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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輪回之愛

  葉天雲禦風飛行來到蘇州城的最高處,凝神靜氣,施展‘九天十地搜神大法’搜寧傾城的氣息,這次跟上次一樣,還是搜不到一絲關於寧傾城的氣息。男人立於高樓,極目望去,蘇州城內外的一草一木盡入眼底,唉,還是找不到白衣小老婆,不禁心想:“傾城啊傾城,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啊?”回答他的隻有呼呼,嗚咽的風聲。突然眼睛看到,西北方向的極遠處有一紫影從空中閃過,男人不禁叫瞭聲:“東方聖。”說完間人也騰身而起,禦風向東方聖追去。

  飛騰中的東方聖突然向功州獅頭山的一個山峰落去,葉天雲緊隨於後也降在那山峰上。落到山峰後,東方聖凝神搜查瞭一下,隨後躍向東方。左轉右折,來到一個山洞前。東方聖剛到洞口,洞門就開瞭,從裡面躍出兩位老者。兩位老者一個身穿白衣,白的白如雪,一個身黑衣,黑的黑如墨,顏色迥異,對立分明,兩人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瘦得皮包骨,仿如一陣吹來的就可以把他們起倒。

  其中一位雙上緊閉的黑衣老者感受到東方聖的氣息突然睜眼,眼睛射出兩道有如實質的神光盯著周身閃著七彩光茫的東方聖,驚道:“七彩神功?”

  東方聖謙遜地道:“七彩神功博大精深,我隻得皮毛而已。”另一邊的白衣老者嘆瞭口道:“想不到七彩神功這等失傳武林數千年的奇功絕學竟又重現天下,看來這江湖是越來越熱鬧瞭。”

  黑衣老者眼瞭東方聖一眼,道:“不知你來此處做什麼?”

  東方聖道:“我來此是想向兩位前輩要一個人的。”

  白衣老者問:“誰啊?”

  東方聖道:“蘇州寧傢的大小姐。”隱在山石後面的男人聽聞此言,暗喝東方聖神通廣大,竟然這麼快就找到寧傾城。黑衣老者聞言,臉色一變,眼神凌厲瞭許多緊盯著東方聖喝道:“大膽。”

  東方聖依然是那副淡然的神情,道:“晚輩也是查有實據才來的。兩位前輩乃武林高人,何必為難一個女子呢?”

  白衣老者問道:“你識得我們?”他們兩人已經整整一百年沒有出江湖瞭。東方聖道:“兩位前輩百年前的威名到今天還在為人所畏。”

  黑衣老者聞言,哈哈一笑,對白衣老者道:“老夥記想不到一百年過去瞭還有人知道我們黑白雙俠。”

  白衣老者打量瞭一下東方聖道:“你縱是拍瞭我們的馬屁,我們不會把人交給你。”

  東方聖聞言,立即道:“那前輩是承認寧傢小姐在你們手中哦?”

  白衣老者聞言,臉色一紅,喝道:“小子,你真狡猾你竟套我老人傢的詞。”

  黑衣老者道:“七彩神功的主人曾經為武林做過很大的貢獻,你既然是七彩神功的傳人,年輕人我們也不為難你,你走吧。”東方聖還待說什麼時,黑衣老者聲言俱厲地道:“我們兩人受人所托無論不如也不會將寧小姐給你的。否則的話,休怪我們不客氣瞭。”

  白衣老者嘆瞭口氣道:“年輕人你走吧,一百年瞭,我們倆的脾氣收瞭很多,不然的話……”

  東方聖道:“兩位前輩辣手之名,東方早有聽聞。隻是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走的。”

  黑衣老者聞言,雙眼一瞪道:“難道你要一己之力敵我們兩個。”

  東方聖微笑道:“我並不是一個人。”說完朝後面喊瞭聲:“葉兄出來吧。”男人聞言,隻是出來。

  黑白雙俠想不到還有另外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竟能瞞過他們搜查,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不由上下打量男人。男人也同樣打量著他們。黑白雙俠是百年前白道的兩大高手,他們是一對兄弟,傳聞在勾漏山得到瞭一位異人的真傳,練就一身合擊的功夫,威力莫測。黑衣老者看瞭一上男人,問道:“你跟他是一路的?”

  男人道:“我們都是為救寧傢小姐而來。”

  黑衣老者聞言,冷冷地道:“看來今天你們是一定要試試我們黑白雙俠的手段哦?”

