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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生死茫茫徒悲棲,佳人斷腸鬢如霜

  肉戲說明:

  正常人請勿觀賞,如果心臟強一點者,不妨觀賞。這段肉戲很特別,不能接受的讀者,請勿批評。或許會讓各位很震撼,不過,這段我計劃已久,我本來就是想這麼寫。

  作者的解釋:

  (一)有讀者對冷小子的武功感到懷疑,我想請那些讀者再回頭看看前面的章節,我記得不隻一次,都有提到冷小子的武功「已經不能算是武功」「體內那股能量不是真氣」等等,一再的暗示冷傲天的武功進境,蠻遺憾的是那些人似乎隻顧著找肉戲吧,我猜。我在前文已經用不少玄異的情形來形容瞭,看不出來,覺得突兀,那我真的沒辦法嚕。

  試著回想青雲死的那一幕就好瞭,站起來,轉過身,沒運氣沒揮手,門就自動打開;趕路的時候,沒用輕功,隻自然的跨步前行,速度已比騎馬快;在似空的眼前,莫名其妙的瞬間消失……等等,這些很多都有在形容瞭。而且,這些形容,已經不能說是伏筆瞭,因為我認為已經暗示的很明顯瞭說……唉,難道在下的文筆真的這麼差麼?

  (二)至於冷小子性情轉變太大……我倒想要反問一下:如果我今天寫柳雪柔被打死,冷傲天發狂,讀者可以接受吧?那為何情同父子的「養父」青雲死瞭,發狂,就不能接受?因為之前柳雪柔被上,他忍得住沒反應,所以他老爸掛點,他就不能發狂?各位是否把男女之情,看得太重瞭點?父母的親情,又看得太輕瞭呢?

  (三)我在這篇文中的武功設定,由於我不想走傳統武功的路線,所以我在設定中,采取瞭結合「修真+武功」的方式,我在文章中用的是「修道」一詞,因為這種境界又和其他的修真、修仙小說不同,純粹是個人在武學的方面的另一種想像,其實,和其他修真小說比較,冷小子的程度,頂多算是「元嬰期」的中手罷瞭,一點都不會太強,但是放到武俠中,就很強瞭,可以說是幾乎無敵瞭。

  **********************************

  赤松子背著昏迷的冷傲天,出現在之前與洛石洪去過的毀壞道觀之處。

  隨意的將冷傲天丟在地上,赤松子抬頭望著,月已高掛的星空。

  赤松子把冷傲天帶走是有原因的,一來如果不帶走,將昏迷的冷傲天留在原地,隻怕馬上便給聖門中人給宰瞭。第二個原因便是,冷傲天還沒有完全從魔障中脫離出來,如果不是冷傲天被宰,等他醒來,大概在場中人都會死光吧。

  赤松子抬頭仰望星空瞭一陣子,轉過身來,似乎在思考什麼,皺著眉頭回想著,口中念念有詞:「怎麼想不起來瞭?封魔陣的用法……」想瞭許久,赤松子終於興奮的跳起,有如小孩子一般:「我想到瞭!我想到瞭!」

  一個人在原地雀躍瞭一陣子,赤松子才又想起,自己有事未辦。

  用力的拍瞭自己的頭,赤松子站在原地,運起「渾沌心經」來,開始吸收外界的能量,並把能量集中到手指之上,過瞭一會兒,他的手指竟然開始發光瞭起來,光芒越來越亮,將整片黑暗的空地都照亮瞭,漸漸的有如白天一般。

  接著,赤松子以食指畫瞭一個圓圈,周遭的光亮突然退去,原來是都被吸到所畫的圓圈之內,赤松子等到光量都聚集的差不多的時候,伸指往冷傲天的額頭點去,食指點上額頭的同時,光圈亦被吸收入冷傲天體內,周遭又回復到之前的一片黑暗之中。

  天明。

  旭日東升,又是一天的開始,冷傲天緩緩的張開雙眼,坐起身來。

  「你醒瞭。」赤松子的聲音從旁傳來。

  「你……你封住瞭我的功力。」冷傲天一起身,便發覺異樣,略一覺察,便發覺自己功力被封。

  「雖然我兩目前境界一樣,不過,我進入的時間比你早,領悟比你多,你醒著的時候,我們雖然誰也奈何不瞭誰,昏過去就不同瞭。」赤松子徐徐的說道。

  冷傲天心中有些不憤,卻又無可奈何。待激動之情,漸漸冷卻下來之後,細細的回想,思考著,今後的打算。

  「其實,若真打個幾天幾夜,我最後還是會輸的。」冷傲天有自知知明的說道。

  「嗯,不錯,你倒知道。不過這隻是因為,我儲存的真元量大於你罷瞭,你我境界相同,短時間內,是分不出勝負的。」赤松子徐徐的說道。

  「你是怎麼封住我的功力的?」冷傲天疑惑的問著,自進入這境界以來,他的一切,就像瞎子摸象一般,一切都必須靠自己去試,去體會,今天好不容易,遇到瞭相同境界的前輩,頓時充滿各種好奇。反正目前功力被封,想要為師報仇的目的,目下已是不可能瞭。

