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自己也被安全帶勒的難受生疼，此時車子直接被方白停熄火瞭，前輪甚至拖出一道剎車印，殷教練攏攏頭發調侃道：「還是高看瞭你們這些新手呀。」

　　方白連忙賠笑著掏煙遞給教練抽。

　　「你也抽一支吧，看你緊張的樣子。」

　　方白連忙自己也點上一支深吸一口，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小方第一天上車覺得怎麼樣？」

　　「還行，難度還是有的，但是挺有意思的。」

　　「開車這個就是熟能生巧的東西，練多瞭就好瞭，你是大徐公司的領導吧，看不出來年紀輕輕的挺有出息的。」

　　「哎，大徐亂說的，就是同事而已，師傅我剛才停車的時候是不是太猛瞭？」

　　「何止猛呀，虧是都系著安全帶，不然非得出去一個才行。」

　　殷教練把要點重新又講瞭一遍，同樣的話方白這會兒聽瞭收獲明顯比一上來要大的多，也基本都能理解之前看的理論瞭。不過字面理解是一回事兒，實際操作又是一回事兒，一直高度緊張的方白，沿著一條沒多少人的小公路上面繞著圈的開著，一直開到殷教練抽完方白第十支煙的時候，才讓方白再次靠邊停車，並且給他第一次練車下瞭一句總結。

　　「不錯，不連起步一共熄火瞭８次，算是手腳協調能力不錯的瞭，方向感也還行，不過這會兒看不出真正的東西來。」

　　回去的時候，坐在副駕駛抽著煙的方白琢磨著這句不知道是好是壞的評語。還想著下次來帶兩包煙給教練，還得買點飲料什麼的，今天自己是有點大意瞭。倒不是非要討好人傢，而是大徐打過招呼的，人傢殷教練也用心的在教自己，應該表表心意，也給大徐撐撐面子。

　　等方白騎上瞭自行車，他第一次覺得這自行車騎起來踏實無比，不用擔心熄火，不用擔心剎車和油門弄錯瞭，速度也更加慢一些，視野也比車裡好。這次不能一下騎到公司去瞭，一是耽誤時間，二是一身汗有損自己形象。方白便換乘瞭公交車過去，中午趕上瞭和同事一起吃飯，說實話各個物業公司的夥食都很一般，這裡反而還要好一些。

　　下午方白把於露的決定給開會說瞭一下，確實一幫子人耗在這裡無事可幹，盡是浪費昂貴的商業電費，不如讓他們回去原來崗位幫把手。會後人事大姐把一份新的人事合同給方白簽瞭，於露可不是說說而已，真的把方白任命為公司的行政經理，月薪４０００元，方白簽完字後拿著這份合同心裡有些感慨。於露和自己說這件事的時候，方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隻是覺得自己這個經理崗位是於傢對自己的信任照顧，把一項重要的工作交給自己。

　　可是現在正式的合同簽過之後，方白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工作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坐上瞭別人幾年甚至十年奮鬥不到的位置，雖說目前公司人很少，但是有個世紀天城的大項目在手，以後一定是大展宏圖。不說以後，就現在這工資水平，方白就已經超越瞭幾乎所有一起參加工作的同學，那時候在江林公司聽到給自己的待遇時，方白已經很激動瞭，隻是沒想到現在自己因禍得福，得到瞭之前想象不到的東西。

　　方白不免有些得意起來，現在他直接用於露的辦公室，兩腳翹起，摸出煙來，正準備點上，卻突然想起自己抽煙雖然於露不反對，但是她不像林葉秋那樣適應煙味兒，不過於露不在這裡也……。方白把煙正拿在手上有點猶豫的時候，大徐就推門而入，把方白給嚇瞭一大跳。

　　「經理，今天反正也沒什麼事情瞭，不如早點下班。經理你是不是沒帶火呀，我這有，我這有。」

　　大徐不是一般的會來事兒，連忙過來給方白點煙。方白手一擺，把煙給瞭大徐一支，兩人就出去到樓梯間去抽瞭。

　　「經理，上午車練的怎麼樣，那個殷教練態度如何，教的好不好？」

　　「車練的還行，第一次上車有點緊張，殷教練不錯的，就是……」

　　「怎麼他和你要香煙瞭？還是要你請他吃飯瞭，要是這樣我回去收拾他。」

　　「沒有，你別誤會人傢，我是想說，為什麼車上隻有我一個人練，我看別的車上都是坐的滿滿的。」

　　「嗐，我還以為老殷對你吃拿卡要哪。這個是因為當時我給你報名的時候報瞭ｖｉｐ班，比一般的要貴兩千塊錢。所以練車的時候就是一人一車一教練的待遇，而且呀，你練車時間是每次一個小時打底，練過癮為止，這樣技術學的過硬一些。」

