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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的大學(四)

  第一次見羅卓是學生會招新,他來參加體育部的面試,而主面試官就是我。

  羅卓身高不算高,隻有175cm左右,身材看上去略顯單薄,加上他那比普通男性白瞭一個度的皮膚,給人一種文文弱弱的感覺。由於他天生的白皙皮膚,導致瞭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懷疑這個傢夥肯定沒有參加過軍訓。

  他長相上很清秀,甚至可以說有些女相,明眸皓齒的樣子讓我十分相信,如果不是因為頭上頂的板寸發型,他穿上一身女裝完全可以隨意出入女生宿舍樓。

  那天他穿的是一件黑白相間的T恤,不知道是什麼品牌的,穿在他身上顯得十分板正。下面穿的是一條棕色的九分褲,同樣是一點褶皺都沒有。腳上穿的是一雙白色的高幫休閑鞋,腳伸入鞋子之後,腳踝與鞋幫之間還留下瞭一些縫隙。

  「可是羅卓?」

  說話的是周志茂,是體育部的副部長。

  這次組織面試體育部一共就我們三個人,我(部長)加上兩個副部長,一個是我室友的女朋友彭琳,另一個就是周志茂。學生會的任何部門都一樣,副部長裡裡面必須有男有女,目的為瞭應對一些不方便的情況。

  然而與其他部門不一樣是,體育部絕對是後娘養的,隻給兩個副部長的名額,就連招幹事的數量也比其它部門少一大截。但是話又說回來,與其他部門相比,體育部除去校運會之外其他的時間基本上都是打醬油的存在。

  我們學校的籃球、足球隊的比賽都是去隔壁大學租借場地,隻有一屆新生杯的比賽是在我們本校進行,不是因為我們學校的設施差,而是因為隔壁過於豪華。

  所以,我們部門就是每年10、11月忙個兩個月,剩下的時間簡直閑的蛋疼。

  「嗯!」羅卓答應瞭一聲。

  「自我介紹一下吧!」周志茂說道,這是面試的基本流程。

  羅卓就巴拉巴拉說瞭五分鐘,大致意思就是說瞭一下自己的基本情況,通過介紹我才知道他竟然是本地人,他傢離我們學校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然後說瞭對於體育部的基本向往。

  可以看出他早就寫好瞭稿子,嗯,背的很是流利。

  「嗯,不錯,剛剛你說你喜歡運動跟音樂?」周志茂繼續問道。其實都是沒話找話,一個大一新生能有什麼經歷可聊的,絕大多數在進入大學之前都是苦逼的做題。隻能從興趣愛好入手聊一聊,看看這個人怎麼樣。

  「是的,我比較喜歡打籃球,音樂方面我喜歡彈鋼琴!」羅卓點瞭點頭說道。

  「傢庭條件應該挺好的!」我在心中默默地想著。

  「哦?你還會彈鋼琴?怎麼沒有去文藝部試一下?」周志茂繼續問道。

  「這都是一些什麼問題?」我在心中無力地吐槽道,想著周志茂畢竟是第一次進行面試也就沒有說話。

  「額……」

  羅卓抿瞭抿嘴唇兩個大眼睛看瞭看周志茂,又看瞭看彭琳,最後看瞭看我,說道:「他們那邊對男生有妖氣,隻要180以上的,並且身材得好!」

  「噗!」我旁邊的彭琳忍不住消除瞭聲。

  我拿腿碰瞭碰她示意她嚴肅一點,別給學弟留下一個不好印象。其實我也想笑,心中想著:「童穎傢夥已經這麼明目張膽瞭嗎?」

  童穎是文藝部的部長,多才多藝,據說鋼琴有九級,我也不知道鋼琴九級代表瞭啥,這是我的知識盲區。並且傳說學過民族舞,雖然我也不知道她學得是哪個民族的舞蹈,但是當初在學校的迎新晚會上一支舞,確實俘獲瞭不知多少男生的處男心。

  可是後來,她簡直放飛瞭自我,換男朋友的速度比我換內褲都勤。雖然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跟那些男生上過床,但是大多數人都相信她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女流氓。

