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劃過,似乎毫無軌跡,又似沿著軌跡,最終墜落河畔。
轟!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而起。
一個巨大的深坑塌陷而出。
河畔因震動而掀起巨浪,漣漪一片一片。
夜,從寂靜轉而喧鬧,直至無聲。
不過,流行墜落那剎,還是給這座都市帶來一絲慌亂。
而郊外河畔,那深坑中,一個像幽靈般的人影浮現。
這是什麼?
一切未知。
隻是那幽靈般的人影始終在巨坑中遊蕩,似乎離不開。
於是,幽靈緩緩失去蹤跡。
等待、
如守株待兔。
在黑暗中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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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市,一個多雨的城市。
蘇三,一個三十而立,事業失敗的單身漢。
落魄對他來說十分恰當。
人生如戲,蹉跎歲月,對一個三十的男人來說,一切視乎毫無意義。
可,那又怎樣。
對於一個平民來說,掙紮根本無用功,就像池塘裡的泥鰍,毫無亮眼之處。
其實蘇三長得還不錯,雖然身軀有些單薄,面容秀氣,像一個文化小生。
特別臉上戴著一副黑邊眼鏡,更添一絲文化氣息。
這樣的人,換作古代,也許備受喜愛。
可惜,古去今來,在這個科技時代疊進的年代。
奶油、文化小生已經被健壯的猛男取代。
「嘆——」
蘇三長長的嘆一口氣,仿佛把胸腔的積鬱吐出一般。
碌碌無為也就罷瞭,可愛情也是渴求而不可遇。
月薪上萬麼?
有房有車麼?
存款幾位數呢?
蘇三就不明白瞭,這世界腫麼瞭,男女的愛情好像化作虛無,都被利益、金錢而左右。
所以,當蘇三面對他人生的第三次相親(確切是第一次相親,因為前兩次是自由戀愛。),女孩的詢問時。
蘇三沉默瞭。
這些他都沒有。
那他有什麼?
沒人知道。
也許有的是執著或者是對愛情的渴望吧!
他站起來,黑框眼鏡下的瞳孔,平靜如波,他並沒有因為女孩的那些話語而感到自卑,也或許麻木瞭吧,或許是別的原因。
對面的女孩,穿著很時髦,濃妝艷抹,雖然嬌艷,但仍然能找到一絲瑕疵。
假的終究是假的,哪怕無跡可尋,可也挨不過蘇三如此近距離的…甚至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這不是他要的愛情』
蘇三心中暗嘆,但他還是給女孩詢問一個答案。
「這些我都沒有。」
錢包抽出一百元壓在沒喝的檸檬水杯下,心想這是他這輩子喝的最貴的一杯水吧!
雖然相親失敗,但蘇三不失風度,提前把單結瞭。
瀟灑轉身,腳步踏踏,雖顯單薄,卻不失平穩。
*** *** *** ***
遠離喧鬧,蘇三仰望星空,恰見流星劃過。
都說看到流星許願,會成真?
真的如此麼?
蘇三是不信的。
可剛剛相親失敗的他,心中還存在那麼的一絲不信中的僥幸。
心默默地許願,或者用祈禱更為貼切。
如果流星許願真的成真,那麼我希望能找到我的真愛,不希望她長得多麼美麗,隻希望…
兩心所願,你依我濃、即好。
流星…
蘇三沿著流星雨軌跡,踏步而來。
轟!
當一聲巨響伴隨底殼震動,蘇三腳步一個踉蹌。
嘩——
雨水從天而降,澆瞭蘇三一臉一身。
噼裡啪啦一大堆草根、枝葉、泥土伴隨著碎石砸向蘇三。
「我…叉叉…」
蘇三還沒來的及罵出口,就被堵瞭回去。
一瞬間,一個小土堆呈現。
孤零零的,像一座孤墳。
良久。
土堆伸手一隻手,之後枝葉搖曳之下,顯出一個臟兮兮的頭顱。
噗!
蘇三吐出口中的泥土碎葉,猛然大喘氣,之後扒拉掉頭上的枝葉,搖晃起身。
「倒黴,真他媽的倒黴透瞭。」
瞧瞧自己,滿身泥土加爛枝葉,跟乞丐都不如,眼鏡也不知丟哪去瞭,斯文氣息蕩然無存,嘴中更是連連罵娘。
如果讓人對比,這簡直兩個人設嘛。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用在內在也是有道理的。
蘇三就不明白瞭。
不是看到流星許個願麼,腫麼就成這樣子瞭。
想到流星,蘇三好像想起什麼似的。
「我去,流星掉下來瞭。」
作為目擊者,特別是離得最近的蘇三,那是親身體會。
當時,眼看流星劃過,他還心中點評瞭一下。
具體去下。
這流星好像挺近的啊,不過望山跑死馬,估計是錯覺吧!
