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很久沒回北京瞭,想一個人走走,怎麼就又鬧出個幺蛾子來?
估計堯絡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的一時心血來潮,能讓一個高跟鞋給砸昏瞭。
青寧這也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瞭吧!
去醫院裡掛瞭個急診,青寧眼睜睜地看著堯絡被推進去,她一臉的焦急,醫生還來安慰她。
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梨花帶雨的在你面前,嬌弱到瞭極點,是個男人都想要去保護。
但是青寧看著那醫生,拉著人傢的袖子,許久才說道:“能不能別給他剃頭發?太難看瞭!”
醫生愣瞭一下,緩慢地點瞭點頭。
診斷結果還算樂觀,腦震蕩而已。
青寧在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送瞭口氣,好在人沒死,也不會變植物人什麼的。隻是,一隻高跟鞋就能砸出一個腦震蕩,這頭得多脆弱啊?
青寧趴在病床前,對著堯絡的頭開始研究。
折騰瞭兩天,青寧沒合過眼,那顆心是飄不起來瞭,那麼索性就放下。病房裡隻一張床,沙發又不是她的風格,想來想去,把床上的堯絡往裡面推瞭推,她就四仰八叉地躺上去,不一會兒睡得跟死狗一樣瞭。
青寧當真是沒心沒肺瞭?剛才還哭的那麼慘烈,這麼一會兒就好瞭?其實,她是明白,她就算是哭死瞭,蒼空也回不來,她也不稀罕他回來瞭。有些人,有些事過去瞭也就過去瞭,別那麼執著,累。
所以青寧不去想那麼多,過好眼前,能過一天算一天。
其實,說到底,蒼空不是樞。她自己也不確定,在這八年之後,她還會不會像愛樞一樣的去愛另一個人。
那邊蒼空一回去,離淵見瞭沒嚇死,這還是蒼空?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跟八年前一樣,他弟弟死的那一年,蒼空也是這麼個表情。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整個人空瞭。
蒼空勉強地笑瞭,說瞭句,我沒事。然後躲在自己的休息室裡,一夜之間喝光瞭自己所有的酒。離淵看著都心疼瞭,那麼多名酒,就被蒼空拿去牛飲瞭?
是幾年前,蒼空發現瞭樞留下的一本日記,那裡面記錄瞭有關青寧的所有事情,最開始的時候,還真的是恨青寧的,不管怎麼說,樞是為她送命。他最開始的時候,沒有報復青寧的打算。
可是猛然間就一個機會,他開瞭這酒吧,又是偶然的一次,青寧來瞭這裡,他一眼認出,他好奇讓樞愛得死去活來的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女人,於是他接近瞭青寧。按照日記裡所寫的那些,說樞跟青寧說過的話,做一些樞和青寧曾經做過的事情。
甚至桑夏,他花瞭大價錢雇傭瞭這個人,隻因為那幾分的相似。可到頭來,不是還拿青寧沒辦法麼,下不去那個手,隻能就此算瞭。
蒼空要是知道,青寧這會兒在醫院裡睡得香甜,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瞭。因為他正跟那兒茶飯不思呢!
再說醫院裡的這兩位。
堯絡純粹是給凍醒的,他還頭暈著,身上隻穿瞭件藍白格子的病號服,旁邊躺瞭個女人,身上裹緊瞭被子,占據瞭大半個床。
仔細地看瞭看,這女人有些眼熟。哦,對瞭,前幾天街上遇到的那個。
叫來醫生問自己是怎麼回事兒,知道是是被砸瞭個腦震蕩。那麼就不用多說瞭,旁邊的這丫頭,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就是肇事者瞭。
堯絡動不瞭,青寧枕著他的胳膊呢,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堯絡仔細地側耳聽瞭,還說夢話,吶吶喃噥的,不知道說瞭些什麼。他試著拽瞭拽被子,她竟然翻瞭個身,直接鉆進他懷裡瞭,還帶著被子一起給他裹上瞭,這下是不冷瞭,隻是有些不適應。
這女人香,怎麼個香法?不是香水,也不是任何香薰的產物,是女兒香,純天然的。青寧身上一直都有種淡淡的香味,仔細聞才能體會這奧妙。
她靠著自己,軟,就這一個感覺。她身體真軟,胳膊是軟軟地一靠,人也是軟軟地一靠,柔若無骨也就是這般。
最要命的是,她流口水,在他的胸口,肆意地流著口水,弄濕瞭他的衣服,嘴唇貼著他的胸口,溫熱一點點地傳來。
堯絡大量瞭青寧幾眼,眉目如畫,有古典女子的韻味,這一張臉,就算是不說話,也藏瞭故事,這樣的女人最是嫵媚。
他正看得出神,門鎖喀嚓地扭動,然後呼啦一下子,進來一大群人,哥哥西裝筆挺的,為首那位,穿瞭件灰色的中山裝,六十多歲的一位老人,那老爺子倍兒精神。
堯絡一看見這人,就皺瞭眉頭,低低地說瞭聲,“爸,您怎麼來瞭?”
這陣仗,幹什麼來瞭?
堯老爺子一聲不響地走過來,將一份報紙摔在自己兒子面前,“看看!”
頭版頭條上,是堯絡和青寧的照片,青寧抱著堯絡,失聲痛哭,兩個人在街頭,地上拉長的影子,意境倒是不錯。
堯絡頓時明白瞭,總有些人閑著沒事做,就喜歡來抓他的小辮子,總想著給他們傢弄點醜聞出來。也不難理解,政治界麼,總有些權利的爭奪,有人見不得你們老堯傢做大。
“鏡頭拍虛瞭,技術不行。”
半晌,堯絡說瞭這麼句話。
“這報紙我扣下瞭,沒讓發,你給我解釋解釋,你都是當父親的人瞭,才回來這麼幾天,你鬧什麼幺蛾子?”說著,老爺子猛地拍瞭下桌子。
青寧早醒瞭,這會兒是裝睡呢,她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所以靜觀其變中。
本來還是可以解釋一下的,可老爺子一來就看到這麼個場景,那兩個人抱的,跟黏在一起瞭似的。堯老爺子怒不可支,堯絡淡然的樣子,更是激怒他。
又過瞭半晌,堯絡說道:“爸您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我有分寸。”
老爺子還想教訓幾句,可是看見兒子那頭包紮的,又不忍心瞭,隻吩咐瞭叫最好的醫生來討論。臨頭的時候又說,“我再信你一次,處理好,別遭人話柄。”
這一大群人散去瞭,堯絡才說道:“醒瞭的話,我跟你說點事兒。”
青寧掀開被子,咧嘴笑瞭笑,“你頭還疼嗎?”
堯絡嗯瞭一聲,“因為你我遇到瞭麻煩,也給我的傢族帶來瞭一些麻煩。”
“哦,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說你閑著沒事兒,往那邊跑什麼?”青寧心裡盤算著怎麼解決問題,忍不住抱怨瞭幾句。
堯絡思考瞭一會兒問道:“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青寧。”
“嗯,你多大瞭?”
“二十三,你問這幹嘛?”
“你傢裡有什麼人?”
青寧想瞭一下,青以安暫且不算個人吧,於是說,“就我自己。”
“那行瞭。丫頭,我叫堯絡,今年三十八歲,你要是不嫌我老,那咱們就結婚吧!”
青寧張嘴,瞪眼,然後整個人傻瞭,她這一高跟鞋,把自己給砸進去瞭?
堯絡看見她那個吃驚的樣子,也覺得自己太直接瞭,於是又說,“你要是猶豫的話,那就先訂婚吧。”
青寧再次乍舌,這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