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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淚灑聖營烏啼鳴,血濺八方虎嘯威

  睽違瞭多久?六年瞭吧?再次拿起這個故事,為的是那1%的讀者,也為瞭自己的執念。剩下的99%大概是看不懂這章的。

  之前就有人說過在下這篇的架構鋪得太大,這話是說的一點也沒錯。再加上停筆六年之久,之前寫作時的感覺早已不在。說句實話在下是有些太自不量力瞭,不過我還是想試試。看倌們可要有失望的心理準備,我隻能盡力,但文章變調的機率實在很高。

  會不會再次太監?或者是爛尾?在下無法給出任何的承諾,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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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呆與阿牛二人,徒步往著村民指引的方向急趕,即使知道以這樣的速度根本趕不上馬匹,心理仍存瞭萬分之一的希望而不願放棄。好在「聖門」的人馬並未走遠,他們這次出來是奉命在周邊的所有村落抓壯丁的,每一個小隊被分配到相鄰的幾個村落去,然後再回到這個營地集合,之後才會一起帶著這些壯丁回聖山去。

  月黑風高下,營地內火把發出的火光點點。忽然,在某個角落黑影處,兩個人影竄出,隨即掩沒在另一個火把照不到的死角黑暗之中。

  這兩條人影正是阿呆與阿牛二人。或許是這些聖門弟子的素質低下,亦或是他們此次的任務太過於簡單,沒有什麼威脅性,總之,這些本該負責守衛與巡邏的聖門弟子,一個個不是隨便看看就算,不然就是直接開小差跑去喝酒賭博,恰巧給瞭阿呆與阿牛這兩個初出茅廬的楞頭青一個潛入的機會。

  兩人悄然的一個帳篷接著一個帳篷的搜尋著,很快的便發現瞭被聖門抓來的村民們,大約三十來人擠在一個營帳之內,兩個腰間配刀的聖門強人守著帳門,三個聖門中人在帳內對著瑟瑟發抖的村民打罵威脅著。

  「現在怎麼辦?姐姐不在這……」在兩人用匕首將營帳割開一縫,觀察半晌之後,阿牛細聲問道。

  「先找到小曼姐,再來想怎麼救人。」阿呆想瞭想說道。

  兩人的身影無聲無息的隱入火把照射不到的黑暗陰影之中,向著尚未搜索過的營帳掩去。

  過瞭約莫盞茶時間,兩道黑影撲向瞭一座營帳,營帳內夾雜著傳出女子哭泣吶喊的聲音、男人的喝罵聲、粗重的喘息聲、獸欲得逞的低吼聲、衣帛的撕裂聲等各種聲響,兩道身影明顯的是被這些聲音所吸引而來。

  用匕首悄無聲息的割開營帳,兩人湊過去一看,卻同時為眼中所現之景勃然大怒。

  帳內四五名女子正遭受著十幾名男人的侵犯與侮辱,女人們身上的粗佈棉衣已被人以暴力撕碎成條條佈疋,衣不蔽體;屬於女子特有的柔滑白嫩的肌膚暴露在男人的邪淫目光之下,男人們三五成群的圍繞著一個個衣衫襤褸的女子,七手八腳的在女子身上肆意的抓摸著,時不時興奮得嗷嗷大叫。

  阿牛認出瞭村內頗具姿色的李大嬸也在其中,身上正趴著一個男人在上面聳動著,幹那淫穢的醜事,一個男人抓著李大嬸奮力抵抗的雙手,臉趴在李大嬸被撕開胸襟的白晃晃嫩肉上啃噬著;另一邊角落是隔瞭三間屋子的寡婦清姐,正被幾個男人擺弄成黃狗撒尿的趴在地上,一隻腿被男人高高的抬起,男人的下身從後面向前的頂著……

  兩人的目光在帳內掃射搜尋著,很快的定在一具白皙美妙的胴體之上。

  小曼此刻已被這些所謂聖門的淫人給剝光瞭衣物,雙手被一人從後方牢牢的扣押在床板之上,一位從穿著服飾上明顯高於帳內其他男人的男子正雙手抓著小曼在空中亂蹬亂踢的雙腿,壓在小曼的身上起伏著。

  少女緊皺著眉,原本清麗的臉龐此刻因痛苦而扭曲著,臉上佈滿瞭淚漬,姣好的身材大幅度的扭動抵抗著身上的男人,卻因氣力不足而無法擺脫,反倒隨著男人的動作而上下擺動。

  「你們看這一匹小烈馬,還不是被老子給收拾瞭,而且還是個雛!你再橫啊!再咬我啊!老子不操得你三天下不瞭床……」在小曼身上逞著獸欲的男人在沾污小曼的同時,亦得意的說著,在言語上也污辱著。

