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晨剛剛醒來,我突然感到有些疲倦瞭,一股模模糊糊的情緒慢慢占據瞭我的心,甚至有些乏力,橫癱著身子呆瞭片刻才懶洋洋地起床,馬上到漱洗室整理儀表,把紊亂不堪的曲發細致定型,蛾眉淡掃之後,鉆進色調斑瀾的衣飾堆裡。

  左拼拼右湊湊,看看那衣那褲那裙那帽比較適合今天的氣候和心情,隻要穿得高貴配得優雅,活脫便是畫裡走出來的俏佳人,哪怕是架起墨鏡,仍難掩蓋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璀璨艷光。

  猛然記起今天行裡通知有個重要的會議,一看鬧鐘,時間快來不及瞭,我決定放棄起床必洗的早澡,也不敢對衣櫃裡的諸多衣服流連忘懷多睥一眼,套上白底藍豎條的襯衫和藍黑的裙子,隨手在飯卓拿瞭塊面包,落荒而逃一般地躥出傢門。

  在我終於拿到瞭心儀已久的駕駛執照時,王總送我一輛單開門的紅色本田雅閣,這讓我欣喜若狂。以前騎著摩托車或是走路,男人們的回頭率很高,有個帥哥回頭看我,不小心一頭撞上瞭電線桿,這讓我開心瞭好幾天。如今藏進瞭車裡我想回頭率一定會大打折扣,但反而提高瞭起來,一的哥開著的士從我敞開的車窗裡望我,沒註意前面的紅燈,一頭啃上瞭別人的車屁股,比撞電線桿還熱鬧。

  無論去那裡都開著車,上超市走路隻要十分鐘,而停車取車也差不多是這時間,雖然隻是買一些零碎日常用品,老公卓群就笑話我,我對他說:“我買回來的是尊貴。”

  陽光從車前窗傾瀉迸滲瞭進來,冷氣涼絲絲地從我的裙裾下流地逗弄著光滑的大腿,我感到血液歡快的流動。

  這段日子裡,老公卓群迷戀上瞭網上遊戲,整天通宵達旦在那個虛擬的世界裡打打殺殺,自以為是地裝扮起瞭英雄俠客的角色。全然不顧我像發情的貓瞇那樣嗲聲嗲氣的叫喚,變著法子穿著輕薄透亮的睡衣在他面前一絞一絞花搖柳顫地晃動。我都憋得快發瘋瞭他還在我跟前眩耀又是多少個殺手倒在他手下,他又榮升什麼什麼的頭銜。

  剛恰那天周末同事讀高一的兒子在我們那也玩這款遊戲,我告訴瞭卓群的網名開出瞭一大堆誘人的賞品並慫恿著他去殺死我的老公,沒過兩天我就發覺卓群像霜打瞭的茄子垂頭喪氣深嘆低哼,心裡暗暗竊喜。

  那天夜裡我早早地上床,而且風情萬種柔聲細語,光著上身穿起他喜歡的腥紅小內褲,沒曾想他躺到床上時,手裡撫摸著我,還在念叨著那傢夥真厲害,突然魚躍地騰起說:“不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要再練練。”聽著我差一點昏眩,眼含淚水把個光裸的後背朝給瞭他。

  像所有城市一樣,作為城市標志性建築物的我們行像一柄直指蒼穹的利劍,門面卻像古堡的城垛寓意銅墻鐵壁,門口的那對石獅子張牙舞爪咄咄迫人,恨不得將所有進出這裡的人都吞進肚子裡。

  我開車的枝術很糟,考駕照的那天撞倒瞭幾個桿,還有一車輪子跌到瞭溝裡去。但那天,我就是穿著短裙子,像是不經意一樣讓考官見識瞭我窄小的粉紅內褲,隨後,就跟學車的哥們一起喝酒歡慶瞭。

  有一次在酒店,我把車開進瞭停車場,停在車位上不敢往裡面倒,怕撞上停在左右的車子。看見有一男人停下瞭車,赴忙上前求助。好在這城市的先生們一個個都是助人為樂的紳士,對我是有求必應。那個大經理模樣地幫我倒進瞭車子還給瞭我一張名片,說有事找他。回到傢裡,我把名片揣在手裡納悶瞭半天,問卓群:“我一不找老公,二不找工作,三不做生意,我找他幹什麼。”

