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暗結被公開案頭:可恨奸淫肆意泄,珠胎暗結,最憐綠帽不知曉,鳩占鵲巢。
第二天,劉建設一大清早來到溫如鞏的鋪子裡,溫如鞏已經弄好一頓早飯給他,看樣子是準備出發,劉建設說自己吃過瞭,獨自坐到長凳上點上一根煙,再沒有和他說話,溫如鞏覺得不可思議,在他眼裡,劉建設是很容易的打發的一個人。
溫如鞏看瞭一眼劉假設,說:“那這就當中午吃。”
劉建設還是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吞雲吐霧,溫如鞏邊說邊掏出手機看時間,他在等林漢俄過來,帶她到城裡打胎。
劉建設一根煙抽完,在鞋底弄滅瞭丟到在地上,起身拿笤帚開始掃地,鋪子不大卻被他從地上掀起不少灰塵,溫如鞏“咳咳”兩聲,發現劉建設沒有理他,便端起放在櫃臺上的早飯進瞭後院。
溫如鞏前腳剛進後院,鋪子門簾挑起一個老頭走瞭進來,正是村長薛仁寶,老頭進門後皺著眉頭立馬捂上鼻子,轉身掀起門簾搭到門上,嘴裡說著:“看看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不會幹活,掃地之前你懶得撒水,總要把門撐開啊。”
劉建設立馬站直身子,不好意思的笑著附和:“是是是,村長起得早啊!您要什麼東西說一聲,我給您送過去就行瞭,怎麼還勞您跑來一趟。”
薛仁寶在門口站著,沒好氣的說:“我要找小溫你也給送過來?”
一句話說的劉建設又尷尬又難堪,隻得陪著笑回道:“他在,我這就給你叫去。”
他們兩人在門口說話的時候,溫如鞏已經在後院通鋪子的門邊,他聽著是村長的聲音,原準備出來的,可一聽村長是來自己,正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想再發生什麼事,於是偷偷站著,想知道村長為什麼來找自己,聽到劉建設要來進來,當下把心一橫,暗暗給自己打氣:反正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劉建設放下笤帚,準備去後院找溫如鞏,卻看他已經自己走出來,還笑呵呵的看著村長說:“村長來瞭啊!吃瞭沒有?我剛做好早飯,正準備和小劉吃呢,要不一起吃點。”
薛仁寶臉上剛才看著劉建設的那股鄙夷,立刻消失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假笑,生意人之間的那種假笑,說:“小溫啊!在我們村裡就屬你最能幹,這些年來一個人打拼,上一趟你還帶上小劉一起,兄弟倆先富帶後富,不錯,不錯。”
聽著薛仁寶的說話,好像是一個剛入官途的人,學著別人打官腔的一樣,好像他才是臨寶村的村支書,每天要做黨政工作。
有意思的是,薛仁寶為人正直卻有著官老爺遺風,中國大地上有很多他這樣的官員,他們的內心深處都住著一個包青天,對很多事情的處理也能讓人信服,但他們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他們喜歡和商人、大傢族來往,而且他們多半本也是大傢族,受賄行賄和收禮送禮在他們那裡是有區別的,雖然其中如何分別也隻有他們知道,但區別確實存在。
更有意思的是,在中國大地上同樣存在著,人數眾多的這樣思維的百姓,他們活脫脫像足瞭舊社會的鄉紳和平頭百姓。有一句在兩者那裡成立的話,能最好的反映這一點:某某某是好官,拿瞭錢就辦事!
溫如鞏聽他在誇自己,越發不能確定薛仁寶到底知道多少,隻是笑著客氣的回應,薛仁寶接著說:“這個賺錢是好事情,但你們也要註意安全,國傢現在正在抓毒販子,昨天城裡有個拉活的司機,準備拉幾個毒販子去鎮子上,被事先埋伏好的警察抓瞭個正著,還好被抓住瞭,不然那個司機估計連人都沒瞭。”
薛仁寶說完,等著溫如鞏和劉建設感謝自己,但他看兩人似乎是在想什麼,老半天瞭也不說話,不錯,剛才薛仁寶說的場景他們兩人經歷過瞭,不用說,前天晚上溫如鞏車裡拉著的兩個人,就是毒販子。
薛仁寶瞧出兩人有些蹊蹺,他將臉貼近劉建設崩著眼睛盯著他,問道:“你們兩個也遇到瞭?”
劉建設被薛仁寶看的不知所措,說:“我那晚在車廂後押車,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他扭頭望向溫如鞏。
隻見溫如鞏也是剛緩過神兒來,說:“謝謝村長還惦記著我,要是真碰上瞭,我倆哪能站在這兒和你說話,您看看小劉,碰上瞭說不定他就加入瞭。”
溫如鞏使出說笑的老招數插科打諢。
“別瞎說!”
