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計謀

  不好意思更新晚瞭,前一段時間忙著碼字吃全勤去瞭,所以沒有時間更新,爆更完瞭之後又休養瞭幾天,今天才寫完。

  王小剛帶著陸湘雲徑直來到瞭書房。

  他先是拉開的書桌的右下第三格的抽屜,在抽屜的上方摸索瞭一會,取出瞭一把銅鑰匙,又走到書房內的書架前,在第二行的中間抽出幾本厚重的書籍。

  陸湘雲好奇的坐在房間內的太師椅上看他搗鼓著,心裡還在回味著王小剛方才的話語。

  陸傢都是他的?這是什麼意思?

  隻聽書架那裡好像發出瞭咔噠一聲的開鎖聲,陸湘雲見王小剛將手伸進書架後的墻壁中取出瞭點什麼,轉身向著自己走來。

  「你看看這是什麼。」

  王小剛將手中的厚厚的一沓紙張放到瞭陸湘雲身前的桌上。

  陸湘雲拿起桌上那疊厚紙,粗粗一看,這些紙張看起來都有些年代久遠甚至大部分都有些泛黃。

  她柳眉微蹙,仔細讀著紙所寫的文字。

  「東至韓老地,南至官地,西至韓大地,北至小道。一共二百五十畝……」

  很明顯這是一張地契,而且地契的所有者是陸傢。

  而且看著下方印著的方正官印來看,這還是一張官府背書的紅契。

  她將這紙放在一邊又向著下一張看去,依舊是是一張地契,上面所寫的位置是江南尚元的一傢米糧店,所有者依舊是陸傢。

  陸湘雲微微一愣,好像是猜到瞭什麼。

  她快速翻閱著手中厚重的就像是書本的紙張,如她所料,果然每一張都是地契。

  其中不止有有田地還有商鋪,房屋等等,一直翻到其中一張有些特別的地契的時候,陸湘雲忽的停下瞭手中的動作。

  她鳳眼瞪的渾圓,不敢相信的看著上面寫的東西。

  這是陸傢大宅的地契,是整個陸傢在江南的棲身之所,也是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可是……

  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王小剛的手上?

  她猛地抬頭,驚駭無比的向著一旁的王小剛問道:「這些全是陸傢的地契!?」

  王小剛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的紅木靠背椅上,他雙手抱胸,還翹著二郎腿,看起來愜意至極。

  他笑著回道:「這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罷瞭,我有的東西還不止這些,可以說陸傢現在上上下下,近乎九成九的產業,全在我的手裡。」

  陸湘雲聽瞭之後更加驚得合不攏嘴。

  要知道雖說現在王傢在江南隱隱有獨占鰲頭的趨勢,但是陸傢怎麼說也是在江南傳承百年的豪門望族。

  江南四傢豪門四足鼎立,沒有一傢有如此雄厚的財力可以將另一傢所有的資產買下,況且就算願意買,那還不願意賣呢!

  王小剛看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模樣,也覺得十分有趣。

  「你不用這麼驚訝,這些不過是抵押而已,目前還不是我的東西。」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哪怕是抵押,能夠一口吃下陸傢所有的資產,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小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先反問道:「你知道江南四傢分別都是經營些什麼生意的嗎?」

  陸湘雲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在江南就連三歲稚童都知道的事情,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回道:「王傢主營的是絲綢佈匹和西洋器,顧傢主營的是茶葉瓷器,錢傢主營的是錢莊賭坊,而我陸傢……而他們陸傢主營的是糧食與酒水。」

  王小剛微微點頭,陸湘雲知道的大差不大。

  雖然自傢很大一部分錢財來源來自於航海通商,不過這件事情她一個外人並不清楚也很正常,畢竟自傢在內地就是以絲綢佈匹出名。

  他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今年中洲大旱,又遭瞭蝗災。」

  陸湘雲輕搖螓首,「不知道。」

  王小剛面色平靜,淡淡道:「不知道正常,畢竟當地官府一直對上瞞報的消息都是一片太平,直到最近秋收這件事情實在壓不住瞭,才剛剛傳出瞭點消息,明面上這個消息可依舊還是被封鎖著的。」