  「姐姐!」「呀!~~~」阿牛與阿呆二人,在看到小曼所遭遇到的凌辱畫面同時,不分先後的大喊,阿牛在怒喊著「姐姐」的同時已一手劈開瞭營帳竄身而入,高舉著手中的砍刀撲向壓在小曼身上的男人。

  阿呆卻是停留在原地,站在被阿牛所撕開的裂縫處,迅即無比的從背後的箭匣中抽出一箭,一氣呵成的彎弓搭箭,發紅的雙目隻看瞭一眼,隨著「咻」的一聲響,箭已離弦!

  「噗」的一聲彷佛在箭出之時就已響起,在場之人卻偏偏仍看見所射出之箭以一個完美的弧度,緩慢的繞過擋在阿呆身前的阿牛,射入瞭在小曼身上的那位男人,箭端從左太陽穴入,從右太陽穴出,而箭尾仍在那人的左太陽穴外上下顫動著。

  在場的所有人仍在為阿呆所展現的神乎其技的箭術所震懾時,五支箭已在不知何時出現在弓弦之上,隨即四散發出。

  「呃……」在另外五名聖門強人倒下之際,終於,剩下的眾人才回過神來。

  「有刺客!」「快來人!」「統領死瞭!」「殺瞭他們!」

  混亂的叫喊聲此起彼落,剩餘的十名左右聖門中人舞著刀迅速的接近著阿呆所在之位,阿呆倉促之際又發一箭,順勢往右前方一滾避過刀光,躍起身子時又發一箭,這兩箭竟是又命中兩位帶刀漢子的頸喉要害,對方算來隻剩下八人。

  「走!」阿呆一步竄出,來到將小曼扶起的阿牛身旁,喊瞭一聲之時又是一箭射出,離得最近的一名虯髯漢子應聲倒地。

  阿牛轉身以砍刀劈開篷帳,扶著姐姐小曼退出帳外,阿呆從箭匣抽出最後兩支箭搭在弦上,左右晃動搖指帳內剩下的七人,場內七人已被阿呆神箭之術震懾的無以覆加,竟是一時之間無人再敢妄動,眼睜睜的看著阿呆三人從容退出。

  整個營區在阿呆二人一鬧之下已逐漸的躁動起來,一隊又一隊的兵士穿著甲胄,手持刀槍盾牌的往三人所在之處靠攏,加上以小曼這樣一個剛被污辱破身的弱質女子根本就行走不便,在兩人的攙扶之下才剛跑不遠已陷入重重圍困。

  一個身著統領服飾的大漢排眾而出,看瞭眼前的三人一眼:「就是這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殺瞭你們八人,以及闊察統領?……還真是一群酒囊飯袋!……」

  「啟……啟稟統領大人,那位持弓的小子……他……他的箭術實在……實在詭異,明明看得清射出的軌跡,就是……躲不過。還請統領小心。」一名方才在營帳內幸存下來的兵士仍是心有餘悸,結結巴巴的說著。

  「哼!」那位統領聞言不屑的哼瞭一聲,面向阿呆三人說道:「小子!既然你的箭術不錯,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加入我『聖門』麾下,戴罪立功!隻要你的箭術真的有他所言的一分,那這些廢物殺瞭就算瞭。否則,即使你殺的是我聖門的廢物,也容不得你在此撒野!」

  「……你就是這邊帶頭的?」阿呆沉默瞭片刻後問道。

  「嘿!本來不是,不過你把闊察那小子宰瞭之後,現在就隻有我一個統領在這瞭……」統領得意的回道。

  「那你就跟著他去吧!」阿呆說完,也不見他搭箭拉弦,一支羽箭悄然無息的出現在半空之中,去勢方向正是那位統領身分之人。

  「呃!」伴隨著一聲悶喝,同時又憑空出現瞭「咦」的一聲,統領的咽喉上已插著一支羽箭。

  「啊!」「他殺瞭統領!」「上!」「殺死他!」各種聲音伴隨著統領手指著阿呆,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倒下之時,從四方的兵士中傳出,接著便是各種刀光槍影閃現,對著阿呆三人沖來。

  阿呆知道在如今的情勢之下,就算自己假意屈服,他們也不可能會善待小曼與阿牛這對姐弟,小曼仍是逃脫不瞭被糟蹋的下場,另外還有小曼被侮辱的仇恨難道就不報瞭?

