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龔淼

  打開大門走進屋子,熟悉的傢具、溫馨的氣味立刻將我籠罩。我深吸一口氣,終於回傢瞭!

  傢裡靜悄悄的沒有聲音,我上樓前就註意到磊洛的車沒停在車位。我不並驚訝,雖然已經是晚飯時間,但磊洛從不自己做飯。當初在傢時,好多次我都得把晚飯當宵夜留給他。現在離傢去上大學,估計他更是隻把傢當個睡覺的地方。我告訴磊洛明天到傢,但因為最後一天的考試臨時取消,所以寒假提前開始。我不想麻煩他接我,所以也沒告訴他會提前回來。

  想到再次見到磊洛,我激動不已但又有些不安。他大二就輟學的決定讓我非常難過,和他的生活軌跡就此分開也讓我傷心不已。自打還是胚胎時,我們就是一個整體的兩個部分,即使我們會長大、會成熟、會有自己的生活和夢想,可我還是沒有準備好和他從此分道揚鑣。

  天色已經昏暗,我不知道磊洛什麼時候回傢。我可以發短信給他,但那會破壞我提早回傢的驚喜。我把行李拖回自己房間,收拾行李安頓下來。熟悉的環境、松弛的心情,讓我斷斷續續打瞭幾個哈欠。我需要梳洗一下,雖然學校到傢也就兩個小時車程,可我還是很想把隆冬的寒冷氣味道徹底消除。

  花灑下溫暖的水流沖刷過身體,我舒服地長吟一聲。用沐浴露抹遍全身,放慢速度用力擦洗。大二暑假、大三的十一長假我都沒有回來,不僅因為功課繁忙,而且我還找到兩份暑期工,所以這是磊洛和我分開時間最長的一次。

  父母去世前,磊洛一直都是我的兄弟、朋友,取笑打鬧的對象,然而他們去世後,磊洛忽然間變成大人,擔負起傢長的責任。我也不再是嬌生慣養的小丫頭,迅速成長。爺爺奶奶對我們的資助很重要,但他們身體不好,我們不能將他們的支持當做理所應當。磊洛會用課餘時間打些零工,而我一放學便會回傢買菜做飯做傢務。

  娛樂和我們絕緣,這對兩人都是考驗,但我們都默默承受下來。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時我倆都很高興,多年辛苦總算有瞭回報。可讓我難過的是,不過才一年,磊洛就不得不放棄他的學業成全我。

  我非常氣惱但也真心感激,不光是欽佩磊洛的擔當,還有感激他在我們成長過程中所給與的一切。我親眼目睹他早出晚歸打工掙錢,為瞭付賬單和盡可能地幫助我完成學業而拼命工作。我發奮念書,希望他能為我感到驕傲和快樂。

  然而,想到最後一次見到磊洛,想到他也是站在這裡。我的小腹不禁一暖,手指滑到兩腿間,那裡竟然絲滑一片,羞恥感立刻蔓延全身。我捂住眼睛,試圖抹去腦海中的影像,但我越努力阻止自己不要去想,大腦就越關註在淋浴時看到他的細節。

  那是大二寒假,我要動身回學校的前一天晚上。夜裡風雨大作,我被一陣隆隆雷聲驚醒,起身走到洗手間。穿過靜悄悄的走廊,我註意到磊洛的臥室空無一人。他在一傢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遊戲廳當網管,如果輪值守夜班,徹夜不歸是常事。我迷迷糊糊打開洗手間,沒想到剛好看到磊洛一絲不掛站在淋浴間。股股水流從花灑中沖出,濺在寬厚的背部和強壯的手臂上,曬黑的皮膚在頂燈的照射下閃爍發光。

  大腦尖叫著讓我關門退出去,假裝從未見過磊洛。但不知什麼原因,我的雙腳卻凍在原地無法移動。花灑水流聲和屋外的大風大雨遮住我的呼吸,心臟在胸口不規則地砰砰作響。

  我盯著磊洛的身體,看著他在花灑下腦袋高高後仰。磊洛沒有睜眼,而是稍稍轉身一隻手撐在瓷磚上。從側面看,他緊咬雙顎,面部表情極度痛苦。

  我雖是處女,但並不天真,非常瞭解他正在幹什麼。磊洛正當壯年,荷爾蒙高漲,在洗澡時自慰發泄很正常。理智告訴我不應該在這裡,我的行為極端錯誤,但我的目光還是忍不住滑到他的胯間。

  磊洛的一隻手緊緊箍著堅硬粗壯的勃起上下擼動,寬厚的背脊、粗壯的手臂隨著他的動作一起一伏。我以前見過裸體的男人,書籍、雜志、視頻、電影等等等,但我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男子的勃起,沒有什麼比站在我面前的磊洛更能激起我的欲望瞭。

