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門,醜兒的聲音立刻傳瞭過來,“哥哥回來瞭”一個帶著奶香味的小肉球撲倒我的懷你。我寵溺的緊緊抱著醜兒,“想我沒?”
“超級超級想”醜兒奶聲奶氣的抱緊我的腦袋說。
“醜兒下來,讓哥哥換鞋。”姥姥的聲音傳瞭過來。
“姥姥好,姥爺最近怎麼樣?”
我趕緊站好,向姥姥鞠瞭一躬。姥姥是書香門第出生,從小要求我們註意自己的行為舉止。
姥姥看起來像四十歲的樣子,即使是圍著圍裙,也儀態萬千的模樣。我覺得若讓她演八三年西遊記的觀音絕對比左前輩形象。姥姥是典型中國古典美女,鳳眼,瓊鼻,櫻桃小嘴。媽媽就遺傳姥姥,甚至更勝一籌。但姥姥不喜歡媽媽的嘴型。說她是風流嘴,破壞瞭整體的端莊像。所以從小對媽媽笑容要求露出六顆牙齒的左右嘴角對稱的笑容。所以,媽
媽笑容想被卡尺量出來的。標準。
姥姥親切的望著我說“你姥爺還是老樣子,每天清醒一次,昨天清醒時知道我今天過來,讓我告訴你有時間給他吹洞簫聽”
“嗯,好,我後天去給他吹洞簫,楊阿姨說什麼時候能恢復嗎?”
“小楊說,不惡化就是最好瞭”我黯然神傷。姥爺是我傾佩的人他天資聰穎,國學,數學,建築學,音律,國畫。無一不精。媽媽說我的智商遺傳瞭姥爺,他最推崇心學,“人生就是一場修行,常問內心,打破一切條條款款,規矩是當政者制定的。”這是他以前經常對我所說的話。“毛老人傢常說,條條道路通羅馬,學問不要有局限”。唉,可惜這麼偉大的靈魂被困被時間滯留的身體裡。
“小黎好像又長高瞭,到你媽眉毛瞭”姥姥優雅的用手比瞭高度。我不禁瞟瞭一眼因系圍裙,她鼓囊囊的胸部。我覺得腦袋有級音符爬動瞭八度半。臉一熱,我忙扭頭看向媽媽。“媽媽穿上高跟鞋比我高一個腦袋呢”媽媽露出六顆牙齒的標準一笑。“媽,我去問心室待會”我朝姥姥點點頭,揉揉醜兒的腦袋,徑自進入“問心室”。
“問心室”是我練習器樂的地方。每天放學回傢,我都會在裡面呆上二十分鐘左右,問心,冥想,凈空思維。姥爺給我培養的習慣,感覺出來後,大腦像洗瞭個桑拿。今天心亂瞭,姥姥的好大,不知道媽媽遺傳姥姥的這個基因沒有?趕緊祛除雜念。入定!估計十幾分鐘左右,媽媽破例敲響房門。“你爸快回來瞭”,“啊,他今天回來?”
“是的”媽媽微笑的說。我剛出“問心室”,傢門打開。
爸爸回來瞭。我迎瞭兩步。“爸,回來瞭,這次呆幾天?”
“嗨,小黎,已經放學瞭?後天走,呀,醜兒,讓爸抱抱”爸爽朗的笑著說。“咦,媽,您在傢。”爸看到姥姥,眼神一亮。嘴角意外仰起。
姥姥臉色一紅,很快,親切的說“快洗一下,馬上可以吃飯瞭。”
爸爸一手抱著醜兒,一手挽著媽媽。走到我跟前,“好小子,越來越帥瞭,快比我帥瞭,哈哈哈哈”還揉揉我的腦袋。我很享受他揉我腦袋的動作。沒有出聲。
爸爸自己開公司,在姥爺身體好的時候,生意做得有聲有色,這三年姥爺身體倒瞭,影響力下降,爸的生意走下坡路,這一年找到突破口,經常外出,爸爸說,辛苦這兩三年,公司可以進一大步,就穩定瞭。爸是河北人,有北方人的爽朗,豪邁,也有南方人的細膩。我很敬佩他。“問心是對的,沒有跨不過去的黃河,心隨我動。”他是這麼教導我。他的身材也是北方人的身材,高大魁梧。媽媽一七三的個在他旁邊,感覺就是小鳥依人樣。
在餐桌上,姥姥給爸爸和我夾著菜。既然小女兒狀的說,“多吃點傢裡的菜,外面沒有營養”爸爸眼睛瞇成一條縫的大口吃著“還是傢裡的菜帶勁!小黎,待會飯後咱倆來一百個俯臥撐,比比。”
“好嘞。”媽媽說:“我吃完飯,同事聚會,推不掉,這次我有機會提正處,鐘副要我必須到。我今年三十六瞭,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還在乎一個正處幹嘛,我養你啊。”
“不是錢的事,我隻想證明自己的價值,如果這次提不上去,算瞭,我不去爭瞭,不是我的能力問題。”
“嗯,好吧!”姥姥接口說“待會姑爺等醜兒睡瞭,陪我去看看你爸。”
“爸怎麼樣瞭?”
“還是哪有,小楊說,不惡化是最好的結果。”姥姥臉上一絲哀色。
飯後,休息瞭一下,媽媽出門瞭,爸爸用肩膀碰瞭一下我用眼神看看健身房,我給瞭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姥姥做裁判,姥姥坐在器械上,即便是器械上,姥姥儀態依舊動人,用不符合她年紀的嗓音說“準備好瞭沒有?”我和爸爸都趴下。
標準的伏地挺身的動作,同時說“好瞭。”
“開始”,我輕松的一個個做著。
醜兒在一邊用奶聲奶氣的叫到“爸爸加油,哥哥加油。”
我輕松的領先爸爸十一個做完。爸爸做完後,稍微好點踹。“好樣的,小黎”揉揉我的腦袋。“姥姥,爸,我去洗個澡,做作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