　　「原來如此，這個是林總吩咐的？」

　　「啊……這個是我自作主張的，那什麼毛主任知道就行瞭，小事情不用都給林總報告的。」

　　大徐知道自己拍馬屁的事情可能有點吃力不討好瞭，這個也不能怪他，一開始方白隻是個小保安，大徐以為以後來日方長，相處的時間會很長，所以他這樣做算是給方白照顧也無可厚非，可是誰曾想方白火箭一樣的變成瞭自己的頂頭上司。如果站在領導的角度來看，自己這樣做就有點不妥瞭。

　　「行瞭，這事兒我還得謝謝你，回頭我學出來拿駕照的時候要單獨請你和殷教練還有楊隊毛主任吃頓飯，到時候千萬別推辭。」

　　「啊，這個怎麼行哪，肯定是我來請呀，給方經理慶祝一下，吃飯地方就是老朱傢裡，給錢讓老朱買菜弄飯。」

　　「這個還要麻煩老朱呀？」

　　「經理，你不知道，其實老朱就當個生意做瞭，他那裡說是私房菜吧，還差點意思，農傢樂哪也算不上。反正我們內部聚餐都是去老朱傢裡，你一定沒去過，這次要借機會嘗嘗老朱鹵味以外的手藝。」

　　「那行，老朱那裡就老朱那裡，但是錢一定我來出。對瞭，你說提前下班的事情，我看可以，四點鐘就能走瞭。我知道大傢情況，傢都挺遠的，再加上到點下班是高峰期，所以到傢很晚，反正明天都不用來瞭，今天就早點走吧。」

　　「哦，還有個事情，那個出納把你的發票全部報銷下來瞭。」

　　說完遞過來一疊子錢，方白拿到手很厚一疊，十張百元大鈔，整整一千塊，便有點疑惑。

　　「哦，那什麼我和出納說瞭，說經理你才參加工作，又是在領導崗位上面，手頭可能會有點緊，發工資還得二十多天，所以給你預支瞭一點錢，這是借款單，你簽個字就行。」

　　方白拿過來看瞭看，想想自己確實手頭緊，大徐這事情做的不錯，挺及時的，給簽瞭字。

　　「這個錢我是不是發工資的時候自動扣掉？」

　　「那個你要是在發工資之前拿點發票過來沖賬也行，要是沒有就直接扣工資瞭。不過經理你現在工資不低瞭，和毛主任一樣，這點小錢不算什麼。」

　　「這件事還是謝謝瞭。」

　　「哪裡的話，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以後還得你照應我才是。」

　　「行瞭，差不多瞭，你幹脆早點帶她們走吧。」

　　「那好，那好，回頭見啊，方經理。」

　　方白覺得這個大徐真的很是會巴結人，事事都能想到，也能解決一些問題，看來幹個司機班長是屈才瞭。

　　坐瞭一會兒方白回去時，發現就剩下前臺林鴿一個人瞭，今天和幾個大姐八卦瞭一天的林鴿一看到方白來瞭，立刻一臉興奮。這眼神看的方白十分不自在，便奇怪的問道：「怎麼瞭？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不是呀，你臉上幹凈的很。隻是我還不知道你是於總的男朋友。」

　　方白差點被這句話雷的跳起來，這不是胡說嗎！傳自己和於霜也就算瞭，怎麼會變成和於露？

　　「這……這是那幾個告訴你的？！」

　　「我可不能出賣人傢，沒想到你居然深藏不露呀。我說好好的怎麼就經理瞭，到底是長得帥有優勢，我說怎麼我找不到帥哥當男友，原來全被於總這樣優秀的女人給吸引走瞭。」

　　「你胡說什麼呀？我和於總沒有關系，我隻是她們傢的一個親戚，算瞭，我不解釋瞭，這事兒你別亂說就行。」

　　方白想想還是別越描越黑瞭，這個謠言也不知道怎麼就傳的歪成瞭這樣，如果自己一辯解，說不定這個林鴿明天又會傳出另外一個版本，然後那幫子同事再腦補一下……方白不敢再想下去瞭。