  男人道:“前輩若是交出寧傾城,我們倒可以化戈為玉帛。”

  白衣老者,也就是白俠為人較為慈心,嘆瞭口氣道:“你們兩個雖然各自身懷絕世武學,但終究修為日淺,豈能是我們百年修為之敵,你們走吧。”

  男人道:“請前輩交出寧傾城。”

  男人的固執也惹惱瞭白俠。白俠臉色一變,氣勢渤發地道:“看來你們是真的要逼我們兄弟出手瞭!”

  東方聖嘆道:“事與願違,請前輩見諒。”

  黑衣老都聞言,哈哈一笑道:“小子狂妄,我們兄弟雖百年不出江湖,但一身武功可沒落下,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黑白雙俠的厲害。”說完嘶嘶聲響,從他身體內發出無數的黑氣,黑氣鋒銳如刀,觸之體膚,裂痛無比。白俠也在同一時間,體仙噴出白氣,白氣祥和,令人感到有如風一樣的清爽。這就是黑白雙俠成名江湖的‘黑煞氣’跟‘白陽罡’瞭。兩股氣體一柔,一烈,截然不同,但在一種玄異的運行方法下,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男人與東方聖對看瞭一下,男人撲向瞭黑俠,東方聖則對上瞭白俠。他們都知道決不能讓黑白雙俠聯合在一起,否則要有一場硬戰。撲向黑白雙俠的同時,兩人同時運內傢罡氣切斷瞭黑白雙俠氣機的聯系。男人與東方聖雖是後學未進,但皆都身懷蓋世奇功,功法的卓越彌補瞭他們修為上的欠缺。

  東方聖的七彩神功博大精深,奧妙非凡,絕傳江湖幾千年,傳聞修得七彩神功有超凡入聖的本領。東方聖不知有沒有修到超凡入聖就不知道瞭,隻見他渾身七彩光茫閃閃生輝,每出一掌,七彩色的真力激蕩縱橫,有如狂風,中正博大。白俠的苦修百年的‘白陽罡’修為精深,白陽罡渾厚的真氣繞於四周,他每出一掌,真氣化出白霧有如大海激流,沖向東方聖。兩種顏色的罡氣相互對撞,碰的一聲,色彩飛揚。不過東方聖的七彩神功似乎較白陽罡精妙,兩種真氣一擊,七彩神功總能化掉白陽罡,而且剩餘的真氣攻向白俠。不過白俠百年苦修,一身真氣渾厚無比。東方聖的真氣一到,他深厚至極,從掌心發出源源不絕的真氣總能擋掉東方聖的七彩真氣。武功到瞭他們這一種境界,招式對他們已經無用,鬥的隻是各自的修為。七彩神功跟白陽罡都是中性祥和的神功,比鬥之間威險就比較小瞭,相反男人跟黑俠的這一組,就比較威險瞭。

  黑俠的黑煞氣,男人的十方不壞禪功都是至剛至霸,威力無雙的絕學,稍有不慎即會有粉身碎骨的危險。一開始,黑俠便用己身渾然博大的黑煞氣罩住男人,想把男人束於他的黑煞真氣中,然後找尋找男人的破綻一擊而中。男人的‘十方神罡’是天下間最為堅固的護體神功,黑俠的黑煞氣一觸到男人身體的三尺處,便被一團金黃色的氣墻蕩開,那氣墻更有一股反震之力,把黑俠的黑煞氣反震回去。不過那黑俠苦修黑煞氣百年,對於氣功的運用更是出神入化,反震回來的黑煞氣竟被他收回去反攻回男人。兩人是你來我往,鬥得好不熱鬧。

  戰中的男人哈哈一笑,道:“前輩這手‘鬥轉星移’實在是妙啊,請前輩在接我一招試芳。”說完他雙手玄妙的轉動,從掌心發出一團金黃色的氣團。那氣團在碰到黑煞氣時,把黑煞氣收回已用,瞬間攻向黑俠。黑俠看著一團外邊是黑煞氣模樣,內中實含男人‘十方神功’的真氣團,咦瞭聲,道:“你怎麼也會我的‘鬥轉星移’大法的?”