  「我隻是封住你的魔性罷瞭。」赤松子說道。

  「你入魔之後,體內真元的特性也跟著轉化,成為以殺戮、血液、死氣為吸收能量的對象,而非自然萬物,因此,隻要封住你的魔性,就等於封瞭你一身的功力與修為。當你把自己的魔性與魔念清除幹凈之後,功力自然會回來。」赤松子解釋道。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冷傲天繼續問道。

  「天下蒼生。」赤松子說道。

  冷傲天沉默不語,他聽懂瞭。赤松子的意思是,完全入魔之後,便沒有辦法轉變回來,而以冷傲天這個境界,要是成為一個嗜血的魔頭,那無疑是天下蒼生的劫難。

  「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斷瞭報仇之念,不再抱著滅絕魔門的想法,便可以回復功力?」冷傲天繼續問道。

  但是,這師仇,自己真的可以不報嗎?更何況自己當日已立下瞭誓言。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赤松子彷佛在打著啞謎。

  「我不懂。」冷傲天想瞭一會,搖頭說道。

  「答案隻有在你自己內心深處,才找得到。我隻能看出,除瞭青雲之死,你還有其他的心理包袱。」赤松子淡淡的說道。

  「我懂瞭。」冷傲天聽懂瞭赤松子的話,亦已經想到瞭自己的心魔,確實是有兩個來源,兩個都是他最心愛的人。但是,知道心魔是一回事,去不去得瞭,又是一回事。

  「對瞭,尚未請教,前輩大名?」冷傲天說道。

  「赤松子。」赤松子說道。

  「……」冷傲天聞言,轉身看瞭赤松子半天後,終於再次開口:「您便是和張真人祖師爺,於山門小溪旁,論道七日夜的赤松子老前輩?」

  「呵呵~~~對老夫而言,猶如昨日之事阿!可惜,三豐老弟已飄然仙去,老夫仍墮落紅塵之中阿。」赤松子長籲短嘆,對往日緬懷不已。

  冷傲天在原地呆立瞭半響,他以為赤松子,應該和祖師爺一樣,早已不在人世,沒想到卻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此人與祖師爺非常交好,常一起談武論道,沒想到卻是他阻止自己報仇…

  為什麼他要阻止自己報仇?冷傲天不禁疑惑瞭,照理說,赤松子因為張三豐的關系,應該會幫著武當才對。難道,他跟魔門?

  抬起頭來,望向赤松子,冷傲天問出瞭疑惑:「您與魔門有何關系?」

  「我跟你口中的魔門,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若說完全沒有關系,也不對。你們稱作聖主的那人,是我的徒兒,而死在你手下的那人,是我的徒孫。」赤松子說道。

  「什麼?」冷傲天驚呼道,眼中有瞭敵意。

  「別緊張,我要是想害你,在你昏迷之時,毫無抵抗能力的時候,早下手瞭不是?」赤松子緩緩說道。

  冷傲天一想也對,默然不語。

  「我就跟你重頭說起吧。」赤松子淡淡的說道。

  原來,四十多年前,莫一心受人挑撥,聽說耶律鑄有個武功高強的侍衛,便去找他比試。卻沒想到透露訊息給他的那人,趁自己與那侍衛決鬥之後,帶人偷襲耶律傢,殺瞭耶律鑄,還奸殺瞭他的妻子。

  原本有那名侍衛,武功極為高強,使得耶律鑄的仇傢,拿他無可奈何。於是便設計利用莫一心,與那人比武,莫一心果然技高一籌,勝瞭那人,還使他受瞭傷,結果就因為受傷在前,在被偷襲時,導致不敵,使得主子被殺。

  侍衛帶著兩名年幼的少主,殺出重圍,逃至莫一心之處,莫一心才知道自己受人利用,犯下瞭大錯,間接陷害瞭忠良。於是,莫一心立下誓言,這一生必定竭盡所能,輔佐耶律傢的少主,也就是今日的耶律楚才,成就大業。

  而赤松子與莫一心,那時已是好友,莫一心知道赤松子武功高於自己,於是便央求赤松子收耶律楚才與耶律冰心為徒。本未打算收徒的赤松子,在好友在三要求之下,方才答應。

  收瞭耶律楚才為徒之後,赤松子帶著他們,回到這舊道觀來,一來躲避朝廷的追殺,二來開始教兩人習武。

  赤松子由於生性好動,老是定不下心,數次欲閉關潛修,都告失敗。於是耶律楚才在某一次,赤松子要閉關前,跟他打個賭約,就是賭赤松子無法閉關四十年。赤松子一時興起,便答應瞭這個賭約,也乖乖的閉關瞭四十年。而耶律楚才數次要撤銷賭約,讓赤松子能夠出關,卻都被他所拒。

  後來,耶律楚才隻好獨自創立瞭聖門,並奉赤松子為聖尊,但是聖門中人,卻是無人見過這個聖尊。

  「前輩與聖主的賭註到底是賭什麼?」聽到這,冷傲天亦起瞭好奇心,能夠讓赤松子乖乖的履行閉關之約的,到底是什麼賭註?