薛仁寶打斷他的笑:“我看你鋪子的生意不錯,這段時間能不出去就別出去瞭,出去瞭也早點回來,別貪旁人那兩個錢,不幹凈。”
溫如鞏和劉建設點點頭,薛仁寶繼續說:“好瞭,我來就是囑咐你這事兒的,我吃過早飯瞭,現在去村裡轉一圈,你們兩個吃吧!”
溫如鞏和劉建設趕緊準備往外迎他,但一瞬間包括薛仁寶在內的三個人都愣住瞭——林漢俄跑進瞭鋪子。剛才村長大人的到來讓他們兩個沒怎麼註意外面,可不知道這林漢俄是怎麼搞的,像是個沒頭的蒼蠅,硬生生闖進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是怪異。
薛仁寶知道林漢俄和溫如鞏之間有貓膩,但他不敢相信,這大白天的他們竟敢明火執仗的私會,自己在不在還另說,邊上還有劉建設這麼一個大活人呢?大放肆瞭!薛仁寶扭頭瞅瞭一眼溫如鞏,望向鋪子門外面,長嘆瞭一口氣,人也停下來沒有要走的意思。
林漢俄像是被人追著般逃瞭進來,這才發現村長薛仁寶也在,趕緊上去問瞭個好,說:“寶叔,你這麼早就起來瞭啊?你別誤會,我婆婆又病瞭,我來買兩卷衛生紙的,買完就走。”
薛仁寶心裡冷笑:誤會?我說什麼瞭嗎?一臉的不悅掛在他那皺皮縱橫的臉上,說:“你婆婆啥時候病的?啥病啊?”
“昨天晚上病的,嘔血!”
林漢俄聲若蚊蠅,還帶著顫抖。
薛仁寶決定不能再放任他們兩個這麼下去,對劉建設說:“你閑著沒事兒,幫忙拿上兩包紙,和我一起去看看。”
扭頭望向溫如鞏:“把紙給他拿瞭,我回頭給你錢。”
又問林漢俄:“傢裡現在方便嗎?”
林漢俄沒有說話,點瞭點頭,薛仁寶臨出門看到溫如鞏一直盯著林漢娥,鼻子裡哼一聲大步向外走去,林漢俄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溫如鞏一眼,跟在他們身後走瞭出去。
這件事猶如一個晴天霹靂,不偏不倚的砸在溫如鞏腦門上,他以前很多次預想過事情敗露之後該怎麼辦,但當事情真的來瞭,他卻一點主意都沒有。到瞭今年,他和林漢俄的行為已經很過份,因為溫如鞏現在在城裡拉貨的隊伍之中混的很熟,存的錢買一套房子是不可能,但交個首付再找人跑跑關系,在城裡安個傢的錢倒是差不多夠瞭,眼看著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瞭事情,溫如鞏做瞭最壞的打算:村裡沒男人,還不至於著急忙活的趕他走,死皮賴臉的在村裡忍個半年,大不瞭背點賬搬走。
晴天霹靂雖說隻能砸到一個人,但卻能驚到很多人,劉建設當然是其中之一,但這件事在他心裡碰撞出很微妙的反映,他一方面還要仰仗溫如鞏,一方面卻又盼著事情敗露,讓溫如鞏身敗名裂,他估摸著自己這輩子是得不到林漢俄瞭,得不到就讓她毀滅,也好在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
薛仁寶本想著利用這件事,進一步鞏固自己的權威,殺殺溫如鞏的威風,卻不料到瞭林漢俄傢裡,發現事情真如她所說,她的婆婆病瞭,已經嘔出瞭半盆血,但老人傢固執的不去醫院,一趟醫院要花不少錢,還不如留些錢給子孫後代。
中國的老人差不多都是這樣,一輩子含辛茹苦,在閉上眼睛徹底撒手之前的最後一秒,始終都在為自己兒孫考慮,可憐天下父母心!隻可惜,這樣的用心卻始終很少向上發揮同樣的作用。
生老病死也是常事,薛仁寶看到林漢俄說的是真的,反而有些失望,對林漢俄的婆婆噓寒問暖說瞭一些兒孫孝順之類鼓舞的話,丟下一百塊錢給林漢俄讓她給老婆子買點東西。
臨走時候,薛仁寶一直覺得腦海裡有個問題胡來閃去,卻始終想不起來,直到他和劉建設出門的那一霎那,聽到林漢俄幹嘔的聲音才問她:“你也病瞭?”
林漢俄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搖瞭搖頭。
薛仁寶睜大他枯紋密佈的眼睛道:“你懷上瞭?”
林漢俄一驚,半天沒上來氣,一句話否認的話到嗓子眼上說不出來,薛仁寶以為她不好意思,便開心的說:“你總算懷上瞭,這要讓尕娃知道,還不給樂瘋瞭,走,快去告訴你婆婆,給她沖沖喜,說不定病就好瞭。”
林漢俄趕緊拉住薛仁寶說:“寶叔,我婆婆的身子一直很弱,還是等她好點瞭再告訴她吧!”
林漢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發現薛仁寶身邊的劉建設,正在用一種讓人恐懼的眼神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