  「那這與這些房契有什麼關系?」

  「嘖!榆木腦袋!」

  王小剛不屑的撇瞭陸湘雲一眼,表情鄙夷至極,就好像兩人之間關系又回到瞭相看兩相厭的從前。

  「你罵誰……」

  「好好好!您是老爺,您說什麼是什麼!」

  陸湘雲柳眉倒豎,剛想發飆,又突然想起瞭自己已經不是原先那個高高在上的陸傢小姐。

  如今寄人籬下,隻能哀聲下氣,低眉順眼起來。

  王小剛見她低頭認錯,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這……你個婦道人傢想不到也很正常,既然你想不通,我就與你說說其中關節。」

  「是是是,小女子愚笨,還請王大老爺細細講來。」

  王小剛微微皺眉。

  「陸湘雲,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陸湘雲伸手用衣袖擋住下半張臉,側著身子眼波流轉,她哀哀婉婉道:「反正我是榆木腦袋,我這當幹娘的在兒子這裡也落不著一聲好。」

  「呀!你幹嘛!」

  王小剛拽著陸湘雲的皓腕就將她從太師椅上拉瞭起來,自己一下子坐到瞭陸湘雲先前坐的位置上。

  他將小姨橫放在自己的腿上,抬手就在陸湘雲挺翹的臀上打瞭幾個巴掌。

  隻聽屋內傳出一陣清脆的啪啪聲,輕薄的羅裙下肉浪翻騰,陸湘雲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屈辱的不肯發出聲音來。

  「還陰陽怪氣不?」

  「不瞭……」

  陸湘雲見王小剛惱火,立馬就慫瞭下來。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她趕緊嬌聲軟語道:「王大爺您大爺有大量,就饒瞭湘兒吧~ 」

  「呦,剛才還是幹娘,現在又是湘兒瞭?」

  面對王小剛的調笑,陸湘雲俏臉漲的通紅,但無可奈何。

  「那還不是您說瞭算,您要湘兒是幹娘,湘兒就是幹娘,您要湘兒是小姨,那湘兒就是您小姨。」

  王小剛何曾經見過這麼溫順的陸湘雲。

  今日見平日裡趾高氣昂的小姨,如今趴在自己腿上任自己揉捏,這可是讓十個名牌花魁來侍奉自己還要舒爽上數倍。

  他心滿意足的將陸湘雲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手臂環繞在小姨的纖細的柳腰之間。

  「不錯,認得清自己的地位和形勢,還不至於蠢到無可救藥。」

  「其實事情也沒有這麼復雜,簡單來說就是陸傢通過各種門路先一步知道中洲缺糧的事情後,進行瞭一次大膽的豪賭。」

  陸湘雲有些不習慣的在王小剛懷裡扭來扭去,不過一聽他開始將正經事瞭,立馬又安靜瞭下來,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陸傢覺得這個機會千載難逢,恰好自傢又是做糧食生意的,能夠收集糧食的門路要比其他人強上不少,隻要將這些糧食運到中洲販賣,那就可以賣出數倍的價格!」

  陸湘雲好奇的問道:「那為什麼你手裡有陸傢這麼多的地契?」

  王小剛呵呵一笑,輕輕拍瞭拍小姨軟腴的雙腿,大手隔著柔順的佈料在其上慢慢摩挲。

  「還不是因為他們胃口太大,太貪心。」

  「陸傢坐擁整個江南的半壁米倉,又靠著關系率先知道中洲缺糧的事情,他們覺得這筆生意一定穩準不賠,於是便將自己能抵押的東西盡數抵押成瞭現銀,換成米面與運費。」

  「隻要這筆生意成瞭,整個陸傢的財力都會翻上個幾番,一舉成為江南的龍頭。」

  王小剛又伸手指向瞭桌上的那一堆地契。

  「因為陸傢急需現銀,於是便將這些地契抵押給瞭做錢莊生意的錢傢,因為量實在太太,全都是以極低的價格抵押,估計隻有平常的一成價格。」

  陸湘雲難以理解道:「一成價格!怎麼可能!就算是抵押也不可能隻有一成價呀!」

  「陸傢當然不是傻子,他們與錢傢做瞭一份協議,隻要陸傢在兩個月內多付上抵押價格的五層利息,就能盡數歸還,如果不能那就全部歸錢傢所有。」

  聽瞭王小剛的解釋,陸湘雲才恍然大悟的點頭道:「那無論陸傢到最後有沒有還上,對於錢傢來說都是穩賺的生意。」

  「可是……那這地契應該在錢傢手裡呀!」

  她還是其中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這與王小剛先前所說的,陸傢的一切歸他所有又有什麼關系呢?