  「呃……這個……好吧,不怕你笑,我們賭的是,輸的要趴在地上,學狗叫之後,爬三圈。」赤松子滿臉通紅的說道。

  耶律楚才當日也才十多歲,這不過是玩笑式的賭約,卻沒想到,赤松子對此極為固執,才會堅持履行這個賭約。

  冷傲天聽瞭,想笑又不好意思笑,隻能狂忍到口的笑聲,在心中暗笑。

  「其實,若不是有這四十年閉關,我也無法參透「渾沌心經」的第二層。」赤松子說道。

  「天意始終難測,老夫參透第二層也十年瞭,自以為可辨天機,卻仍是無力回天。」赤松子似有感慨的說道。

  「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冷傲天問道。

  「其實,青雲那小子,若要說是因為我而死,也不為過。」赤松子緩緩的說道。

  「什麼?」冷傲天大呼出聲,殺害師父的,明明就是洛石洪阿。

  「我那日見到我徒孫,發覺他印堂有異,近日有大難。於是出於相救化解之意,便點撥指導瞭他的武功,使他功力大進,日後遭逢大難,也多瞭幾分勝算。沒想到,他的大難,便是因為功力大進而來。」赤松子搖頭說道。

  冷傲天頓時聽懂瞭,要是沒有赤松子,洛石洪便不會功力大進,也就不可能打得死師父,也就不會死於自己手下。這……難道真是冥冥之中,必有天意?

  想到這,心中報仇之意,頓時消瞭大半。因為,這並不關赤松子的事。

  再說,害青雲而死的那人,亦已死在自己掌下。不過……冷傲天想到瞭,他清醒時,所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讓他停手的畫面……飄雲的臉。唉,自己執意報仇,到底是對還是錯?

  「前輩,晚輩先回武當瞭。」長嘆一聲,罷瞭,洛石洪亦已死,這殺師之仇也算報瞭,至於之前所立的誓言……難道就為瞭自己意氣用事的誓言,就能以一己之私,害天下無辜之人嗎?冷傲天直到此刻,終於想通,放下瞭仇恨。

  「等等。」赤松子說道。

  「前輩有何指教?」已起身往外走瞭兩步的冷傲天,聞言停步問道。

  「我帶你回去。」赤松子說道。

  「生死有命,前輩不用麻煩瞭。」冷傲天淡淡的說道。

  「好!難怪你可以悟道這麼快,這麼年輕就到這境界。」赤松子說道。

  「可是在下的心魔,仍是未除。」冷傲天竟然對赤松子微笑道。

  「反正我也很久沒去武當山走走瞭,歡迎我去坐坐嗎?」看來這赤松子仍是不放心,執意要送冷傲天回去。

  「歡迎之至。」冷傲天說完,轉身邁步而出。

  ***    ***     ***    ***

  聖山,聖門,聖殿。

  原本是一場婚禮的場地,演變為一場屠戮地獄,屍首遍地的修羅場。

  堆積如山的屍體已然清走,滲入磚瓦的血跡卻難以清洗。

  正道各派已各自離去。

  留下的隻有青城派,他們留下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才剛大婚,便失去丈夫的歐陽飄雲。當然,歐陽飄雪與葛紀元,亦是他們留下的原因之一,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放心不下飄雲。

  「姐,你吃點東西吧。」歐陽飄雪在一間廂房內,對著歐陽飄雲勸道。

  「我……沒有胃口。」歐陽飄雲抬起瞭頭,躺在床上的她,雙目紅腫,臉頰凹陷,臉色慘白,身形憔悴不堪。

  失去瞭之後,才發現心中少瞭塊肉,但是失去便失去瞭,又怎麼找得回來?