  「咳咳……」周志茂幹咳幾下演示瞭一下尷尬,「說說你另一個愛好吧!」

  「我籃球打得還可以,在高中的時候經常打!」羅卓的回答很平靜,由於文靜的外表,甚至看上去還帶著一點羞澀。

  「打得好不好,無所謂主要是熱愛!」周志茂對於羅卓模棱兩可的回答已經做出瞭自己的判斷。

  我也在打量著這個清秀的新生,心中也很是認可周志茂的判斷,畢竟籃球這種強對抗項目,羅卓的體格看上去很是吃虧。

  周志茂又簡單得問瞭幾個問題,便讓他回去等消息瞭。

  「元哥,這個怎麼樣?」周志茂轉頭問向我。

  「看上去似乎有些內向,外表也太清秀瞭,不太適合怎麼體育部粗獷的風格啊!」我想瞭想說道,意思是不太想要他。

  「元哥,我倒絕對他挺可愛的,嘿嘿,給我帶吧!」許久未出生的彭琳笑嘻嘻地對我說道。可以看出她對這個新生很有好感。

  「咋瞭,你是不是看上人傢這個小鮮肉瞭?」周志茂斜眼看著彭琳說道。

  「瞧你說的,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才不會像隔壁童穎那個……一樣呢!你是不是羨慕人傢長得比你好看?」彭琳回懟瞭過去。

  「小白臉有啥好看的,咱們元哥這樣威武的才有男子漢氣概!」周志茂其實還是很崇拜我的,大概吧,應該也許就是因為他這麼崇拜我才變成瞭體育部的副部長。

  「切,就你也能跟元哥比?」彭玲不屑地說道。

  「好瞭,別吵瞭!既然這樣,就錄取他交給彭琳帶吧!」 我制止瞭兩個人的爭吵,既然彭玲看好這個新生,賣給她一個面子也沒什麼問題。

  接下來,我們的面試繼續按部就班進行,最後定下瞭十六個人,兩個副部長沒人帶八個。

  值得一提的是,彭流手下還有兩個女生,一個長得還不錯叫做喬詩語,另一個就很一般名叫林茵,不是不想找更好看的,主要是就來瞭她們兩個女的,體育部一直是個陽盛陰衰的部門。熱愛體育的女生本來就少,長得好看的就更少瞭,碰上彭琳這種眉目如畫的,簡直是體育部的前輩們積德。女生一般都喜歡去文藝部跟宣傳部,這就導致瞭這兩個部門盛產各具特色的美女。

  隔天,就是部門迎新聚餐,我跟殷姍姍商量瞭一下,幹脆兩個部門一起聚瞭,也讓那幫剛來的小學弟認識一下同屆的異性。

  當我宣佈的時候,部門群裡簡直炸開瞭鍋,一幫小兔崽嗷嗷叫,一個個地喊著「元哥英明,元哥威武」。

  聚會當天,我才真正見到瞭羅卓的另一面。

  「元哥,姍姍學姐真是你女朋友啊!」

  「這還有假?」

  「姍姍學姐看上去傢庭條件挺好的,像是書香門第呢!」

  「那是,你姍姍姐可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傢裡是開公司的!」

  「切,我還是官二代呢,都沒有姍姍姐這個氣質!」

  「哦?」

  「我跟你說哈,元哥,氣質這個東西,絕對不是一代人能培養出來,必須擁有濃厚底蘊的傢族才能讓傢族子弟的氣質自然流露。」

  羅卓嘿嘿一笑,話題一轉,面帶猥瑣的 說道:「看樣子,姍姍學姐未經人事呢!元哥,你是怎麼忍住的?」

  我真的很難想象這話能從一個面目清秀、看上去還面帶羞澀的男生口中說出來。

  「去去去,不該問的別問!」我多喝瞭點酒也沒在意他話題的突然轉變,「我跟她早就上過床瞭!」

  「元哥,少唬我!我可是老司機瞭!跟我上過床的女生都誇我功夫好!」

  「去去去!就知道吹牛逼!」

  「我可不是吹牛逼!你看我彭琳學姐,屁股很翹,胸也大,走路還不自覺的收胯,一看就是一個性欲特別強的女生!你看喬詩語,底子不錯,就是不會打扮,走路還有些駝背,看人的目光有些躲閃,這樣的女生就得霸王硬上弓……」羅卓開始喋喋不休,談論著她對在場女生的看法。

  「行瞭,你再說,我就把說的話在群裡公佈出來!看看你彭琳學姐,會不會收拾你!」我打斷瞭他的話,我很討厭像他這樣充滿瞭套路的去評論一個女生。

  「嘿嘿,別別別,元哥,有話好說嘛,小弟給你陪個不是,我自罰一杯!」羅卓神色慌張地說道。

  一晚上,羅卓沒有跟部門裡面其他男生一樣,去找隔壁宣傳部的女生套近乎,而是邊跟我聊著天,邊打量那邊的女生,是不是冒出一句,不合時宜的話,直到後來我已經對他的話免疫瞭,也不再去管他。

