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彭向明醒來,睜開眼發現天色已大亮,剛想拿手機看下時間,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正被一團軟膩包圍著,恍然想起這是在柳米那套房子。
光溜溜的女孩兒此刻正背對著他,小貓兒似的把身子蜷縮在他懷裡,小腦袋卡在他的肩窩裡,抱著一條胳膊春睡正鼾。
彭向明順手摸到她胸前,握住她一隻白嫩的奶子揉瞭揉,紅腫的小奶頭似乎尚未恢復過來,硌在掌心感覺有些硬硬的。
「嗯……」柳米發出一句輕輕的呻吟,但還是沒醒過來。
昨晚怕是弄得狠瞭些,彭向明隻記得自己起碼就往她洞裡射瞭三次,柳米更不知道打瞭多少個哆嗦,嗯嗯啊啊的都叫不成音瞭,下面不知道噴出來多少水。
年輕女孩的身體就是好,香香的又軟又滑,讓人摟著摟著情不自禁就想把雞巴往她身體裡捅,小洞洞裡面更是又緊又滑,插進去之後根本就停不下來,非得有一方徹底投降瞭才會罷休。
想到這裡,他感覺下面那根肉棒又硬瞭幾分,擦著柳米滑溜溜的屁股,頂到瞭她的屁股溝上,他伸手下去輕輕掀起瞭她的一條腿,粗大的肉棒就順著她兩腿間的縫隙擠瞭進去,緊貼在她下面的秘洞門口。
柳米漸漸恢復瞭點意識,感覺到瞭兩腿間夾著的那根東西,這玩意折騰瞭她一晚上,想不到今天早晨起來還是那麼精力旺盛。
她不敢做聲,閉著眼睛假寐。
昨晚她泄的腿都軟瞭,剛開始還能去浴室清理一下洞裡的精液,等回到床上躺下之後,彭向明那牲口馬上又湊過來,撥弄瞭幾下就把那根棒子重新捅瞭進去,然後她就被迫跟著晃動、搖擺、顫抖……
最後她實在是沒勁瞭,死魚般躺在那裡說啥也不想動瞭,彭向明依舊龍精虎猛地壓在她身上,動作幅度反而更快瞭,一百五六十斤的體重,壓的她差點喘不過氣來,這牲口!
來瞭來瞭,它又進來瞭!
柳米感覺自己的一條腿被推到瞭一邊,然後洞口瞬間被撐大瞭,一條「不速之客」蠻橫地闖瞭進來。
接著就是一次次的直搗黃龍,洞裡存著也不知是他昨晚留下的精液還是她自己噴出的淫水,反正裡面挺滑的,每次抽插都哧溜溜的帶出一片水聲。
洞口都感覺有點疼瞭,柳米緊蹙瞭下眉頭,這混蛋……下面怕是都被他操腫瞭吧?
「向明……你輕點兒,我今天還要去報到,你弄的我起不瞭床怎麼辦?」
她今天要去《三國》劇組報道,上午簽到,中午一起聚餐,下午就一起坐大巴去涿州瞭,那邊有個很大的影視城,據說為瞭這部戲拍出來盡量不跟別的劇撞景,劇組還提前半年在那邊又新建瞭一批建築。
可彭向明正舒服著呢,哪舍得放開她?