  歐陽飄雲在看著洛石洪死前的笑容,與他的真情告白之後,才瞭解自己的心理,才意識到,自己並非對洛石洪沒有情意。

  若說冷傲天,對歐陽飄雲來說,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第一次遇上瞭如意郎君一般,那是她的初戀。雖然苦澀,雖然是暗戀,雖然不會有結果,但是對飄雲來說,那種心動的感覺,仍是異常清晰的。

  但是洛石洪對她的情意,對她的深情,亦感動瞭她。從被救出任萬劍手中開始,兩人共患難那段日子,便已萌芽。一直到自己自裁,被洛石洪救回一命,卻又同時受到侵犯,失去瞭貞操,變化太快之下,使得原先發萌的嫩芽,就這麼夭折,無法再長大。

  後來得知,洛石洪是逼不得已,是聖主的意思,歐陽飄雲便消去瞭恨意。但是心中的情緒,卻也就此亂成一團,再也理不清楚。後來的逼婚,更讓飄雲,痛恨著聖主,亦多多少少,恨著默默聽從聖主安排的洛石洪。歐陽飄雲感動於他的深情,卻同時恨他取走瞭自己的貞操;歐陽飄雲對他情意漸起,卻又嫌惡他盲從於聖主的逼婚。

  就這樣,一直到最後,矛盾的心理之下,歐陽飄雲竟然在洛石洪死前,尚未說出任何一句,貼心的話,或是表達心中的情意的話語。事實上,歐陽飄雲也是在洛石洪真的死去,屍體在她的懷中冷卻之後,才深刻的體悟到,自己最深處的心聲,可是,這一切已來不及瞭。

  歐陽飄雲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那種椎心刺骨的疼痛,就是失去愛情的感覺麼?可惜的是,自己永遠也沒有機會再去體會,再去求證瞭。

  想著想著,歐陽飄雲再度陷入瞭黑暗之中。

  「姐!姐!~~~」歐陽飄雪的喊叫聲,在耳邊傳來,而歐陽飄雲卻是毫無所覺。

  「你姐姐隻是心緒激動,昏睡過去而已,老夫開瞭些藥方,幫她補補身子,順便鎮定心神,你等她醒來在給她喝吧。」莫一心說道,嘆瞭一口氣。

  方才歐陽飄雪焦急之下,立刻便去請瞭莫一心來,查看歐陽飄雲的情形。數日已過,歐陽飄雲卻是粒米不進,在眾人硬拉開她與洛石洪的屍身之後,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之中,數日不出房門。

  「讓她睡一下吧,現在她醒著,反是痛苦。」莫一心再嘆一口氣之後,起身離去。

  ***    ***     ***    ***

  深更時分,眾人酣睡之時。

  歐陽飄雲自夢中醒轉,回至現實之中。

  夢中的洛石洪,仍未死去,兩人有說有笑,賞景喝酒,好不愉快。然而好景不長,夢雖美,終將醒,但是醒來之後,還剩下什麼?

  「相見難時別易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歐陽飄雲獨自坐在梳妝臺前,口中

  喃喃的念著。想到自己與洛石洪,生前兩人相見,卻因為自己有心結,難以與其相處,如今陰陽別離,自己獨自活著,想不到亦是如此困難。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看著鏡中的自己,竟然在這幾日之間,已出現些許白發,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歐陽飄雲又是心有所感,低聲的續吟道。是阿,今夜的月色如此皎潔,卻為什麼,自己卻有寒冷的感覺?

  忽然,淚眼朦朧之中,鏡中倒影,突現一人。那人深情的眼眸,配上滿足的笑臉,似乎是在告訴自己,別再哀傷。「如有來生,望能早遇。」鏡中的人突然說話瞭,那話語似曾相識……鏡中人的臉龐,與洛石洪死前的表情,驀然合而為一。

  飄雲忽然轉身,背後卻是空無一人,方才鏡內之人,果是自己的幻覺。洛石洪啊洛石洪,為什麼你死都死瞭,還要來撩撥我的心扉?

  忽然想起,洛石洪之死,已過七日。

  頭七。相傳已死之人,魂魄將會回來。那麼,或許我有再見他一面的機會,可以向他訴說,心中真正的話語。

  歐陽飄雲想到,緩緩走出房門。

  ***    ***     ***    ***

  聖主站在寢院的庭園之中,莫一心則是站在他的身旁。

  「感覺如何?」莫一心關心的詢問著。

  「已可以輕微活動,但是…唉。」聖主說道,緩緩的嘆瞭一口氣。

  「你說,我兩能到達那種境界麼?」莫一心再次問道。

  「師父說,那一步所差的,隻是體認。」聖主繼續說道。

  「那……你還要做麼?」莫一心再次問道。

  「抗元大業還是得完成的,至於龍椅嘛……」聖主頓瞭頓,繼續說道:「還是給別人去坐吧,我打算在事情進入軌道之後,便潛心修道,體認以前,我一直忽略許久的東西。」

  「總不能開個頭就走吧?最少,也得有個像樣的人接手。」聖主繼續說道。

  「今天是石洪的頭七之日吧?」莫一心沉默瞭一陣子之後,再次說道。

  「嗯。」聖主回道:「我讓紀元去辦瞭。」

  「哦?這麼說來,你真打算當他為義子?」莫一心有點訝異,他還以為,聖主隻是說說,做戲給正道中人看的。

  「本來當然不是這麼打算的。」聖主笑瞭笑。

  「冷傲天對你的影響,還真不小。」莫一心嘆道。

  「我原本以為,我的武功,就算不如師父,也相差不遠。我原本以為,起義抗元,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目標。看到瞭他,我才知道,自己的不足。看到瞭他,我才發現,天子之位,於我其實如飄邈雲煙。」聖主緩緩的說道。