　　「方經理，你上次不是說住在這附近嗎？怎麼我聽大徐師傅說你住在山和水呀，那個小區聽說可高檔瞭，你傢裡是不是有兩套房子？還是已經住到於總……」

　　「打住！打住打住……這個林鴿呀，那什麼她們既然能早下班，那麼留你一個不太公平，不如你今天也早點回去吧。」

　　「耶……經理最帥瞭！」

　　林鴿居然沖上來抱住方白的頭在他臉上親瞭一口，占過方白的便宜後，林鴿立刻拿著自己的包就沖出去瞭。

　　方白目瞪口呆瞭一會兒，摸瞭摸自己的臉頰。

　　「現在的女孩子抽起風來，可真是……」

　　看著空蕩蕩的公司，方白決定自己今天也早退一回，不過他準備去一趟自己父親住的那個城中村看看，畢竟自己住過好長時間，馬上要拆遷瞭，順便拍幾張照片，不光是為瞭於露，是為瞭保存點記憶。

　　車程不長，方白在村口的車站下車，先圍著轉瞭半個小時，這裡的人流量相對於半個多月前已經少瞭很多，幾乎一半的店鋪都已經關門歇業，每傢每戶的墻壁都有大寫的『拆』字，這個『拆』字仿佛是一張判決書，判決瞭這些自建房的死刑，判決瞭這個昔日熙熙攘攘的熱鬧城中村的終結，隻是執行之日尚未到來，而裡面的居民已經開始打算各奔東西。

　　方白已經看到好幾輛搬傢公司的卡車停在路上，工人和雇主齊心協力忙著搬傢，往往意見不起眼的屋子裡面傢夥事物能裝滿一卡車，隨著鞭炮的炸響，一輛滿載的卡車啟動瞭，慢悠悠的駛出瞭村子，消失在大馬路上面的車流裡面。方白的腿把他自動的帶到瞭自傢門口，大門兩面的院墻上也刷瞭兩個大大的『拆』字。

　　老方不在，但是看樣子還沒有搬傢，租房客也都還在，方白拿出手機拍瞭幾張照片，看看進不瞭門也就想回頭，不想老方這時候正好回來瞭，看到兒子來瞭他非常高興，尤其是方白現在穿的一身絕對是帥氣的白領形象，一手拿著公文包，一手拿著一部高檔手機。

　　「兒子啊！回來看老子啦！現在就這麼帥瞭！整個人像個大幹部一樣。」

　　「爸，我就是順路來看看你在不在傢。」

　　「順路就順路，來瞭就好，來瞭就好。」

　　老方要去開門，想想回頭拉著自己兒子就往外走。

　　「幹脆別進去瞭，跟爸爸喝酒去。」

　　「爸，我請你吧，我拿瞭工資瞭。」

　　「你拿瞭工資就留著自己買衣服談對象花，來爸爸這裡就是爸爸帶你吃飯，爸爸不差這點兒。」

　　老方不由分說就帶著方白去瞭那傢小飯店，房子就快到期的老板娘也沒幾天生意做瞭，拆遷搬傢的人傢都要在飯店請來幫忙的人吃酒，所以最近挺火爆的。

　　「哎呀，老方的大學生兒子來看你瞭，今天一定要吃點好的。」

　　「那是要上點好菜瞭，看看我兒子現在有出息瞭，穿的多體面呀。老板娘你這要是發大財呀。」

　　「沒幾天蹦躂瞭，這是最後的瘋狂，你們先坐著，我去拿啤酒。」

　　老方照例還是那幾個菜，搬瞭一箱啤酒過來，和方白就推杯換盞起來。方白沒有喝太多酒，明天一早還約瞭學車，怕自己酒氣散不掉被教練聞到瞭被批評。

　　「兒子，沒事兒的，少喝點就少喝點。你現在幹什麼工作呀？不是說文憑沒有，工作難找嗎？」

　　「我去瞭一傢物業公司，現在外面跑跑業務所以穿的正式一點。」

　　「哦哦，這物業公司不就是保安隊嗎，也有業務跑？」

　　「當然有業務，保安隊是小區裡面的，業務還是有的。對瞭，爸，我們傢什麼時候搬走？你找到住的地方瞭嗎？」

　　「搬走是說給一個月的期限，我這邊還有一個多月的租期沒到，所以我要讓人傢走，人傢租房子的會要我賠違約金。地方倒是找好瞭，和你叔傢一起合租瞭個三室一廳，我每個月出四百塊錢，就可以連吃帶住瞭。」