「沒事,你忍一忍……我很快就好……今天你去瞭估計也不會開機……等到瞭地方你在房間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估計就沒事瞭。」
…………
等他倆辦完事清理好,眼看就快十點瞭,彭向明幫忙拎著大箱子,送她下樓,姑娘走路還有些不自然,剛出門就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得虧彭向明扶瞭一把。
姑娘恨恨瞪他一眼,把兩把鑰匙摔到彭向明手裡,「房門鑰匙,車鑰匙!……幹嘛?拿著呀!」
「給我幹嘛?」彭向明驚奇。
結果柳米更驚奇,「這是我的房子啊,我要是出差……鑰匙不該給你嗎?」
彭向明愣瞭一下,看看手裡的兩把鑰匙,又把車鑰匙還回去,「我說這個,我又不開車,你給我幹嘛?」
姑娘把車鑰匙推回來,忍不住笑瞭,「瞧你那慫樣兒,昨晚上開車那股子勁兒上哪去瞭?開!放心開!大不瞭一開始開慢點,撞壞瞭正好換車!」
昨晚我開的是你好不好?看你這架勢車軲轆都快爆胎瞭,還敢鼓勵我開車?彭向明瞅瞅她有些無語,可最終還是把車鑰匙收下瞭。
出瞭小區,彭向明叫來輛出租車,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又叮囑司機到時候幫忙搬下來。
眼看要走瞭,柳米又返身撲回來,毫不顧忌旁人的目光,摟住彭向明的脖子,狠狠地親瞭幾口,然後松開說:「不許往我傢招人,等我回來再喂你!」
彭向明哭笑不得,「我招誰去呀!」
「紅茶婊呀……我走瞭以後你倆不正好雙宿雙飛嗎?」
「咳,你倆不是和解嗎,怎麼還叫她紅茶婊?而且今天齊元是要跟你一塊兒去報到的,她也被《三國》劇組選中瞭,角色是蔡文姬……」
「真的?」
柳米這下放心瞭,頓時喜笑顏開,風情萬種地橫瞭他一眼,轉身鉆進瞭後座。
…………
把她送走瞭,彭向明也懶得再回去,就自己溜達著往電影學院走去,柳米這個小區離著學校不遠,也就兩個路口。
等他回到宿舍的時候,齊元正在他們宿舍門口跟趙建元聊天。
「你總算是回來瞭,還以為你忘瞭我今天去報到呢。」齊元見到彭向明,嘟著嘴抱怨瞭一句。
「哪兒能呢,我剛去瞭趟周哥那裡,我昨天重新改瞭一下編曲,早晨給他送過去……時間還來得及,咱們走吧?」
彭向明走過去,姑娘就左邊彭向明、右邊趙建元,一邊抱一條胳膊,蹦蹦躂躂的往樓下走去。
但走出去沒幾步,她忽然就停下,湊過來聞瞭聞,臉上笑模樣兒登時收起,斜眼乜著彭向明,「味兒挺沖啊!這是哪個姑娘身上的香水啊?別是柳米吧?」
彭向明失笑,伸手推開她的腦袋,「你屬狗的是吧?這鼻子!」
姑娘冷哼一聲,扭頭,「老趙,他昨晚肯定沒回宿舍,對不對?」
「啊?沒……」趙建元霎時間抬頭,眼神在頃刻間就完成瞭交換,「沒有啊?早上我倆還一塊兒吃的早飯呢!」
又裝模作樣的問彭向明,「噯,你上午幹嘛去瞭?味兒的確有點沖,元兒這麼一說,我都聞出來瞭!泡妞去瞭?」
齊元當即道:「呸!你倆少給我演戲!擠眉弄眼的,騙鬼呢你們!」
彭向明擺手,「別瞎說,你可不是鬼!」
齊元被他給氣笑瞭,攥拳頭就打。
但趙建元忽然碰瞭碰她的胳膊。
齊元回頭,趙建元使瞭個眼色,姑娘瞬間心會,回頭又看瞭彭向明一眼,忽然就心軟瞭,「臭德性!懶得管你!」
彭向明呵呵一笑,沒再申辯什麼,忽然手機叮咚一聲,彭向明下意識地掏出來瞥瞭一眼,旋即註意力就被吸引過去瞭。
劃開屏幕仔細看:有人往賬戶裡打瞭140萬整!