  「我渴望能到達那種境界,有朝一日。」聖主繼續的說完。

  「所以……」莫一心沉吟道。

  「這小子還蠻聰明的,這幾日,我讓他在書房,隨意翻閱我的兵書、治國文獻……等等,他竟然可以一呆三日,不出書房一步,出來之後,已可以與我大談用兵之道、治國之方,雖然有些見解尚不成熟,但實是一位治國良材。」聖主微微的笑道。

  「這麼說來,倒是錯有錯著瞭?」莫一心說道。

  「他的根骨也不錯,性子雖有點圓滑,心機深沉,不過這倒是比較像我年輕的時候。」聖主說道。

  「但是他先前不是改投入三散人門下,背叛瞭青城派?雖然這件事沒有讓青城派知道,但是……」莫一心言下之意,就是此人不可靠。

  「我不需要他的忠心。」聖主淡淡的說道。

  「說的也是,你真打算什麼都不管,十年辛苦的經營,拱手讓人?」莫一心仍是不太相信,聖主能做到這點。

  「這十年來,我的武功,毫無寸進。不舍,就不會得。更何況,隻要推翻瞭當今朝廷,昔日的傢仇,也算報瞭。莫老當日的誓言,也算成瞭,不是嗎?」聖主繼續說道。

  「嗯,這道也是。」莫一心應瞭一聲,兩人無語。

  警鐘忽響。衣衫飄動聲亦於同時傳來。

  「什麼事?」聖主對著來人問道。

  「啟稟聖主,洛聖使的屍首被盜。」趕來報信的黑衣人說道。

  「莫老一起去看看?」聖主與莫一心對視瞭一眼之後,聖主開口之中,兩人卻是身形已動。

  聖主與莫一心往暫放洛石洪屍身的殮房而去,行至房前,隻見歐陽飄雪與葛紀元正在房前,焦急的談論著。

  「怎麼回事?」聖主出聲問道。

  「起稟義父,洛聖使的屍體不見瞭。」葛紀元回過頭來,彎身答道。

  聖主皺瞭皺眉,卻見到歐陽亮節兩夫婦從遠處跑來。

  「找到瞭嗎?」歐陽亮節向歐陽飄雪問道。

  「沒有……」歐陽飄雪急忙的說道,語氣中甚是焦急,微有哭音。

  「飄雲也不見瞭?」聖主看見幾人表情,猜到瞭事情,問道。

  「嗯,聖主您說,這劫走屍體之人,會不會是……」歐陽亮節說道。

  「嗯,歐陽先生的猜測,跟本座的想法相同。」聖主回答。

  「莫老怎麼看?」聖主轉過身,詢問莫一心的意見。

  莫一心低頭不語,似乎在想些什麼。

  「所有巡哨都沒有消息?」聖主等瞭一會,見到莫一心仍在思考,轉頭問著葛紀元。

  「稟義父,沒有人見到。」葛紀元回答道。

  「照理說,前殿有聖門五組的精兵在,加上巡哨重重,若要背一具屍體,逃過眼線,困難不已。」聖主沉吟道。

  「茅屋後山。」莫一心抬起頭說道。

  「嗯,這是最可能之處。」聖主點頭說道。

  眾人目前已先行假設,劫屍之人,為歐陽飄雲所為,如果是如此,那麼歐陽飄雲,與洛石洪的屍體同時消失的兩個問題,便合成為一個問題。如今之計,便是要找到歐陽飄雲,所以方才,聖主向莫一心詢問的,便是歐陽飄雲可能的去處為何。