  而如果不屈服的話,唯有先殺瞭這個頭領,在群龍無首之下,方有趁亂逃脫的機會。至於擒住這個統領當人質的方法直接就被阿呆排除瞭,因為他不會什麼近身的武功,也不會輕功,怎麼靠近?靠近後怎麼制服對方?他唯一有的就是這彷佛是天生具有的箭術。

  阿呆知道現下被圍的狀況之下他的箭術已然無用,更何況他也隻剩下瞭一支箭,而阿牛不過是一個鄉野村落間平常的放牛少年,單憑他一人逞著一時的匹夫之氣根本無法應付眼前的景況,唯一的倚靠就是自己那異於常人的巨力瞭。

  阿呆盡可能的將小曼護在懷中,拼著手臂被斬瞭一刀時奪下瞭一個兵士的長槍,毫無章法的前後左右的四處橫掃亂劈,拉著阿牛隨意的認定瞭一個方向,往前直沖。

  手臂上被砍瞭一刀的創口極深,雖未見骨卻也血流不止,阿呆在敵陣中又沖殺瞭十多丈,幫阿牛架開一刀時背後與肩上又挨瞭兩下,奮力揮舞著長槍又沖瞭數十丈,在流血過多之下體力消耗的速度亦以倍增,雙手雙腳漸漸的有麻木脫力的情形。

  阿呆又護著阿牛姐弟沖出瞭百來丈,途中又挨瞭三刀四槍,阿牛似乎也受傷瞭,阿呆的意識逐漸的模糊,仍是堅持著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卻已是強弩之末,搖搖晃晃的,隨時便會倒下。

  「看來是真的不會武功。」就在阿呆失去意識的同時,耳中傳來陌生人的言語。

  就在阿呆倒下的同時,一道身影突然的出現在阿呆三人身旁,這是一個一襲青衫,做儒士打扮的中年人,隻見他左手一揮,雄渾的掌勁便噴勃而出,將圍在三人四周的兵士悉數震退。

  這中年儒士二話不說,震退眾人後一把抱起陷入昏迷的阿呆,另一手攬住小曼,手掌抓著阿牛的腰帶,腳尖在地上隨意一點,竟就那麼帶著三人騰空而起,在空中彷佛是日常行走一般,但是足下落點卻是兵士們的頭,或是手中的槍尖!轉瞬間便跳出重兵士的包圍圈,之後仍是如閑庭散步一般走著,卻在一眨眼間已消失在視線之外。

  樹林中,一條蜿蜒的小溪之旁,堆著三兩根乾木柴的小小營火霹啪的燃著,受瞭些許外傷的阿牛已然包紮妥當,小曼則是拿著一塊沾濕的絲巾在阿呆的臉上擦拭著,細心的照料仍在昏迷之中的阿呆。

  「如此說來,你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來歷為何瞭?」中年人聽完阿牛的敘說之後,皺眉問道。

  「嗯,不過恩人您可以放心,阿呆他絕對是一個好人。」阿牛點頭應道。

  中年人點頭不語,同時閉目沉思道:「此子竟然身懷罕見的『九陽玄脈』,體內經脈盡通,身體資質更是絕頂的練武材料……再加上方才暗中觀察,此子心性亦是百中挑一,身陷重圍而不慌亂,即使身受重傷仍棄自身不顧而全力護持這對姐弟……這等資質心性,實是世間罕有……不過他來歷不明,而且我怎麼隱隱感覺到他本身似乎具有不低於我的武學境界?真是怪哉……」

  「冷……冷大俠,為什麼阿呆此刻仍發燒不退?還有越來越烈的趨勢?您可否……看看?」小曼忽然焦急的抬起頭對中年人請求道。

  沒錯,這名中年人便是冷傲天。

  在柳雪柔下山過後數日,仍未等到任何關於冷雨疏、冷風驟二人消息的冷傲天,亦忍不住下山尋找兩人。這日冷傲天正巧路過,遇上瞭阿呆三人被圍困,發箭瞬殺統領的一幕,引發瞭他的一絲好奇之心,本以為阿呆身懷上乘武功,卻在觀察之下更是好奇,終於在阿呆力竭時確認其絲毫不會武的情況,並順手將三人救出。

