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弓雖.暴

  青寧醒過來的時候,頭還是有些疼的,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有些朦朧,一張男人的睡顏映入眼簾。

  隻一個朦朧的輪廓,她覺得熟悉,心裡似乎暖瞭起來,伸出手,慢慢地撫摸著那張男人的臉,好似多少年之前也曾如此。

  男人的睫毛動瞭動,睜開眼睛,握住瞭青寧正在撫摸自己的手,問道:“還疼嗎?你這傻瓜,下次可別犯傻。”

  青寧抿著唇笑得甜美,輕聲說道:“樞,我下次不會瞭。”

  “你叫我什麼?”

  冰冷的聲音讓青寧徹底地清醒過來,閉瞭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沒瞭先前所有的溫暖,有些尷尬得笑瞭笑說道:“蒼空是你啊。”

  “你把我看成瞭誰?你還想是誰呢?”蒼空突然靠近瞭青寧,眼睛盯著她的眼睛,鼻翼貼著她的鼻翼。

  青寧忽然覺得,氣壓有些不對勁兒,向後縮瞭縮身體,蒼空卻突然按住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唇峰若有似無地掃著她的嘴唇,眼睛一點一點地深邃下去。

  “蒼空?”青寧遲疑地開口叫他。

  ……

  “蒼空?你怎麼瞭?”

  “沒什麼。”蒼空回過神來,扶她起來,將枕頭擺好,讓青寧靠在上面,“餓不餓?”

  青寧搖搖頭,感覺到一陣的暈眩,蒼空連忙按住她,“你的頭受傷瞭,別亂動。”

  青寧哦瞭一聲,老老實實地窩在床上,悄悄地打量這房間,看色調像是蒼空的風格,可是從味道中辨別,就猜得出,這裡是醫院。她猛然間想起,跟一群看似黑道的男人沖突瞭。青寧瞬間握住蒼空的手,急切地問道:“蘇蘇呢?”

  “好得很。離淵照顧著呢。”

  “離淵?那還有好嗎?”青寧想起瞭蘇蘇前陣子一直躲著離淵,想到那兩個人的關系,不由得為蘇蘇捏瞭一把汗。

  “那……”青寧欲言又止。

  “還想問誰?”

  “跟我們一起的另外一個女孩呢?”

  “還是關心你自己吧,其他的人別管那麼多。個個都比你好。”蒼空顯然是不願意多說什麼的,就此打住瞭這個話題。

  對於喬媚,她是恨得牙癢癢瞭,她想質問喬媚為什麼這樣,可是還沒什麼資格指紋喬媚的私生活,唯一有資格質問的,也隻是喬媚為什麼上瞭青以安的床,但是這一點,她也不敢去質問瞭。

  青寧這人有點奇怪,對於喬媚也產生瞭那種護犢子的情感,自己怎麼打怎麼罵都不解恨,可就是不能讓別人碰瞭喬媚。

  “吃點東西吧。”蒼空端瞭一碗白粥進來,很是清淡的。

  青寧躺在床上瞥瞭一眼,自然而然地皺眉頭。

  “吃點東西吧。”蒼空陳述的語氣,似乎告訴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不餓。”青寧縮進瞭被窩裡。

  蒼空一把掀開瞭被子,“你睡得夠多瞭,吃點東西。”

  青寧扁著嘴說道:“你放著吧,我一會兒吃。”

  “一會兒真的會喝嗎?你可別騙我,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天天煮白粥給你喝,喝到你求饒為止。”蒼空略帶瞭一點威脅的語氣。

  “寧,乖乖喝瞭,你那個小腦袋別給我想些亂七八糟的來對付我,你要是敢欺騙我,我就天天煮白粥給你喝,喝到你求饒為止。”像是電影回放一般,這一句話突然從青寧的腦海裡閃過。

  那也是一個如此的午後,她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有個少年端瞭一碗白粥過來,看得到上面的裊裊熱氣,淡而無味的白粥,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反胃瞭。青寧不肯喝,少年執拗地要她多少喝一點,兩個人僵持著,最後還是少年妥協瞭,放棄瞭讓她喝粥,吻住瞭她的嘴唇,無限地嘆息,“我該那你怎麼辦?”

  “在想什麼?”蒼空突然出聲,打斷瞭青寧的思緒。

  她的眼前動蕩,畫面慢慢地模糊,然後清晰瞭,最終定格在蒼空的臉上,她歪著頭看他,無限的疑惑,“你是誰?”

  “蒼空。”他回答。

  青寧咬瞭咬嘴唇,“你跟一個人很像。”

  “哦?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長得像誰?”

  “不是長相,是感覺。”

  他的眸子鎖住瞭她的眼睛,淡淡地問道:“那人給你的印象很深刻?讓你看見我,都聯想起那個人來瞭?”

  青寧瞥瞭一眼窗外,天氣並不算好,淅淅瀝瀝地下著雨,仔細地聽,還聽得到雨水的敲打聲,長久之後,輕輕地嘆瞭一聲,“過去瞭。”

  “很好。”

  “什麼?”

  “喝粥!”蒼空命令的口氣,眼睛也睜大瞭,讓人不得拒絕。

  青寧有些委屈瞭,看著那一晚粥發呆,“你怎麼還沒忘瞭這茬啊!”

  “你要跟一個商人比誰的腦子轉得快嗎?”

  青寧挫敗瞭,卻也無可奈何,跟蒼空在一起,除非他不說話,隻要他一開口,那絕對就是占上風的。她說不過他,他那嘴巴,可以很毒辣,也可以很冰冷,柔情的時候還真是少有。青寧總覺得,他像是一潭水,有時候可以很冷漠,有時候可以融化瞭你。

  蒼空舀瞭一勺白粥,放在自己的唇邊吹瞭吹,舌頭點瞭一下,確定不燙瞭,才送到青寧的唇邊去,“啊,張嘴。”

  他一邊說著,一邊自己張開嘴巴師范。青寧再一次發愣,蒼空就捏瞭她的下巴,強行地將那一勺灌進去,“吃飯才好的快,你現在身體虛弱呢,你當我願意這麼吃力不討好啊,你當我願意讓你嫌棄啊。這小傻瓜,還不都是為瞭你。我怎麼舍得……嗚……”

  哐鐺一聲,那一晚白粥打翻在地上,精致的瓷碗在地板上滾瞭幾圈。而蒼空被青寧壓在床上,她整個人覆蓋上來,嘴巴貼著他的嘴巴,瘋狂地親吻著蒼空。

  她的唇火熱,她的舌滑膩,她像一條蛇,纏繞在他的身上,溫熱的身體與他摩擦在一起,她舔著他的唇,手掌在他的胸口來來回回地撫摸著。她探索瞭許久,蒼空的牙關依舊是緊閉的,她隻好放棄,一路吻下去。

  吻著他的下巴,吻著他的喉結,吻著他的鎖骨,發出嘖嘖的聲響,她咬著他襯衫上的紐扣,舌頭卷起,一顆顆地扯掉,她的舌尖滑過他的胸口,手伸向瞭他的褲子,握住瞭他的男性部位。

  “青寧,你這是要弓雖.暴我嗎?”蒼空突然開口,他自始至終都是木訥的,一點都不反抗,像一具屍體。

  青寧突然一震,抬起頭來看著他,這張臉不像、這聲音不像,這身體的感覺不像、可怎麼就是覺得,他是他呢?

  蒼空伸手撫摸瞭青寧的臉頰,“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弓雖.暴瞭你。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