  「走吧,去後山看看。」聖主說道。此刻聖門眾衛哨已出動搜尋,但是范圍隻限於聖殿之內,後殿的莫一心茅屋之處,接近禁區,眾衛哨一向便不會向那方向搜索。

  而此刻的歐陽飄雲,果真如聖主與莫一心所料,正抱著洛石洪的屍身,往後山的方向行去。

  歐陽飄雲離開房內之後,便往洛石洪的殮房而去。

  在殮房之內,歐陽飄雲看著洛石洪雙目緊閉,面容安祥,瞭無生氣的臉,不禁伸出玉手,輕輕的撫摸著。

  然而頭七之說,隻是民間傳聞,歐陽飄雲苦等已久,洛石洪的魂魄卻未曾出現,歐陽飄雲的心越等越往下沉。

  「難道你就如此狠心,不給我最後一個機會,讓我跟你說說話麼?」眼淚婆娑落下,歐陽飄雲禁不住大哭喊道。

  哭瞭半響,歐陽飄雲擦瞭擦臉龐上的淚水,似乎若有所覺,若有所想。

  「我知道,你是嫌此處人多,才會不肯出現,那麼,我們去沒人的地方,好麼?」輕聲的問著,雙手緩緩伸至屍身下方,將洛石洪抱起,歐陽飄雲喃喃的念著:「我們去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你總該出來相見瞭吧?」就這麼抱著洛石洪的屍體,歐陽飄雲往後殿而去。

  一人一屍,來到瞭莫一心的房前,而莫一心此刻,正與聖主在一起談話。

  轉身進房,面對著空無一人的房內,歐陽飄雲心思渺渺,飄至雲端深處,久久不回。

  「我倆便是在這,有瞭合體之緣的,你還記得麼?」歐陽飄雲癡癡的說著,站在床前,對著懷內的冰冷軀體說道。

  「可是,我兩唯一的一次,我竟然沒有記憶,真是不公平阿。」說到這,歐陽飄雲的淚水再次滑下。的確,那個破身之夜,處於昏迷狀態的歐陽飄雲,對兩人的巫山雲雨的過程,完全沒有印象與記憶。那時的清醒之人,此刻卻是已死之人,那時的不清醒之人,此刻又是活著之人。老天爺的作弄,有時真是一種無奈的諷刺。

  咬瞭咬牙,歐陽飄雲把洛石洪放於床上,竟然開始脫下身上的衣物。

  「我要有你的記憶。」歐陽飄雲決然的說著,月光照射進房內,映在赤裸的女體之上,雖然仍是凹凸有致的身段,卻無法使人生出淫邪的念頭,光潔白皙的動人肌膚,閃爍著聖潔的光芒。

  七日過後,洛石洪的屍身,本來應該是僵硬的。或許因為生前的內功精湛,死後真氣雖不再運行,仍是存於體內,並不是馬上消失,而是緩慢的散出體外,回歸自然之中。

  而洛石洪的真氣雄厚驚人,也因此,消失的速度,亦是極為緩慢的,殘存在體內的真氣,則是使他的屍體,除瞭冰冷之外,外層的皮膚,並未有一般人的僵硬。

  歐陽飄雲緩緩的脫下瞭洛石洪的殮衣,露出瞭他精壯結實的身軀,胸前的凹陷仍在,就是這致命的一掌,奪去瞭洛石洪日正當中,如烈日閃耀的生命。

  素手緩緩的沿著凹陷的邊緣撫摸著,然後一邊緩緩的下滑,將剩餘的衣物一一的除去。

  「原來你的身體,這麼的好看。」歐陽飄雲喃喃的念著,雙頰突然羞怯的泛紅,卻又立刻蒼白慘然。

  「你這個小壞蛋,為什麼還不出現,是在等我麼?」仍是自言自語,歐陽飄雲彷佛沉浸在一個莫名的自我世界之中,對周遭的一切,不再在乎。

  歐陽飄雲緩緩朝床上躺去,壓在洛石洪的身上,拉過他的兩手,環抱著自己的嬌軀,臉上的表情,極是滿足。

  此情此景,若有外人存在,大概正常人已嚇破膽瞭吧?

  一個嬌美無暇的女人,躺在一個男性的屍體上,兩人不著片縷,肉體緊緊糾纏著,給他人看到,大概會被這詭異的景象給嚇壞瞭,更會覺得這女人不正常,患瞭失心瘋吧?

  歐陽飄雲在洛石洪身上,躺瞭許久之後,徐徐起身,移動著身軀,單手扶起洛石洪的分身,柔柔纖腰,緩緩下沉。洛石洪的分身在洞口擦過數次,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歐陽飄雲試瞭良久,仍無法使分身進入,思索瞭一下,隻得暫時放棄,一雙玉手開始上移,摸上瞭自己的身軀。

  把自己的手,幻想成洛石洪的雙手,歐陽飄雲開始在自己的身上撫摸著,逗弄著。

  閉上瞭雙眼,纖纖玉手,滑上瞭自己的雙峰,雪白滑嫩的乳房,在雙手的搓揉之下,柔軟的變換著更種的形狀。掌心滑到瞭尖端的部位,以柔嫩的手掌心,磨搓著上方的兩點突起。

  受到刺激的乳尖,逐漸的開始變硬著,雙手各伸出兩指,改以指頭,撩撥著稍微硬挺的尖端,試圖得到更大的刺激。

  「那夜,你是這樣摸我的麼?」緊閉的雙眼,清淚欲滴,朱唇輕吐,歐陽飄雲低聲的問道,語音在空曠的鬥室內回蕩著,回音繚繞,問題卻是無人回答。

  彷佛覺得不夠真實,又或者是直到此時,方才想起,歐陽飄雲拿起瞭洛石洪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啊~~~石洪~~」歐陽飄雲彷佛終於找對瞭感覺,在大手覆蓋上自己雙峰的同時,輕聲的喊道。