  「嗯,他的身體已無大礙,沒有性命之憂。而且他的恢復力很不一般,幾處嚴重的創口竟然已開始自行結痂瞭,你不用擔心。他受瞭那麼多刀傷會發燒是正常的現象……嗯,體溫確實有點高……看他的情況似乎是陷入瞭某種夢靨之中,最遲明日午時便會蘇醒。」冷傲天再次幫阿呆把過脈之後說道。

  而此刻的阿呆,就如同冷傲天所言一般,正陷入瞭某種夢靨之中,他感覺到自己頭疼欲裂,腦海中不斷的出現各種殘破零碎的景象:他看見瞭許多人、一些打鬥畫面、武器……有一個最常出現的中年男子,好像是他的父親?嘴中喃喃的不知對他說著什麼……但是沒有任何的聲音出現在腦海,隻有單純的畫面……然後,腦海中出現瞭三個字……那好像是……他的名字……對!他想起來瞭,他的名字叫做……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即使是透過層層樹葉遮擋之後的殘陽……

  阿呆緩緩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除瞭稍嫌刺眼的一縷日光之外,還有一副充滿關切之情的,幹凈清亮的美麗臉龐,照顧瞭他一晚,未曾闔眼的小曼姐。

  「阿呆,你醒瞭!怎麼樣?身體有沒有覺得哪邊不對?頭會暈嗎?有哪邊會痛的?阿呆,你渴不渴?要不要我去幫你倒些水來?……」小曼一發現阿呆醒過來後,一連串連珠炮的問題不間斷的問出,使得在場的三位男性都蒙瞭……

  「咳……小曼姐,我很好,你不用緊張……」阿呆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身子尚為虛弱,輕咳瞭幾聲之後,細聲說道。

  「那……那我幫你去倒些水來……」小曼在阿呆咳嗽時急忙的俯身輕輕拍打著阿呆的胸口,又忽然發現好像表現的過度親密而臉紅瞭起來,趕忙找個藉口欲要離開。

  「小曼姐,你別忙瞭……你……你快去休息吧,我沒事瞭。」阿呆連忙抓著小曼的手阻止她,同時才發現瞭雙眼紅腫的小曼一副疲累的樣子,略一思索已知是照顧自己所致,連忙出聲要她休息。

  「對呀,姐姐,你整晚沒睡很累瞭吧?阿呆這傷還要調養好些天呢,你不好好休息,一下子把自己身子也弄壞瞭的話,怎麼繼續照顧阿呆阿?」阿牛聞言亦在旁語帶調侃的說著,不過其本意也是為瞭小曼的身體著想。

  「咦!醒瞭阿?」冷傲天的身影扮隨著言語突然出現,瀟灑的青色儒衫卻和肩上所扛的一根長木頭以及掛在上面的小動物屍體格格不入。

  由於兩個小輩都有傷在身,總不能要個弱質女子去打獵吧?而冷傲天也沒有擺長輩架子的習慣,直接就出去逛瞭一圈,打瞭些野味回來。

  「小子洛無情感謝前輩搭救之恩,前輩如不嫌棄,還煩請前輩告之大名,好教小子時刻謹記。」洛無情掙紮著起身,雙手抱拳說道。

  在場的三人聞言一愣,小曼也因此停下身形。

  「你恢復記憶瞭?!」「你想起你的名字瞭?」小曼與阿牛二人同時問道,冷傲天則是淡然的看著洛無情的表情,沒有說話。

  「嗯,也不算恢復記憶,我隻是想起瞭自己的名字,還有傢父的身形輪廓,其餘的事物仍是混亂一片,絲毫記不得……」

  「我叫冷傲天。」冷傲天等到小曼姐弟的興奮勁略為平息之後,方才開口。

  「嗯,我昨夜幫你探脈的時候就發現瞭,你腦部的天頂穴受過強烈的撞擊,周遭的經脈受損糾結。人腦部的經脈最是脆弱與繁雜,無法由外人幫忙疏理,也隻能希望它能自行歸正,或者是自己以高深的內力緩慢的調理……」冷傲天對三人解釋道。

  「小子,我問你,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體質異於常人?」冷傲天頓瞭頓,等三人大概消化瞭他所說之話後復又問道。