  還好,我們行裡的保安都清楚我那點枝術,對我亂停放車子也不幹預指責,反正等會有人會過來倒進車位,而且選擇容易開出的位置。

  進瞭會議室我就預感氣氛不對,裡面引頸張望的人們越來越多,各懷鬼胎的人總是匆匆忙忙,竊竊私語的長舌婦如墻上的爬山虎互相糾纏,悄聲地傳遞著各種隱秘的小道消息。我老老實實地坐在往常我的座位上,一聲不嘰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王總這棵大樹已坍瞭,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已是我的妹妹小婉的老公,曉陽也在會議室對面憂心忡忡投來無助的目光,眼前的他像許多已婚男人一樣略微發福,頭發整潔、領帶熨貼,在我的對面就像健康、正常、理智的代名詞,看得出他的婚姻使他得到一種通常意義上的幸福。

  可這種幸福並沒有阻止他和我偶爾的幽會。

  我心不在焉地打量著左手的指甲,指甲修剪得整潔柔媚,十指尖尖,一瞬間看到自已的雙手爬在他健美的後背上,就象兩隻蜘蛛一樣在蠕動、挑撥,輕輕、噝噝的氣流,漫天飛舞著性激素的氣息。

  進來瞭好幾個人,那些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立刻安靜下來,有我認得的人也有佰生的面孔,除瞭總行的領導外還有市裡人事部門的,當中竟還有許娜,我看見她非常招搖地出現在門口,用一種不當回事的眼神,打量著會議室裡的這些人。

  我們是在好幾年前到省裡參加外匯政策培訓時相識的,而且,這些年常有往來。相妨的年齡這使我們倆個無話不說,分享彼此的秘密、歡樂、欲望、恥辱、夢想,就是女人心中最隱秘的愛情故事都無所顧忌地共同分享,這當中包舍著奇異的友誼,憑直覺產生的信任,還有為男人們所無法理解的潛意識裡的焦慮。她精力充沛,特別喜歡跟我聊天,展示她的愛情故事,語調富有感情,充滿瞭非凡的想象。

  總行的領導用慣常冰冷的語調宣讀著任命的文件,正如我所預抖的那樣,王總真的是徹底退下瞭,接替他的,是當中那微黑的臉有著高昂額頭四十多歲的男人。那種長發披肩眼神凌利的男人正是我一直心儀的,眼睛像狼一樣銳利撩人,好像對全世界的女人們施勾魂大法。

  像所有的繼任者一樣都對他的前任頗有貶辭,不滿現狀信誓旦旦定要後來居上,我心不在焉地聆聽新來的老總滔滔不絕地執政演講,他的聲音粗獷宏亮,讓我覺得剌耳的是他像是沒點名的說起瞭我,言語中大有殺雞嚇猴的陰謀。

  會議室裡的其他人,個個帶著好奇,像看大戲似的熱切,像赴海一樣貪婪急切。我發現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有暮色一樣或深或淺的幸災樂禍,嘴角噙著謠言也似的飛短流長,面對我就如同對一條剛剛被捕獲的大魚,驚奇和漠然兼而有之。

  許娜跟著調過來任副行長,她在一旁蠢蠢欲動,一直等待著講話的機會。我的這朋友倒是滿有心計滴水不漏,不久我們還一起做美容也沒聽著她提起。一種來者不善的預感像揮之不去的夢魘占據我的心間,我跟她之間將會有剪不完的糾葛,好像我們間的恩恩怨怨是早就註定的,註定要走向同一舞臺,演出同一場悲喜劇。

  會議結束後我回到瞭自己的辦公室,端起瞭杯子,發現咖啡已經涼瞭,我坐在轉椅上,卓上堆放著各種報表,我漫不經心地看著,卻遲遲沒有動手翻動。寂靜孤獨,細細密密地滲進我的肌膚和骨髓,隨手打開電話薄,目光一行一行地掠過,竟找不到一個可以分享的人。

  有敲門的聲音,我沒好氣地沖著沒掩實的門說:“沒關,進來吧。”

  是趙鶯,人事的變故看來對她並沒多大的影響,依然風情萬種性感輕佻,她湊近我跟前說:“小媚,各部門都爭先恐後向新行長做匯報,你怎遲遲末動。”