　　「哦，那挺好，嬸子做飯挺好吃的，那你生活費怎麼解決？拆遷瞭聯防隊也不用瞭，房租也沒得收，有存款嗎？」

　　「怎麼瞭？還怕你老子我沒錢吃飯，跟你要生活費呀。」

　　「爸，我現在一個月拿的錢還可以，你以後失去生活來源沒錢用瞭，房租和給叔叔傢的吃飯錢我可以每個月給你交。」

　　「好兒子呀，養這麼大終於有用瞭。你老子我怎麼可能要你養，等我動不瞭的時候再說吧。你也是傻，我一搬傢不就拿到拆遷款和房票瞭嗎，哪裡還會缺錢？到時候是老子給你個十幾萬花花才是。」

　　「我倒是忘瞭這一茬，爸馬上要發大財瞭。對瞭，你說的房票是什麼？」

　　「本來說是等到年底拆的，那曉得市政府突然要加快城中村改造速度，對城市臟亂差問題進行攻堅，就提前拆瞭。可是那邊安置房還沒有建好，就隻好等到明年。然後拆遷辦就讓拆遷戶自己出去租房子住，每人一個月補貼四百塊錢租金，所以我等於不花錢吃住到年底。」

　　「哦，那是挺好的，後面在傢少喝點酒，多鍛煉身體，好日子長的很。」

　　「那是，對瞭，我搬傢的時候你要過來幫忙。」

　　「額……這個到時候看吧，我就怕沒時間過來。」

　　「你一定要過來，搬傢要放炮仗的，明明有兒子，不能老子又是挑桿子又是點捻子的，還有這是搬到你叔傢，我要兒子來給我漲漲臉，讓你叔嬸看看，我兒子多出息，到時候穿帥點，就像今天這樣。」

　　「哦，要是這麼說，那我就安排時間，你得就著我。」

　　「那一定要就著你的時間，我炮仗都定好瞭，搬傢的時候一定要熱鬧一下的。」

　　這時候方白的手機響瞭，拿出來一看是林葉秋，之前方白給她發瞭短信說不回去吃飯，此時林葉秋打過來確認瞭一下，並且問瞭方白在哪兒，方白如實說瞭後，林葉秋才掛瞭電話。

　　「那好，到時候我一定來，東西多不多，我讓單位司機幫忙借個車過來幫忙。」

　　「呀，我兒子有本事瞭，還能借到車瞭，其實到時候爸爸也不差這幾個瞭，不過你喊朋友來幫忙，我還是要給你撐撐面子，我要找個好館子請客。」

　　方白此時電話又響瞭，這次是林鴿，林鴿問他明天是不是準時上班，方白一聽覺得挺好笑，這是看明天不來人瞭，林鴿這姑娘是想遲到早退。便告訴她一分鐘不允許遲到，林鴿那裡似乎挺吵的，不過聽到林鴿一聲哀嚎，便被掛瞭電話。

　　老方聽瞭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第一個是林葉秋的電話，他覺得有點像兒子女朋友，第二個也能聽出是個女人，但是兒子的口氣就有點像領導說話瞭。老方有點疑惑，兒子滿打滿算工作一個月不到，這架勢都當上幹部瞭？而且對第一個女人兒子說話的口氣和內容好像他們已經住在一起瞭一樣，看著方白掛瞭電話，老方忍不住的問道：「小白呀，你剛才的電話是你對象嗎？」

　　方白暗叫一聲『不好』自己剛才也是幾杯酒下肚和林葉秋說話有點隨意，好在沒怎麼亂說，就是語氣有點親昵，連忙解釋道：「哦，都是同事，還有個是我領導，我要巴結巴結，所以說話比較……比較那什麼……」

　　「哎，不是老子說你，這點我要教教你瞭，我們做人要不亢不卑，不管是對領導，還是對下級，你看你爺爺當年……」

　　方白的電話又響瞭起來，方白當瞭經理沒幾天但是這電話確是多瞭好多，這次居然是石麗麗，方白不敢怠慢，想想老爸已經有瞭懷疑，就幹脆出去接瞭，果不其然石麗麗那帶點嫵媚的女聲讓聽得方白身子有點發軟。石麗麗是來詢問那份合同的事情，這個之前於露有過交代，方白便問她什麼時候有空見一面，石麗麗立刻明白意思，便約瞭方白明天見面，到時候通知他地點。

　　方白回來後，老方也就忘瞭剛才想和兒子說什麼瞭，於是父子倆一邊喝著，一邊暢聊著近在眼前的好日子，方白看出父親眼睛裡面的神采飛揚，聲音洪亮，微微有點駝的背也挺直瞭。他覺得這樣挺好，父親對自己一直很好，他也希望父親能有一個好的晚年。最後老方還是喝多瞭，方白把老爸送回傢，看看沒什麼問題才出門離開。

