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晏

  蕭崇抬起她的下顎,細細打量瞭一番她的模樣,粉雕玉琢的小臉,如畫般的眉眼,雖年齡小還未長開,但長大後定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接著,對上瞭她的眸子,明明已經被凍得發顫,那雙眸子卻依舊倔強又好看。

  美得叫人挪不開眼。

  他覺得有趣,平日裡不曾註意過這位妹妹,沒想到竟生的這般惹人憐愛,連素來冷血的他,都生瞭幾分憐香惜玉的心。

  似是見到一株絕世名花,在綻放前就凋零,未免太過可惜。

  他蹲下身子,輕輕為她拂去身上的雪,道:“本宮可以庇護你,以後你由本宮親自教養,可你的弟弟本宮不會管。”

  “多謝太子哥哥。”晏晏連忙磕頭。

  隻要有瞭太子的庇護,在這個趨炎附勢的宮墻裡,便能照拂弟弟一二。

  蕭崇道:“安華,你母妃是怎麼喚你的?”

  “母妃給我取瞭小字——晏晏,平日裡喚我晏晏。”

  “被荷裯之晏晏兮,晏晏,盛貌,這名字倒是與你相稱。”

  由兄長教養妹妹自然是不符合禮法,然他是當今太子,皇帝素來不管這些事,皇後拿自己這位獨子也沒轍,隻好順瞭他的意。

  晏晏在琴藝先生的督促下,彈瞭一曲高山流水,因是初次彈奏此曲,有些地方難免有些磕磕絆絆,一曲下來,曲亂如麻。

  “高山流水,晏晏可是在覓知音?”

  身後傳來太子蕭崇的聲音。

  她嬌俏一笑,淺淺回眸,道:“太子哥哥,晏晏這一曲彈得可好?”

  她知道自己彈得不好,但她需在太子哥哥面前扮作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樣。

  宮裡的人都擅長演戲,人人都帶著一張面具,討好賣乖,曲意逢迎,乃是生存之道。

  蕭崇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長嘆道:“原不想傷瞭晏晏的心,可方才那一曲,委實說不上好。”

  晏晏撇嘴,帶著幾分嬌態,“那我這幾日定要苦練此曲,幾日後便是父皇的生辰,晏晏實在想不到送父皇什麼,便想為父皇奏一曲。就算是不吃不喝,我也要將此曲練好。”

  蕭崇被她逗笑瞭,指正道:“最後那一節如此亂不成曲,實則是指法有問題。”

  太子蕭崇通琴棋,精六藝,端看文韜風雅方面,乃是當今數一數二的大傢。

  經過他這番點撥,晏晏恍然大悟。

  她重又彈瞭最後一節,玉纖纖的蔥指在琴弦上遊走,清揚婉約的曲兒裊裊而起。

  “這裡錯瞭。”蕭崇撫上她的柔荑玉手,制住瞭她的動作。

  晏晏稍稍一頓,羽睫微顫,問道:“那要如何彈奏?”

  蕭崇在她身後,慢慢俯下身,與她後背緊緊貼著,溫熱的鼻息吐在她的耳畔縈繞,熾熱得滲人。

  “我教你。”他在她耳畔道,溫柔的話語裡帶著幾分邪佞,宛若情郎的低喃。

  蕭崇兩隻手親密的纏上她的指間,輕捏著她的玉指,繞指的柔情,一個音一個音的糾正她的指法。

  他緊貼在她身後,她身上有幽幽的香味縈繞在他鼻尖,讓他有幾分意亂情迷,嘖,她的腰可真細,弱柳扶風,盈盈不堪握,煞是惹人憐。

  情不自禁低頭,望見一片雪白的膚色,衣襟下隱隱可見那春光初蕊,他喉頭發緊,渾身血液似都燒瞭起來。

  “太子哥哥?”

  感覺到身後人在出神,晏晏低低喚瞭一聲。

  蕭崇回過神,“這段要這樣彈,可學會瞭?”

  “會瞭,多謝太子哥哥指點。”

  隱隱感受到身後有硬物抵在她腰間,心沒來由的感到驚慌。

  她並非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她知道那是什麼。

  嬤嬤跟她說過,男子在血氣方剛的年齡總會有情難自禁的時候。

  蕭崇起身,摸瞭摸她的頭,道:“你先練著,我明日再來檢驗。”

  “晏晏恭送太子哥哥。”

  晏晏暗想,太子哥哥定是去找美人解決瞭吧,希望這次的美人不要再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太子蕭崇素有風流之名,身邊從不缺千姿百態的美人,可他的性子邪佞冷血,身邊的美人都難有好下場。

  玉指勾瞭勾琴弦,罷瞭,這些事都與她無關,練好曲子才是正事兒。

  是夜,蕭崇翻來覆去想著晏晏那雪白的肌膚,幽幽的合凝香,若隱若現的酥胸,似是中瞭魔障。

  那是晏晏啊,他的親妹妹,他們血脈相融。

  身下的欲望遲遲不褪去,他讓金福挑選瞭幾位美人侍寢,與美人翻雲覆雨間,想到的都是晏晏的一顰一笑。

  嘖,晏晏啊……

  恍如纏上瞭魔障,縈繞在心頭。

  身下又堅硬瞭幾分。

  大端皇帝素來窮奢極侈,好大喜功,壽宴辦的及其鋪張。

  皇親國戚與諸大臣齊聚一堂,獻上壽禮,恭賀皇帝千秋萬歲。

  輪到晏晏時,她盈盈一禮,“兒臣不才,想為父皇獻曲一首,祝父皇身體康健,福壽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