  “那石縫裡蹦出的糊猻,怎就蹦到我們這地兒來。”心中的懊惱讓我說出話來顯得刻薄尖酸。

  趙鶯並不在意,反而還帶著對於改朝換代的興奮眉飛眼舞地說:“省行的計劃科長,到瞭提升的年限。”

  原來竟是如此,在上面找不到合適的位置,便挪往下面來,說得文雅一些,大男人志在四方,說俗瞭舍不瞭老婆出不瞭好漢。再說官場中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要提升就得挪動,要不得等到驢年馬月才倫得到他。

  我一臉不屑地:“我可不湊這熱鬧。”

  她充滿同情地說:“小媚,看來新行長對你可不感冒。”

  “管他哪。”我隨手撥弄卓上的筆。

  趙鶯自顧說:“我可特別註意到,他連正眼也沒瞧你一下。”

  我的心像是讓針紮瞭一下,隱約的尖痛,嘴裡還是沒所謂地說:“你倒很細致地註意著。”

  “他在我的胸部上停留瞭幾秒。”趙鶯自得地說:“還帶來個助手,看她那妖嬈勁兒,我就知不是好東西。”

  “但她也有個高隆著的胸脯。”我沒好氣地回她。

  看出趙鶯還不清楚我跟許娜的關系,那年學習回來後我們就是要好的朋友,過瞭這麼些年兩傢人也沒少走動,那一年的金融學院由於臨時增設瞭我們這期學員,變得異呼尋常的熱鬧。許娜和我一樣,也是結婚後第一次遠離傢門,沒到省城已是歡呼雀躍手舞足蹈,就像是舊時的女性掙脫牢籠沖出高墻深院急不可耐地投身革命洪流。

  我們兩個自然成為學院裡的焦點,說到其中哪一個更美麗,學院裡的人們各有各的觀點,那些在校外露天茶座閑坐的教授老師看見我從課室裡走出來,他們說我是整個學院上水色最好的一個。師長們畢竟老眼昏花,他們隻能分辨出我特有的冰清玉潔的肌膚。我的美麗其實何止於此?

  那些男生都認為,他們許多人主要是被我的眼睛所打動的,我的眼睛一泓秋水,低頭時靜若清泉,顧盼時就是千嬌百媚瞭,他們說我的眼睛會說話,我的眼睛那能說瞭什麼話?那隻是我與學院裡這些男生發生的千絲萬縷的聯系,或許也是我們那時候的故事所滋生的淵源。

  好些女同學則說,我不過是走路姿態好看罷瞭,說我不及許娜美麗,我的身材太顯單薄瞭些,她們說,看小媚穿低胸的衣服,那肩胛骨都現出來瞭。女孩子們的評價當然是缺乏公正的,因為她們在議論另一個美人許娜時,同樣也會說:許娜哪有小媚好看?她的腰很粗,你們註意沒有?許娜從來不穿緊身的衣服。

  我在許娜跟前逞能,許娜也在我跟前逞能,我們的一技之長就是耍弄男人,如同馬戲團裡的馴獸師在兇狠的猛獸前面翻跟鬥,其實我們所需要的是在異性的追遂中找到自我展示的場所。性愛本身並不是我們的目的,隻要對方是有魅力的男人,隻要那男人有追求者,最好是後面跟著一串的情人,我們就會需要他,而且很迫切地需要。我們的這種不合時宜,時刻執拗地相互攀比爭強好勝的事情,說穿瞭其實就是在情欲的放蕩中得到一種自戀的快慰。

  很快地我們跟學院籃球隊的那幫半大小夥子打得火熱,心安理直地接受他們獻出的殷勤,做為回報,我們有時會答應在校隊的比賽中替他們喊幾嗓子,他們的中鋒總是在得分之後朝我們這邊眩耀般地高舉起手臂,我也跟那些小女生一樣淒勵尖叫,拍手跺足地叫嚷。別過臉見許娜她卻像一隻優雅的鶴發現爬到眼前的癩蛤蟆,脖子繃直,眼皮也不搭拉一下,鼻孔矜瞭上去。

  許娜有時晚上單獨出去,說是看望她老公在省裡工作的同學,有時直到夜深才歸,第二天,我總是在衛生間裡發現她換下的內褲,有時上面竟還有些斑斑精跡。做為偷情的女人,如何做到刀過水無痕,善後的工作猶為重要,許娜肯定不是不懂,對於她這種隻可意會而不能言破的舉止,我當然理解。