沒得說,肯定是《大宋風雲之平娘傳》的制片方歡悅影視瞭。
這是那部電視劇的片尾曲和兩首插曲的授權使用費,一把給清瞭。
倒是可以約周舜卿過來試歌瞭。
路上,彭向明突然想起來下午要去看房子,於是掏手機打電話給祝梅約瞭時間。
趙建元不解,問他「我那房子不能用嗎?幹嘛還要租啊?」
彭向明直接擺手,「你以為我不想省錢呀?光我自己的話無所謂,實在折騰到臟瞭,亂瞭,最多找個保潔阿姨一收拾,你知道瞭估計也不會生我的氣,咱這關系沒說的。」
「但我是要開工作室啊!接下來,我搗鼓點音樂上的事情,今天來這位,明天來那位,肯定少不瞭各種毀!有有素質的,也有那沒素質的呀,就算你也舍得,可我還舍不得呢!咱們那麼好的屋子,我哪舍得讓一幫亂七八糟的人給你糟踐瞭呀!」
趙建元想瞭想,沒說什麼。
齊元卻又忍不住從後排扒著座位湊過來,「你開工作室,要幹嘛使?就是你繼續寫歌嗎?」
彭向明點頭,「啊!對呀!接下來,我準備做幾首歌,試試水!」
齊元拍拍趙建元的肩膀,「噯,趙總,你瞧瞧,瞧瞧,人傢現在也是彭總瞭!」
趙建元呵呵地笑,專心開車不說話。
彭向明一把摟住她,倆人臉對臉,「等我開業瞭,你給我當秘書去!」
「呸!想得美!老流氓!渣男!」
…………
下午彭向明去看房子。
都是祝梅已經濾過一遍的瞭,沒得說,都是些好房子。
就是都不便宜。
其中有一套房子,居然還就在趙建元傢那個小區裡。
兩百多平,大四室,兩廳兩衛,還附帶一個十幾平的小露臺,這要是一個人住的話,真的是太寬敞瞭,寬敞到近乎奢侈。
當然,用來做工作室的話,隻能算是勉強夠用,不過做一個短期的過度,用來見見人,試唱一下什麼的話,也還算合適。
一問房租,一個月2萬,一年24萬,要求最短簽兩年,年付,而且押金也要24萬。
在看瞭的三套房子裡,這是最貴的一套瞭,租倒是租得起,隻是太貴。
但最後想瞭想,彭向明還是拍板把房子定下瞭。
於是回到中介公司就簽瞭合同,轉賬。
將近50萬華夏幣轉過去,當即就把鑰匙拿到手瞭。
合同則是直接被祝梅收起來瞭,有瞭這個,就可以作為個人音樂工作室註冊地址的憑證瞭,然後組織機構、營業執照、還有稅務登記都可以去註冊瞭,昨天簽約雖然用的是工作室的名義,但嚴格來說其實是不合法的。
祝梅當即聯系瞭一傢裝修公司,把其中的一個房間做瞭隔音處理,然後買瞭一些樂器和錄音設備放進去,把這間房改成瞭一個簡單的錄音棚。
這種簡單的錄音棚若是用來做最終版的錄音還是差點,但隻是錄制小樣或者進行日常練習,以及用來選拔歌手試唱,已經完全沒有問題瞭。
大旗唱片的錄音室倒是頂級的,可借用畢竟是要花錢的,雖然何群玉說過給他免費用,但那是有條件限制的,你總不好意思做點私活也占著人傢錄音室吧?再想多用就得掏租金瞭,一天兩萬塊,貴的讓人心疼。
…………
「四十……二!」
「四十……三!大叔加油!」
一身運動短打穿著的陸媛媛就站在單杠邊喊加油,清晨的陽光照在她臉上,紅撲撲的,帶著年輕女孩特有的青春與健康的氣息。
然而事實上,很難說她到底是在給彭向明鼓勁兒,還是在搗亂,彭向明正倒吊著身體,雙腿掛在單杠上,然後向上起身摸膝蓋,可陸媛媛站的離他太近瞭,少女的體香撲鼻而來,光潔的兩條粉腿更是誘人之極。
「四十五……四十六……哈哈哈,大叔你行不行啊?」