  一聲長吟從他嗓子裡劃出,刺痛的快樂同時在我身上蕩漾,我站在門口時間越長,越是急躁難安。好像被一種比意志更強大的力量下瞭蠱,再也無法擺脫欲望的束縛。我舔著幹澀的嘴唇,雖然洗手間已經被花灑噴出的蒸汽浸得潮濕溽熱,但受影響的地方好像隻有我的腹下,那裡積聚一團熱量,向四周發散。

  身下變得濕潤,心裡似乎慢慢生起一股電流,皮膚也變得麻酥酥。我緊緊閉住雙腿勉力摩擦,直到一種轟隆爆炸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忍不住發出一聲輕柔的呻吟。身體頭一回經歷性愛快感,那是一種被壓抑許久的情緒忽然間得到釋放的感覺,可能就過瞭幾秒鐘,又像過瞭幾個鐘頭。

  呻吟聲一定比我以為的響亮,因為磊洛忽然睜開眼睛,扭頭朝我看過來,大聲叫道:「淼淼!」

  股股精液從他的勃起頂端噴出來,覆蓋在我們之間的玻璃隔斷上。我渾身發抖,仍然漂浮在高潮中的後勁中,幾乎沒有意識到磊洛關掉淋浴,用毛巾裹住他的腰身,站在我的正前方。

  上高中後他就猛竄個頭,而我的身高幾乎停滯,他已經比我高出半個頭。淺淺的呼吸噴到我的額頭,眼神流露出各種復雜的情緒,憤怒、困惑、恐懼……難以置信。

  我把目光移開,但我仍然呆在原地,尷尬得滿面發熱。磊洛是我的孿生兄弟,而我竟然看他洗澡不說,還在他洗澡時高潮瞭!

  我非常害怕,情緒也在亢奮中,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更不敢抬臉面對他。當我感覺到又大又濕的手掌放在肩膀時,我閉上眼睛,嚇得什麼都不敢做,隻能低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怎麼瞭。」

  柔軟溫暖的嘴唇貼在我的額頭,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掠過,我再也止不住眼眶中的淚水,在重力作用下噼裡吧啦滑落下來。

  「別再這樣瞭,淼淼。快點兒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趕回學校呢!」

  磊洛沒有逗留,而是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留在洗手間,他的平靜語調使我既困惑又羞愧。我以為他會大喊大叫,鄙夷地斥責我的變態和惡心。但我猜錯瞭,他什麼都沒做。

  我已經看不透他瞭!

  什麼時候開始的?意識到這一點更是讓我傷心。如果爸媽還在,這樣的事兒不會發生。我們兩人不管藏著什麼心思,都能一眼看穿對方。爸媽去世後,雖然感情上我們仍然親密,但熟悉的音容笑貌背後,是磊洛看不到邊的沉寂和安靜,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那個夜晚時不時跳到我的腦海裡,遠遠超過我願意承認的次數。雖然知道不應該,但自己的情感好像被困在一個扭曲的世界裡,忍不住想要更多。兄妹之間相親相愛很正常,更何況我和磊洛不止是兄妹,我們是孿生,關系自然更加親密。

  也許我搞錯瞭,把深厚的親情錯當成男女愛戀,但不可否認的是,從那以後,我自慰的每一個幻想對象都是孿生兄弟磊洛。我想著他,把他的名字掛在嘴邊,身下的暖流滴滴答答流淌在手指間。

  這是錯誤的、罪惡的,違反倫理道德,我對此深惡痛絕,但又無法阻止這種可怕的渴望縈繞在我的幻想中。身體是誠實的,很多次的夢中都是和他親熱的場景,自慰可以解決迫切的需要,但會給我帶來更大的空虛。身體能釋放,情緒卻得不到緩解。

  愛上孿生兄弟,對孿生兄弟產生欲望,聽上去也許變態,但我並不是很害怕。也許因為父母不在瞭,而我們相依為命。磊洛為我做瞭那麼多,犧牲瞭那麼多,產生愛慕自然而然,和倫理禁忌的刺激感不沾邊。事實上,更多的反而是磊洛帶給我的安全感。我愛他、信任他,也知道他非常愛我,永遠不會做傷害我的事。

  我刻意躲過國慶長假,但不能錯過和傢人共度春節,尤其今年爺爺奶也會遠道而來,和我們一起慶祝新年。我不知如何面對磊洛,扭曲的欲望在我心裡紮根,然後像野草一樣蔓延。我想要的東西,永遠不該渴望也永遠不能擁有,但又阻止不瞭我用幻想和自慰去滋養這股欲望。

  磊洛不需要我回傢第一天就給他施加壓力,也許可以等個三四天,再好好和磊洛聊一聊我們之間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