  我也不失時機地把那中鋒擄獲到手,在湖畔的金鳳樹下,他裝著很老練的樣子在我身上舔舐不停,嘴唇上粗糲的胡子剌紮在我光裸的大腿根部,搔得讓人身不由己地發癢戰栗,那時他是跪在草地上,他撩高我的裙裾時已經激動得渾身顫抖,那雙笨拙的大手在我的胸部不著邊際地摸索著,卻怎麼也探不進衣服裡。就迫不及待地老鷹擒小雞一樣橫抱我的身子,將我置放到他的腿上,他扒下我的內褲時沒有半點溫情可言,並且隻退褪瞭一邊讓內褲遺留在我的另一條腿上。

  緊接著魯莽地解開他牛仔褲的皮帶,但拉鏈一時別住瞭,他滿頭大汗地擺弄著,最後氣急敗壞地使勁一扯,眉頭痛苦地皺瞭一下。我偷眼發現他竟然沒著內褲,讓拉鏈把他粗硬卷曲的陰毛別到一塊瞭。

  他的那東西如同他的身坯一樣粗長肥碩,龜頭上有亮晶的豆大的精液,他坐到地上一手環抱我的腰一手托著我的屁股,就這樣擺弄著我向他胯間砸落,一陣擠迫得脹裂般的疼痛讓我畏縮不前,那條還自由著的腿踮撐著草地。過後,還是我手扶著他那東西戰戰兢兢蜻蜓點水般試探,才盡根吞納進我早就淫液洋溢著的蜜桃裡。

  我臉朝向他手扳住他的肩膀,他碩大的東西就如同一個支點頂撐著我玲瓏的身子顛簸不休,身中靜寂瞭好多時候的欲望風卷浪湧般地翻滾著,迅速蔓延至我的四肢,釋放著激情的我不由自主地嘰哼瞭起來,還沒等我準備好,他已經渾身哆嗦,就連他的半邊腮幫也跟著抽搐瞭起來,然後那東西就暴長急抖著,我的心也跟著提到瞭嗓子眼上,兩片肥厚的桃瓣不禁收縮起來,裡面快爆炸瞭一樣,傾瀉如註的精液噴射在我的那裡面。

  我有點意猶末盡地癱倒在他的懷中,那熱辣辣的沖擊讓我渾身發軟,他雙手捂在我白嫩的屁股上整個人僵硬著不知所措,還是我自己從他的身中跌倒下來,如同掘開瞭的泉眼,我的那地方汪汪汩汩地不可阻擋般流出瞭精液,什麼也沒準備,我隻能用自己的內褲在桃瓣四處揩抹一番,絲質的內褲擦起濕漬總不能如意所願,濕漉漉的感覺讓我極不舒服,我逃也似地離開瞭他,急急回到宿舍裡。

  第二次他攀越女生宿舍的圍墻潛進我的寢室裡,那時我衣著單薄地對著電視傻笑時,驀地一個高大的黑影從窗戶跳進來,嚇得我手捂著嘴巴還以為是那路子竊賊。“你怎麼來的,沒讓人瞧見吧。”

  “我就知道許娜出去瞭。”他答非所問地笑著,亮出白皚皚的滿口牙齒。隨後一個高大的身軀猛地朝床上一撲,將我壓在他的身下,他暴風驟雨般的親吻以及那粗重的身軀讓我幾乎透不過氣來,我雙手使勁地一推加上雙足蹬踢才逃脫他的壓迫。

  他管自脫掉瞭褲子,亮出那粗硬堅挺的東西,這一次,我盡情盡致地享受著男人的溫存,我把身子橫置到床上讓他站立在床邊,他將粗圓有加紫青晶亮的龜頭放在我的桃瓣上,試擦著我燕草般萎靡柔軟的毛發,我的桃瓣毫不知恥地膨脹變得飽滿厚實,熟透瞭的水蜜桃一碰便流蜜滲汁,我高舞在空中的雙腿如剪般擴展鉸合,一雙白皙的手擄著那男人的東西輕納進桃子裡。

  他的確太於高大瞭,隻能半蹲半屈才找到令人銷魂蕩魄的那一處。一經吞納我便肆無忌憚扭腰擺胯,湊起屁股迎接他如火如荼般的沖撞,他居高臨下的砸動激動人心,瘋狂地抽送一下就將我帶上高峰,酣暢酷美的感覺久久蕩漾。