  男人呵呵一笑道:“這不是鬥轉星移,這化功大法。”

  黑俠聞言,一愣,隨後冷冷地道:“好一個化功大法。”他似乎認得男人這團真氣裡面並不是他的黑煞氣,當下右手一拂,發出一道黑煞氣,把男人激來的真氣團引一邊。遠處碰的一聲,沙石飛揚,地下多瞭一個大洞。

  黑俠看著在他百年功力緊逼之下的男人,心中殺機湧動,心想:“此人隻看我施展一遍鬥轉星移竟能將之演化成別外一種神奇功法,資質之高天下罕見,今日不除,他日必為少主的後患。”想此,嘿嘿一笑,道:“小子,好高的悟性,再接我一招試試。”說完黑煞氣洶湧從他的身體裡面發出,瞬間,黑氣彌漫,繞於他的四周,慢慢的,那些黑氣重組,在他身後,化成一條張牙舞爪,長達十幾丈的黑龍。飛龍騰於九天,張開血盆大口,朝男人撲向,似要將他吞噬於口。

  男人見此,問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黑龍大法?”黑龍大法是一種威力無比巨大的功法,傳聞面對上黑龍大法隻有一個結果,就是死。

  黑俠得意笑,道:“不錯,小子面對黑龍大法你隻有死路一條。”

  男人微笑道:“那倒未必,前幾天我剛學會一招屠龍斬。今天就拿你這一條黑龍試一下。”

  同一時間,東方聖跟白俠的對陣同樣激烈無比,屬於相持階段。黑俠的白陽罡同東方聖的七彩神功此比遜瞭數籌,不過白俠百年苦修,功力非同小可,一身真氣有如大海,博大精深,用之不盡,白陽罡源源不絕而出,隻要東方聖功力年稍竭,白陽罡便會湧入,令東方聖魂飛魄散。東方聖神秘莫測,他的七彩神功之博大,之精深,仿如沒有窮盡,祥和的七彩真氣千變萬化,不管你白陽罡如何攻,七彩神功總能一一化解,並攻向你氣機之內的薄弱之處。

  男人化掌成刀,一柄由黃色真氣聚成的,長達數丈的大刀倏然成形。大刀自虛空劈向黑龍。黃色的光茫照耀幾天,鋒利無匹的刀氣縱橫激蕩,空中氣流湧動,給黃色大刀一劈,天空好像要給他劈成兩半是的。黑龍與大刀終於碰在瞭一起,碰的一聲,黑龍破散於虛空,大刀氣勢不減地劈向黑俠。

  這時,空中傳來一哈哈哈,震耳欲聾的朗笑,笑聲畢,唰的一聲,一條白影浮光掠影般飛向被白俠用白陽罡纏住的東方聖。不知何時,在那白影的手上多瞭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劍。小劍碰到東方聖的護體神功時,隻稍稍緩瞭一下,就刺進東方聖的身體內。

  黑俠給男人的黃色大刀一劈,震飛到十丈外,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男人與黑俠無怨無仇,本不想殺他的,隻是現在屬於非常時期。當今江湖各大勢力逐鹿江湖,格局已經破壞,正義與邪惡所存無幾,有的隻是利益。黑俠的武功高強,百年修為深不可測,現在正給某一勢力效力,留著這樣的一個人,將來南宮世傢若征戰江湖,不知會有多少會折損在他手上,還不如現在就將他除掉。

  黑俠武功高強雖中瞭他的屠龍刀,還不知有沒有死,男人正想上去,補他一刀時,突聽耳邊傳來瞭一聲悶哼,聽音回頭,隻見東方聖血液橫流,倒在一邊,一條白影如風一般地飛向他,正要結束他的性命。男人喝的一聲,道:“賊子敢爾?”說完打出一道乾坤真氣,宏大霸道的真氣撲天蓋地湧向那看起來模模糊糊的白影。白影似乎對男人的乾坤真氣神功極為忌憚,一見乾坤真氣攻到,忙縱向一邊。借此一隙間,男人飛向東方聖,攜東方聖騰空而起。

  模模糊糊的人影望著男人消失遠方天際,兩隻眼睛射出兩道無比凌厲的眼神,散發出來殺氣森寒冷烈,虛空感受到他的殺氣飄起白雪。片片雪花飄墜下來,沒有一片落在那模糊的白影上。

  黑白雙俠兄弟情深,白俠看黑俠倒在地上,忙跑到他的身邊,喚黑俠,喚瞭無數聲,黑俠還是一動不動,探瞭氣息,全無氣息,心脈沒有一絲跳動,黑俠死瞭。

  白俠見此老淚縱橫,仰天長哭。模模糊糊的人影漸漸地現出真形,他竟是七絕書生方子羽。方子羽聽到白俠那悲傷至極的哭聲,不耐地道:“別哭,哭什麼哭啊!”