  芊芊玉指從男人的掌縫中穿出,靈活的逗弄著自己的乳尖,加上男子粗糙的掌面,真實與夢幻交織的感覺,使得愛撫的感覺,終於對上瞭味道,歐陽飄雲再次雙目緊閉,口中發出蕩吟。

  嬌軀開始輕扭,乳尖已然硬挺,男子的大手開始在上身各處撫摸,有瞭感覺之後,所謂的性感帶,才會開始真正的敏感。

  腦海中洛石洪的影像逐漸清晰,如在眼前,歐陽飄雲羞紅瞭臉,為自己的主動與淫靡的動作而稍覺羞恥。但是心中的愛欲與肉體上傳來的感覺,反而更加的清晰。

  「嗬~~嗯、嗯~~~」努力的投入想像的情節之內,歐陽飄雲的嗯哼之聲隨之傳出,此時沒有矜持的必要,反而需要此種聲音,來加強自己的感覺。

  張大口的開始喘氣,冰冷的手掌,彷佛有瞭熱度,到底是自己嬌軀的熱度所感染,或是亡靈亦有感受?寧願相信是後者,歐陽飄雲加大瞭手部的力道,失去生命的手掌,竟然仍能在柔軟的玉體之上,遺留下道道清晰的紅色掌痕。

  柔細的纖腰開始擺動瞭起來,使自己的下身與男子開始摩擦著,暫時放下瞭男子的手,愛憐的撫摸著胸前,凹陷下去的胸骨邊緣,輕柔的送上朱唇點點,愛意無限。

  「那時,你一定很痛吧?」輕聲的問道,眼中再度出現當初的畫面,淚,再一次的滑落。

  玉手上移,摟住瞭身下男人的粗壯脖子,朱唇吻上男子幹燥的嘴唇,對於歐陽飄雲來說,這是兩人的初吻。隻是,半點朱唇淺淺嘗,失去生命的男人,又要如何,來品嘗唇內的芬芳呢?

  朱唇緩緩下移,自胸部而下,漸漸移動至下身。歐陽飄雲臉泛紅雲,望著洛石洪的分身,素手輕握,舔瞭舔自己的嘴唇。

  緩緩地,伸出小巧的舌尖,神色嬌羞動人,輕柔的舔弄起分身的尖端,傘狀之物。

  「舒服嗎?」佳人輕聲的問道,接著檀口輕張,悄悄的將分身含入口中,動作輕柔的上下吞吐起來。過瞭一會,小嘴輕吐,銀絲牽扯,沾滿瞭芬芳口液的分身,在月光之下,柔和的發著亮光。

  「來吧……我……準備好瞭。」察覺瞭自己的下身已經濕潤,歐陽飄雲紅雲滿頰,羞赧的說著,扭動著腰身,尋找著突破的契機。

  「啊~~~」男子的分身終於進入,充實的貫穿感覺自下體傳來,歐陽飄雲不覺輕呼出聲,聲音中滿是期待與滿足。

  在腦中的想像畫面之中,是洛石洪深情的看著自己,挺著自己的分身,緩緩的進入自己體內。而實際上恰恰相反,則是歐陽飄雲,閉著雙眼,緊閉的玉門,緩緩的將分身吞噬於內。

  「這就是那晚的感覺麼?」感受著體內的充實感,歐陽飄雲贊嘆著,眼角的淚水,卻如泉湧。

  想像著男人開始挺腰進出,歐陽飄雲亦隨著腦海中的動作,而配合的一上一下,套弄著肉棒。

  原來有瞭情愛之後的交合,是這麼美的啊?歐陽飄雲心中想著,這感覺和任萬劍奸淫自己時,單純的肉體挑逗,根本不能相比,心中又是踏實,又是欣悅,更是滿心的滿足。

  趴在男人身上的女體,再次挺起,同時拉起男子的雙手,放置於唇邊,蜻蜓點水般,輕柔的點吻著男子的手指,然後再將其放在自己白雪般的玉頸之上,開始向下移動著。

  腰部的動作仍然持續著,從一開始的生澀,漸入佳境。粗糙的大手撫摸至雙肩,再徐徐的下滑,從雙乳旁滑過,停在腰際兩旁。

  晃蕩的乳波臀浪,與僵硬的屍體,構成瞭一幅淒厲詭異、卻又優美絕倫的畫面。發漲的乳房呼喚著,希冀著愛撫撥弄,留著粗糙的大手停在腰際,自己握上瞭尖挺的雙乳,劇烈的柔搓著。

