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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有夫之婦

  咳咳……

  葉天雲捂著胸,不斷地咳嗽著,淡淡地血跡從他的嘴裡吐出。白玉華關心地問道:“葉天雲,你沒事吧?”

  “我不用你關心。”

  看著那蹣跚的身影,白玉華心中很無奈,蠕瞭蠕嘴巴想要說點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她不敢說,因為她是一個有夫之婦。她怕一說,自己就會忍不住。

  對於眼前這個小男孩子,說真的白玉華心裡有點感覺的。對於這一點,她真的沒有想到,對方隻是比她女兒還小的小男孩。

  兩人回到鎮上的客棧時,整個客棧愁雲慘霧,有些俠客披麻帶孝,痛哭流涕。在昨天追巢天邪王的行動中,又有好些個人死在他的掌下。

  “怎麼會這樣,南宮大哥怎麼會死的?”

  司徒雪看著謝長峰,怒問道:“謝長峰,你不是跟南宮大哥在一起嘛?你怎麼不看著他啊?”

  謝長峰一臉悲痛的樣子,好像他的親兄弟死瞭一樣,道:“雪妹對不起,那天邪王的武功實在太高強瞭,我……你放心瞭,我以後苦練武功,親自殺瞭天邪王,替南宮兄弟報仇。”

  看到這一幕,葉天雲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謝長峰殺瞭南宮少雄,都會給他騙過去瞭。謝長峰出身名門,也是一個少俠,誰會想到他是一個陰險無恥的小人。這時他不禁想到瞭天邪王跟他說的,什麼是正,什麼邪呢,出身名門大派的人,一定是好人嘛?

  江湖啊江湖,還真是兇險啊!

  “嗚嗚……南宮大哥。”

  幾日的相處,司徒雪對於南宮少雄有瞭好感,那種近似於初戀的感覺是非常美好的,現在南宮少雄死瞭,她心裡很是傷心。

  “雪兒……”

  哭泣中的司徒雪看到瞭白玉華好像找到瞭什麼依靠似的,跑瞭過來撲在白玉華的懷裡,道:“娘,南宮大哥死瞭。”

  白玉華是過來人,知道司徒雪的感受,嘆瞭口氣,拍著女兒的背部,道:“雪兒,你別傷心瞭。”……

  葉天雲心中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將南宮少雄是謝長峰所殺的事情告訴司徒雪。不過想到謝長峰深沉的心機, 葉天雲還是忍住。

  自己隻是一個下人,僅憑自己的一面之言,群俠不一定會相信。要知道瞭謝長峰乃是華山派長老的公子,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少俠,自己如果說他殺瞭謝長峰,說不定反會被謝長峰誣陷。……

  服下藥後,司徒天峰蒼白的臉色逐漸變成紅潤,俠醫公孫紅再給司徒天峰號瞭一下脈,片刻之後,點點頭,道:“白女俠,司徒兄服下雪蓮子之後,混亂的陰陽之氣已經調和,稍微調理之後,便可以好瞭。”

  白玉華喜道:“好的,謝謝公孫先生瞭。”

  公孫紅笑道:“白女俠,你客氣瞭,大傢同屬武林正道一脈,理應幫忙。”

  送走公孫紅後,白玉華對司徒雪及一眾弟子,道:“若陽(司徒天峰的大弟子谷若陽)卓同,你們出去吧瞭, 你們師父我來照顧就好瞭。”

  卓同看瞭白玉華一眼,關心地道:“師娘,你去大蟒山找雪蓮子,一路辛苦瞭,還是你去休息吧,師父我來照顧就成瞭。”

  白玉華搖瞭搖頭,道:“不用瞭,你們下去吧。”

  谷若陽聽此,對卓同道:“卓師弟,既然師娘這樣說瞭,我們就下去吧。”

  司徒天峰是一代掌門,內功深厚,又加上雪蓮子這等聖藥輔助,不一會兒就醒瞭。看著趴在床邊的妻子,司徒天峰充滿著幸福,柔情喊道:“玉華,玉華……”