  「教前輩所知,小子隻感覺到自己似乎力氣比平常人大上許多,看得也比常人遠,聽力也是,至於其他……小子沒有特別的感覺。」洛無情恭敬的回道。

  「嗯,那你又否聽過『九陽玄脈』或者『九陰玄脈』呢?」冷傲天點頭繼續問道。

  洛無情凝神想瞭半會,方才答道:「小子見識淺薄,並無聽過。」

  「這『九陽玄脈』其實也就是俗稱的『九陽之體』,又可稱為九通脈,而這裡的『九』是指極致的意思,而不是九條脈絡,其實說的就是奇經八脈俱通的意思。至於為何用『九』而非『十』呢?那是因為人體之中還是有些細微的經脈不可能天生就通,還是需要後天以內力真氣運行沖擊才能開通之故。而這個『陽』和『陰』指得則是性別,男為陽,女為陰。」冷傲天緩緩的解釋道。

  洛無情消化完冷傲天的講解之後,頓瞭一會問道:「前輩的意思是……」

  「你便身懷這罕見的『九陽玄脈』之體,也就是說,你省去瞭常人需要用內裡打通奇經八脈各種玄關的步驟,是天生的練武奇才。」冷傲天笑著說道。

  但是,洛無情不是應該具有著相反體質的「九陽絕脈」嗎?

  原來,這也算是洛無情的造化,他在被任萬劍偷襲假死之時,正好再次應瞭那「渾沌心經」中不破不立的要旨,在亂石堆中緩滿的以天地精華之力為其重塑經脈,反而使得他終身無法習武的體質轉變為八脈俱通的體質。

  隻是他醒來後又失去瞭記憶,也就不可能修習內功,自然也不會知道。不過反應在身體上的好處就是他的力氣大於常人,五感亦超於常人。

  「前……前輩您的意思是……」洛無情迅速的反應瞭過來,又驚又喜的看向冷傲天問道。

  「嗯。我想收你為徒,為我『武當派』第三代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冷傲天面露微笑的點著頭說道。

  「當然願……」洛無情欣喜萬分之下,立刻便要答應,卻忽然想起瞭什麼,眼神望向一旁的小曼姐弟,遲疑著問道:「那他們……」

  冷傲天一看已知其意,對他的品性卻更加欣賞,不在意的一揮手說道:「我武當收徒首看心性與緣份,我與你三人也算有緣,如果你們姐弟二人也願意的話,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不過練武可是很苦的,你們姐弟倆如果有誰怕吃苦的話,在武當安排個差事讓你們安頓下來也就是瞭。」

  洛無情與阿牛二人聞言大喜,連忙下拜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卻是沒料道耳旁竟也傳來一道贏弱的女子聲音,和二人說著同樣的話,抬起頭一看,不是小曼也對著冷傲天跪拜又是誰?

  「小曼姐……」洛無情心中實不願小曼遭受練武之苦,但看著她柔弱卻堅定的身軀,霎時間明白瞭她心中所想……想起瞭她所遭受的侮辱與打擊,不由得紅瞭眼眶。

  「哈哈,哈哈!……好!好……哈哈……」冷傲天撫掌大笑,顯是為瞭能收到洛無情這一良質美玉為徒而欣喜,至於兩姐弟,至少心性目前看來是不錯的,第一次收徒便一下子收瞭三個,也大出冷傲天自己所始料未及瞭。

  冷傲天師徒四人休息瞭數日,待洛無情的大傷後虛弱身子恢復得七八成之後才動身離開。

  四人先是就近覓瞭一個小鎮略做修整,補足乾糧飲水之後買瞭四匹駿馬,隨即往武當山的方向而去。帶上這三個徒弟之後,冷傲天自然是不能在叢山峻嶺中任意的晃蕩搜索自己一對兒女的下落瞭,不過既然毫無頭緒,那麼改在官道與鄉鎮間尋找二人的蹤影也無慎太大的差別。

  冷傲天在旅途中亦已開始傳授三人武當的武功心法,而傳給洛無情的內功新法自然就是武當的禁功「無極歸元功」瞭。

  「無極歸元功」非心性上佳者不得傳授,非「九陽之體」無法修練。

  想當初冷傲天自幼被師傅青雲道長收養,沒多久就發現他身具「九陽之體」的資質,青雲卻仍然考察瞭他的心性將近十年,才決定將這門內功傳於他;如今不過認識洛無情短短數日,為何卻果斷的將「無極歸元功」傳給洛無情呢?

