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南郊某酒店。
《青春無悔》劇組最近一直在這邊的攝影棚裡集中拍需要搭景的室內戲,所以劇組整體入住瞭附近的這傢酒店。
將近八點鐘,安敏之來到酒店的內餐廳。
一眼就看見,劇組裡不少演員、工作人員正在吃飯,其中不少人都捧著手機,還彼此談論著什麼。
安敏之隱隱聽到一些大傢談的內容,於是不由得感慨:他現在的影響力是真大!
或者說是《追夢人》的影響力真大,熱度的延續效應太好瞭,而且叮咚砸錢搞宣傳也是真的狠!
扭頭找瞭找,她果然就看見瞭齊元和陳宣也在拿著手機討論著。
於是她跟助理說瞭兩句,讓助理去給自己取飯,她卻往齊元和陳宣那張桌子走過去。
「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看見是導演,齊元和陳宣下意識地站起來問好。
等安敏之坐下瞭,他倆才坐下。
齊元說:「彭向明的新MV呀,聲勢造得太大瞭,想不看都不行。」
安敏之笑瞭笑,心說彭向明的這個小女朋友可真是傲嬌。
齊元其實早就已經隱隱察覺到瞭安敏之的不對勁。
當初去試鏡,一見到安敏之,她已經下意識地對彭向明跟這位導演之間到底是做瞭怎樣的交易,產生瞭一點好奇,但當時她還沒想起安敏之是誰。
後來彭向明來探班,雖然一直陪著她,但她就近乎直覺地察覺到,這位安大導演看彭向明的眼神有點奇怪——那個感覺……不太好形容。
幽怨?無奈?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溺愛?
反正非常不對勁。
當然,她當時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就裝作不知道。
離開校園步入瞭社會,每個人都在加速蛻變著,有人變得更市儈,有人變得更現實,還有人終於活成瞭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齊元變化也很大,原本就不笨的她在經歷瞭種種現實後,迅速找準瞭自己的定位,學會瞭「假裝糊塗」這個萬能的法寶。
安敏之這部劇雖說投資隻有1800萬,隻是部現代青春愛情劇,不需要復雜的服裝和佈景,又沒找什麼太貴的明星,可即便如此,劇組內部依然風雲際會。
來到劇組逐漸熟識之後,私底下一掰扯,她慢慢就搞明白瞭,男角色前三加女角色前三,除瞭她跟陳宣之外,就沒有一個是沒有來頭的。
當然,事實上在別人眼裡,她跟陳宣肯定也是有來頭的。
別人塞進組裡的,有老板看好瞭要捧的,比如女主角江映秀;有電視臺推薦進來的,比如男一號鄭春茂;還有跟投方力薦的,比如女三號據說就是跟投方旗下的簽約藝人。
人傢關系那麼硬,錢都給瞭,捧捧人要個角色,那都是理所當然的。
但自己和陳宣兩人是怎麼進來的?
不要以為是因為試鏡發揮多麼出色,然後才被導演一眼看中,現在電視劇,裡面那些演員的演技,嘖嘖……
來到劇組混熟之後,齊元終於知道瞭答案,原來在別人的眼裡,自己和陳宣,居然都是導演安敏之的人!
事實上,進組以來,安敏之安導也的確是時時刻刻透露著對自己和陳宣的態度,頗有些與眾不同和親近的。
她這時終於想起來,當初斃掉彭向明劇本的影視公司高層,好像就是這個安敏之!
這就有些意思瞭。
陳宣悶聲不吭,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從一開始就對導演特別尊敬,齊元也就仗著自己是女孩子,跟導演走得甚至還要更近乎一些。
隻有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她才會忍不住嘆氣:她的年齡是不是太大瞭點兒?老彭這湊不要臉的……也太有點那個饑不擇食瞭吧?
