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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海棠社眾釵展才情 大銅山一戰定乾坤

  此時的詩會漸入高潮,黛玉、寶釵、迎春各有詩詞作出,連賈寶玉也同樣有詩。

  李紈道:“方才我來時,看見他們抬進兩盆白海棠來,倒是好花。你們何不就詠起它來……”

  迎春道:“既如此,待我限韻。”說著,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詩來,隨手一揭,這首竟是一首七言律,遞與眾人看瞭,都該作七言律。

  史湘雲性格嬌憨而實誠,近日隔三差五的被宋清然抱進榻上歡愉,正是嬌艷欲滴,便率先開口道:“我先來一首。”

  說罷便起身走瞭兩步,掃一眼仍在看著自己的宋清然便開口吟道:“蘅芷階通蘿薛門,也宜墻角也宜盆。花因喜潔難尋偶,人為悲秋易斷魂。玉燭滴幹風裡淚,晶簾隔破月中痕。幽情欲向嫦娥訴,無那虛廊月色昏。”

  此時宋清然再次聽到史湘雲這首詩又與前世感悟不同,尤其那句‘也宜墻角也宜盆’分明就是對自己述說她史湘雲嫁進王府,不論什麼身份與位置都可以。

  而後幾句:‘花因喜潔難尋偶,人為悲秋易斷魂。玉燭滴幹風裡淚,晶簾隔破月中痕。幽情欲向嫦娥訴,無那虛廊月色昏。’卻是向自己訴說相思幽怨之情。內中解意卻與前世千差萬別。

  在眾姐妹叫好聲叫,黛玉作瞭一首:“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連賈寶玉都作瞭首:“秋容淺淡映重門,七節攢成雪滿盆,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為魂。曉風不散愁千點,宿雨還添淚一痕。獨倚畫欄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黃昏。”

  眾人起哄,請宋清然也作上一首,宋清然本是推讓不願抄寫,隻奈何眾人不肯,又都聽過宋清然的“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這等名句,自是不會放過。

  宋清然被纏不過,隻得道:“我對七言五律是不通的,豈敢在眾才女前獻醜。”

  眾人撒嬌不依,被纏實在沒法,隻得道:“那我隨意吟上兩句,來首小令吧。”

  見眾女點頭,便裝逼起身,假裝思索一會方開口賦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眾姑娘細品一會,此令雖非七言律,可這隨口而出的意境,卻無不讓人拍手叫絕。尤其是黛玉,愛花惜花之情躍然入畫,為之共鳴。

  最後,眾姑娘說宋清然詩句非七言律,不算排名,評定寶釵以“含蓄渾厚”冠軍,黛玉以“風流別致”居次。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束瞭第一次海棠社詩會。

  “打掃戰場快一點,天黑之前,所有繳獲、馬匹全部帶走,送回都司鎮,繳獲派人通知後方的商行來運,記得提醒一句,不得以好充次,苛待我軍將士。”趙王宋清仁站在山坡雪地之中,對前身邊的長史於榮力說道。

  此時的大銅山戰鬥已近尾聲,一萬騎軍從側面追擊潰逃的胡人,步軍則打掃戰場清繳物資、救冶傷員,不時發現未死透或裝死的胡人,便順手一刀,砍下首級,周朝以首級論軍功,雖常被軍中詬病,首級過多攜帶不易,然此條例自建國便已實施,多年軍中改建,仍是沿用,最主要的原因是胡人樣貌、須發易於便認,做不得假,避免殺良冒功之嫌。

  在三十裡外安營的隨軍商隊接到通傳後,便陸續趕來,可首先要裝車的卻是這近萬顆新砍頭顱,讓許多商行管事小廝都嘔吐不已,但看到滿滿一地堆成小山般的繳獲,及成片的馬群,又邊吐邊裝著車。

  趙王宋清仁對著身邊的寧德行說道:“燕王這個法子挺好,軍人打仗,商人運輸,雙方都能得利,又為朝中節約銀兩。”

  寧德行也覺卻是如此,這趟下來是比以往押鏢獲利數倍,還能和軍中結下友誼,以後不論是行商還是走鏢都能關照一二。

  申時左右,追擊的騎兵退回,帶回三千匹戰馬及首級,各自帶著首級到營書記官處記領軍功。

  一個時辰後,全軍退向都司鎮,大銅山一戰徹底結束。

  大銅山的戰況宋清然自是不知,捷報最快也要十多天方能抵京,宋清然此時正為火藥一事煩惱。

  他按後世常用的口語‘一硝二硫三木炭’配制黑火藥,裝在竹桶中在野外試爆,總覺威力不夠,或是自己前世看多瞭那種高爆炸藥的威力,有瞭對比,才會有如此感覺吧。

  從廣寧回來,宋清然便讓府中管事去買這些物品,為瞭怕泄密,他讓趙大忠買的硝石,讓另一名管事買的硫磺,木炭則讓賈府的下人幫著采買。

  經過多次比例調配,方找到最合適的配比,可這一切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身邊沒有可用之人啊。”宋清然心中感慨道。