  原因便在於冷傲天認為,一個人的心性在面臨將死之局時最容易完全的展現出來。而那晚在聖門的營地內所發生的事,使得冷傲天認為洛無情是一位大勇大義之人。

  再則是如今武當被聖門和其他武林正派所孤立的形勢,使得冷傲天對於培養下一代子弟的心念有些迫切,雖說武當有雪山派這個盟友與其遙相呼應,但是雙方距離實在是太遠瞭,而自己常駐雪山的情況之下,武當的實力目前稍嫌薄弱與不足,就更讓他有種迫在眉睫的危機感。

  而第三個原因就很簡單瞭:愛才。冷傲天本身便是「九陽之體」的資質,但是當初武當山上並無第二人修習這「無極歸元功」心法,一切都是靠著冷傲天自己熟讀秘笈並摸索著獨自修練,這其中的艱苦也隻有他自己知道;而有瞭他的指點,相信洛無情可以少走彎路,比他更早便堪破生死玄關,達到他如今的這個境界。

  冷傲天不是亦將其傳給瞭自己的兒女冷雨疏、冷風驟嗎?為何又會如此看重洛無情呢?

  原因很簡單,冷雨疏和冷風驟之所以能夠修練「無極歸元功」的心法,並不是天生的九陰、九陽之體,而是被冷傲天在他們剛脫離母體,還未足月之前,以自身的玄功施以改天換命之法而造就的後天「假」九陽、「假」九陰之體。

  兩人雖說因此得以修行「無極歸元功」心法,但若無奇遇,畢生難以突破第一層的關卡。

  而洛無情本來天生的是「九陽絕脈」而非九陽之體,但是他在被任萬劍偷襲假死重生的過程中重塑經脈,而這與天生的九陽玄脈所具有的脈象並無不同,冷傲天自是不知道這諸多曲折之處,自然便認定洛無情的九陽脈是天生的。

  話說師徒四人一行,由於要沿途查訪師傅冷傲天一對寶貝兒女的形跡,在往武當山行進的方向上一路走走停停,每到一處城鎮往往要盤桓數日方才離去。

  洛無情與小曼姐弟三人這一路用功甚勤,往往隻要抓住一點空檔時間便會互相拆招練習,或是靜坐習練內功。冷傲天發現這姐弟的習武資質竟是不錯,一套拳法、刀法隻需冷傲天使過一次,再細細講解一次招式間的奧妙,這對姐弟竟然便能記住,使將出來亦有七八分模樣,使得冷傲天欣喜異常。

  可惜的是二人的體質平常,年紀又有些大,在內功上要趕上從小學習的人希望不大。

  而洛無情的情況則是有些與眾不同,他在招數上的領悟力隻能說一般,甚至是屬於弱項,一套武當的入門長拳到現在還沒學全。

  但是他在內功進境上卻是一日千裡,這「無極歸元功」彷佛是專為他所創一般,許多冷傲天所認為深壑難解的用力運勁法門,來到洛無情身上卻是一點就通,短短數日,洛無情便將第一層心法運行瞭一遍。

  冷傲天自己便是九陽之體,但是他當初這門內功時亦足足花瞭數月才解開瞭經文的涵義,並完成瞭內力在體內經脈完整的一個大周天運行。有瞭第一次後才算小成,之後便是不斷的累積真氣的過程,直到真氣蓄滿,達到量變為質的生死玄關。

  但是洛無情隻花瞭數日,便完成瞭第一個大周天運行,這怎能不教冷傲天震驚萬分呢?

  好吧,要說冷傲天是自己摸索,洛無情有人指導……但是在冷傲天傳授洛無情內功心法時,往往是冷傲天剛講解完這段經文,給洛無情一小段消化的時間,然後詢問洛無情是否有不懂之處,或有何問題時,洛無情便會答到,剛剛在那段消化時間內他已照著經文運行瞭一遍,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冷傲天初時自是不信,但在探過脈之後卻又不得不承認,洛無情所說的是真的……冷傲天隻能承認,洛無情是他此生見過最有修習內功天賦之人。

  但是彷佛上天認為給冷傲天的打擊還不夠大……冷傲天發現洛無情積累真氣的過程,才真的是聳人聽聞。

  洛無情真氣累積的速度,一日下來幾乎可抵旁人一年之功!也就是說,洛無情要達到常人一甲子累積的深厚內力,隻需要每日苦修,持續二個月即可!