  「怎麼來的?自然是買來的。」

  「我將陸傢的打算全部告訴瞭錢傢,他們得知消息後自然就知道瞭陸傢商船歸來後一定能還上債務,自己最多隻能拿到五層的利息。」

  「於是在這時,我以十層利息的價格將這地契與協議一同買來,如今我才是陸傢的債主,這些地契也就到瞭我的手上。」

  陸湘雲這才明白瞭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事情是這樣……不對啊!王修遠你是不是傻啊,知道陸傢一定會將這些地產全部贖回去,還出高價買回來?」

  她很明顯已經將王傢的東西看做自己的瞭,知道王小剛如此敗傢的愚蠢行為後,她顯得額外的痛心疾首。

  王小剛意味深長的看瞭看懷裡忿忿不平的陸湘雲。

  「如果我說……他們贖不回來呢?」

  「怎麼可能!你都已經講瞭,陸傢有整個江南一半的糧食,到手的價格也要比其他人低上很多,就算是有其他糧商後知後覺,也往中洲運糧,他們在價錢上也賣不過陸傢!」

  王小剛輕輕拍瞭拍陸湘雲的屁股。

  「下來,我再帶你看個東西。」

  雖然陸湘雲心中有無數的疑問,但還是乖乖跟在王小剛的身後。

  兩人一路走出瞭王傢內院,來到瞭外院中的一處翠綠蔥蘢的園林中。

  但是這園林不像是尋常園林一般種植山茶、桂花、廣玉蘭、杜鵑等在園林中常見植物,裡面充斥著各種各樣陸湘雲見都沒見過奇花異草。

  其中最顯眼的還是兩種紅色的果實。

  一個渾圓飽滿,像是一個個小球,與柿子有些相似,隻不過色澤更加光亮,一個像是手指,密密麻麻的掛在一起。

  「這是什麼?」

  陸湘雲好奇的指向那個長條狀,長得極為紅艷的果實。

  王小剛瞥瞭一眼,隨口答道:「西洋來的新鮮東西罷瞭,很甜,想嘗嘗的話直接采來吃就行。」

  陸湘雲聞言便將其中一枚果實摘下,然後放在鼻間輕嗅瞭兩下,確認沒有異味後將它整個扔進瞭嘴裡。

  王小剛靜靜目睹著小姨的一系列動作,嘴角忍不住的勾起。

  「哇!呸呸呸!」

  隻聽陸湘雲一聲淒厲的慘叫,也顧不上什麼風范,彎著腰就將嘴裡的東西盡數吐出。

  小姨的俏臉整個都皺在瞭一起,面色漲紅無比,雪白的脖頸下的青經都爆瞭出來。

  她一邊吐著粉嫩小舌,一邊雙眼含淚。隻覺得嘴裡又苦又辛。

  陸湘雲怒視著一旁正在偷笑的王小剛。

  「王修遠你個王八蛋!」

  「你騙我!這到底是什麼!怎麼吃進嘴裡這麼疼!」

  王小剛忍不住笑道:「這是番椒,也叫海椒,一般拿來調味,像你這麼直接吃的,我還是從來沒有見過。」

  「你去死!」

  陸湘雲張牙舞爪的朝著王小剛撲過來,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直接被反手擒住。

  「行瞭,別鬧瞭,帶你來這不是讓你看這些東西的。」

  王小剛從懷裡拿出一張絹帕擦去瞭小姨臉上的淚水還有鼻涕,嫌棄的看瞭一眼帕子,直接隨手將它丟進瞭泥地裡。

  「你好不講理!明明是你先騙我的!還叫我別鬧!」

  陸湘雲鼻尖還被辣的通紅,原本纖薄的櫻唇都變得有些嫣紅起來。

  王小剛沒有理她,隻是繼續負手向著深處走著。

  「就是這裡。」

  他伸手一指前面一塊綠地,陸湘雲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發現隻有一堆雜草,並沒有什麼不同。