  他大汗淋漓咧嘴呲牙,喘氣如牛,雙手擺定我的纖細腰肢奮力博擊著,上挑下躥左掬右頂,我不顧一切地狂呼濫叫大聲呻吟如同無人之境,他突然一頓,那東西緊抵在我那裡面定定不動,我知道男人那激蕩的時刻就要到瞭頂點,整個身子湊起屁股懸空緊貼到他懷中,我的桃瓣感受著那種飽脹欲裂般的酷爽,那東西在裡面一伸一抖,我也一吞一吸,然後就是歡快的迸射,我的子宮裡,不,我的靈魂深處一陣暖熱,也跟著湧出滾燙的精液。

  那歡歡迭迭的滲溢使人飄飄欲舞,如騰雲駕霧般渺渺蕩漾。我手緊挽著他的肩膀,指甲不覺已深深摳進他的肌肉,我整個身子讓他摟抱著已經離開瞭床中,四肢盤繞在他的身體上,就這樣讓那歡悅的激流淋漓盡致地宣泄。

  他離去時剛開門,許娜像鬼魅般就在門口,她顯然已回來多時,進屋的時候一臉不屑地說:“鬼哭狼嚎一般,就怕樓裡的人不知似的,至於嗎?”

  過瞭一段日子,那晚,我們幾個女生一齊到學院旁那酒巴悠閑,一大夥正七嘴八舌商議著點雞尾酒時,剛好遇到瞭籃球隊的那幫人,他掙著高大的身軀朝我們走過來,我裝著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中極想他過來跟我打招呼,許娜本能地扭過臉躲避著他,但他還是朝我們走來,許娜低著聲對我們說:“別回頭,我們另找地方去。”

  還沒來得及撤退,就見那酷小子在我們面前轉瞭一圈,向一坐在過道對面的女生打招呼。他兩眼放光,一臉自信的微笑,不過他的自我感覺再好也沒有用,那女生一臉惱怒地瞪瞭他一眼,沒理他。

  他轉身向許娜走來。許娜對他說:“對不起,我從不連續點相同的菜吃。”

  “我隻想和你身邊的可愛朋友打個招呼,如果有誰今晚有時間的話。”他挺有禮貌地說,根本不看我一眼。如果不是酒巴裡暗淡的燈光,我火辣辣的臉一定暴露無遺,有什麼東西在啃嚼著我的心,我感到胸中冒出一陣可怕的鳴咽,眼眶裡孕育著盈盈欲滴的淚水。我常常為這不能忘懷的記憶感到一陣陣突而其來的羞辱。

  新行長上任瞭一段時間,人們冷眼旁觀期待著他燒出幾把火的願望落空瞭,銀行依然如初,隻是在一些細末的章程松動瞭許多。現在除瞭營業廳外再也不用身著工裝上班瞭,一下子整幢辦公樓像回春瞭的花園,那些女孩子們像花蝴蝶般成天穿花拂柳,色調豐富光彩奪目瞭起來。

  許娜已是我的頂頭上司,她負責會計,出納,審計以及營業廳這一攤子,周末時是她主動打電話給我,那時我還懶在床上不願動身。

  “小媚,我們好久沒在一起,聚一聚吧。”那一頭她說。

  “好啊,你說個地方吧,是單獨行動還是傾巢而出。”我一邊尋找睡衣一邊回她。

  “一起都去吧,帶上孩子。”她說,便說出瞭很高擋的酒店名字。

  我們到達酒店預訂的房間時她們一傢三口已待在裡面,許娜的老公陳傢明一邊逗著可兒一邊對我說:“小媚,鄭浩現在是行長瞭,他欺負你瞭嗎?告訴我,我們砸瞭他辦公室。”

  “那倒沒有,你們很熟。”我問道。

  他哈哈大笑:“豈止是熟,我們在一鍋裡攪瞭幾年的勺子。”

  我若有所思地點頭,我發現許娜的眼中有一絲惶惶不安的慌亂,眼光銳利如箭般地追著我。

  傢明回到座位時繼續說:“我這老同學在省裡憋屈瞭好些年,這回該他揚眉吐氣一番。”

