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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歡一直睡到中午。

  一張大床皺得亂七八糟,綿軟的佈料一處一處蜷在一起。她頭埋進枕頭裡蹭瞭蹭,上面還帶著洗水的香。

  是江尋幫她口佼時留下的味道。

  睡得太久,骨頭也酥瞭。她踩著拖鞋踢踢踏踏,軟綿綿地晃進廚房,想找點兒吃的。

  餘亦珍在做飯,江尋在一旁切菜。

  袖口被齊整地挽起,落在他勁瘦的小臂上,蒼白手指執著冷色的刃,一刀刀婧準落下。

  見餘歡進來,他神色有點不自然,連帶著手上動作也不穩瞭。

  餘歡瞟瞭他一眼,似是不在意,懶懶地倚在流理臺上,從筷桶裡抽出一雙筷子。

  “好好切,切這麼粗,怎麼吃?”

  她挑起細眉,一手飛快地在他臀內上捏瞭一下。

  這麼粗,怎麼吃?

  江尋緊緊握住刀柄,耳朵全紅瞭。

  回過頭看見江尋局促又羞赧的模樣,餘亦珍不由得嗔餘歡:“自己什麼也不會,光說別人。”

  餘歡不理,蔥白的手捏住筷子,夾起一小塊做好的排骨放在嘴裡,嚼瞭幾下,再低頭將骨頭吐進垃圾桶。

  看見她這麼沒禮數的模樣,餘亦珍覺得心尖仿佛有火在燒。但礙著江尋也在,隻能耐著姓子壓低聲音說她。

  “沒禮貌,快把筷子放下。”

  她癟癟嘴,放瞭筷子。

  “我餓。”

  話是對餘亦珍說的,手卻摸在江尋腿根上,輕緩地逡巡。

  薄刃最後一次切下,案板上鮮蔬堆得整齊。江尋慌亂地放瞭刀,走到一旁去洗手。

  餘歡方才用過的筷子還放在一旁,他一眼就瞥見。

  驀地想起之前那次,她坐在冰涼的流理臺上,手拿著筷子揷進自己粉嫩流水的宍裡,說,哥哥,你看我在幹什麼呀。

  沾瞭冰涼水珠的手忍不住覆過雙眼,狠狠抹瞭一把。

  清晨婬靡的畫面緊跟著湧入腦海,江尋不知是羞還是其他什麼,被熱意裹緊瞭脖頸和雙耳,有種泡在蒸汽裡的感覺。

  餘亦珍大抵是嫌餘歡礙事,忙不迭地趕她出去,嘴上還一直念著。

  “早飯不吃,這會兒像個餓死鬼。”

  他盯著她的背影,薄軟裙身下,臀部線條隨著走動一晃一晃。

  他也跟著出去。

  拐角處,被一雙纖細的手臂纏上。

  她吻過來,因為吃瞭排骨,滿口蜂蜜檸檬的味道。甜的,酸的,一絲一絲浸入他的心臟。

  末瞭,她勾著他的脖頸輕笑,眼睫上挽瞭甜媚。

  “媽媽胡說,哥哥早晨明明把我喂得飽飽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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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麼同餘歡胡鬧,也有件事兒是不得不做的。

  寫作業。

  江尋盯著油墨印出的一個個數字,筆尖在空白的紙張上寫寫畫畫。演算已近末尾,就要得出結果,放在桌腳的手機突然震瞭一下。

  他本來不會理,可屏幕上顯示瞭“餘歡”兩個字。

  是一張圖片。

  他不明白就隔著兩道門,她怎麼還專門消息。

  點開消息。點進圖片。頓瞭兩秒,加載原圖。

  是兩根纖白手指撥開瞭陰唇,露出裡面的紅嫩。

  直白,放浪,半點緩沖也沒有的勾引。

  江尋將指尖覆上屏幕,輕緩地滑過圖上軟內,好像手指已經陷進瞭那片滑膩之地,動一動,就能攪出水來。

  再看那張佈滿算式的紙,密密匝匝的數字如亂河流過眼前,聚在桌沿,然後“啪”地摔在地上,碎瞭。

  什麼是正確答案,再也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