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床榻之是的李紈正拿著今日宋清然所寫的那首小詞細細品味:“真是淒美的詞句啊!”李紈嘆息一聲,“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嗎?”
此時房外傳來李嬸娘叫門之聲:“紈兒,睡瞭嗎?”
李紈聽到後,急急放下手中的宣紙,披瞭件外衣,起身下床,為李嬸開門。
李嬸也是剛沐浴完畢,頭上還帶著水氣,笑著道:“睡不著,便來看你是否休息,找你聊聊閑話。”
李紈笑著把李嬸讓回房內,因她獨自一人習慣,素雲便一直在偏房安歇,不在自己屋內,因此才隻得自己開門。
“紋兒與綺兒都睡下瞭嗎?”李紈引著李嬸坐在榻上,又為他泡瞭杯茶,才開口問道。
“都睡瞭,這兩丫頭一慣是早睡早起,很有規律。”李嬸客氣的接過茶盞,放在案幾上。此時看見李紈剛才在看的那首詞的宣紙,便隨手拿起看瞭起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吾隻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詞好,字也好,出自哪位才子之手?”李嬸也算出自書香門第,雖不懂作詩,可好壞還是能讀出些,讀完這首,便覺滿紙飄香,回味無窮。
李紈未及收起,此時被李嬸看到,隻得羞著臉道:“今日蘭兒老師,燕王殿下隨口誦出,紈覺得優美,便請他錄寫瞭下來。”
“燕王爺還有此等大才,真是難得。”李嬸說完此話,又看瞭眼李紈的表情,見她有些羞澀,微微一笑並未多說。
“蘭兒今日正式拜燕王為師瞭?”
李紈點瞭點頭道:“是的,燕王很喜歡蘭兒,便要收他為徒。”
李嬸笑著道:“我看是愛屋及烏吧。蘭兒將來前程不可限量。”
“嬸娘!”李紈嬌嗔一聲。
“來府上也有兩日瞭,一直未曾問你,在這一切可曾安好?你父親十分記掛你。”李紈小時便很親近李嬸,此時聽她來問,眼圈不由有些微紅。
“唉!也是苦瞭你瞭,獨自一人領著蘭兒生活數年,獨居之苦嬸娘明白。”李嬸輕摟著李紈,撫著她的秀發勸慰著。
“紈兒一切還好,婆婆很尊重紈兒,下人也無人敢造次,生活還算安逸。”
“你小時一直肩頭不適,如今可好些個?”李嬸邊說,邊幫她揉按兩下。
“嗯”一股酸澀之意從肩上傳來,讓李紈哼叫出聲。
“還是那樣,小時貪涼,受瞭風寒,隻要不受外力,平日裡不受影響。”
李紈年幼時貪玩,有一夜被冷水凍著,肩胛處一直有些酸痛,雖也請醫用藥,可並未除根,需時常有人按揉方能舒緩濕寒之時的疼痛。
李嬸笑瞭笑道:“你坐好,嬸娘再幫你揉揉。”說罷坐在床榻裡側,盤腿坐在李紈身後,雙手扶在她的肩上,開始輕輕為她按揉起來。
“嬸娘按的還是這麼舒服,感覺真好。”李紈動瞭動肩頭,閉目由李嬸娘按揉著。
“有否想過,再尋一夫傢?你還年輕,這種日子嬸娘受過,可不想你再受這一遭。”
“嬸娘,紈自幼便跟你讀過女訓,好女豈能再嫁,再說……再說也無人願娶已婚婦人。”
李嬸娘嘆息一聲道:“雖我如此來說,是對你夫傢不尊重,可事情即已如此,如遇有緣之人,切莫執著世俗之言,女人終身幸福還需自己把握才是。”
“嗯,紈兒明白……哎呀……輕一些,有點痛哩。”
“你這小丫頭,還是如小時一般,吃一點點痛就會叫喚,不揉開瞭,等天陰濕之時,又會疼的直掉淚珠子。”李嬸娘嘴上雖是如此一說,可手勁還是放輕瞭一些。
“嬸娘有否想過,再尋一男人過活?您也不大,如今紋兒和綺兒都已成人,您也算對李傢有所交代,再說父親也曾說過,不阻您再嫁,您也可為自己今後人生考慮瞭。”
李嬸呵呵一笑道:“我人老珠黃瞭,比不得你,哪還有人傢可嫁。”
李紈笑道:“您才不老呢,我兩站在一起,不知道的外人隻以為是姐妹呢。”
“你這丫頭,就會拿我尋開心,我這年齡,比你母親也小不瞭幾歲,如非紋兒與綺兒,我早已尋處宅院,一盞青燈伴古佛,虛渡後半餘生瞭。”
“才不是呢,您都沒有一絲皺紋,身材也保持如此纖細,您不說四十,誰人都以為您才三十出頭。”
“就你嘴甜,對瞭,燕王爺此人如何?所作詩詞如此飄逸,可我在江南便曾聽人說燕王爺的名聲,說他風流奢侈,荒唐散漫。”
李紈嬌笑道:“以訛傳訛罷瞭,王爺他不喜八股,獨鐘自然科學,在詩詞、經濟、兵事一道極有見樹。”
李嬸娘道:“紈兒對他瞭解挺深,如此一來嬸娘便算放心瞭。”
李紈自是聽出她的弦外之意,嬌羞道:“嬸娘,燕王隻是蘭兒師傅……”
李嬸娘笑呵呵道:“嬸娘是過來人,一些小事是瞞不過我的,燕王看你眼神便不一般,想來對你是有些想法的,如他真如你說的這般好,紈兒可要好好把握,姻緣一旦錯過,再尋便難瞭。”
李嬸娘見李紈更為羞澀瞭,便笑著止住話題,又默默幫她按揉一會,才起身告辭。
臨走之時才又道:“有些事情,不必過於執著,要想清楚,該抓住之時,切莫放手。”
吹滅燈燭後的李紈躺在床上久久未能睡去,心中一直想著嬸娘臨走之時的話語——“有些事情,不必過於執著,要想清楚,該抓住之時,切莫放手。”直至天已發亮,才堪堪睡下,自成親以來,首次睡瞭個日上三桿才起床。
“咦,你倆怎會同時在此?”
