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仇恨前世今生

  等黨偉國跑到溫如鞏鋪子那裡的時候,發現工程車已經緩緩啟動,開始向前走,村民們也都聚集在溫如鞏鋪子門的坡道上,被打昏的薛蠻蠻已經被叫醒,瞭解瞭大概的事情之後,薛傢人也趕來瞭。

  薛仁寶可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是心疼不已,黨偉國又把事情經過給他說瞭一遍,薛仁寶哪裡聽的進去,薛傢姐妹可是已經和趙智幹上瞭,趙智再怎麼厲害總不至於打女人吧!當場就被薛傢姐妹在臉上挖瞭幾條血印,趙曉梅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拉過丈夫和薛傢姐妹廝打起來。

  圍觀的男人們早都想打薛蠻蠻瞭,最早劉超帶著他們出去打工的時候,是在一個南方老板手下,一年管吃、管住,每周還有一天休息,隔一段時間大傢還出去聚會一次,閑暇時間出去玩玩,拍點照片等過年時候拿回傢中,劉超和那個老板混的時間長瞭,等那個老板不幹瞭,因為臨寶村的男人們吃苦耐勞,他又介紹個自己朋友,總之跟著劉超幹的時候,大傢打工歸打工,都感覺生活大有奔頭,一年到頭總有事兒幹,期間劉超還提拔瞭趙智。

  後來,劉超因為陳春花沒給自己生兒子的事情,變的不再那麼合適當打工領頭人瞭,當初薛仁寶就是看中這一點,借口劉超和鄭蓉兩個有事情,將打工領頭人的身份給瞭自己兒子,那一年低保發放剛開始一年,因為薛嬌嬌把持著村裡的低保發放權力,大傢本想著推選趙智的,也都忍瞭。

  事實上,薛蠻蠻當時屁大一點怎麼知道去哪裡掙錢,所有的事情還是由趙智負責安排,而薛蠻蠻第一次獨立安排事情的時候,是將大傢帶到陜西煤礦上去掙錢,原因是井下工資普遍很高,但可笑的是,那座煤礦是公私合營性質的,臨寶村的男人們又不去陜西安傢,他們怎麼會喜歡幹那些事情呢?再說井下的活比地裡種地可苦的多瞭,他們以前跟著劉超哪裡受過這樣的罪,更諷刺的是,薛仁寶就是借著這次機會,上瞭村民韓國生韓隊長的老婆阮敏彩,也就是在那次之後,阮敏彩才決定去城裡做小姐的,薛仁寶沒有想到,多年之後,阮敏彩主動站出來幫助劉建設他們,共同推翻瞭他薛仁寶在村裡的統治。

  男人們對薛蠻蠻是這個態度,女人們對薛傢姐妹也同樣仇恨,以前她們兩姐妹在村委會上班的時候,動不動就拿低保、計劃生育等要挾村民,有沒有好臉從來都是看心情,兩個人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四處溜達,不過對她們兩個越發仇恨是自從她們離開村委會之後,其中最可恨的一點是:村民認為是薛傢姐妹開啟瞭臨寶村克扣低保的先例。後來的劉建設他們,不過是按照以前的規矩辦罷瞭。

  此時,趙曉梅上前和薛傢姐妹廝打到一起,黨偉國本想上去勸架,隻見陳春花、鄭蓉兩個也跳進戰圈幫助趙曉梅,到此這件事可以算作是村委會和薛傢的矛盾,可偏偏此時又有一個女人跳瞭進來,她的加入迅速改變瞭打架事件的性質,變成瞭薛傢人長期飛揚跋扈壓制村民,村民終於挺身反抗,這個女人就是薛嶽的媳婦翟梅。

  薛仁寶早年幫助溫如鞏巧取豪奪,低價拿下原本屬於薛嶽傢的那片地,翟梅對此事一直是耿耿於懷,所以抓賊那晚和之後的幾件事裡的,她始終都站在劉建設一邊,而且她發現自己慢慢喜歡上瞭劉建設,從劉建設將薛仁寶趕下村長位子,到劉建設給臨寶村找來投資計劃,帶領大傢致富,翟梅已經把劉建設當作偶像來對待。

  翟梅的加入讓事情立馬變成瞭一場起義,女人們迅速加入其中,黨偉國本想著上去勸解,可看現在的樣子他也無能為力,他害怕在這樣的關頭眾人情緒失控,所以他邊在戰圈外勸說,邊走向薛仁寶和薛蠻蠻,將他們兩個護在自己身後,免得男人們也情緒激動開始打薛蠻蠻,中國一直有趕盡殺絕,打倒瞭再踩上一腳的傳統,黨偉國的做法是對的,很多人眼睛四下張望似是在找尋薛傢父子。

  遲遲沒有動作的劉建設,此時在混雜的人群中四處張望著,黨偉國看到他以為他是在找薛蠻蠻伺機報復,便朝著他擠眼睛讓他不要鬧事,其實劉建設哪裡是要報復,他是在找黨偉國,很難說清楚劉建設此時找尋黨偉國的原因,可能和他以前找陳春花的原因差不多,人在危機的關頭都會找尋自己信任的人,比如親人,劉建設無依無靠這麼多年,可能是基於這個緣由,他才在此時找黨偉國的。

  劉建設個頭不高,站在人群東張西望好久才看到黨偉國,隻見黨偉國對他擠眉弄眼,劉建設搞不懂他要做什麼,心裡尋思:難道他讓我勸架?所有事情都因自己而起,不幫忙已經說不過去瞭,怎麼還能勸架呢?再說此時吃虧的是薛傢人,那就更沒有必要勸架。

  黨偉國的擠眉弄眼同樣沒有逃過薛仁寶的眼睛,薛仁寶也是和劉建設一個想法,他黨偉國畢竟是書記,不能放任村民打架鬥毆,可現在他又勸和不瞭,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事情由劉建設而起,還是他解決的最好。

  繞過混亂的人群,薛仁寶來到劉建設面前,懇求劉建設幫幫忙,希望他將自己兩個女人救出來,放過自己兒子。黨偉國看到薛仁寶走到劉建設身邊正在說什麼,他一下子也反應過來,擠眉弄眼之勢更烈。

  劉建設忽然想起那天村民鬧事,事後黨偉國批評他表現的不行,他這麼多天帶著自己也是想將自己托上下一任村長的位子,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這一回好好表現表現呢?劉建設猶豫片刻,心中突然蒙生一個想法,便悄悄在薛仁寶耳邊開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