  「你就帶我來看這?」

  「別急啊,東西在地下。」

  王小剛走到瞭那塊綠地的近前,伸手抓住方面的草莖,用力往上一拔。

  松軟的肥土翻開,這草莖下面牽連著一堆圓圓滾滾的東西,上面沾滿瞭泥土,看不清模樣。

  陸湘雲好奇的伸著脖子向前打望著。

  「這又是什麼?」

  「那群洋人管它叫珀貼頭,我看它長得芋頭,又是西洋過來的,就叫它洋芋。」

  王小剛從根部摘下一個巴掌大小的橢圓泥巴團,又在一旁人工開鑿的小溪裡用清水洗去上面的泥土,露出瞭下面黃澄的顏色。

  他朝著陸湘雲信手一拋,引得她一整手忙腳亂才接住瞭這洋芋。

  陸湘雲把這洋芋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上面坑坑窪窪,其貌不揚,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王小剛要特地帶自己來看這個東西。

  還沒等她發問,王小剛率先開口問道:「江南水稻一畝能產幾斤,一年能夠幾熟?」

  要是換做別傢小姐可能還真的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但是陸湘雲好歹是做糧食生意的陸傢出生,在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些常識。

  「一般一畝能有三百斤不到,一年一熟,有些地方能一年兩熟。」

  「沒錯!」

  王小剛滿意的點瞭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你手上的這個洋芋,能夠畝產千斤,一年三熟?」

  「畝產千斤?一年三熟?怎麼可能!」

  陸湘雲重新審視起手中這橢圓的醜東西。

  這世上還有一畝地能夠產千斤的糧食?而且還能一年三熟?

  「雖然我得到消息後陸傢的商船已經出發,但是那些洋商用來跨海貿易的船隻在水上航行的速度要遠比陸傢的商船要快上一倍。」

  「已經有數十艘商船滿載瞭這種廉價,量大又能飽腹的洋芋順長江而上,他們可以比陸傢先一步到達中原,再以極低的價格搶占所有的糧食生意。」

  王小剛笑的極為燦爛,但是看在陸湘雲眼裡卻隻感到瞭一陣刺骨的寒意。

  「等陸傢那群人傻乎乎的跑到中洲時,他們隻會發現,他們的糧食根本賣不出去一粒,全部都會爛在他們的船艙裡。」

  「陸湘雲你說,這下子陸傢是不是就歸我瞭?」

  陸湘雲手中拿著黃澄的洋芋,愣瞭愣的站在原地,隻覺得手上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突然變得好似有千斤之重。

  如果王小剛說的都是真話,陸傢這次真的是的必亡無疑!

  開弓沒有回頭箭,要知道江南到中洲路途極遠,其中最最昂貴並不是糧食的成本,而是其中的運費。

  如果陸傢不能在中洲把手中的糧食盡數賣出,那麼拉回江南隻會比在中洲傾倒進河裡還要虧上許多。

  一想到剛剛自己的娘親喜笑顏開的去王傢庫房去取白銀,對即將而來的滅頂之災渾然無知,整個陸傢估計都喜氣洋洋,等著自傢一躍成為江南的龍頭。

  殊不知,一雙潛藏在幕後的冰冷雙眼正戲謔的看著這一切,無形的大手已經掐住瞭陸傢的咽喉。

  商船帶回的不會是喜訊,而隻會是覆滅的噩耗!

  陸湘雲被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怖給嚇得瑟瑟發抖,她深深的看著身前笑的人畜無害的王小剛。

  就是眼前自己的侄子,一手謀劃瞭這場針對陸傢的陰謀。

  陸湘雲一時迷惑瞭起來。

  他到底是人,還是披著人皮的妖魔?