  許娜迅速扯開瞭話題:“卓群的眼圈都黑瞭,是不是讓小媚纏的?”說完放蕩般地大笑起來。

  老公也俏皮地回她:“是網戀搞的,不過不是美眉,是殺手。”

  許娜一陣玩笑實則聲東擊西轉移瞭話題,雙方都盡量地想方設法把氛搞得祥和融洽,小孩子們當然對廂房的環境不感興趣,許娜的男孩帶著可兒到外邊玩去瞭,大人們的話題也越來越肆意放縱,兩個男子碰著杯高談大論。

  傢明見我笨蠢地跟著一條大蝦博鬥,便將自己去完瞭殼的蝦放到我的碗裡,說:“以前卓群總是給你剝蝦的啊。”

  “現在,他連我的衣服也懶得剝。”我回瞭他,引著大傢一陣嘲笑。

  倒是許娜悄悄湊近我正色地說:“小媚,各部門的頭兒都爭先恐後地向新行長表忠,唯獨你遲遲末動,你怎麼想的?”

  “我還沒接到向行長匯報的通知啊。”我揚著脖子嬉笑地說。

  許娜為我加著杯中的酒說:“找個機會,不算正色匯報,隨便聊聊。”

  “我看不必瞭吧。”我端著杯子晃瞭晃裡邊那晶紅的液體說。

  許娜很關切地說:“你就別任性瞭,我來安排。”

  “你那車子怎麼回事?”接著,她很隨意地問,我醒起神來,警惕地緊盯著她,她繼續著說:“已有人反映,那是上次購置解款車時,把那車子的款項攤放瞭進去。”

  “我不知道。”又理屈辭窮地再說:“是王總給我們部的。”我這這樣實際是為王總開脫的,既然事情已經捂不住瞭,幹脆就算是公傢的車子,充其量也隻是方法方式有些欠妥罷瞭。

  “這樣吧,鄭行總是在下班之後上健身房,周一下班時你上去吧,我會關照好的。”許娜滿懷好意地說。

  周一下午,我有意將手頭的一些報表留著,磨磨蹭蹭足足待到下班鈴響,這才拿著文件夾上瞭頂樓,我沒有擦胭抹粉,隻是在嘴唇上點著些似有似無的不褪色口紅;也沒有愛穿紅戴綠,隻是混身銀白,凈扮得瞭不得。配上我一身雪白的肌膚,細挑的身材,容長的臉蛋兒和一副俏麗甜凈的眉眼子,看來感覺不錯。

  跟以往不一樣,頂樓上悄靜無聲,看出許娜是特別安排的,隻有健身房那地方還亮著燈光。

  寂靜的走廊裡,傳來龍去脈可遏止的呻吟聲,再走幾步,很好奇地在窗下聽著,這是一連串十分熾烈的女人呻吟聲,這聲音的含義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不言自喻。我躡手躡腳地走到玻璃門邊,眼前的一切讓我驚惶失措,我絕沒有偷窺探人隱私的嗜好,隻是健身房裡的他們讓我進退兩難,我想掉頭就走,卻挪不動腳步,一雙腿就像鉛鑄般沉重。

  鄭浩赤脯著上半身躺在舉重的凳子上,雙腿叉開著地,許娜又趴到他雙膝中間摸弄、吻吮他的粗硬的東西。她的衣衫不整頭發繚亂,一半雪白的肩頭裸露而出,還有斜溜到手臂上乳罩的帶子。

  我躲閃到柱子後面背對他們,把文件夾掩在我狂跳的心口,緊閉住眼睛深呼吸著氣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鄭浩把許娜的身子挾持到他上面,讓她短裙裡的兩條粉腿跨在他的頭部。當他把探出老長的舌頭伸到她的兩腿中央時,許娜興奮地畏縮著夾緊瞭雙腿,他隻好轉為摸玩她的肥美屁股,當他用手指從她的屁股後面撫弄她的花瓣時,許娜又怕癢地擺動著屁股瞭。