不過再想想,好像也不是壞事,等自己到瞭安導這個年齡的時候,他大概也不會拋棄自己。
更況且這半年多來,自己也著實經歷瞭不少坎坷,走過的不少彎路,雖然不至於後悔,但也沒什麼立場和底氣去指責彭向明如何如何。
…………
「安導,您看過彭向明這個新MV瞭嗎?」
「嗯,看瞭。」
助理還沒把飯端來,安敏之倒也不介意跟他倆閑聊——事實上,她對齊元的好奇,可能還遠大於齊元對她的好奇。
「那您覺得怎麼樣?」
「呃……歌我不大懂,他這個MV拍的還行吧。」
安敏之猶豫瞭一下,可能覺得當著彭向明女人的面兒,不用有什麼避諱,於是決定說一點真話,「情懷總是最好賣的東西,所以我覺得這MV應該會紅,可能歌也會很好賣,但這個故事……就有點簡單瞭,比《追夢人》來,還是有差距的。」
「啊?」齊元不解。
安敏之笑瞭笑,就又說:「別的我不好說,這支MV的口碑應該會比不上《追夢人》,甚至會有不少爭議,或者批評。」
頓瞭頓,她又說:「不過你在裡面演的挺好,雖然就那麼一個鏡頭,卻很吸引人。他把你拍的特別漂亮,那個范兒拿捏的很好。所以我就希望,等咱這部劇將來開播瞭,也能跟著你沾點光。」
齊元笑瞭笑,心念電轉,又問:「您是說……他拍的不好?」
安敏之想瞭想,眸光一轉,正好接過助理端過來的飯盤,說:「不是不好,技術掌控、鏡頭,兩個大場面的調度,包括剪輯的節奏,都還是很不錯的,如果換個人拍,可能會有很多的稱贊,但因為有瞭前面的《追夢人》,所以……」
她的話沒說完,但齊元已經懂瞭。
再跟安敏之聊瞭幾句,然後她和陳宣就都告辭上瞭樓。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她心裡就琢磨開瞭。
初看時挺感動,覺得彭向明怎麼那麼厲害,那麼準確地就抓住瞭生命和生活中的那些讓人感動和感慨的東西,他把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的生活拍出來,卻居然能讓自己這樣才剛二十一歲的女孩子,都能看得頗有觸動,甚至想哭。
再看時回頭欣賞,覺得他把自己拍的很美,還有曉燕姐,扮演劇中那位溫柔賢淑的妻子也很傳神。
但是現在,聽瞭安敏之剛才的評價,她卻不由得也下意識地跟著把視角再拔高,從此前對彭向明的盲目的欣賞甚至是崇拜之中抽身出來,站到全盤考慮的角度,再去審視這部短片。
然後她就發現……是的,這部短片幾乎沒有什麼故事。
它隻是很平淡,乃至是很平靜地講瞭一個中年男人的生活。
唯一的一點起伏,可能就是故事裡穿插瞭那麼一段這個男人的回憶。而事實上,這個回憶也隻是一場運動會而已。
這麼做從理論上說當然沒有什麼問題,隻是比起《追夢人》來,故事性方面可能的確會顯得差瞭一些而已,並且從塑造人物的角度看,男主角比起《追夢人》裡那個高大鮮明的形象,也要失色許多。
她突然想給彭向明打電話說說自己的看法,讓他知道自己也是用心瞭,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還是別打瞭,此時他大概率正跟柳米在一起膩歪呢,電話打過去,柳米肯定又要秀恩愛……真煩她!
其實……也無所謂瞭,有幾個差評就有唄,誰的東西出來還能全是好評啊!
《追夢人》被吹上天,不也照樣有人罵?
至少剛才看的時候,叮咚的評論區裡幾乎全都是感動、心酸、哭瞭之類的評價嗎。
事實上……齊元心裡忽然一動,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可能他就是故意把故事處理成那麼平淡的呢?
生活中的平淡與辛酸,不正好凸顯出歌曲裡那種不服輸的少年氣嗎?
對,他肯定是這麼想的!
這麼一想,她心裡頓時就舒服瞭——就是嘛,他可是我老公啊,才華橫溢的,如果你覺得平淡,那你肯定是還沒領悟到他的深意!
哼!原來安敏之也是這樣平庸的女人!