  冷傲天再次被震驚的無以復加,卻也苦思不得其解。

  其實,如果冷傲天現在便教導洛無情如何吸收天地靈氣精華,並轉化為真元

  的話,他才會發現更驚人的事實。

  冷傲天當然不會知道,洛無情在他父親的犧牲之下,真實的武學層次已達到跟他同一個層次的境界。洛無情現在就像是一個被抽乾水的大湖一般,隻要有水源源不絕的註入,他便可以接受;不需要如一般人練習內功一般,先是裝滿一杯水,再把水杯換成水瓶,把水瓶裝滿,換成水桶……如此的漸進式過程。

  這一日路經「丹江鎮」已近黃昏,四人停下歇腳,來至鎮內客棧,系好韁繩之後,店小二迎瞭出來:「幾位客官,是要吃飯還是投店?」

  阿牛看瞭一眼冷傲天,見他點頭之後說道:「先吃飯,再投店。上一壺酒,三四樣傢常小菜。」

  「好咧。客官們請稍候,酒菜即刻便上。」店小二彎腰點頭,將四人帶至二樓的一張方桌,隨手將桌面隨便擦拭兩下,轉身離開。

  四人正要落坐……「爹爹!」一個喊聲從冷傲天身後的角落傳出,伴隨著小跑的腳步聲。

  「雨疏!」冷傲天聞言一頓,下一刻已轉過身,對著迎面撲來的美麗少女露出瞭笑容。

  一名身著紫杉羅裙,外罩鵝黃小背心的少女撲進冷傲天的懷中,冷傲天愛憐的輕拍著少女的背,另一手撫著她柔順亮麗的長發。

  少女似乎受瞭無盡委屈,趴在冷傲天胸前哽咽低泣瞭數聲,方才抬起頭來。一張清麗聖潔的清純臉孔映入眾人眼中,卻不是四人尋覓已久的冷雨疏又會是誰?

  一陣激動過後,眾人才發現悄然站立在冷雨疏身後的一名年輕男子,少年發覺冷傲天的目光投向自己,連忙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說道:「青城派弟子阮齡中,參見冷師叔。」

  冷傲天「嗯」瞭一聲,淡淡的點瞭點頭,擺手讓二人入坐。阿牛連忙招呼小二再加瞭兩把椅子,眾人方才分別落坐。

  「爹,他們是……」冷雨疏挨著冷傲天坐著,眼光看向洛無情等三人,眼神半驚半疑的停在洛無情處,同時問道。

  「嗯,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小女冷雨疏,這三個是我新收的徒弟,這是薑曼和薑牛姐弟,這是洛無情……」冷傲天擺手說道。

  「什麼!真的是你……」冷雨疏與阮齡中同時驚訝的說道。

  接著在冷傲天詢問的眼神中,冷雨疏快速的交代瞭被任萬劍調戲,又被洛無情解救的過程,洛無情不停的皺眉苦思,卻無絲毫印象。

  後又在冷傲天的講述之下,冷雨疏二人才知曉洛無情失去記憶的事情,不由得喟然嘆息。

  冷傲天結合瞭冷雨疏的描述,忽然想到:「中任萬劍一掌而進入假死龜息之狀,又於事後返死回生……怎麼和我晉入第二層的情況這麼相似?……」

  「爹,你有弟弟的消息嗎?」冷雨疏發現冷傲天沉思不語,搖瞭搖他的身子問道。

  「還沒,希望你娘已經找到他瞭。」冷傲天回過神來,搖頭說道。

  眾人沉默瞭一會,冷傲天才又說道:「好瞭,大傢先吃飽然後去休息吧,我們明日還要繼續找風驟那個小子呢。」

  ***    ***     ***    ***

  救出柳雪柔的小廝,的確就是潛伏在洪府內養傷的任萬劍。

  任萬劍在逃出生天之後,便一直混跡在民間的富豪大貴之傢養傷,極為謹慎的他,從不會在一府邸內停留超過五日,以他高超的身法還有易容之術,要被發現的可能性幾乎可以說沒有,卻不料他卻會為瞭柳雪柔而出手,有瞭暴露身分的危險。

  隻能說柳雪柔太美瞭,在加上那仙子般出塵空靈的氣質,使得任萬劍竟然會無法忍受這樣的女子受辱於那些下三濫的登徒子之手。

  如果要說以前的任萬劍,在自己尚未恢復到最佳狀態,又未探明情況之下,是不可能會如此輕易的出手的。就算是任萬劍再有興趣,再怎麼美麗的女子,先讓他人得手玩弄又何妨?隻要他受傷痊愈,再謀定而後動的話,最終還不是要屬於自己,被自己玩弄?

  更何況這次在冷雨疏身上段羽而歸的教訓,任萬劍隻會更加的謹慎小心,以免大意翻舟。

  任萬劍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總之他一見到步入洪府的柳雪柔,那一顆心就被牢牢的吸引住瞭,到後來竟是無法忍受他人對她的侵犯,終於出手解救。

  但是任萬劍現在不由得慶幸自己這次真是做對瞭,如果他不出手,柳雪柔在走火入魔之下,小命必將不保,那他就隻能對屍體發泄瞭!

