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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勸諫

  唐傢,內院,趙蔓依偎在唐寧身邊,問道:“你真的要把一份大禮送給父皇?”

  唐寧長舒瞭口氣,問道:“不然呢?”

  他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不短的一段日子瞭,思維和觀念上也都發生瞭很多轉變,但無論怎麼變,有些源自骨子裡的潛意識和觀念,卻是不會更改的。

  這導致他在最初冒出錦鯉這個想法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陳皇的存在,也沒有考慮到“天選之人”這個稱號,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

  不得不承認,和京師那些老狐貍相比,他在某方面的嗅覺,還是有所欠缺。

  趙蔓搖瞭搖他的胳膊,說道:“父皇除瞭喜歡銀子之外,就是好面子瞭,你就讓他高興高興嘛……”

  唐寧低頭看著她,問道:“那有什麼獎勵嗎?”

  趙蔓摟著他的脖子,臉色紅撲撲的說道:“你先閉上眼睛……”

  許久之後,唐寧從內院走出來,看到蕭玨已經在外面等著瞭。

  蕭玨看著他,指瞭指他的嘴唇。

  唐寧抹瞭抹嘴,問道:“誰贏瞭?”

  蕭玨道:“左羽衛。”

  左羽衛贏瞭,這一次十六衛大比,也就隻剩一場季軍爭奪賽和一場決賽瞭。

  在昨天進行的比賽中,左驍衛再次爆出一個大冷門,以微弱的優勢,淘汰瞭實力強橫的右羽衛,提前進入瞭決賽。

  即便是隨著比賽的進行,所有人都認為左驍衛已經今非昔比,但仍然沒有預料到,他們連右羽衛都能淘汰,作為這次比賽的最大黑馬,左驍衛已經引起瞭眾人足夠的重視。

  今日左羽衛與左金羽衛的比賽中,以左羽衛的勝利而告終,這也意味著,決賽之日,又是左驍衛和左羽衛宿命的對決。

  蕭玨想到一事,看著唐寧問道:“過兩天就要抽獎瞭,你確定不給我嗎,到時候折算成銀子,我們一人一半怎麼樣……”

  唐寧瞥瞭他一眼,問道:“你確定你敢要?”

  蕭玨想瞭想,搖頭道:“還是算瞭,我可不想和陛下搶。”

  他轉念一想,又道:“可這是作弊啊,你確定不會被禦史臺發現嗎?”

  內定陳皇的確是屬於作弊,但這其實已經是大傢公認的事情,沒有哪位禦史或者官員會蠢到拆皇帝的臺,他將中獎人數增加一人,其實已經等於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瞭,禦史是個高危職業,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透,早就成為朝堂博弈的犧牲品瞭。

  那時候,應該不會有那麼沒眼色的人出現。

  臨近年末,十六衛大比也已經進入尾聲,左右羽林衛中,左羽衛順利進入決賽,右羽衛被提前淘汰出局,這其中固然有實力的因素,但運氣也占據瞭很大一部分。

  此刻,宮內某處校場之上。

  百餘名右羽衛站在場上,在他們對面,隻有十餘人。

  隨著一名將領將手中的小旗迅速揮下,那百餘人便立刻向著對面沖去。

  對面的十餘人則不慌不忙,等到他們離的近瞭,不知從袖中甩出瞭什麼東西,校場之上,立刻出現瞭一陣濃煙。

  濃煙過後,百餘名右羽衛,已有一大半倒地不起。

  圍觀的禁衛將領見此大驚,僥幸沒有中毒的少數人,也紛紛後退,不敢上前。

  公孫影將一個紙包扔給一名右羽衛將領,說道:“這是解藥,煮成一鍋,讓他們服下即可。”

  那名將領接過解藥,有些心驚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右羽衛,對公孫影拱瞭拱手之後,就快步離開。

  陳皇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說道:“若是十六衛大比也有此等手段,哪怕是最弱的一衛,也能輕易的勝過朕的羽林衛。”

  凌雲站在他的身邊,拱手道:“回陛下,此等手段雖然厲害,但也限制頗多,隻能用於偷襲,兩軍交戰時,敵我皆在一處,用毒便無用瞭。”

  “從左羽衛中挑一百人交給她。”陳皇望向他,說道:“這些雖是旁門左道,卻也大有用處,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凌雲嘴唇動瞭動,最終道:“遵旨。”

  陳皇想到一事,又問道:“大比的最後一場,是左羽衛對左驍衛?”

  凌雲拱手道:“是。”

  陳皇問道:“對上他們,你們左羽衛有幾成把握能贏?”

  凌雲想瞭想,說道:“唐大人的練兵之術非比尋常,左驍衛已經今非昔比,臣會盡力的。”

  這句話的意思便是說,左羽衛也沒有能一定勝過左驍衛的信心,明明在一個月前,兩隊的實力還天差地別,陳皇臉上露出一絲奇怪之色,搖頭道:“看來這個中郎將,朕怕是不得不給他瞭。”

  中毒的右羽衛被人一一的攙扶下去,陳皇望向身後的一人,問道:“你覺得這毒蠱之術如何?”

  站在他身後,與魏間並排而立的一位中年男子抬起頭,說道:“回陛下,傳聞中的毒蠱之術的確非比尋常。”

  陳皇目光望向前方,說道:“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為朕練出一支精通毒蠱之術的軍隊出來。”

  中年男子看著他,說道:“陛下,毒蠱之術再厲害,也隻是邪門歪道,比不得治國安天下的大道,若是精通毒蠱便能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當年的梁國也不會亡瞭。”

  “梁國是亡於內,並非亡於外。”陳皇揮瞭揮手,說道:“朕心裡有數,你無須多言。”

  陳皇甩袖離去,中年男子站立原地,默然無語。

  魏間看瞭看他,笑道:“陛下做事向來有分寸,韓大人何必擔心?”

  中年男子目光望向前方,淡淡道:“世間之事,最難的就是第一步,第一步邁出去,後面的步子便會越來越輕松,到時候,再想回頭,可就難瞭。”

  他看著魏間,說道:“沒有人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魏間搖瞭搖頭,說道:“你也該明白,陛下……就是道理。”

  ……

  十六衛大比的倒數第二場剛剛結束,右羽衛的實力還是稍勝一籌,戰勝瞭左金羽衛,拿下瞭這屆大比的季軍。

  沒有進入前三的那十三衛排名並不重要,也不需要再另行比試,根據積分和勝率進行排名就可以。

  明天就是大比的最後一場,他們贏右羽衛的時候,還有幾分保留,拿下左羽衛應該也不是一件難事,唐寧仿佛已經看到冠軍的位置在向他們招手瞭。

  唐寧在驍騎營轉瞭一圈,發現所有人的情緒都十分高漲。

  左驍衛能走到這一步,是任何人在賽前都沒有想到的,直接扭轉瞭眾人對於他們的印象,即便是沒有上場的人也與有榮焉,唯獨陳中郎將有些悶悶不樂,似乎一點兒都不替左驍衛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