  白俠臉現一絲怒色,方子羽不在意地道:“什麼,你想殺我。別忘瞭你可不是我的敵手。記住你隻是我師父的一條狗而已,我師父身邊像你們這種奴才數不勝數,我殺瞭你師父也不會怪我。”說完看瞭一下白俠,冷言冷語地道:“對瞭,寧傾城現在怎麼樣瞭?”

  白俠聽方子羽提到他師父,眼中的不滿因驚懼而散於無形,恭敬的道:“寧傾城沒有事。”

  方子羽道:“帶我去看他。”白俠恭謹地道:“是。”

  男人攜東方聖騰空飛行,越飛男人越怕,渾身覺得發冷。原因是東方聖太怪瞭。怪在:按道理說東方聖是個男人,理應不該那麼輕的。男人攜著他,隻感他渾身像沒有肉似的,輕柔至極。飛行中鼻尖更不時嗅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一絲淡淡和香味。一個大男人竟用女孩子才用的胭脂。想著想著,男人起瞭一身疙瘩。

  天揚客棧,男人看著躺在床上,鮮血不斷汩汩而出,昏迷不醒的東方聖眉頭緊皺,東方聖的傷痕竟是為‘無止血劍’所造成的。無止血劍本是天下間最為邪惡的一種兵器,鋒銳無匹,專破護體神功,為劍所傷的人會流血不止,直至死掉。那白衣人看來對東方聖的‘七彩神功’極為瞭解,為瞭對付他竟找到瞭絕傳江湖的‘無止血劍’。

  自從第一次見到東方聖,男人對他便極有好感,如今看他中瞭無止血劍,極有可能,唉,人力終有窮盡,男人看著臉色越來越白的東方聖心中悲痛。

  東方聖嗯咿一聲,緩緩醒來,感到背後的痛,臉色不禁一皺。男人忙親切地問:“東方兄,你醒瞭,你怎麼樣瞭?”東方聖眉頭稍展,蒼白的臉露出一絲笑意,道:“東方謝過葉兄的救命之恩。”

  男人難過地道:“可是你中瞭無止血劍,我卻無能無力。”看著那張仙態盎然的臉,男人仿佛看著一朵花正在他面臆凋謝,心如刀絞。

  東方聖展顏一笑,道:“人生若花,花開花落本是人生常事,葉兄不必為東方傷感。”蕭灑自得,有說不出的魅力。

  男人臉上抽搐瞭一下,嘆道:“可是……葉武終究於塵世的一個俗人不及東方兄的灑脫。”

  東方聖笑道:“葉兄乃真性情的漢子,東方生能逢葉兄,實乃一生幸事。”男人苦笑道:“謝東方兄的抬舉。”

  氣氛沉悶瞭一會兒,男人突然看瞭一下東方聖,道:“東方兄跟今天偷襲的那個人有什麼怨仇啊?他為瞭對付你竟找來瞭專破你護體神功的無止血劍?”

  東方兄不解地搖瞭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男人道:“那個人很奇怪,渾身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真切,我曾用‘十方神觀’探過他的氣機,竟看不清他的深淺,實是可怕。”

  東方聖點瞭點頭,道:“不錯,他出手的又毒又狠,當時我本可以避過的,不知怎麼瞭竟避不瞭。”

  男人道:“武林真是深不可測。”

  東方聖道:“葉兄,你我萍水相逢,我本不應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男人爽快地道:“葉兄有什麼話盡講無妨?”

  東方聖道:“葉兄,實不相瞞,我此來江湖本身負師命,如今我中瞭無止血劍,師父的使命怕是沒有辦法完瞭,想……”話沒有說完,門外突然傳來幾聲仙鶴的叫聲。

  東方聖聞言,臉色一喜,喊瞭聲:“師父。”父剛完,他們住的那間房屋的大門自開,從門望去,隻見門上方一隻雪白的仙鶴浮於虛空,仙鶴上坐著一位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身著灰衣的老道。

  老道看著床上虛弱的東方聖,嘆瞭口氣,沒有什麼動作,人自動浮於仙鶴之上,爾後一步一步走下,仿來虛空中有什麼東西托著他似的。傳說中的絕學‘凌空虛度’信手使來。

  老道慢慢走進房屋,來到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東方聖,嘆道:“聖兒,我用紫微鬥數推算出你有一劫,唉,想不到……”