  第二日一早,宋清然便匆匆趕往工部,也不理會門子通傳,直直走進瞭工部左侍郎的府衙。

  工部左侍郎穆修恩是趙王宋清仁的門下,與宋清然見過幾次面,算是熟悉,穆修恩見宋清然獨自闖瞭進來,也不在意,這位燕王脾性一向如此,笑著施禮問安,讓下人送上茶水才問道:“見過燕王殿下,殿下何事需要親至?使人知會我一聲便是,何事需下官解決的?”

  宋清然也不廢話,從懷中掏出張圖紙給穆修恩道:“看看這個?”

  穆修恩先是隨意看瞭一會,片刻便認真起來,待一柱香時間方算看完,開口問道:“改進的曲轅犁?”

  見宋清然點頭接著說道:“是個妙法,此法改進是能提高二成左右的效率,不知燕王殿下意欲何為?”

  宋清然見他上心,才淡淡道:“你是我二哥的人,我把這法拿來找你,沒找工部尚書,其中意思我想你是明白,我也不兜圈子,這圖我可以送你,至於怎麼用都隨你,從工部給我挑二十戶鐵匠送到王府,我們算是兩清。”

  穆修恩想都沒想,便同意瞭。

  二十戶鐵匠看似雖多,然對工部來說並不算是什麼,自古匠戶就一直在社會底層,士、農、工、商,原本商戶最未,周朝重視商貿,至工商同為底層,可商人有錢,工匠卻始終窮困,加之匠戶世代為匠,以至一戶工匠人傢,傢中父子兄弟皆為匠人。

  普通匠戶在工部也無官階,始終從事最低等勞作,又不被重視,所以宋清然開出這個條件後,穆修恩便滿口答應。

  宋清然離開前說道:“不要拿沒用的匠戶糊弄我,我可要實打實的鐵匠,能冶鐵,能鍛造那種。”

  穆修恩笑道:“我的爺,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承哲豈敢!”承哲是穆修恩表字,順正三年進士出身。

  宋清然回賈府沒幾日,王府管事便通報說:“王爺,您要的匠戶工部派人送來瞭,如何安排請王爺示下。”

  宋清然想瞭想便道:“人先安排進城南的莊子裡,對這二十戶的頭領說,要銀子我給銀子,要建什麼樣的爐子隨他們建,我隻要鋼,要好鋼,等第一鍋鐵水出來,我去見他。”

  “你再安排人在城南莊子西邊的荒地處,給這些匠戶另起房舍,大氣一點的,這些人我有重用。他們有什麼需求,隻要不過分盡量滿足。”宋清然交待完畢便讓管事回府去瞭。

  二月初一大朝會,是順正九年第一個正式朝會,卯時便要入朝,宋清然深恨這種不人道的早朝制度,當晚摟著莉娜、莉兒折騰半宿,剛教會二人新的動作,沒睡下多久,寅時便被劉亦菲叫醒,睡眼朦朧的由著劉亦菲幫自己穿衣束發,直到洗瞭個冷水臉方算清醒過來,胡亂罵瞭幾句這破制度,也隻得匆匆用瞭早飯,帶著太監宮女坐上轎輦向皇宮趕去。

  此次朝會京城五品以上官員,各番邦使節悉數至齊,賈政任五品工部員外郎,剛好吊個車尾,也在位列,隻是位置排到宮殿外門邊,畢竟今日朝會涵蓋瞭整個京師的勛貴、官員人等。

  宋清然剛與他打個招呼,走到自己位前,三聲靜鞭便響起,順正上朝,群臣三呼萬歲後,朝會正式開始。

  今次早朝也是走個過場,需處理的事情日常朝會也早已處理,宋清然聽的昏昏欲睡,以為早朝就要結束時,禮部右侍郎出班啟奏道:“啟奏陛下,臣彈劾戶部司職郎劉奉平,徇私舞弊,截留江西道賑災銀兩,至使江西道幾生民變。”

  順正聽後淡淡道:“著刑部嚴查,一經查實嚴懲不怠。”戶部司職郎隻是從六品小官,都未有資格參加朝會,眾官員也隻把這當作小事。

  此時京城北神武門,“八百裡加急!八百裡加急!”一騎兵盔甲斑駁,著破舊紅色披風,順著城門未做停留便沖進京城,帶起一路黃塵滾滾,駿馬飛馳而至,神武街不算主街,兩旁百姓早對這等事情司空見慣,常有北邊來的信使縱馬沖街,便都向兩旁讓瞭下,免得被馬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