吳冰實在看不下去瞭,笑著推瞭她一把,「哎呀!你別給人傢搗亂瞭!」
陸媛媛不理,「四十九……五……十!哈哈哈!恭喜你大叔!勝利完成!」
身邊不遠處,兩個女孩子笑鬧成一團,彭向明翻身下杠,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其實五十個倒垂摸膝並不難,他即便是到現在,也還有餘力,隻不過被陸媛媛弄得心猿意馬,做不下去瞭。
於是喘瞭幾秒鐘,他就忍不住申辯,「你們別搗亂行不行?要不是你們,本來我起碼能做一百個的。」
「切!」
「吹牛!」
一說到這個,即便吳冰,也絲毫都不留情面地當場嘲諷。
兩個多月的時間,大部分時候每天早上都會相遇,交流,笑鬧,再加上某人長得夠帥,姿態夠放松,而且也臉皮夠厚,使得兩個女孩子現在都對他相當的信任,也都願意親近——這不單純是人傢比較單純,而某人又一再厚著臉皮往前湊的關系,跟長相,跟天然的親和力,乃至於跟情商,都有摘不清的關系。
三個人笑鬧一陣,又默契地回到聯排椅上挨著坐下。
彭向明說:「明天還出來鍛煉嗎?」
兩個女孩子都搖頭,媛媛還順嘴說起瞭學校的安排。
明天她倆要去參加專業加考,考點在燕京的另外一所戲曲學校,因為她們學校的很多學生傢都在、外地,所以學校將會統一安排接送學生考試,不允許隨便出來亂跑瞭。
她們倆此刻的心情有些緊張,已經結束的高考很順利,對她們這種藝術類考生來說,文化課的分數要求一貫都是相當的低,而她倆的文化課成績又都還算不錯。
真正讓她倆緊張的,就是明天的專業加考,也就是決定她們是否能成為「委培生」的這場考試。
感覺到她倆的心情有些緊張,彭向明就開玩笑,說:「那我明天到你們學校門口去等著,給你們喊加油!」
兩個女孩子聞言異口同聲地說:「不要!」
「為什麼?」
吳冰其實臉皮更薄,「反正是不要!」
陸媛媛就解釋,「小冰她爸媽明天早上肯定會來我們學校的!」
彭向明「哦」瞭一聲,頓時想起來,陸媛媛傢雖說就在燕京附近的一個縣城,但傢長趕過來估計也是不易,但吳冰的傢人現在卻是都在燕京城裡。
女兒要考試,當爸媽的當然緊張。
忽然媛媛提議,「大叔,我們最近都瘋狂的拍照片,你也跟我們拍個合照吧?」
「啊?哦……好啊!拍!」
說話間他掏出手機,要起身走開去幫她們拍照,卻被吳冰笑著扯回來,媛媛說:「是咱們三個一起照相!」
「哦哦!那簡單!」
彭向明左右瞥瞭一圈,很快圈定一位老太太,走過去,把請求一說,老太太當即同意瞭下來,拿著彭向明的手機,跟著走過來。
倆女孩卻又低頭湊到一邊嘀咕瞭半天,然後才招手叫彭向明。
就在三人常坐的那個聯排椅前面,彭向明被推到中間,兩個女孩一人站一邊,各自抱住一條胳膊,歪著腦袋,因為運動帶來的紅撲撲的臉蛋兒上,露出或嬌羞或明艷的笑容——咔嚓!咔嚓!
彭向明趕緊跟人傢老太太道謝,但陸媛媛忽然又說:「奶奶,能幫我們再拍兩張嗎?」老太太當即笑著答應瞭。
於是她又跟吳冰商量。
也不知她說瞭什麼,吳冰忽然大羞,「才不要,陸媛媛你怎麼那麼二啊!」
「好玩啊!來嘛來嘛!」
吳冰哈哈地笑,被她拉過來,然後兩個女孩子把彭向明的肩膀往下摁,還是一邊站一個,各自做出痛打流氓的英勇姿勢,彭向明笑哈哈地做出配合,彎腰,手臂擋頭,齜牙咧嘴——咔嚓!咔嚓!