  「你為什麼要將這事跟我講,就不怕我告訴陸傢?」

  她的問題剛剛出口,就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此刻哪裡還有什麼回旋的餘地,就算是自己現在將這事告知自己的爹娘,事情的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隻會給陸傢帶去無盡的驚慌。

  不過王小剛並沒有嘲笑她,隻是淡淡的笑瞭笑。

  「知道陸傢以後會怎麼樣嗎?」

  陸湘雲急聲問道:「會怎麼樣?」

  雖說自己剛剛才被賣掉,但是陸傢好歹是生自己養自己的地方,裡面可能確實是有很多陰暗,可是也不盡是惡人。

  其中同樣也有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好閨蜜與對自己照顧有加的長輩,而且畢竟血濃於水,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爹娘流落街頭。

  「一切照舊,隻會換個主人。」

  王小剛靜靜凝視著自己眼前的小姨,突然開口道:「陸湘雲,我要你去做陸傢的傢主。」

  「什麼?!」

  陸湘雲好像沒有聽明白王小剛剛剛在說什麼,畢竟這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我去當傢主?為什麼?!」

  王小剛對著她豎起三根手指。

  「原因有三。」

  「其一,雖然陸傢所有的商鋪田地盡在我手,但是此刻運營管理它們的都是陸傢子弟,要是他們知道自己的一切盡入我手,難免不會抱著玉石俱焚的想法反抗,故意破壞,他們要是一把火全燒瞭,我也沒有辦法。」

  「哪怕沒有反抗,我也要抽調大量人手去接管那些產業,但是那些人手一時間肯定沒有經營已久的老手熟練。」

  「如果由你出面當這個傢主,你畢竟是陸傢人,他們頂多有些微辭,不會有什麼反抗,我需要時間來逐漸插入自己的人手,熟悉其中的業務來將陸傢的血液盡數替換成自己的。」

  陸湘雲聽王小剛這麼說,瞬間松瞭口氣。

  他這是想要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逐漸掌控整個陸傢,而自己估計就是他擺在前臺的傀儡,但這總比陸傢所有人一夜間流離失所要好。

  「其二,整個江南道占據瞭全國上下將近六成的稅賦,朝廷最想看到的就是如今四足鼎立,相互鬥爭的場景,任何一傢獨大,朝廷就會出手打壓,我也需要維持住如今場面。」

  陸湘雲聽得頻頻點頭,王小剛條理清晰,竟然將方方面面全部考慮到位。

  想不到這般年紀就已經能做到如此地步,怪不得自己早就聽聞王進財在王傢已經是半退隱的狀態,看來王修遠確實有這個能力接管下這個諾大的傢族。

  自己唯一要慶幸的就是不是他的對手,而是他的幹娘。

  雖說這幹娘的身份好像目前來說簡直和沒有一樣。

  「那第三個目的是什麼呢?」

  「第三啊……」

  王小剛瞄瞭一眼身邊面色嚴肅的陸湘雲,伸手在她光潔的俏臉上摸瞭一下,笑道:「其三就是我覺得,能把陸傢傢主按在膝蓋上打屁股很爽,這也是選你的最大原因。」

  「你!」

  陸湘雲傻傻的站在原地,她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幾乎可笑的原因。

  「你把我買下來難道不是早有預謀?」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神仙,這事我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好瞭,哪裡想的到你會突然跑到我傢來。」

  「那如果沒有我……」

  王小剛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狀若癡呆的陸湘雲,嘲諷道:「你不會覺得你是唯一的人選吧?」

  「我在陸傢隨便找個平日裡不受待見,地位低微的庶出子弟去當那高高在上的傢主,他隻會比你更加忠心聽話,我對陸傢的掌控靠的不是誰來當傢主,而是那些地契。」

  有瞭那些東西,就算是隨便找條野狗放在傢主的位置上都可以。

  陸湘雲聽瞭王小剛的解釋後沒有生氣,反而有種放下心來的感覺。

  原來他將自己買下,不是單純的算計。

  不過她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消息和陸傢打算的?」

  王小剛笑瞭笑,問道:「你認識李伯嗎?就是那個瞎瞭一隻眼,斷瞭一條胳膊的老人。」

  「自然是認識……不可能是他!」

  李伯,自己也不知道他原名叫什麼,院子裡的人無論什麼地位都叫他李伯,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進瞭陸傢當差。