  不過現在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因為他已經快要控制不住柳雪柔體內亂竄的真氣瞭!

  柳雪柔之前以內力沖開瞭「酥筋軟骨散」對自己體內真氣的束縛,卻沒有將藥力排出體外,之後又在「酥筋軟骨散」的另一個作用之下,使得肌膚無比的敏感而在彭道遠的挑逗愛撫之下動情。

  而最為糟糕的,是柳雪柔那深藏體內的「龍陽陰勁」,竟不知為何在未經「龍陽陽勁」的引導催發之下,就跑瞭出來,與尚未排除,隻是四散分佈的「酥筋軟骨散」的藥力開始莫名其妙的融合瞭起來,正緩慢的轉變成另外一種無人知曉的東西……

  任萬劍此刻雙手死死的抵住柳雪柔的後背,體內的真氣不要命的大量輸入柳雪柔體內,卻無法壓制那些亂竄的真氣,反而被沖擊的節節敗退,隻能退守柳雪柔的心脈要穴。

  但是在那些失控而雄渾的真氣一波波的沖擊之下,任萬劍知道隻要自己守不住,眼前曼妙無雙的女子便會在真氣沖擊之下心脈俱斷,立時香消玉殞。而他更發現自己陷入瞭真氣枯竭的窘境,如果再不抽手,便會賠上瞭自己的性命。

  「怎麼辦?難道真要放棄?」任萬劍心中焦急著苦思對策,卻是束手無策。

  「咦……」任萬劍忽然發現瞭一絲異樣。他體內的「歡喜六合神功」,似乎竟能隱約的牽引柳雪柔體內這股作亂的真氣……

  任萬劍試著移動雙手,緩緩的下移,柳雪柔體內的真氣竟然也緩緩的跟著盤旋往下,任萬劍試著放緩瞭真氣的輸入,發現隻需要一絲真氣便可以吸引住柳雪柔失控的真氣,不由松瞭一口氣,總算自己不會真氣枯竭瞭。

  但是,柳雪柔的情況卻沒有解決,自己輸入的真氣雖少,但似乎正被柳雪柔的真氣給吃瞭,使得她體內這股失控的真氣正在緩慢的壯大之中,而隻要任萬劍試圖中斷,柳雪柔體內的真氣便又會一股腦的往心脈沖去……

  任萬劍隻能持續的提供微量的真氣,一隻手掌緩慢的將柳雪柔的真氣引導到瞭她下腹部的丹田部位。

  結果還是一樣,原本不管是修練什麼功法,正派魔門,隻要真氣引導到瞭丹田便會自動的回歸正軌,但是這股真氣似乎變異瞭?隻是暫時的待在丹田,隻要任萬劍的手一離開,便會將一切打回原形。

  任萬劍皺眉苦思:「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除非能將這股真氣吸收掉,或是排出……」

  任萬劍又試著吸引這股真氣藉由手掌排出柳雪柔體內,真氣卻不為所動……

  為今之計,隻剩下任萬劍以「歡喜六合神功」將這股真氣分化吸收一途,但是要這樣做的話,就必須男女交合,偏偏任萬劍不想要在柳雪柔失去意識,毫無反抗之下和她交合……

  這種宛若天仙的尤物,就應該在她神智清醒的狀態之下,被自己的神功與性技給挑逗征服,這才是任萬劍要的!

  可如今這情況……

  任萬劍心中掙紮萬分,遲遲無法做出決定……

  就在情況僵持不下之時,昏迷的柳雪柔竟然嚶嚀一聲,全身的肌膚泛起暈紅的光澤,皮膚燙如滾水,雖仍處在昏迷的狀況,卻似乎是感覺到燥熱無比,竟然自己動手寬衣解帶!

  雪白的紗衣緩緩的自身上滑下,凝如羊脂的粉嫩雙肩裸露瞭出來,兩條白細玉帶牽引著緞面絲綢的雪白肚兜,挺聳的玉峰自然的微微振動……

  柳雪柔雙眉輕蹙,似仍覺酷熱難忍,無力的雙手緩緩舉起,細長如玉蔥的十指往玉頸後攀沿,慢慢的……緩緩的……終於來到瞭頸後的玉結之處,食指與拇指輕捏著結上的玉繩兩端,速度緩慢的往兩旁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