繼續一邊一個,兩人都嘟起嘴,做出要親過來的樣子,彭向明發揮出頂級演技,做滿臉驚恐狀——咔嚓!咔嚓!
一連拍瞭好幾組造型,對面那老太太就笑嘻嘻地看著三個孩子在那裡鬧騰,倒是沒有一絲的不耐煩,還主動指揮,但到底也不好老是讓人傢給拍照,覺得差不多瞭,彭向明就道瞭謝,把手機要回來瞭。
然而倆姑娘好像是玩上癮瞭,於是就輪流做攝影師兼導演,指揮對方跟彭向明站在一起擺姿勢——老實講,很多姿勢真的是好傻好二,但又莫名歡樂。
有時候呢,會有些羞恥!
接觸多瞭就發現,吳冰貌似盛氣凌人的小模樣,嘴也跟機關槍似的,但其實她是比較容易害羞的那一個,反倒是陸媛媛,看起來溫柔靜默,一副大傢閨秀的樣子,但真的玩起來,卻比吳冰要瘋的多,鬼主意也多。
讓彭向明背她,乃至於騎到彭向明脖子上,做出「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那副架勢,就是她先要求的,吳冰跟著照抄作業。
不過拍完瞭之後看照片,她倆就又都覺得羞恥瞭——這的確是一個相當親昵也相當曖昧的姿勢。
她倆捂著嘴在那裡笑,臉蛋兒通紅。
大傢互相把各自手機裡的照片互傳一通,然後吳冰就威脅彭向明,「你隻能自己看,絕對不允許讓別人看!」
彭向明趕緊指天發誓。
事實上,他是的確不敢給別人看。
…………
接下來一整天,彭向明都在忙一些瑣碎的事情。
主要是工作室註冊的手續和流程——前面的部分,他都可以不露面不參加,但銀行開戶,和稅務中心的註冊,卻必須是他本人過去的。
營業執照、組織機構代碼證和稅務登記證當天就拿到瞭。
公章是前幾天預註冊的時候就提前訂制的,估計明天也可以拿到,到時候祝梅還要再去趟大旗唱片把合同上缺的章補齊。
可以說,「彭向明音樂工作室」這個單位,在法律上已經正式成立瞭。
接下來的事情,什麼稅務托管啦之類的,就又不用彭向明操心瞭,祝梅事先做足的功課,這時候都陸續派上瞭用場。
晚上,彭向明卻沒有回自己新租的房子裡過夜,而是去瞭老安傢住瞭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本來也有點想賴床,但最近兩個月調整出來的生物鐘那強大的慣性,卻還是讓他六點就醒瞭。
既然醒瞭,他幹脆就起身,洗個澡,跟隨後也醒瞭的安敏之又磨蹭瞭一陣子,再次把她恁到癱在床上不能動,然後就在房間裡道瞭別,一如往常地出門跑步。
當他孤身一人跑步回學校的時候,卻又正好碰到瞭戲曲學校門口被「驅趕」出來的一幫傢長。
少說有一兩百人,鬧哄哄的。
校門不讓進瞭,七八輛大巴車整整齊齊地停在學校裡面。
彭向明幹脆也停下,看熱鬧。
十幾分鐘之後,大巴車陸續開出來,奔赴各個不同的考點。
實話說,那麼多人,那麼多車,彭向明根本也無從分辨那兩個丫頭到底在哪輛車上,隻好看見一輛車出來,就掃瞄一遍。
結果還真讓他看見瞭,就在第四輛大巴車上,兩個女孩子趴在大玻璃窗上,顯然也是註意到瞭人群中的彭向明,都是一臉羞喜的模樣,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彭向明幹脆沖著她倆做瞭兩個飛吻。
陸媛媛笑嘻嘻的,也飛吻回來。
吳冰則做出一副被惡心到的樣子,但隨後也笑瞭起來。
…………