　　走瞭幾步突然想起出飯店的時候父親照例對那飯店老板娘說瞭一聲『掛賬』，想想就跑去那個飯店，此時生意不多，老板娘正在櫃臺坐著。方白走到櫃臺，把錢包掏出來問道：「阿姨，剛才我和我爸那一桌吃瞭多少錢？」

　　「哎呦！兒子掏錢請老方吃飯啦，我給你看看啊……一起……一起一百零六，給一百吧。」

　　方白拿出一張百元大鈔就放在瞭櫃臺上面，想想又問瞭一句。

　　「我爸在你們店裡掛賬，掛瞭多少瞭。」

　　「小白呀，這個事情你就別管瞭，你老子在這掛的帳可不少。」

　　「嗯……有多少？」

　　「你不跟你老子過，是不知道他的德行，老方在這裡掛賬快一年瞭，已經欠瞭八千多的飯錢。」

　　「這麼多！」

　　「你以為哪，小白我跟你說，你這一百還是拿回去吧，這錢多一點兒少一點兒都一樣。」

　　「阿姨，我爸欠你這麼多錢，你就讓他欠著呀？」

　　老板娘看方白不好意思，就把那一百塊錢拿起來塞給方白。

　　「要不是馬上拆遷，我才不給他掛賬，你別擔心瞭，等你傢拆遷款下來，我就去找你爸爸要，到時候一分都少不瞭。」

　　原來如此，方白想想還是把一百塊錢放在櫃臺上面，道瞭謝後，轉身就要走，老板娘又喊住瞭他。

　　「小白，我和你說，你傢拆遷後拿到錢，你看著點你爸爸，他這人哪……反正你看著點就行瞭。」

　　方白沒明白什麼意思，但還是再次道謝後離開瞭。直接坐車先回瞭駕校，拿瞭自行車騎回山和水，方白先去林葉秋那裡，這時候已經有點晚瞭，林葉秋穿著一身睡衣出來，琪琪早已睡下，方白放肆的把林葉秋摟進懷裡一陣子親吻揉弄，直弄得這個美熟女氣喘籲籲，面紅耳赤。

　　「喝酒瞭？」

　　「嗯，我爸非要拉我吃飯，喝瞭點酒。」

　　「你爸爸還好吧。」

　　「好的很，是這樣的，我吃飯的時候，石麗麗打電話來，問合同的事情。」

　　林葉秋一聽說到正事兒瞭，便從方白的懷裡起身，理瞭一下自己的頭發，坐到一邊。

　　「那邊著急瞭……不像呀，老孟不會急於一時，這個就是馬上談妥瞭，也不會立馬拿錢，小白你把合同再給我看一遍。」

　　方白從公文包裡面把合同拿瞭出來，林葉秋從頭到尾仔細的看瞭一遍，想瞭想說道：「這個合同露露是仔細修改和審核過的，應該問題不大，就是簽瞭也沒什麼問題，上面的點數嘛……反正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老孟也不可能認為這事情就這樣一錘子定音吧。」

　　「那我明天去還是不去。」

　　「去吧，你直接把合同給她，我們等他怎麼說吧。」

　　林葉秋想想又突然問道：「這個你沒有被別人看過吧？」

　　「上次在公司我倆一起弄好，就給隻露姐看過，後面一直就放我包裡，電子檔當時就刪瞭，回收站也清空瞭，怎麼瞭？」

　　「沒事，我就是問問，總是覺得這個事情不太對勁，算瞭，今天你先回去吧，合同放這裡，我在好好想想。」

　　方白剛才是一身的欲火，聽到林葉秋讓他回去，現在用眼神火辣辣的看著林葉秋的身體。

　　「看什麼呀，幹媽確實是要好好想想此事，回去吧，以後日子長哪，幹媽會給你補回來的。」

　　方白想想自己確實有點不應該，林葉秋這裡要想正事兒，自己卻想著人傢身子，跑上樓看瞭一眼琪琪的可愛睡相才回去，現在方白對琪琪是真的有瞭感情，每天看不到就會想她。嗯，現在是幹女兒瞭，自己還沒結婚就人叫爸爸，真是不可思議。

　　回去洗洗就上床，明天不知道林葉秋想的怎麼樣，也不知道石麗麗會約自己幾點見面，在哪裡見面，會不會耽誤自己學車……想到學車還是挺有意思的，自己第一次摸車就能開起來瞭，還有老板娘在自己臨走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句話，難道父親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還是老毛病又犯瞭？思緒萬千的方白不知不覺的睡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