於是她快樂地去洗澡瞭。
等她洗澡出來,打開電視,準備看一會兒就睡覺瞭,卻好巧不巧,電視還停留在華通有線電視網的一號頻道,於是電視機一打開,正好在播《今日暢談》。
「……所以這首《追夢赤子心》並不是真正的搖滾內核,那我們習慣稱呼這一類的歌,叫做」偽搖滾「,有人也喜歡稱呼它們叫做」流行搖滾「,其實就是流行歌嘛!但它還算略好一些,在我看來,像《少年》那種歌,就是徹頭徹尾的口水歌瞭,《追夢赤子心》要稍好一點,但也有限……」
一位男嘉賓正在鏡頭前侃侃而談,並瞬間吸引瞭齊元的註意力。
下午彭向明的兩首新歌和MV才剛放出來,晚上《今日暢談》就開始暢談這件事,這沒問題,這很「今日暢談」,這就是它的節目風格。
但問題是,這個說話的路子,好像不大對吧?
當初《追夢人》的故事版MV忽然爆紅,並且反過來把歌曲帶得更紅瞭的時候,齊元就看瞭很多對那首歌、那支MV的評價,其中就有好幾期的《今日暢談》。
直到現在她還清楚地記得,當時這個節目上,包括主持人肖嵐,也包括前後幾期邀請的嘉賓,談話的主導方向,可都是肯定、吹捧和贊賞的。
怎麼現在好像,一下子轉瞭風向瞭?
「……其實我特別喜歡《追夢人》,也特別欣賞彭向明這個年輕人,網上有人質疑他創作風格太駁雜,我倒是覺得那不是問題。當然,一般來說創作者最擅長的風格應該是固定的,但彭向明又不是一般人,我倒是覺得,《三國》裡的片頭片尾曲,有點不像他這個歲數的年輕人寫的,但也不是什麼問題,這反倒讓我對他接下來的作品更期待瞭。」
「他此前寫的《囚鳥》,胡靈靈唱的那首,就是很好的歌,還有蔣纖纖的《隱形的翅膀》,也是他寫的,我也很喜歡,所以我當然更期待他寫給自己唱的新歌瞭,但這兩首歌出來之後,老實講,我對他這兩首新歌,是很失望的……」
「嗯,好的,那麼……」
電視機的畫面切回去,就見主持人肖嵐轉頭,看向另外一邊,「簡老師,剛才杜老師為我們分享瞭他對彭向明這兩首新音樂的看法,那麼我們現在把目光轉移到MV上,您作為著名影評人,對彭向明拍的這支MV《赤子心》,是作何評價的呢?跟我們廣大的電視觀眾分享一下。」
鏡頭很快切給瞭另外另外一個嘉賓,也是個男的,屏幕上的字幕適時地出現,表明著他的身份,是一位「著名影評人」。
「好的!關於這支MV,我隻是想說,其實我也很失望……哈哈……」他突然笑瞭,「是的,你沒聽錯,我是很失望!」
「《追夢人》的MV幾乎獲得瞭全網一致的好評,到現在,我來參加這個節目之前還剛看瞭一下,它在網上的打分,到現在還保持在9……1分,這是一個很高的分數瞭,我給它的評分也是五朵小紅花,但是這次的MV,恕我直言,我隻打瞭一朵小紅花,因為……實在是太惡劣瞭!」
主持人適時插話,皺眉,「惡劣?我註意到,您用的這個詞,有點……呃,比較重,您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用這樣的一個詞,來評價這支MV嗎?」
「因為它幾乎沒有故事,它就是純粹的在煽情,我聽很多做銷售的朋友跟我聊過,他們說,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最好賣?答案是——情懷!」
那嘉賓似乎很憤怒,失望之情溢於言表,「那這首歌就是赤囉囉的營銷嘛!就是煽情嘛!別的有什麼呢?沒有什麼考究的畫面,沒有什麼深刻的故事,他隻是在很簡單的販賣焦慮,販賣中年人的焦慮和困境,隻不過他用瞭一些技巧,把這種焦慮包裝瞭一下,叫做情懷……」
「別人這樣做,我無所謂呀,歌手拍MV,就是營銷嘛,就是為瞭賣歌嘛!這本來無可厚非,但彭向明不是啊,他是拍出過《追夢人》那樣的作品的人呀!」
「所以這一次我是真的很失望,本來對他滿懷期待,結果呢……他把MV純粹搞成瞭營銷,據說版權已經高價賣給瞭叮咚,而且這兩首歌光是預售就賣瞭都超過千萬張,從經濟上算他肯定賺翻瞭,但是,他把我們這些觀眾、歌迷、粉絲……所有的支持者們,置身於何處呢?」
「我真的很生氣!我覺得他這次的創作,純粹是為瞭賺錢而已!」
「並且他的手法非常的直白和低劣!」
「我敢打賭,這兩首歌的銷量,絕對達不到《追夢人》那麼高,因為我們不是傻子,我們是識貨的!」
…………
齊元早就已經聽呆瞭,看節目的中間,她近乎下意識地抬頭看瞭好幾次臺標和節目標,無數次地在心裡質疑:這是《今日暢談》?
