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瀾和周王從滄州出發已有數日,怕是已經到瞭京都,唐寧他們卻還停留在滄州。
兩日之前,他就打算啟程,但卻被趙蔓攔住瞭。
她這兩天在城內大肆采購,買來的東西已經整整的裝瞭幾大車。
她再一次想拉著唐寧的胳膊上街時,唐寧趕忙拽住她,說道:“這些東西已經已經夠瞭,沒有必要在買瞭。”
趙蔓道:“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多買一點,回去送給小如姐姐和小意姐姐,你說她們會不會喜歡?”
“你已經買的夠多瞭。”唐寧看著她,無奈道:“她們收到瞭一定會高興的。”
趙蔓抬起頭,說道:“可是我還想多買一點給她們。”
她要是再買,怕是又要占據幾大車,唐寧連忙道:“好瞭好瞭,一傢人不用那麼客氣。”
趙蔓紅著臉,說道:“一傢人才要對她們好……”
好不容易勸住瞭她,陸騰便過來問他何時啟程瞭。
三月出發,現在已經八月中旬,小半年都快過去瞭,時間耽擱不起。
唐寧看著他道:“讓他們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啟程!”
京都。
自朝廷的大軍出征之後,不過十日的功夫,公主殿下便回到瞭京都。
周王以及五州的將領,也跟隨公主一同回京請罪。
百姓們原先以為公主殿下領兵出征,無往不利,用瞭極短的時間便收服瞭叛軍,直到詔書張貼在城墻上,才明白瞭事情的始末。
原來此次周王造反一事,竟是草原人假借周王之名,想要禍亂楚國,從而搞出來的動靜。
被草原人設計,造自己國傢的反,這簡直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楚國的每一位百姓臉上。
再想到他們假意議和,實則勾結太子,想要對當時還沒有登位的信王不利,草原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一時間,京中百姓無不憤慨,意圖聯名上書,請求朝廷發兵草原者不在少數。
好在詔書中寫明,包括草原二王子在內,所有賊人,已經被公主率領滄州守軍盡數誅殺,百姓們的怨氣才平息瞭一些。
這次的事情中,即便周王沒有謀反之心,但卻也險些釀成大錯,不處置不足以平民憤,法理不容,情理不容。
詔書中也寫明瞭他的處置結果,雖然他的親王爵位得到瞭保留,但後半輩子隻能留在京師,算是一種變相的囚禁,也隻有一個王爺的虛銜瞭。
此外,關於那些同樣有錯的叛將,依照律例,造反是要誅九族的大罪,但念在他們身不由己,免去一死,卻也革去職位,統統發配到與草原接壤的邊境,戴罪立功。
宮墻之下,幾乎被百姓們圍的水泄不通。
“那些草原蠻子真該死,公主威武!”
“要是早知道公主殿下便能解決那些蠻子,就不用興師動眾,出動那麼多大軍瞭!”
“那些蠻子竟然如此囂張,殿下就應該將他們抓回來,一個個凌遲處死!”
……
長寧公主在楚國百姓中的聲望極高,她雖是女子,成就卻令全楚國的男人汗顏。
三年前,她女扮男裝參加科考,一舉便成為瞭楚國有史以來第一位三元狀元,也是最年輕的狀元。
在這之前,她甚至親自帶兵,將進入楚國搶掠的草原蠻子驅逐回他們的老傢。
長寧公主的功績還不止如此,她能文能武,通曉朝政,十五歲之時,就能針對朝事,提出自己的見解,針砭時弊,連陛下都對她多次誇贊。
一年之前,她出使陳國,歸來之後,又提出瞭不少新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運用多項舉措,改善瞭多地的水患,為朝廷每年節省瞭大量的治水開支。
長寧公主在楚國是一個傳奇,此次平叛一事,則又在她的傳奇之路上,添上瞭濃墨重彩的一筆。
街頭的面館之中,賣面的老婆婆將一碗熱騰騰的素面給她端過來,笑道:“公主這次可是又做瞭一件大事,外面都快吵瘋瞭……”
李天瀾看向她,說道:“婆婆,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
老婆婆在她的對面坐下,笑呵呵的說道:“你說吧,婆婆聽著呢。”
片刻後,聽李天瀾說完,她猛地站起來,震驚道:“你,你真的……”
李天瀾罕見的紅瞭臉,微微點瞭點頭。
老婆婆震驚的看著她,許久才嘆瞭口氣,喃喃道:“老婆子我當年要是像你那麼勇敢,現在就不至於在這裡賣面瞭……”
“我看那小子對你也是真的喜歡……”她想瞭想,又道:“不過,那小子一看就是會哄姑娘的,肯定有很多女子喜歡她,你以後跟瞭她,可要看緊一些,要是他敢到處沾花惹草,你就狠狠的收拾他……,那小子身邊倒是有個厲害的,來,婆婆再教你幾招!”
皇宮。
禦書房中,曾經的信王,如今的楚國皇帝,坐在棋盤之前,捏起一顆棋子,想瞭想之後,才看向對面,說道:“多年不見,你的棋藝倒是一點兒都沒有退步,我卻是下不過你瞭。”
周王搖瞭搖頭,說道:“臣弟這些年閑著無聊,凈下棋瞭,皇兄要勞心國傢大事,棋藝生疏也是正常……”
新皇李舜終於落子,隨口問道:“我將你留在京都,你可有怨?”
周王慢悠悠的捏起一顆棋子,說道:“臣弟巴不得留在京都享福,皇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險,那女人送進臣弟身體裡的蟲子足足有三寸,要不是唐兄弟,臣弟今日就見不到皇兄瞭。”
李舜看向他,問道:“唐兄弟?”
周王解釋道:“就是陳國的送婚使唐寧。”
李舜撇瞭撇嘴,說道:“那混賬,是懂些歪門邪道。”
周王怔瞭怔,“混賬?”
李舜揮瞭揮手,說道:“不說他瞭,下棋。”
周王看向他,忽然道:“說到他,有件事情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
李舜拈起一顆棋子,隨口問道:“什麼事情?”
周王想瞭想,說道:“據臣弟觀察,唐寧和小瀾……”
李舜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問道:“他和瀾瀾怎麼瞭?”
“如果臣弟沒有猜錯……”周王思忖片刻,才道:“小瀾和他,應該已經私定終身瞭。”
“你說什麼!”李舜猛地站起來,直接將棋盤撞翻,大聲道:“什麼私定終身?”
周王看著散落滿地的棋子,愣瞭一下,問道:“皇兄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李舜一臉怒色,喃喃道:“難怪,難怪她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怪怪的,難怪她要自己去平叛……”
他氣沖沖的向殿外走去,周王站起身,問道:“皇兄去哪裡,一會兒不去釣魚瞭?”
李舜怒氣沖沖的揮瞭揮手,“瀾瀾都被人釣走瞭,還釣個屁的魚!”
【ps:對於信王的稱呼,有些猶豫,信王是不能再叫瞭,改成楚皇總覺得奇怪,直接稱呼名字又有點出戲,大傢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