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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夜半交響樂

  焦小藝其實對父母輩的那些事不是很在意,今天問也是出於好奇和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在小說裡看過不少狗血情節差不多都免疫瞭的焦小藝在聽完她親爸的講述後還是被震驚到瞭,她是萬萬沒想到,這麼狗血的故事竟然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焦爸和焦媽是初中同學,自從見到焦媽的那一刻,品學兼優的焦爸就含蓄的表達瞭愛慕的心意,從那一天起焦爸就從沒放棄過自己的追求,從學生追求到自己變成教師。

  用現在的話說,焦爸就是焦媽的終極舔狗,無論焦媽怎麼拒絕他都不離不棄,在他的不懈堅持下兩人雖然沒成情侶倒也成瞭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無論焦媽如何放蕩,換多少個男人焦爸都不在乎,默默的照顧她不離不棄,直到焦媽遇到瞭焦小藝的親爸……

  焦媽把那個男人的一切都告訴瞭焦爸,包括他是為什麼從西北跑路到東北,畢竟兩人是無話不談且多年的好朋友,焦媽無比信任他。

  可從兩人的交流中,一直默默而為的焦爸感受到瞭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察覺到焦媽是真的愛那個男人,尤其是聽到焦媽說打算嫁給他的時候,受到瞭刺激的焦爸終於黑化瞭……

  某一天,焦爸當著那個男人和焦媽的面攤牌瞭,焦爸生性膽小,尤其害怕地痞流氓,可愛情的力量硬是讓他當著兩人的面說出瞭自己無禮的要求。

  兩人分手,焦媽嫁給自己,男人必須離開這座城市,不然,他就去公安局舉報男人!

  那個年月正直嚴打,男人那點事真要被舉報板上釘釘的要挨槍子,可焦小藝的親爸也不是易與之輩,甚至都動瞭殺心,可最終在焦媽以死相逼之下,男人遠走他鄉,而焦媽到底是嫁給瞭焦爸過起瞭日子,這一過就是一輩子……

  震驚過後焦小藝砸吧砸吧嘴,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甩瞭甩腦袋,父母輩的事就不去多想瞭,就真當自己隻是聽瞭個故事吧。

  男人自己也嘿嘿笑瞭兩聲。

  「年輕時候真他媽荒唐啊,丫頭,你媽嫁給你爸就對瞭,其實你爸是個好人。」說完笑聲越來越大,直至震的人耳膜發顫,焦小藝的心情也被這笑聲感染變的輕松,長這麼大能用笑感染別人情緒的人他隻認識兩個。

  姐夫這瞇一會,瞇的時間可有點長,從下午五點左右開始到瞭七八點還沒有一點睡醒的跡象。

  收拾停當,兩人也回到瞭屋裡,男人給焦小藝又拿水果又拿飲料。

  「哎呀…看這樣你姐夫這一時半會醒不瞭瞭,要不丫頭你也對付著睡一會吧,明天再走。」男人這句話是猶豫瞭半天才說出來的,他覺得讓焦小藝和自己的姐夫睡一鋪炕有點不大合適,可思來想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行……沒事的,叔…我要是困瞭就躺這睡……」焦小藝答應男人也放下心來,揉瞭揉惺忪的眼睛,訕笑著說。

  「那行,丫頭,叔也有點頂不住瞭,先去睡會…」焦小藝連忙從炕上站起身。

  「叔要不你在這睡,我去車上吧,你也沒地方啊…」男人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我好對付。」說完順手把一件掛在墻上的棉大衣取瞭下來,走到瞭外屋的廚房兼雜物間,把幾捆用來燒火的秸稈放倒,大衣往上一鋪,舒舒服服的躺瞭上去,還沖著門口的焦小藝嘿嘿的笑。

  「這就行,丫頭你把門關上點,要不叔這呼嚕聲太大,吵著你。」跟姐夫一個德行,話剛說完這呼嚕聲就響瞭起來,嗯,確實有點大,不,是非常大,就跟電鉆似的!

  焦小藝不得不按照男人說的,把門關上,可那扇變形的老舊的木門怎麼也關不嚴實,始終裂開一條大大的縫隙。

  姐夫這次是真的醉慘瞭,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而且他那不算太大的呼嚕聲和屋外男人的呼嚕聲交相輝映,焦小藝的耳根是一刻都沒清凈過。

  身下的土炕也邦邦硬,硌的她渾身都疼,想鋪上褥子,可被姐夫壓的死死的,怎麼拽都拽不出來,踹都沒用,琢磨去車裡躺會,可還有點害怕,她就這麼一直被折磨到瞭半夜,後來幹脆起身在炕沿邊坐著。

  「叁千年的成長,人世間中流浪,就算我是喀什科爾的胡楊……」

  屋外突然響起瞭刀郎那極富西北特色的唱腔,男人的呼嚕聲也像是被按瞭開關戛然而止,醒是醒瞭,可他卻沒第一時間接電話,看著手機上的名字,猶豫良久才選擇接通,聲音也格外的低沉。

  「喂,小枝。」

  「別,你跟他好好過日子吧…」

  「小枝,你別這樣…」

  「行吧…那…那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