  不過那晚之後,我對羅卓的看法發生瞭天翻地覆的改變,這傢夥絕對不是一個清純小男孩,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老陰逼。

  那天之後,時間已經到瞭兩周之後,這天是個周五。

  下午,殷姍姍給我打電話,說找我有事,讓我到女生宿舍樓下等她。

  我聽她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剛進宿舍門的我,放下書包,就跑到瞭出去。

  那一天,天空很晴朗,沒有風,也沒有雲,隻有即將西下的夕陽,透過林立的高樓間的縫隙,將我奔跑的影子照射的很長很長。

  等我到達的時候,我已經是滿頭大汗,眼前是殷姍姍跟一個女生在宿舍樓門口有說有笑的畫面。

  「姍姍,找我什麼事情?」我開口說道。在外人面前我很少叫她「寶寶」,比較害羞。

  「姍姍姐,這就是你的男朋友吧!以前聽人說過,是如何的一表人才,如今一見,真的聞名不如見面呢,真的是高大帥氣呀!」旁邊跟殷姍姍說話的女生搶先說道。

  我打量瞭她一樣,個子不高,不太到一米六,跟殷姍姍在一塊明顯矮瞭一截。面容上屬於清純型,與彭琳那種清純的鄰傢少女的感覺不同,她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還有沒有褪去的嬰兒肥,笑起來給人一種十分甜美的感覺。

  眼前的女孩穿瞭一身日式的那種學生裝,不過比起傳統學生裝束不同,她的上半身更短,幾乎露出瞭肚臍,後來我才知道那身裝扮有更加專業的名字叫做JK制服。腳上穿的是一雙圓頭皮鞋,裡面包裹的是一雙穿著白色中筒絲襪的小腳。至於那雙鞋子後來在網絡上有瞭一個專屬的名字叫做豬腰子鞋。其實,我當時也感覺那雙鞋子不怎麼好看,但是架不住人長得可愛啊。

  「嗯,你是?」我很確定我沒有見過這個女生。

  「這是我們學院的小學妹,叫楊瑤,宿舍就在我的對門!」殷姍姍笑著介紹道,「這不瞧好遇見我瞭,人傢怕我無聊跟我聊瞭一會天!」

  我哪能聽不出,妻子是在責怪我來的太慢,可是這已經是我的極限速度瞭。

  我笑瞭笑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去牽她的手。

  「啊哈,學長學姐,我先走瞭!」說著揮瞭揮手轉身向著宿舍區的大門走去。

  「你這個小學妹就這樣出門?穿這麼少不怕冷嗎?」我摟著殷姍姍問道。

  「怎麼?有我這個大美女還不夠,還要去關心人傢?」殷姍姍的小手熟練地扭著我腰間的肉說道。

  「啊!我錯瞭寶寶!我這也是怕她遇到壞人嘛!」我趕緊求饒。

  「不勞您關心,人傢這是要回傢,她傢是本市的,坐地鐵半個小時就到!」殷姍姍對我翻瞭一個白眼說道。

  「哦?這麼巧?」我有些驚訝。

  「怎麼瞭?」殷姍姍問道。

  「我們部門也招瞭一個本地的新生,那天聚會你應該見過,叫羅卓,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相互認識!」我想瞭想羅卓那張清秀的臉說道。

  「羅卓?沒什麼印象瞭,但是這有什麼奇怪的,CS市第一中學可是全省最好的學校,每年有上千人考上985、211,光是到我們學校的就有小百十號人呢!」殷姍姍顯然對本地的狀況比較熟悉,「不說別的,文藝部那個童穎也是那所學校出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恍然大悟,「對瞭,寶寶,你今天這麼著急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殷姍姍也從剛剛的事情中回過神,看瞭我一眼,突然想到瞭什麼,立刻從我懷裡掙脫瞭出去。

  「事情!事情!事你個大頭鬼,我沒事就不能找你瞭嗎?」殷姍姍就像突然磕瞭藥一般,對我的態度出現瞭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那好吧!那你吃晚餐瞭嗎,我們去吃飯吧!」我小心的問道。

  「就知道吃,吃死你!」如果不是這個地方人多,我懷疑她都快要動手瞭。

  「怎麼瞭,寶寶,誰惹你瞭?」我關切的問道。

  「沒人惹我,我就是這樣,怎麼瞭後悔瞭,後悔你去找剛剛的楊瑤吧!」殷姍姍氣憤的說道。

  我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的心思復雜,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可眨眼之間,就變瞭臉色。