以往這個節目的整體風格雖然緊跟時事,但即便是針對一些有著惡劣的負面影響的社會事件,這個節目的風格也往往是由嘉賓來擺事實講道理,然後才提出一定的批評。
總體來說,節目風格是偏向於溫和而中肯的,對娛樂圈的新作品更是如此,很少會提出什麼真正嚴厲的指責和批評,即便面對大爛片,也會從專業性、技術性的角度去評論,做到在批評的同時還不得罪人。
但現在看的話……這還哪是擺事實講道理啊,這簡直就是批判大會,是徹頭徹尾的、毫不遮掩的攻擊!
但偏偏,如果你仔細琢磨一下嘉賓的語境,就會發現,他們還不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抨擊,而是以一種「代廣大歌迷說話」的角度!
這就有些惡心人瞭,並且迷惑性也更大。
「……是的,這部短片隻有十一分鐘,但穿幫鏡頭多得令人驚訝,這顯示出在拍攝和制作過程中,導演,和制片組極為敷衍的態度,我們註意看,在第三分鐘零七秒這個地方,註意看,好多路人都在看鏡頭……」
「這是一個普通的導演甚至新手都不會犯的錯誤,我真的是……特別失望,這部短片簡直毫無誠意,純粹就是粗制濫造,彭向明已經不再是我心目中的那個彭向明瞭……」
又聽幾句,她實在是忍不住瞭,抓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結果彭向明居然還關機瞭!
…………
「肖老師,節目錄完瞭,不知能否賞臉一起吃頓便飯?」斯斯文文的簡笑鵬臉上堆著笑,對著肖嵐邀請道,目光很隱蔽地在對方飽滿的胸口轉瞭個圈。
「好啊,不過您二位今天是嘉賓,而我作為節目的主持人,可以說是地主之誼,所以這頓飯必須我來請,以感謝兩位老師今天的配合。」肖嵐笑吟吟地說,不管節目播出的效果如何,反正一大筆錢是穩穩的到手瞭。
「哈哈,美女相邀,榮幸之至,豈敢不奉陪?」簡笑鵬開懷大笑,臉上的褶子似乎都在發光,看向肖嵐的目光也變的更加熱切瞭。
這精蟲上腦的蠢貨!
杜新豐不屑地撇撇嘴,他打心底看不起簡笑鵬這種斯文色痞,仗著自己有個華夏戲劇學院客座教授的名頭,什麼女人都敢撩,殊不知肖嵐是誰,也是你能上得起的嗎?
蠢貨!
果然,還沒走到電視臺大門口,肖嵐就接瞭個電話,然後就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二位老師,我們臺長叫我趕緊過去一趟,大概有些鏡頭需要重新剪輯一下,要不咱們這個飯……改天再吃好嗎?」
簡笑鵬和杜新豐連說不礙事,還是工作要緊,區區一頓飯……就以後再說吧。
正如「再見」可以解釋為「再也不見」,那這個「以後」自然也可以理解為「已然沒有後續」瞭。
出瞭電視臺大門,兩人互相看瞭一眼,虛偽地寒暄兩句就分道揚鑣瞭——兩人今天雖然目的相同,卻是誰也都看不起對方。
…………
「簡老師今天說的好精彩,抓住要害一刀見血,老師的鏡頭感簡直是專業級的啊!」柳詩詩誇張地說道。
她面前的電視機裡正播放著華通有線電視頻道的《今日訪談》,而此刻坐在她旁邊的男人,赫然竟是簡笑鵬!