誰知,流星下一刻墜落,殃及池魚,離得最近的蘇三直接被砸懵瞭。
震動過後,一切又恢復平靜。
夜,雖然漆黑,但依然阻擾不瞭蘇三探求的心。
龍湖河畔,是煙雨市有名的河畔。
傳說,龍湖河畔從來就沒有幹枯過,而且煙雨市降雨量繁多,龍湖河畔水位始終不變,這點讓很多人覺得,龍湖河畔應該與海相通。
更有,龍湖河畔深不見底,裡面有一隻龍龜的傳說。
龍湖河畔的傳說很多,不過龍湖河畔之所以如此出名,還是因為一個讓人驚悚的原因。
因為每一年龍湖河畔必會死一個人,這點可是千真萬確,無需質疑的。
為此煙雨市做過多次的防患措施,最終結果還是無用功。
雖然龍湖河畔讓人望而卻步,但仍然阻擋不瞭那些探求新奇的人,而更多的是為瞭利益。
利益,是的。
龍湖河畔的魚,味道鮮美,更是漁夫、垂釣者的天堂。
有人捕獲到天鵝大小的鱉,也有人釣到一百多斤的魚………
而蘇三恰好愛好垂釣,雖然他沒有釣到那麼大的魚,不過他卻親眼所見那個垂釣到一百多斤魚的人。
當時的場面想想就讓人興奮。
一百多斤的魚有好幾次差點把人拽到河裡去,那是多麼驚心動魄。
遑論魚被釣上來後,被百萬買去的情景,蘇三不知道別人紅眼沒,他是紅眼瞭。
他不是聖人,更別提如此落魄的他瞭。
一路向河畔走來,蘇三懷著忐忑和激動。
不知會不會有魚因為流星的墜落而暈厥,那樣自己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啦!
蘇三之所以會這麼想,也是有事實根據的。
龍湖河畔因為水深,曾經有人用雷管炸魚,結果一無所獲。
可是沒有人知道,蘇三就在炸魚的第二天清晨意外的在河畔邊上撿到一隻天鵝大小的王八。
經過蘇三的判斷,這隻王八是因為雷管的震動爬到河畔邊緣而昏厥,被他撿到。
所以,風波乍起,以訛傳訛,最終演變成有漁夫捕到天鵝大小的鱉而出名。
而今夜,如此大的流星『雷管』帶來的破壞,如果沒有魚被波及,蘇三是一萬個不信的。
距離龍湖河畔愈來愈近,空氣中河水的氣息濃厚,並夾雜著一絲灼燒的味道。
蘇三臉上依然殘留著泥土,根本看不到他的本來面目,他的身板雖然單薄,但仍然不失穩重。
可見他並沒有膽怯,唯一讓他不妥的是,由於他的眼鏡丟失瞭,對於近視的他來說,視線受到極大的阻礙。
不過他依然有信心,因為龍湖河畔對他來說就是,熟知能詳的地步。
說一句大話,那就是即使閉著眼睛,他都不可能掉河裡去。
所以,蘇三仗著自己的熟知,對自己充滿信心。
可惜人總是習慣用邏輯思維去看待一個問題,而往往忽略瞭逆向思維。
再一個就是現在是黑夜。
流星掉落砸出的深坑,在蘇三的熟知當中,哪裡就是河畔的草地。
近視的蘇三怎麼也沒有想到,最終害他的,恰恰就是他的熟知。
深坑盡在咫尺,蘇三腳步絲毫不亂,頗像英勇就義的烈士,義無反顧的向前。
深坑,幽靈蟄伏,一動不動,也沉得住氣。
當明明是實地,一腳卻踩空,是什麼感覺。
驚慌恐懼?
錯,是萬念皆空!
那個時候,什麼也來不及想。
蘇三罵娘的想法還沒升起…
他就像滾葫蘆向著深坑跌落。
等他回過神來,瑪德,到底瞭。
河畔潮濕那是必然的,加上泥土,蘇三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泥人。
「呸呸,我呸!」
首先去把嘴裡鼻裡的淤泥吐出來,摸瞭摸眼睛睜開,蘇三總算吐出那久違的話語。
「他娘的,大意失荊州啊!」
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來臨。
幽靈身影,飄飄蕩蕩,如柳絮飛舞,在黑暗中閃現。
它在狩獵,也在觀察這個倒黴蛋,好像在嫌棄。
這體格也太差勁瞭吧?
幽靈想奪舍,可又在鄙視。
體格不好,體質也弱,對一個異域來的淫神來說,沒有強壯的體格和體質,怎麼能重回巔峰。
奪舍?