  「你這,我……到底怎麼寶寶?」我耐著性子說道,並且努力會想著最近有沒有做什麼惹她討厭的事情。畢竟我最近課餘時間都在忙新生杯的事情,有些照顧不到殷姍姍。

  「咦,簡直臭死瞭,現在出來見我連澡都不洗瞭是不是!」殷姍姍繼續著她的輸出。

  我很想說,我借到你的電話就跑出來瞭,哪有什麼時間洗澡。

  沒辦法瞭必須使出我的絕技瞭,我左手抓住她的手,用力一下子把她拉到瞭我的懷裡,右手拖住她的腿彎,便把她抱瞭起來。

  我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她,貼著她的耳朵說道:「快跟我說發生什麼事瞭,不然我就要親下去瞭!」

  聽到這話,殷姍姍停止瞭掙紮,雙手摟著我的脖子,臉因為害羞變得紅彤彤的,仿佛在引誘著我現在就親下去。

  「你先放我下來,這裡人太多瞭!」殷姍姍小聲跟我說道。

  「不放!」我搖瞭搖頭。

  見我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殷姍姍隻好妥協瞭,說道:「你好好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今天周五啊!今天有是新生杯比賽的第一天……」我嘴裡嘀咕著。

  「笨啊,好好想想,去年的今天你做瞭啥事?」殷姍姍用力點瞭一下我的額頭說道。

  「啊!我錯瞭寶寶,我竟然把這個事情給忘記瞭!」我恍然大悟,今天是我們在一起一周年的紀念日。

  「那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啊!」殷姍姍躺在我懷裡繼續說道。

  「我都忘記這個日子瞭,哪還有什麼禮物呢!」我不好意思地說道。

  「唉,我本來還給某人準備瞭禮物呢,看來他是沒有福氣消受瞭!」殷姍姍裝模作樣的說道。

  「別呀,你看我行不,我今天把我自己打包送給你吧!」我笑嘻嘻的說道。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放我下來!」殷姍姍繼續裝模作樣地說道。

  殷姍姍從我身上下來,轉身從宿舍門口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我瞭我,說道:「諾,自己看看那吧!」

  我打開塑料單一看是一件夾克,可是我怎麼看怎麼熟悉,總感覺這件衣服在哪裡見過。

  「熟悉吧,去年我就是拿他來擋雨的哦!」殷姍姍笑著說道,「我回去把它洗瞭,一直留著,是親手洗的哦!」

  要是別人洗瞭一件我的衣服送給我當禮物,我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大嘴巴子,可是這是殷姍姍送的,我的心裡隻有無限的歡喜,幸福感洶湧滂湃,簡直要從臉上溢出來。

  「瞧你那傻樣,喜歡不?」殷姍姍白瞭我一眼說道。

  「嗯嗯,喜歡!」說完我就要伸手去抱她。

  「別抱,趕緊回去洗個澡,洗完瞭我們去吃晚餐,我可是在觀湖閣定瞭兩個座位呢!」殷姍姍笑嘻嘻地說道。

  「好嘞!」我興奮的說道。其實殷姍姍是有些潔癖的,隻要在我身上聞到汗臭味倒要催促我去洗澡。

  觀湖閣是CS市的著名餐廳,一到節假日,說它是一座難求也毫不誇張,當然它那裡的消費也是十分昂貴,像我這樣的窮學生恐怕兩個月的夥食費都不一定夠在那裡吃一頓飯,當然,有一個富婆女朋友就不一樣瞭,我知道她傢是開公司的,根本不差這點錢。

  一陣興奮之後,我突然又猶豫瞭,有些尷尬的跟殷姍姍說道:「寶寶,這頓飯還是我請吧!」

  我總感覺讓女朋友掏錢請我吃這麼昂貴的餐廳有些怪怪的。

  「好,你請,我先把錢墊著,以後你再還給我!」殷姍姍撲哧一笑說道。

  其實她也知道,我要是一下子掏出幾千塊恐怕就要傷筋動骨瞭,為瞭照顧一下我的感受,還是說出瞭這樣一番話。

  「好,那就這樣定瞭!」我拿著塑料袋用最快的速度,向著男生宿舍樓疾馳而去,讓美女久等可是一種罪過。

  洗澡、刷牙、打發膠,這一套流程我已經輕車熟路。

  等我洗漱完,拿起手機準備出門的時候,我才看到手機上竟然有五個未接電話,都是殷姍姍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