「哪裡哪裡,我就是有點看不慣,這姓彭的小子把天下歌迷當成自傢地裡的韭菜,真是有些肆意張狂瞭。」
柳詩詩心中暗啐,你看不看得慣彭向明不知道,起碼你是看得起那50萬的,而且還搭上青春貌美的本姑娘來陪你睡,可恨的是康明洲那個沒良心的死胖子,還真是拔屌無情,難怪幾天來一直跟東勝的小婊砸眉來眼去的,敢情是玩膩自己瞭?
「您可是影評界的大腕,隨便說一句話說比別人說一千句都管用……」
柳詩詩笑著恭維他,對方固然是大賺一筆,但自己也同樣不虧,陪這位簡教授睡幾次,就是白花花的十萬大洋,細算起來以前陪康胖子的時候,他都沒這麼大方過。
簡笑鵬嘆瞭口氣,關掉瞭電視。這回節目一播出,他跟彭向明之間的梁子是結定瞭。
作為一個職業影評人,他其實並不願意趟這種渾水,康明洲最初通過中間人找到他時,他還以為無非是個人傻錢多的土財主,被人掃瞭面子,然後想砸點錢出出氣。
這種人的錢其實很好掙,隨便在微博上發兩篇含沙射影的文章,然後換幾個馬甲評論下帶節奏,再花點錢找幫水軍把話題炒起來,然後坐等它發酵就好,雞蛋隻要裂開道縫,肯定會引來無數蒼蠅,都是娛樂圈混飯的,誰還沒三五個敵人?
但對方的目標居然是彭向明,這令他有些猶豫瞭,不是說惹不起,更出名的巨星他也不是沒搞過,對方腕兒再大,跟他們這種專業的造謠生非者也不是一個緯度的,硬扛下去沒好處,最後也隻能花錢保平安。
彭向明其實算是他比較欣賞的新人,而且這傢夥還得到過官方的贊譽,對付起來難度頗大,這需要加錢。
但比起難度來,他倒是更好奇彭向明是如何得罪這胖子的,沒聽說娛樂圈裡有這麼一號人,居然有門路聯系上電視臺,而且還是收視率極高的《今日訪談》,這可不是花點錢能辦到的。
電視的影響可就大瞭,那是要露臉的,也意味著他要親自出場面對面刺刀見紅瞭,這令簡笑鵬有些猶豫瞭,以前無論在微博或是娛樂報刊上發文攪事,他都可以藏在文字後面安坐釣魚臺,即便撞上個硬茬搞不定,刪掉博文發個道歉信也就過去瞭,最最嚴重的情況也不過刪號換馬甲。
所以他其實不太想接,可中間人的面子又不太好拒絕,而且那胖子給的也著實不少,五十萬啊,足頂他半年的收入瞭,上次電視幾十分鐘就能拿到,不香嗎?
正當他猶豫著呢,一直跟在胖子身邊的小蜜走過來給他倒茶,從她低垂的領口處可見裡面的雪白與碩大,蹭地一下子就引起瞭他的興趣,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娘們兒好像還是個明星!
一問果然沒錯,柳詩詩雖然沒拍什麼大制作,但起碼也算是個三線明星瞭,尤其還喜歡發微博,上百萬的粉絲數量在微博也算是不大不小的網紅瞭。
如果這娘們兒過來「睡服」我,倒也不是不能答應……
簡笑鵬正意淫著呢,沒等開口,對面胖子大手一揮,沒問題,不就個騷娘們兒麼,隻要你答應上電視,這幾天她都是你的瞭,事情要是順利女人算個球!