幽靈很猶豫,畢竟就一次奪舍的機會。
蘇三絲毫不知他被鄙視瞭,不過就算知道,也對他沒沖擊力。
「咦,這是什麼?」
近視的蘇三,看到眼前朦朧的身影,反而向前湊去。
蘇三、幽靈,二者大眼瞪小眼。
「我去,碰到鬼瞭。」
蘇三伸手一撈,手竟然穿體而過,他一個激靈。
這倒讓那幽靈起伏不定,頭部變幻更是極不穩定,仿佛遇到什麼他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蘇三能聽到它的心聲,早就逃之夭夭瞭,不過如今在深坑裡,逃,確是枉然。
「這小子竟然能看到我?」
這是幽靈的第一反應。
「哇,太好瞭,想不到竟然碰到一個極品鼎爐。」
「既然能看到我,那麼體格和體質都可以改造,哇,奪舍,奪舍。」
此時的蘇三,看到發著羊癲瘋一樣的幽靈,他再蠢也知道跑瞭。
不過,思維剛對腿腳下達命令,又被駁回,烏七八黑的,往哪跑啊?
退吧!
看著幽靈撲過來,蘇三隻能被迫往後退去。
「別過…來……」
三個字像是定住瞭,幽靈撲在蘇三身體上,消失不見。
蘇三這下徹底恐懼瞭。
他發現自己動不瞭瞭,好像被定住瞭一般。
就連眼睛都瞪的圓圓的,閉不上,唯有瞳孔透出無盡的恐慌。
他能感到那幽靈附在自己身上,試圖掌控自己的身軀,這讓他想到網上很多玄幻小說裡的『奪舍』。
「不,我不要被奪舍。」
蘇三終於能說話瞭。
「咦,竟然沖破瞭我的封印,意志可佳。」
蘇三聽到話語聲,他眼神更加驚恐,因為剛剛那句話是從他自己口中說出來的。
而自己完全控制不住。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子,首先聲明一點,我不是東西,我呸,我是說我是人。」
「那你在我身上想怎樣?」
「咦,你不是都明白麼,奪舍。」
「別,別,別奪舍我,我不好……我……」
「我什麼我,好不好,你說瞭不算。」
如果有人在旁,一定會目瞪口呆,因為所有的話語都是從蘇三口中說出來的,他就像扮演角色。
蘇三好像又被封住瞭口,眼神愈加急迫,就是吐不出話來。
「小子,被偉大的淫神選上,是你的榮幸,哈哈哈!」
蘇三感覺自己變得遲鈍起來,腳開始失去知覺,好像憑空消失,不屬於自己一般。
之後小腿、大腿、逐漸蔓延,手臂、胸腔、直至向著頭顱轉換。
這種感覺說不出的空虛,可又沒有想象的痛楚。
隻是好如把自己的東西送給別人一般,雖不願但又不能抗拒。
終於他感到一絲彷徨,因為腦海中的記憶,泛起漣漪。
過往的一切,愛的,恨得,失意的,渴望的…一切事跡,仿佛都在數據傳輸。
「咦,小子,原來你還有心愛的人。」
奪舍的幽靈借著他的口說話。
蘇三眼神有一絲牽袢和幸福。
是的,他雖然落魄,但也有心中所愛,雖然往事隨風,但是第一次的愛戀總是揮之不去。
「這個世界竟然如此…多彩多姿,哇哈哈!」
蘇三的記憶讓他對這個世界有瞭一個大致的瞭解。
「你連她的手都沒碰過,還愛她,真是不懂。」
蘇三眼神有瞭一絲尷尬。
「三十歲,竟然還是處男,哇,真不懂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記憶被翻看,心中的秘密被揭露,可想而知對他的沖擊力有多大。
「啊!你給我閉嘴。」
「你……你……你………」
幽靈似乎一下被領到瞭驚到瞭,奪舍已經進入尾聲,他實在是不明白,蘇三怎麼還能說話。
發泄似的脫口而出,蘇三眼神暗淡,瞳孔伸縮不一,像是回光返照,眼瞼閉合。
良久,一口長氣緩慢吐出。
睜眼,一抹滲人綠光一閃而現。
摸摸胳膊,伸伸腿,活動下身軀,搖搖頭,低語。
「還是太弱瞭,隻能慢慢來瞭,好在這小子是個處,陽鎖沒有開,可以從鑄。」
這也是幽靈所說的『極品鼎爐』的由來。
這點蘇三是萬萬沒有想到的,自己堅持三十年的處男竟然意外的成全瞭幽靈。
如果不是呢,或許結果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誰會預料到呢。
一切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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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曉,河畔身影乍現,回頭看向深坑,表情平靜無波。
轉頭,移步。
依稀中傳來…
「蘇三,嗯,以後我就是蘇三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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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奇想,於是就有瞭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