  白玉華看司徒天峰醒來,心中也是很高興,道:“天峰,你醒瞭啦,真是太好瞭。”

  “聽雪兒說,你去大蟒山找雪蓮子,真是苦瞭你瞭。”

  白玉華搖瞭搖頭,道:“天峰,我們都是一傢人,說這些話做什麼啊。”

  司徒天峰感動握著白玉華的手,道:“玉華,我以前一直練功,冷落瞭你,從今天起,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白玉華看著司徒天峰蒼老的臉龐微微一笑,腦海之中,不知道為什麼浮現瞭葉天雲那小男孩的稚嫩臉龐。……

  回來之後,葉天雲便進入客房運功療傷。他雖然受瞭傷,但是以他的身份,除瞭白玉華外,也沒有人會關心一個下人,所以,他隻能自己運功療傷。

  般若金剛法藏不愧是佛傢至高無上的法門,柔和的真氣運轉過,受傷的身體仿如幹涸的田野受到雨水的滋潤一樣,一種難以言明的舒暢感覺從體內功發而起。

  一周天,兩周天,三周天……

  十個周天之後,葉天雲體內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瞭,就在這時,他的經脈中浮現瞭一縷縷的熱量,這些熱量在般若金剛法藏的帶動下,與他的真氣融在一起來。原本他的真氣隻有一小縷,現在卻已將像拇指般那樣大瞭,運轉於他的經脈當中。

  這股真氣運轉完第一條經脈之後,竟然開始沖擊第二條經脈。這也就是說他的金剛法藏要進入第二層境界瞭。

  片刻之後,他的真氣非常順利沖破瞭第二條經脈。

  葉天雲舒服地吐瞭口氣,喃喃自語地道:“終於突破到金剛法藏的第二層境界瞭。”

  說此,他好像想到瞭什麼似的,道:“對瞭,天邪王傳給我大阿修羅神功,我還沒有練呢?反正藝多不壓身,我何不修煉一番。”

  想到這裡,他默頌天邪王傳給他的神功心法。

  這大阿修羅心法乃是魔道的無上神功,繁雜苦澀,哪怕是武學宗師也需要好幾年才可以領悟其中的奧妙,葉天雲有天邪王的講解,大阿修羅神功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壓力。

  默念瞭幾遍心法後,葉天雲便開始修煉瞭。他剛修煉時,便發現其中一個怪異之處。他發現阿修羅神功第一層心法所開辟的經脈跟般若金剛法藏一樣。

  人體分為五臟六腑,頭,手,腳等等部份,此外還有神秘莫測的大腦。這隻是按部位來劃分的,江湖中對於人體的分法,主要是經脈跟穴道來劃分。

  經歷代前輩的研究,人體主要分為二十條經脈,分別督脈,任脈,帶脈等等,此外還有三百六十五個穴道。

  武林中各種內功心法,就是要打通體內二十條經脈跟周身的三百六十五個穴道。打通之後,武者就可以吸收天地間各種氣息。

  這種說法,就是道經上所說的,食氣者,神明不死。

  武林中的內功心法很多,佛傢,道傢,儒傢,醫傢,陰陽傢,魔道,邪道,鬼道等等,其中很多心法都是非常高深的,不過並沒有一種心法可以將體內全部經脈打通的。就以般若金剛法藏這等佛傢大法來說,修煉到最高境界時,也不過是打通體內七條經脈而已。

  “那條經脈我已經打通瞭,我再修煉沒有用瞭,我何不修煉阿修羅神功的第二條經脈。”

  想做便做,葉天雲便開始修煉修羅神功的第二條心法。

  這種做法,在當時武林中來說是不可思議的。要知道各種內功心法,都是有差別的,有的內功心法是修煉陽剛類的真氣,有的是修煉陰寒類的真氣,比如九陽功,玄陰功等等。像這種屬性不同的內功心法若是同是修煉的話,武者就會陰陽相沖,百脈俱廢。