  據說是當年傢主陸德元在路上遭遇山匪襲擊時遇到的義士,為瞭救一個素味平生的人,李伯就在那一次丟瞭一隻眼睛與手臂,現在就連腿都是瘸的,要不是傢主花費重金聘請名醫,早就一命嗚呼。

  出於對他的感激,陸德元想要千金相贈,但是李伯卻分文不取。

  最後隻好給他安排瞭一個每日喝茶的輕松活計,就相當於把他養在瞭陸傢。

  自己也見過這和藹的老人,他可以說是傢主最最信任的人。

  可是這樣的人怎麼會是……

  而且十幾年前王修遠也不過是在襁褓裡的嬰兒罷瞭!

  面對陸湘雲震驚無比的反應,王小剛隻是輕描淡寫道:「那是我爹安插在陸傢的棋子,十數年來從未使用過,一直等著最好的時機。」

  陸湘雲反復搖頭,她說什麼也不相信這憨厚老實的老人會背叛傢主。

  「不可能!李伯這麼多年來對陸傢忠心耿耿,不僅義薄雲天而且視金錢為糞土!不管你出什麼樣的價格,都不能買通他背叛陸傢!」

  「背叛?呵!他確實忠誠……」

  王小剛輕蔑一笑,又接著說道:「從頭到尾都忠誠於王傢,何來背叛一說?」

  「十幾年前的山匪是安排好的,李伯出手也是安排好的,早在他進入陸傢之前,一切早有謀劃。」

  陸湘雲還以難以相信王小剛所說的這一切。

  「這麼多年過去,陸傢待他不薄,憑什麼過瞭這麼久他依舊對王傢忠心!你肯定又在騙我,無論你花瞭多少錢財也做不到!」

  「我爹當年一文錢也沒有花。」

  王小剛說瞭這麼久,略微感覺有些口渴。

  他隨手在籬笆上摘下一個通紅渾圓的果實,一口咬下,果實內微酸又帶有點甘甜的漿水爆裂而出,立馬充滿瞭他的口腔。

  又吃瞭幾口洋柿子潤潤口舌後,他才緩緩說道:「用錢財確實買不瞭長久的忠心,能讓一個人長年蟄伏在陸傢,隻等著有朝一日能暴起,一次性將這諾大的傢族掀翻的唯有恨意,刻骨的恨意。」

  「李文山,江南嘉興地主之子,卻與自傢傭農的小女兒相戀,執意要娶為正妻,在一段艱辛坎坷的磨難之後終究如常所願,然而就在大婚之日碰到瞭當年還隻是嫡長子的陸傢傢主陸德元。」

  「那陸德元見色起意,讓數十名傢奴當場搶婚,李傢難以接受這等恥辱之事奮起放抗,最後隻落得個傢破人亡的下場,李傢上上下下隻留下瞭李文山一人,被搶去的妻子也在受盡侮辱後自縊身亡。」

  陸湘雲越聽越是心驚,她不曾想到如今德高望重的傢主曾經竟然有這等往事。

  王小剛又低頭啃瞭一口手中的洋柿子,一邊咀嚼一邊含糊的說道:「你說這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能不能讓他十幾年如一日的保持滿腔怒火?」

  陸湘雲的嘴唇微微囁嚅瞭幾下,低頭不語。

  王小剛看她不再反駁,也就沒有瞭繼續說下去的興趣,他隨手將剩下的半個洋柿子丟棄。

  「你現在隻需好好的在這裡呆著,準備好去當陸傢的傢主。」

  「可……可我是女子,真的能服眾嗎?要不你還是換個人……」

  陸湘雲原本知道自己能當傢主時還小小的興奮瞭一下,但是知道瞭其中的陰暗醜惡,隻想離這些錢權之爭越遠越好。

  「女子又怎麼瞭?顧傢如今的掌權人不也是女子?而且我還等著在傢主之位上狠狠的按著你肏的那一天,你可別想著跑。」

  「你該知道的也都告訴你瞭,走,回去瞭。」

  陸湘雲雖然千百個不願意,但是面對強硬的王小剛,她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好低頭跟在他的身後乖乖一起向著內院走去。