  「還要……喔!」上方的女體,陷入瞭狂亂之中,現實與想像,交錯混雜在一起,如夢似幻中,再也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愛意與欲望融合之後,帶來的快感竟是如斯猛烈。

  「洪……我要到瞭!」女子口中嬌呼著,腰部的震動加速著,驀然之間,原本劇烈的動作,突然靜止。

  「啊~~~」女子發出高亢的聲響,嬌軀軟軟趴下,劇烈的喘息著。

  激情過後,是難堪的沉默。

  「你就這麼狠心麼?」歐陽飄雲徐徐起身,眼中泛淚的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不出來見我?」放聲大喊之後,隻餘回音繞梁,徒留一片空寂。歐陽飄雲終於耐不住滿室的寂寥,趴在洛石洪身上,縱聲大哭。

  「好,我便去找你問個清楚。」默默的起身穿衣,也將男子的衣物穿回,歐陽飄雲緩緩的說道,語調堅決。

  緩緩的抱起洛石洪的屍身,離開瞭茅屋小房,歐陽飄雲繼續向後山行去。

  聖殿後山,一面斷崖,一面則是羊腸小徑,徐徐通往山巔。

  歐陽飄雲立於崖邊,衣衫飄飄,雲霧渺渺。

  「你真的就這麼狠心麼,連出來見我一面也不肯。」對著深不見底的山澗,歐陽飄雲低聲的問道。

  破空聲起,聖主等人,來到茅屋之中,發現瞭些許有人來過,卻又離開的蹤跡,眾人繼續往後山行來,卻都是默默無語,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行至崖邊,聖主與莫一心兩人,功力最為高絕,首先看見,在崖邊的歐陽飄雲,手中懷抱一人,卻不是以死的洛石洪又是誰?兩人大駭之下,身形縱出,直撲而去,接著亦發現歐陽飄雲的眾人,亦是失聲驚呼,跟著撲上。

  「姐姐!」「飄雲!」「歐陽姑娘!」眾人一面往歐陽飄雲撲去,一面大聲喊道,希望能喚回歐陽飄雲的一絲註意,聖主與莫一心則可趁機救下歐陽飄雲。

  眾人緊張萬分之際,卻見到歐陽飄雲頓瞭頓,轉過頭來,對眾人微微一笑,單手緩緩伸起,理瞭理發絲雲鬢,身形卻是陡然縱出,於空中轉過身來,同時亦徐徐下落。

  「不!」「姐姐!」「飄雲!」眾人大驚之下喊道,一齊搶至崖邊,卻仍是慢瞭一步。

  歐陽飄雲立於山崖邊之時,正自黯然神傷之際,乎聞人聲。

  便在此時,眼前的雲霧突然變幻,洛石洪笑臉盈盈,站在雲霧端對自己微笑著。

  「石洪!」定瞭定神,失聲驚呼,歐陽飄雲再次看去,這次卻見到,洛石洪死前的那張,安祥滿足的臉。

  淚濕滿襟的歐陽飄雲,耳中彷佛又聽見洛石洪的話語:「如有來世,願再相遇……如有來世,願再相遇……」聲音在山谷間回蕩著。

  (是阿,如果有來世,自己定會再次與他相遇,這次,自己這次,必定不會再放過……)

  (人真的有來世麼?必定有的,人傢說,鬼魂要超生前,定要喝那孟婆湯,忘記前世,才能投胎做人……石洪,你會喝下麼?我必定不會,我要記著你,想著你對我的好,這樣,來世才能找到你。)

  (不對,何必等到來世?現在的你,一定就在那等著我吧?就算沒有來世,能再見到你,跟你說幾句話,我也夠瞭。對吧?你一定在等著我的。)

  (何必等待?現在就去尋找來世情緣吧~~)心中的聲音響起,歐陽飄雲彷若瞭解瞭,洛石洪的意思,彷佛看見,洛石洪的魂魄,在等待著她。理瞭理被風吹亂的發絲。(等等就要見到石洪瞭,不可以太難看。)

  (討厭,這邊風好大,吹得人傢頭發都亂瞭,石洪,你等下,見到瞭人傢之後,可不能笑話人傢……)

  發現人聲,卻聽不真切,歐陽飄雲轉過頭,看見眾人。(爹、娘、飄雪、師兄……你們都是來送我的麼?都是為我高興的麼?是阿,我就要見到他瞭,要為我高興喔。)眾人的呼喊,歐陽飄雲彷若未聞,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向山澗縱出。

  (石洪,我來瞭……你等很久瞭吧?別急,我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