  所以自古以來,每一個武者都隻修煉一種內功心法。

  葉天雲的武功都是偷練的, 哪裡懂得這些。這種陰差陽錯的機遇,也就造就瞭一個融百種內功心法為一體的武林怪傑。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宮霸天是建州手眼通天的人物,在建州有什麼事情找上南宮霸天,基本上都可以解決。南宮霸天有一個大夫人,另外三個如夫人,也就是小老婆,至於私底下的女人有多少,就隻有他自己知道瞭。這麼多女人,南宮霸天的子嗣算是不少瞭。

  不過這麼多子女當中,他最寵愛的便是南宮少雄瞭。因為南宮少雄不論是在長相上,還是在氣質上,最跟他相似,所以自小他便很寵愛這個大兒子,武功是他親自所教,做人是他親自所教,更親自將他送到釋傢學武。

  對於南宮少雄,南宮霸天是完完全全地將他當成繼承人在培養似的。南宮少雄被人斬殺,葉天雲實在想不敢想象南宮少雄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自己是南宮少雄身邊的書童,現在南宮少雄被殺瞭,以南宮霸天的性格,他肯定第一個追究他的責任。

  所以自從南宮少雄死後,葉天雲非常不安。

  在恐懼之中,南宮霸天終於來到瞭小鎮。看著被人用寒冰掌冰凍起來的南宮少雄,南宮霸天這個建州大佬啊的一聲,滿臉通紅,體內真氣沸騰,雙眼蘊血,處於盛怒的狀態當中。

  他緊盯著葉天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葉天雲忐忑不安地道:“老爺,對不起當時我跟長白劍派的白女俠到大蟒山找雪蓮子,沒有跟在少爺身邊,所以,少爺……我對不起老爺,請老爺責罰。”

  南宮霸天聞言,眼中殺過一縷殺機,怒道:“葉天雲,你該死啊!我叫你跟在少雄身邊,就是要你侍候他,保護他的。就是天邪王要殺他,你也要用你的身體擋住天邪王,讓他先走。少雄既然死瞭,你這條賤命,我留你何用。”

  話剛落,右腿猛然踢出。

  葉天雲隻覺得身體好像被大山撞到似的,劇痛從胸前流遍全身,向後翻瞭幾個跟鬥,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咳著血,竭盡全力地爬瞭起來,道:“小的該死。”

  葉天雲知道以南宮霸天的性格,自己若是躺著裝死,那下場絕對淒慘無比,如果表現得溫馴一些,或許對方還能消掉火氣。

  南宮霸天看著跪倒在地上的葉天雲,眼中殺氣更盛,沉聲地道:“知道就好。”

  說此,手抬瞭起來。

  看此,葉天雲一顆心猛然提瞭起來,暗中凝聚真氣。如果南宮霸天真的要殺他的話,那麼他也要付出代價。

  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現在他也是徹底認清楚瞭南宮霸天的性格瞭。他父親他而死,現在他連他唯一的養子,也要殺死瞭,這人是何其的無情。

  “南宮兄,請手下留情。”

  說這話的是如花解語,太白女俠的白玉華,長白劍派的掌門夫人。剛才她聽南宮霸天要葉天雲要用身體去擋天邪王,保護南宮少雄,心中很是激憤。

  若是換作其它人,白玉華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因為當時的風氣就是那樣。奴才隻是主人的工具而已,你的一切都是主人傢的。

  看著將頭垂得低低的葉天雲,白玉華心中很難受,這時聽到南宮霸天要殺葉天雲,她便開口瞭。

  南宮霸天看著白玉華,問道:“白女俠,你有什麼事情?”