  東方聖傷感地說:“如今聖兒中瞭無止血劍,恐怕要辜負師父們多年的教導瞭。”

  老道呵呵一笑,道:“武道無極,功參造化,區區無止血劍,不足為慮也。”

  男人聞言,暗道:“這老道好強的口氣啊,不過他能教出東方聖這等出類撥萃的弟子,必是神通廣大之人。”

  男人打量著老道,老道也看著男人。東方聖見此,忙引薦:“師父,這是聖兒的朋友叫葉武。葉兄,這是東方的師父。”

  男人抱拳道:“久仰久仰。”

  老道笑問道:“你知道老道是誰嗎?”

  面對這深不可測的老道,男人有一絲窘迫,聞言,厚臉皮不禁一紅,不好意思地道:“葉武並不認識前輩。”

  老道笑道:“不認識老道,談什麼久仰啊?”

  看男人窘相,東方聖嬌嗔地道:“師父……”那聲音又嬌又脆,跟東方聖平日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同。男人真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瞭。看男人一臉驚疑地看著他,東方聖別過一張紅臉,神態些扭捏。

  老道看著東方聖的神態,呵呵一笑,對男人道:“老夫乃終南山的紫陽,小子,你不錯,老夫看你挺爽的,以後有空到終南山找我。”

  男人道:“謝前輩的好意。”

  老道嗯瞭聲,道:“我們這些死不瞭的老傢夥生平隻收瞭聖兒這個徒弟,如今竟用人敢用無止血劍傷瞭他,老道不剝瞭他的皮才怪。龍小子,老道就把這件差事交給你瞭。”

  男人道:“那人用下流手段偷襲東方兄,實非君子,龍某人下次見到也不會放過他的。”

  老道點瞭點頭道:“好,聖兒受傷,我要帶他回終南山瞭。”

  東方聖依依地道:“葉兄,我們就此別過瞭,江湖險惡,葉兄多保重。”說完,紫陽老道已帶他一步步凌空走上仙鶴。走時,東方聖不是回頭看著朝他揮手的男人。紫陽老道嘆瞭口氣道:“癡兒走吧,你的前程路遠,以後還是少跟他在一起。”

  東方聖聞言,身體一震,問道:“為什麼啊?”

  紫陽老道道:“他渾身魔孽之氣……”

  東方聖聞言,急道:“師父是說他是魔道中人?”

  紫陽搖瞭搖頭,道:“不是,但……他雖渾身魔氣,但在魔氣中卻蘊含至正博大的陽剛之力,此人正邪不明,一生禍福難料。為師的‘麻衣神相’可識遍天下之人,卻唯獨看不透他,無法預知他將來的軌跡。”

  東方聖道:“師父,那怎麼辦啊?”紫陽嘆道:“一切亦隻有看他的造化瞭,他一生桃花無數,有元陰正神相護,或許可以助他。”

  男人在東方聖走後,想:“如今東方聖受傷,是無法救出白衣小老婆瞭,看來隻有我自已動手瞭。”說完來到庭院中,縱上虛空,禦風飛行向獅山。

  在男人剛到洞口時,山洞裡的白俠就已經感受到男人的氣息,縱瞭出來,見到葉天雲,一雙眼睛恨得要噴出火來似的,咬牙切齒地道:“你還敢來?”

  男人道:“沒有救走寧傾城,我是不會走的。”

  白俠恨恨地道:“殺兄之伊不共代天,今天我就殺瞭你替吾弟報仇。”男人一臉不在意的神情,淡淡地道:“殺人償命,我殺你兄弟,你來殺我,也是常理之事。”

  在男人話聲剛落,從洞裡慢慢走出方子羽。方子羽見到男人,平日裡的溫文爾雅一點都不見瞭,猙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葉武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瞭。”

  男人看瞭一下神情同往常一樣的方子羽,疑道:“剛剛就是你傷瞭東方聖?”

  方子羽冷冷地道:“不錯。”

  男人嗔道:“你卑鄙偷襲,實有愧你七絕書生之名。”

  方子羽哈哈一笑道:“名號隻是虛名而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區區偷襲又算得什麼?”