  正當王小剛剛剛跨進內院的大門,看門的小丫鬟突然出聲叫住瞭他,雙手捧著什麼東西小跑到跟前。

  「少爺,有您的信!」

  王小剛隨手接過,拆來一看,面色瞬間變得凝重,眉毛緊皺。

  「哼!廢物!」

  一旁的陸湘雲好奇的側著眼睛看去。

  「怎麼瞭?」

  但是那張信紙很快就被王小剛收進瞭袖中,臉色也恢復成瞭尋常的模樣。

  「沒事,你自己先回去,我還有事需要處理。」

  陸湘雲見他不願意告訴自己,也就不再多嘴。

  畢竟清楚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可是在豪門大院裡生存的關鍵。

  王小剛獨自一人走回房間,點起瞭燭火將袖中的信紙點著,他看著手中徐徐燃燒的信紙,眼中盡是思索之色。

  這是自己安排刺殺師傅的殺手傳來的消息。

  計劃照常進行,一行人偽裝成劫鏢的匪寇潛伏在叢林之中,但是自己那便宜師傅武藝高強,超乎瞭所有人的預料,竟然隻靠一人就將所有人擊退,自己毫發無損。

  他將身體依靠在椅背之上,雙手輕輕按揉著兩邊太陽穴,口中自言自語道:「我派出的人裡不乏有武林的頂尖好手,竟然一點都那奈何不瞭他,原來師傅這麼深藏不露的嗎?」

  「可是……有這等武學的人為什麼會藏在這種小鎮裡隱姓埋名?」

  罷瞭,大不瞭在從長計議,就算他刀槍不入,那也不會五毒不侵,隻是現在不能對師娘強硬出手而已。

  不過自己本來也不怎麼喜歡強迫,和原來也沒有差別。

  王小剛搖瞭搖頭,將腦中的紛雜思緒拋出。

  他要考慮的事情太多瞭,犯不著為瞭一個武夫多費心,哪怕他再強,也隻不過是一個人。

  如今陸傢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那還有錢,顧兩傢。

  算算時間那黃允修也要被放出來瞭,自己可是還沒有忘瞭他。

  那一堆記載著稀奇古怪的稿紙還有許多沒有弄明白的東西,還有那幾份未來的科舉試卷,到底是真是假,一切還要見瞭他才能知道分曉。

  當他沉心處理各種事物的時候,時間也過得飛快。

  原本的正午的日光飛速的西斜,等他回過神來後,屋外已經將近傍晚。

  王小剛將手中的毛筆擱置,向後大大伸瞭個懶腰,肚中已經饑腸轆轆,他瞇著眼睛向著窗外看瞭一眼,猶豫著是叫丫鬟給自己送來還是自己走去廂房。

  略加思索後,他決定還是自己出去走走,順帶活絡一下筋骨。

  他剛一出門,正好碰到瞭也向著廂房走去的葉青青。

  因為當初師娘與師姐妹入住的時候,巧兒姐便將她們安排在離自己房間極近的特質房間內,出門能碰到也是正常。

  今天的葉青青換瞭身行頭,一襲白衣飄飄,秀麗的烏發幹練的束在腦後,一改之前小傢碧玉的形象,重新變回瞭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俠。

  估計是先前假孕的事情才讓她顯得像個溫順的賢妻良母,如今知道懷孕是假,她也就變回瞭原來的模樣。

  葉青青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著,絲毫沒有感受到在身後打量的視線,王小剛也沒有出聲叫住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她越行越遠。

  他摸瞭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思索。

  時候差不多,今晚應該就可以去找秦可欣商量一下之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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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晚飯之後,王小剛隻穿著裡衣坐在書桌前靜靜閱讀著黃允修留下的那堆稿紙。

  明亮的燭火悅動,照在他側臉之上,讓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臉龐也變得柔和瞭不少,要是今夜巧兒在一旁侍讀,估計得忍不住擠進他額懷裡,撩撥自己少爺幾下。