精蟲上腦的的簡笑鵬一拍即合,什麼彭向明難搞之類的,全都扔腦後去瞭。
隻不過當他接到康胖子遞過來的支票時,似乎看到對方眼裡閃過瞭一抹兇光,頓時感覺精神一悚,幡然醒悟事情有些不對,這胖子絕對是個狠人,很可能是見過真血的,此時再想改口拒絕已經來不及瞭。
中間人適時過來插瞭句:像《今日訪談》這種節目,怕也隻有東勝集團的馮總才有這麼大面子吧?
醍醐灌頂!
怎麼把這茬忘瞭?要真是馮遠道在背後操刀,那一切就解釋的通瞭,他跟彭向明的那點事已不是新聞瞭,丟的面子看來還是要找回來的,所以事情從一開始其實就由不得自己拒絕瞭……
簡笑鵬收回思緒,既然事已如此,那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瞭,眼前這女人是自己報酬的一部分,不吃白不吃!
他來到柳詩詩身邊坐下,這女人怎麼說也算是個明星,顏值身材都不錯,雖然以前沒怎麼註意她出演的作品,但在微博和叮咚上倒是刷過不少她的火辣照片跟視頻,想想雞巴就硬瞭。
尤其是……自己雖然掛著華夏戲劇學院客座教授的名頭,卻還沒真正地玩過一個明星呢!
「簡老師,我早就聽說您很有才華,想不到見面後發現,您還這麼風趣……」
柳詩詩吃吃笑著,不著痕跡地把半個身子扭進瞭對方懷裡。
簡笑鵬的大手順勢貼瞭過來,摸著對方柔軟細膩的小腰,不禁有種心旌搖曳的感覺。
「哪裡,柳小姐才是天生麗質、秀色可人啊……」
「人傢隻是個新人呢,對瞭……我演的下一部電視劇就快播出瞭,到時候還要簡老師多多關照呢!」
「那當然沒問題瞭,寧大導演的作品嘛,肯定錯不瞭的……」嘴裡一邊說著,他的手掌貼著光滑的肌膚向上摸瞭進去。
「哎呀,老師你好壞……」
簡笑鵬再也忍不住瞭,一把將柳詩詩推倒在床上,撕扯著脫掉瞭她身上的衣服,又飛快地脫掉瞭自己的,然後急切切地壓瞭上去。
柳詩詩笑著、叫著、喘息著,把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挑逗的更加欲火高漲。
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肉棒找到瞭玉液橫流的洞口,挺身發力,一個猛子就紮瞭進去,然後「哧溜」的一聲就捅到瞭底。
這女明星的騷逼跟夜總會的那些紅牌比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兩樣的,同樣是熱乎乎的洞裡咕嘟嘟地往外冒著騷水兒,抽插起來時裡面倒是挺滑的,可感覺比以前玩過的女學生差多瞭,那種緊繃繃的小嫩逼才叫爽……
但是對方帶給他心裡的成就感,卻是任何女學生都比不瞭的,這還不是什麼大牌明星呢,要是換成那個誰……肖嵐!對,就是那騷娘們兒,搞起來肯定會更加刺激,雖然到瞭她那個年紀,逼裡可能會更松一些,可架不住人傢有華通一姐的身份加持啊,能夠趴在她身上隨意開操的,哪一個不是娛樂圈裡的頂尖大佬?
可惜那娘們兒似乎看不上自己……哼,有啥好矯情的,左右也是個賣逼的,她在給臺長叼老二的時候不照樣得跪著來?也不知道馮遠道搞沒搞過那個賤貨,要是自己能有這樣的機會……非操死她不可!
「啪啪……」他操的興起,把柳詩詩的兩條細腿扛在瞭肩上,然後半壓在她臀上快速地挺胯抽插著,肥大的肚皮一下下地撞擊著對方白花花的屁股,發出清脆的響聲,兩隻又白又圓的大奶子,在他撞擊下前後擺動著,發出陣陣乳浪,煞是晃眼。
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今天的狀態極佳,白天錄節目的時候被肖嵐那妖精撩出來的火,現在全都發泄在瞭柳詩詩身上。
「啊……啊……簡老師……你太厲害瞭……」
柳詩詩淫聲浪叫著,渾然分不出她是真爽還是在演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