清早慣例晨跑的宋清然遇見王熙鳳與秦可卿攜手而出,有些詫異,他並不知道秦可卿準備搬入這大觀園居住,一切都是王熙鳳為他安排的。
“可卿,與王爺請安。”
裊娜身姿福下,聲若脆若銀鈴,幽幽中帶著嫵媚之音。隨後那臻首輕抬,蛾眉顰笑的明眸,亦帶有含春之水霧彌漫。
“好嫵媚的眸光啊!”宋清然心間一顫。
因晨練之故,宋清然此時隻穿一條短褲,赤裸著上身,一身雄健肌肉上佈滿汗水,在晨光的反射下,映出淡淡光澤。
看得秦可卿與王熙鳳也是迷離,心中不由暗道:“好魁梧的身姿。”亦也想起昨夜談論起宋清然床榻之上的威武,隻覺芳心一陣亂跳。
“可卿不必多禮,我習慣晨練,衣冠不整,唐突佳人瞭。”
宋清然口中雖說唐突,可神態自若,目光望向秦可卿也帶著淡淡欣賞之意。
此時隻是卯時,秦可卿有些認床,在王熙鳳榻上睡的並不沉,一清早再難睡著,便拉著王熙鳳一同散步,順便觀賞這園中景色,未料在這小道之上碰到瞭宋清然,還看全瞭他幾乎半裸的身姿。
宋清然望著這一左一右,容貌皆不輸釵黛的兩個嬌俏婦人,帶有成熟之美意不提,身姿豐韻,豐乳肥臀,少婦之嫵媚婉轉,更易讓男人欲望倍增。
宋清然見王熙鳳與秦可卿面容上皆有欲求不滿之意,還未及細思,便聽王熙鳳咯咯笑道:“可卿妹妹一向見人皆自稱秦氏,為何獨見王爺獨稱可卿這個乳名。”
秦可卿是營繕司郎中秦邦業從養生堂抱養的女兒,大名兼美,小名可兒,可卿隻是她的乳名。一般不對外人如此自稱,因此才有王熙鳳調撩之言。
“姐姐!”隻有她與王熙鳳之時,秦可卿還受得瞭這等玩笑,此時宋清然在側,這句話一出,頓時讓秦可卿面色羞紅。
宋清然看著秦可卿羞澀中都帶著嫵媚之意,更是食指大動,本就昨夜未曾泄欲的肉棒,此時已有抬頭跡象。
怕出醜的他正準備靜心轉思,以防聳起之時讓人看見,王熙鳳已掏出絲帕,上前一步,一手扶著宋清然隆起的胸膛肌肉,一手輕輕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宋清然隻覺胸膛一片軟滑,緊接著一陣清香撲鼻而來,也分不清是絲帕清香還是王熙鳳靠的太近的體香。原本就有些蠢蠢欲動的肉棒此時已高高聳起,在胯間頂起一片帳篷。
宋清然也是一愣,未想王熙鳳如此大膽,當著秦可卿的面便敢與自己如此親密,不怕傳出去,壞瞭名聲?
再把目光瞥向秦可卿,見她隻是面色羞紅,並無詫異神色,心中便已猜到,這秦可卿定是知道自己與王熙鳳的關系瞭,因此方不覺詫異。
王熙鳳如有小媳婦面對夫君一般,溫柔細心為宋清然擦去汗水,全然不顧一旁的秦可卿,邊擦邊道:“爺也不穿件上衣,雖說這園中幾乎都是您的女眷,我等婦人還罷,讓寶釵、黛玉這等未出閣的小姐看去,也會羞躁一整日的。”
擦拭完額頭,又接著擦拭胸口、小腹部,接著言道:“即便這是仲夏,也要仔細著身子,汗冷瞭也易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