  不過王小剛已經事先告訴瞭巧兒今夜不需要她來暖床,所以今夜的房間內隻有他一人。

  屋外的燭火逐漸熄滅,時間來到瞭半夜。

  王小剛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便將手中的稿紙重新堆疊放好,又把桌上的燭火輕輕吹滅。

  他沒有著急起身,而是坐在漆黑一片屋子裡閉目適應瞭一會,才重新睜開瞭雙眼。

  王小剛走到床邊,彎下腰在床底摸索瞭一陣,這個功能他已經許久沒有用過,一時間還找不到機關觸發的地方。

  咔噠!

  隻聽一聲脆響傳出,沉重的大床慢慢向著一邊移動,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最終露出瞭隱藏在下面逐階向下的通道。

  王小剛順著階梯一路向下,空曠的通道內回蕩著他的腳步聲,一直走到三個岔口才停下瞭腳步。

  如果他記得沒錯,因為秦可欣對那間擺在房間裡的西洋鐘很感興趣,於是就住在瞭中間的那一件屋子裡。

  他沿著中間的道路繼續向前,又沿著石階向上走瞭一段路程,這才到達瞭最終的目的地。

  在一片漆黑之中,王小剛伸手將石墻上一塊凸起的石磚按下,原本在秦可欣房內放著的立式西洋鐘緩緩向著左側移動,露出瞭其後的小門。

  王小剛從門內走出,身後的時鐘也重新歸位。

  他的眼睛已經適應瞭黑暗,雖然房間內沒有點燈,但是透過油窗紙外透進的朦朧月光,依舊能看見房間內秀床,以及在那床上側躺著的身影。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將自己的靴子踢去,掀開綢被的一角,與床上的秦可欣躺在瞭一條被子裡。

  少女的閨床上總是有著一股莫名的香味,哪怕是沒有用香粉也依舊如此。

  被子內香噴噴,暖烘烘,秦可欣背對著自己,隻傳來瞭淺淺的呼吸聲,看來她對王小剛的到來依舊毫不知曉。

  王小剛將自己的身體貼瞭上去,胸膛緊緊挨著秦可欣的後背,一直胳膊已經環繞在瞭她纖細的腰間。

  因為已經入秋,所以秦可欣沒有隻穿著肚兜,身上還有一件裡衣。

  不過僅僅是一件纖薄的裡衣可阻擋不瞭什麼。

  王小剛順著裡衣的衣襟將手探瞭進去,又用手指挑開瞭肚兜的邊緣,沒有任何佈料阻隔,直接抓住瞭其中軟綿的乳肉。

  入手溫暖滑膩,不僅柔軟,還有些沉甸,水汪汪,肉顫顫。

  少女的肌膚細膩無比,肌膚光潔的好像是羊脂白玉一般,王小剛的臉逐漸湊到秦可欣纖細的脖頸後,入綢般的秀發撓的他鼻尖有些發癢。

  他將自己的嘴唇貼上瞭雪白細膩的後頸,一邊輕吻著,一邊把鼻子埋進其中,深深吸瞭一口讓人沉醉的麝香。

  懷裡的少女身軀柔軟無比,溫暖的像是上好的暖玉,這讓他忍不住又摟緊瞭點,下身堅硬的肉棒隔著衣物,已經抵到瞭軟彈渾圓的翹臀上。

  王小剛的手沒有停下,秦可欣胸前的乳球被抓在掌心肆意把玩,揉捏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但是懷裡的少女看上去好像睡得很沉,哪怕是這樣把玩也沒有醒來。

  於是王小剛更進一步,用食指與拇指捏住瞭少女雪峰上差不多花生米大小的玲瓏乳頭,就像是在捻去花生的外衣般夾著軟彈的乳頭反復揉捻。

  身前的少女忍不住本能的嚶嚀一聲,胸前的乳尖也隨之充血挺立。

  王小剛一聽秦可欣的聲音,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他又張開五指,將手掌按在瞭整個軟綿乳球之上,五指深深下陷,一隻手都難以掌握。

  等等……

  師妹的胸……

  有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