  他爬瞭起來,翻身壓伏在她身上,先把粗硬的那東西塞到她小嘴裡,然後雙手扳開許娜的雙腿,再低首埋頭用嘴去親吻、吸舔她那處滑膩肥美白嫩的地方。

  許娜的大腿讓他按住不能動彈,她的小嘴又被他那碩大的東西塞住說不出話來,隻有用鼻子嘰哼著搖晃腦袋。腦後的發鬢在她的搖晃中散開瞭,一抹長發瀑佈般甩落下來。

  他繼續用舌頭去吸舔、攪弄許娜的肉唇、陰毛,許娜全身隨著他舌尖的活動而顫動著。後來她實在是興奮難制瞭,急忙把他的東西吐出來叫道:“我受不住瞭,你想玩死我啊!你玩得我太肉緊,我會將你那條咬壞的。你快把你那條東西給我插到下面呀!”他這才心有不忍一般迅速倒轉過身來,把粗硬的東西直指許娜腿間那處沾染著濕漬的花瓣挑剌瞭進去。

  許娜得到充實之後,也肉緊地將一雙粉腿高控在他的腰際。他硬梆梆的東西在許娜滋潤的花瓣裡左沖右突,許娜口裡銷魂襲骨的叫聲更加鼓動著他瘋狂縱送的勁頭。他的東西不停地在她緊窄的花瓣中進進出出,許娜那兒的淫水也一陣又一陣地湧出來,把他一大片的陰毛都濕透瞭。

  玩瞭一會兒,他們變換瞭交媾的姿勢。他讓許娜躺到瞭斜置著的墊板,雙手緊擒住上邊的把手,然後捉住她兩隻白凈的小腿高高舉起,再將粗硬的東西自上而下地猛然咂落。許娜慌忙伸手過來扶著他烏亮的東西,將龜頭抵在她的微啟著的花瓣。他稍加用力,硬梆梆的東西已經整根陷沒入她的肉體裡面。

  他聳動屁股繼續讓那東西在她光滑迷人的那地方一進一出地磨蕩著,許娜的花瓣也一開一合地吮吸著他的那東西。過瞭一陣子,許娜的那地方又分泌出許多淫水來,使得他們的交合更加潤滑暢順。

  他淫笑著說:“許娜,這麼多汁多味的看來好些天沒弄。”

  許娜也浪笑地說道:“這陣子跟他總不來勁,不像跟你,有一天我可要把你吃到肚子裡去的,看你怕不怕!”

  他也笑道:“我才不怕哩!雖然我們不是夫妻,可你知道咱們關系,隻要你喜歡,我隨時都會給你的。”

  許娜沒答話,身子也沒法動彈隻是深深地吸瞭一口氣,由於激動能見到她喉嚨一陣骨碌骨碌的滑動,他立即報予她一陣急促地抽送。把許娜弄得滿臉緋紅,一條腰無所依托般搖來擺去,接著便顫聲地說道:“你好有能耐喲!把我玩得美妙死瞭!”

  他暫停抽送,仍將粗硬的東西緊抵在她的那裡面,然後放下她的一雙粉腿伏下身緊摟著她。許娜一個身子在他的臂彎裡,嫩白的乳房貼著他多毛的胸口,小腿纏著他的腰際。他把手伸到許娜那被他碩大的東西充塞得飽滿的花瓣撥弄著,說道:“這地方總是使我癡迷。”

  許娜道:“真的,不過說好瞭,可不能見異思遷。”

  他說道:“有你這漂亮的妙人兒我就足夠瞭!”

  “我可聽說這兒的女人風騷媚骨。”許娜說。

  鄭浩的聲音是低沉的,倒是許娜的嗓門特別的高,似乎有意無意之間不免將這些話吹到走廊上來,我氣得渾身亂顫,把手裡的文件夾抵住瞭下頷,下頷抖得仿佛要脫落下來。

  這時他又把硬梆梆的東西在許娜滋潤的裡面裡左沖右突,許娜臉也作色嘴裡嘰哼呻吟,他的那東西更加猛烈地沖撞著,許娜也掀起著屁股努力湊迎不止,一會,上面的他抽筋般地哆嗦不止,一個身體如病瞭一樣癱倒下去,兩個人同時達到瞭高潮。

  我努力地按捺著自己,迸得全身和筋骨與牙根都酸楚。驀地明白她這個人多麼歹毒的,她有意當著我跟鄭浩做出親狎的事情,無非隻想讓我清楚她們親密的關系。我知道此時我的臉上一定蒼白如霜,不禁握緊著拳頭,又把兩隻手使勁一撤,便向走廊的另一頭跑去,跑瞭才沒兩步,又站住瞭,身子向前慪僂著,捧著臉悄悄地抹掉滑落來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