  男人聞言,心頭一震,嘆道:“你是沒救瞭。”

  方子羽哈哈一笑,道:“你是沒救瞭,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瞭你瞭。”說完氣勢陡發,從他身體內湧出無數黑色的真氣。真氣漆黑如墨,比黑俠的黑煞氣不知黑瞭多少倍。黑氣成雲團一樣,遊於方子羽四周,他看起來如魔王一般。黑氣霸絕冷烈,仿如世間什麼東西觸到他,便會為他摧毀。同一時間,白俠的周身白霧滾滾,潛勁如山。白霧黑氣,結纏一起,如一座大山般壓向男人。

  男人灑脫一笑,道:“好,今天我就會一會你,順便報瞭東方聖為你所傷的仇。”說完周身金光噴發,人如飛劍快如閃電地攻向方子羽,對另一邊白俠的白陽罡置之不顧。男人知道,他們這組攻勢,其主要力量全在方子羽。方子羽那黑色的不知名的武功真氣,威力不知道比白俠的白陽罡大瞭多少倍。破瞭方子羽的進攻,白俠的白陽罡不足為懼。

  男人一出手就是十方不壞禪功跟霸王絕。至剛至霸的龍陽真氣以融合梅雲天的‘碎玉神掌’後全新的霸王絕運行,隻見一道絕霸天下的真氣,有如驚鴻,快如閃電,迎向瞭方子羽打來的黑色真氣。碰的一聲,在他們交手地方震裂開成一道一丈來寬的小澗。男人同方子羽兩人,各身後退瞭三大步。白俠的白陽罡碰到男人周身的黃身真氣就被震於無形,一點傷害不到男人。

  方子羽哈哈一笑,道:“名震天下的絕世槍王也不過如此而已。”從剛剛男人發出的真氣,他已認出瞭男人是葉天雲。

  男人,也就是葉天雲也哈哈一笑,道:“七絕書生的武功可真高啊!”

  明捧暗貶,方子羽如何聽不出來,臉色一變,冷冷地道:“我會讓你見識到真正的七絕的。”說完話,他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瞭一把琴。那把琴,漆黑如墨,黑色的琴弦發著黑的光茫。一琴在手的方子羽渾身氣勢又變,莊重英偉,身體廷伸無限,有如一座讓人難以逾越的高山。白衫,黑琴,長發飛揚間,殺氣蕩然,這也許才是七絕書生真正形像。

  武林中用琴做武器的人很多,如早年橫行江湖的琴魔,用琴治人的琴聖等。那些人的琴隻是一種以音功傷人或者救人的武器而已。一琴在手的方子羽給葉天雲感覺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他的琴給他一種很驚心的感覺,那是一種觸極到生命的感覺,仿佛隻要方子羽談他的琴,他的生命便會消失。

  葉天雲的武功已修至極高的境界,其武心堅毅如磐石,跟佛傢‘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道傢的‘清靜無為’不相上下,可以說天下間已沒有任何事務在他眼中,可是今天方子羽的一把琴卻讓他感動恐懼。武心一動,此戰必敗無疑,男人極力定住自己的心神。可是任他怎樣努力,心底的恐懼依在,額頭已見汗水。

  一邊的白俠也疑惑不解地看著方子羽,顯然他也不知道方子羽有這一手。方子羽笑看著流著冷汗的男人問道:“你可知我為什何號稱‘七絕書生’嗎?”

  男人不解地搖瞭搖頭。方子羽一出江湖,便被人號稱七絕書生,但至於他有什麼七絕,卻沒有人知道。方子羽似乎有意要看葉天雲的窘相,一雙眼睛總盯著他道:“我的七絕,便是我手中這把七絕琴,七絕天音掌生殺之權,天地萬物任我予殺予赦。”說此嘆瞭口氣道:“可惜至我出江湖,卻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動用七絕琴。你是第一個,為此你可以死而無憾瞭。”說完抱在胸前,右手撫琴弦。瞬間風停,沙落,落葉無聲,仿如天地間沒有一絲氣息,一股無比宏大的力量由方子羽身上湧出,那力量無形無相,看不到,摸不著……

  男人身懷至霸天下的十方不壞禪功,從來沒有什麼武功,沒有什麼人可以讓他感到害怕,可是此時,他的心卻不禁顫瞭一下,他知道此戰可能是他的最後一戰。此時他的腦海裡,不由浮現出無數張臉孔,李玉鳳,花相雲,玉若惜,白玉華……最後出現的是一張陌生但是又熟悉的女人臉蛋。

  那女人他並不認識,但是卻覺得很熟悉,那張完美,沒有一絲瑕疵的臉永遠定格在男人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