第二天上午,燕京戲曲學校的大門洞開,不再禁止人出入。
到處都是大包小包,到處都是依依惜別的師生和同學。
不乏抱頭痛哭者。
很快就有出租車司機、黑車司機們聞風而動,跑到學校門口來趴活,門衛一個走神的工夫,甚至有司機直接就把車子開到學校裡來攬客瞭,氣得門衛瞭不得,嘶吼著往外趕人——別的年級的學生還在上課呢。
一時間人滿車也滿,熙熙攘攘。
因為這所學校有點特殊,名義上是屬於高中或者中專的等級,但裡面大部分學生的年齡是比一般學校小一兩歲的,而且來自天南海北,既然已經畢業瞭,當然要回傢,一個個都大包小包的。
彭向明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盡量躲個清凈點的地方,不時地抬頭往樓道門那邊看過去一眼。
一抬頭,兩個小姑娘已經從宿舍樓裡出來瞭,腳邊放著兩個碩大的行李箱,正在跟一個老師模樣的中年女人說話。
於是彭向明趕緊走瞭過去。
倆姑娘一人推一個碩大的行李箱,跟老師說完話之後,沉默地往這邊來,偏偏這學校年頭太久,紅磚水泥的地面有些失修的坑窪,媛媛一個沒推穩,大行李箱PIA的一下歪倒瞭,於是倆人費力的扶正。
彭向明快步過去,一把拉起來,那個也接過來,推起。
兩人情緒都很低落。
但略有不同的是,即將告別這所學校,回幾百裡外縣城的陸媛媛,隻是有些失落的感覺;而傢就在城裡頭的吳冰,情緒反而顯得更加低落,甚至沮喪。
這時候已經好多啦!
昨天她沒能通過各大京劇院的加試,結果剛出來的時候,打電話給彭向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怎麼都哄不好。
人傢媛媛就比較厲害,順利通過瞭老字號大牌子燕京京劇院的加試,已經確定隻要文化課過線,就確定會被錄取為「委托培訓生」瞭。
也就是說,四年之後,她就會成為職業的京劇演員。
是節奏夠快、老師也夠給力的話,說不定兩三年後,就已經能在一些小劇場見到她零星的墊場演出瞭。
走路中間扭頭看,吳冰的眼睛還腫著呢!
於是彭向明一邊推行李箱,一邊問媛媛:「昨天回去她又哭瞭沒?」
陸媛媛點瞭點頭。
但吳冰明顯是不樂意瞭,看都不看彭向明,攥拳頭在他胳膊上打瞭一下,「要你多管!」
大傢情緒都不高,彭向明也沒什麼逗樂的心思瞭。
一路沉默著,她倆偶爾抬頭,跟認識的同學打個招呼,有的還要依依惜別一陣,約好在大學再聚,就這麼走到瞭門口。彭向明招手叫過一輛出租車,把兩個大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居然蓋不上蓋子瞭。
但司機表示沒事,自己開車穩,保證穩穩送到。
那就走吧。
彭向明坐前排,倆姑娘坐後排,一路到瞭燕京火車站。
取下行李箱讓吳冰看著,陸媛媛自己去取票,彭向明又跑去買瞭兩張站臺票,最終和吳冰一起,直接把她送上瞭火車。
但是等彭向明放好瞭行李箱下車,卻見倆姑娘已經又在站臺上抱在一起,嗚嗚地哭起來瞭。
他不由得就嘆瞭口氣,過去從身側抱住倆姑娘。
本來正沉浸在離別的悲傷之中,但彭向明這麼一抱,卻反而讓倆人哭笑不得,紛紛推開他,說他大色狼,趁機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