不斷有水泡湧上水面。水花打在浴缸壁上，又與劉瑩的身體碰撞，激起一個又一個水花。

　　「呼……很久沒這麼爽瞭！」從浴室中出來的劉瑩覺得全身舒泰，那種放縱後心理和生理上的愉悅讓她有說不出的痛快。披著浴袍的劉瑩隨意地窩在寬大的沙發中，欣賞著四周的環境。她想著這段日子來的經歷，不禁覺得有些幸運，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在不知不覺中睡著瞭。

　　與劉瑩相比，陳亮可是難以睡個安穩。他實在不明白學生為什麼要通過自己去接觸司晴呢？為什麼不直接和司晴說呢？恐怕這學生介紹的工作也不是什麼好工作吧？工資高，工作時間短，現在還有這麼輕松的職業嗎？

　　這天剛下課的陳亮連午飯都忘瞭，坐在座位上胡思亂想起來，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旁的司晴早已不知去向。往常的時候現在應該是陳亮陪司晴午飯的時間，他趕緊沖往學校的飯堂。不過司晴可不在飯堂，陳亮無計可施，拿著電話思來想去的，最後還是撥打瞭司晴的電話。

　　此時司晴正跟幾個好友在附近用餐，身旁的一人看見是陳亮的電話，不禁嘲弄著道：「你看，還說他不敢打電話，馬上就打來瞭！」

　　司晴一臉不高興道：「哼，臭小子，竟然真的打來瞭。你們別得意，就算他打來也不敢跟我說個不字，不信你們聽著！」她於是按下瞭免提的按鍵才接聽瞭電話。

　　陳亮果然如司晴所言一聲沒吭，他也不管怎麼被罵，似乎隻要聽到司晴的聲音就安心瞭。司晴罵得開心，最後還要求陳亮不許掛電話，要一直保持通話知道她回到學校為止。

　　司晴的朋友道：「你也真夠狠的，每天都這樣玩，我看他的電話費可夠嗆！」

　　司晴也不管陳亮聽沒聽見，隨便把手機放回包裡就道：「管他，打幾個電話都不可以那怎麼跟著我混！」

　　吃飯的地方很吵，陳亮沒有聽清楚司晴她們後來的對話。不過陳亮真的沒掛電話，坐在教室裡癡癡地等著，隻要電話那裡能傳來司晴模糊的聲音就好。等瞭大概半個小時，電話裡的雜音漸漸消失，似乎司晴她們已經離開瞭餐廳。

　　雖然手機在包裡，但是因為開瞭免提，司晴的聲音還是勉強能送到陳亮耳邊。可是司晴似乎已經忘記瞭仍在和陳亮通話，一直和朋友有說有笑地，就是沒有招呼陳亮一聲。後來電話裡的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都慢慢減弱，司晴等人似乎進入瞭一個很安靜的環境裡，她們的對話聲自然也能讓陳亮清楚地聽見。

　　「你工作怎麼樣？」

　　「哪有消息，這不正忙著做社會調查！」

　　「依我看你那些調查不管用，要不叫你那誰誰誰幫忙找找還實際一些！」

　　「他，能幫得瞭什麼忙？又沒錢又沒權，靠他不如靠自己！況且畢業後就各奔東西瞭，我也不用天天對著他。」

　　「你們不是住得很近嗎？」

　　「瞎說，我雖然在南區，但好歹也是高檔小區。那傢夥是貧民區那裡大的，跟我比差遠瞭。總之現在我天天盼著畢業，找份好工作然後釣個金龜婿就搞掂瞭……」

　　陳亮沒有再細聽後面的話，可能這些已經夠他心碎瞭。終於，他生平第一次掛瞭司晴的電話。

　　隨著一陣忙音的響起，司晴才想起自己一直和陳亮通著電話。她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也不敢想陳亮有沒聽到剛才那些對話，趕緊打圓場對其他人道：「你看吧，這小子的電話卡又沒錢瞭。我就告訴你們說他不會說個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