  看著眼前這個端莊英氣的女人,他心中的火氣莫名消散瞭點。

  白玉華指著葉天雲,道:“南宮兄,當日葉小兄弟便是跟我到大蟒山采雪蓮子,才沒有跟在南宮賢侄身邊的,所以這件事情跟我們長白劍派是有關系的。玉華在這裡,還請南宮兄手下留情瞭,對於南宮傢的情義,我們長白劍派一定銘記在心。”

  這話的潛意思,如果你放過葉天雲,我們長白劍派便欠瞭你們南宮傢族一個人情。

  南宮霸天聽此,道:“好,狗奴才,既然白女俠替你求情,那麼這一次就算瞭,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破劍,執行傢法。”

  “是,傢主。”

  南宮霸天身後一個帶著鐵面具,身材瘦弱,但凌厲有如刀峰一樣的男人抱拳應道,然後手上有如變魔術一樣多瞭一條黑色,經過黑油跟藥物浸泡的鞭子。

  這個人葉天雲知道,他是南宮霸天的保鏢,對南宮霸天忠心耿耿,常年累月都跟在他身邊保護他,在建州,很多人將冷破劍稱為南宮霸天的影子。

  白玉華看此,忙道:“南宮兄……”

  司徒天峰卻道:“玉華好瞭,這是南宮兄的傢事,我們不宜再插手瞭。”

  聽此,白玉華隻得罷聲,隻是擔心地看著葉天雲。

  啪啪啪……

  葉天雲的身體一陣哆嗦,每一鞭落下,都是鉆心的痛。冷破劍手勁極大,像一臺機器一樣,每一鞭都是一樣的力氣,打在空中,像鞭炮一樣炸開,十鞭下來,他的骨頭架子都被抽散瞭,但是他咬牙忍住,冷汗淋漓。

  十鞭抽完,葉天雲已經軟倒在地上瞭。

  “謝老爺賞鞭。”

  葉天雲最後提起一口氣,趴在地上道。這是做傢丁的規矩,要是不說這一句話,那就是心中不服,到時挨的可不就是鞭子瞭。

  “嗯。”

  南宮霸天威嚴地嗯瞭一聲,然後揮瞭一下手,他身邊走出兩個如狼似虎一樣的護衛,架著葉天雲回房瞭。

  南宮域天兩眼如冰,冷厲的氣勢從他身體上散發出來,沉聲地道:“天邪王,你殺我南宮霸天的兒子,有朝一日,我必殺你。”

  說話時,一種如山一樣的威壓從他的身體上散發而出,在場的人都感受到瞭那強大的氣勢,白玉華跟司徒天峰對視瞭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瞭一點駭然。

  南宮霸天這個建州的大梟雄果然名不虛傳。……

  待兩個護衛走後,葉天雲原本恭順的臉龐不知道因為劇痛,還是心中的恨意,慢慢扭曲起來,他的手慢慢地握緊,道:“南宮霸天,你兒子又不是我殺的,你將怒火**在我身上,這是是非不分,我父親為你而死,在我還沒有犯錯的情況下,你一怒之下就要殺我,一點也不念過去的情份,這是無情無義。你是非不分,無情無義,從今天開始,我葉天雲不會再忠心你們南宮傢族。早晚有一天,我要脫離南宮傢族。”

  感受著身上的劇痛,葉天雲從懷裡拿出一塊刻著青龍的玉佩,仔細**著,悲傷而無助,道:“要是我爹媽在,我就不會成為一個任人打罵的奴才呢?”

  葉天雲並不是南宮霸天書童葉準的親生兒子,而是他撿的,這件秘密是葉準臨終時跟他說的。這塊玉佩是葉準撿到葉天雲時在葉天雲身上的。葉準推斷這玉佩跟他的身世有關。

  在場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武林俠客,葉天雲隻是南宮傢的仆人,根本沒有人會在意他的傷。夜深人靜,客房中的碳已經燒盡瞭,整個房間陰冷無比。

  葉天雲虛弱地躺在床上,默默地運轉佛傢真氣療傷,就像一隻暗自舔著傷品的小狼。

  就在這時,門開瞭,從外面躥進一個人來。葉天雲轉頭一看,問道:“你怎麼來瞭啦?”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如花解語,太白女俠白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