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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給我出來!

  趙蔓跑進來的時候,李天瀾松開唐寧,深深的看瞭他一眼,說道:“這個吻,我要你永遠記著。”

  再次看瞭唐寧一眼之後,她便幹脆的轉過身,大步離去。

  趙蔓跑過來,眼睛裡面滿是水霧,說道:“她憑什麼親你,還親的那麼用力,你的嘴唇都破瞭……”

  唐寧站在原地,隻有眼珠和舌頭能動。

  趙蔓抓著他的手臂搖瞭搖,問道:“你怎麼不動啊,你怎麼瞭?”

  唐寧瞥瞭門外一眼,說道:“我被她點瞭穴道動不瞭,你去外面叫老鄭進來。”

  趙蔓掏出手帕,幫他擦瞭擦嘴角的血絲,急忙道:“我馬上去!”

  她一隻腳跨出門檻,忽然像是想到瞭什麼,轉過頭看著他,小聲問道:“你現在不能動瞭嗎?”

  “她點瞭我的穴道,我當然……”唐寧解釋瞭一句,話說到一半,看著緩緩走過來的趙蔓,忽然警惕道:“你想幹什麼?”

  趙蔓在房間裡找瞭找,搬來一個小凳子,放在唐寧腳邊,她自己踩上去,便和唐寧一般高瞭。

  唐寧眼皮跳瞭跳,急忙道:“你想幹什麼,你不要亂來……”

  趙蔓臉色紅撲撲的,雙拳緊握,深吸幾口氣,像是鼓足瞭很大的勇氣。

  她閉上眼睛,抿起嘴唇,在唐寧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般的吻瞭一下,睜開眼睛,說道:“你也記住這個吻,我吻瞭你,以後就是你的人瞭。”

  她說完才跳下來,將小凳子移開,跑到外面,不一會兒就拉著鄭屠夫進來。

  唐寧顧不得趙蔓瞭,看著鄭屠夫,說道:“老鄭,快點幫我解穴。”

  老鄭走到他的身前,在他身上兩個穴位處點瞭點。

  唐寧除瞭痛之外,沒有任何感覺,身體依舊不能動。

  “不行?”鄭屠夫看瞭看他,又換瞭幾個穴位,問道:“解開瞭嗎?”

  唐寧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問道:“這像是解開瞭嗎?”

  “那我就沒辦法瞭。”老鄭擺瞭擺手,說道:“她肯定用的是獨門秘法,隻有她自己才能解開,你就等吧,最多三個時辰,穴道就自己解開瞭。”

  她們現在就打算啟程回京,三個時辰,六個小時,等到穴道自己解開,黃花菜都涼瞭。

  李天瀾啊李天瀾,莫名其妙的點瞭他的穴道一陣強吻,說完瞭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之後轉身就走,當他唐寧是什麼人瞭?

  唐寧咬牙道:“不行,三個時辰之後,就追不上她們瞭。”

  “也不一定是三個時辰,看她想讓你站多久瞭……”鄭屠夫瞥瞭他一眼,說道:“不過,她點瞭你的穴道,就是不想你追過去,就算你追上瞭,又有什麼用?”

  身為一個男人,打不過她已經很丟人瞭,如果連這種事情都要被她用強,那真是一點尊嚴都不剩瞭。

  在她走之前,他要去討回男人的尊嚴。

  不過此刻,他隻能躺在床上,等到穴道自己解開。

  趙蔓揮退瞭左右,坐在床邊,看著他的嘴唇,氣惱道:“她怎麼這樣,怎麼能咬人呢!”

  唐寧舔瞭舔嘴唇,大概已經明白那種熟悉的感覺是來自何處瞭。

  想不到,原來早在兩年前,在靈州的時候,他的初吻就已經獻給她瞭。

  趙蔓坐在床邊,見他心不在焉,抱著他的胳膊,皺起眉頭,說道:“我不管,反正你親瞭我,我現在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唐寧詫異的看著她,她以前雖然也經常的說一些撩人的話,但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直白和迫切,像是在等不及的宣示主權一樣……

  同是公主,趙蔓和李天瀾是全然不同的兩個類型。

  唐寧從來都不知道李天瀾在想什麼,但趙蔓會赤裸的,毫不掩飾的表露自己的情感,有時候看起來有些傻,但卻很純粹,沒有任何遮掩。

  唐寧看著她,她雖然語氣很堅定,但拳頭卻緊緊的攥在一起,眼神深處有著慌亂和擔憂。

  她已經將自己所有的熱情都表露出來瞭,沒有一點虛假,也不設防線。

  這一刻,唐寧能夠徹底的體會到她的心意,也能夠感受到她完全敞開的心扉。

  他因為她眸子中的亮光失神瞭一瞬,然後便握住她的手,看著她,點頭道:“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瞭。”

  趙蔓的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一樣,顫聲說道:“你,你說話算話……”

  唐寧用兩隻手握著她的手,說道:“算話。”

  趙蔓像是意識到瞭什麼,低頭看著他,說道:“你,你能動啦!”

  唐寧的穴道剛才就解開瞭,看來李天瀾並不打算讓自己站三個時辰。

  趙蔓抹瞭抹眼睛,忽然道:“你,你去追她吧,再晚瞭就追不到瞭,不管有什麼話,都說清楚……”

  唐寧輕輕拍瞭拍她的手,走到門外,對陳舟道:“備一匹快馬!”

  趙蔓坐在床上,小聲嘀咕道:“為人妻者,不能妒忌……”

  ……

  滄州之外,去往京師的官道上。

  朝廷的平叛大軍剛到滄州,要在這裡逗留幾日,將五州好好整頓一番,才會班師回朝。

  除瞭張大元被憤怒的將士當場大卸八塊之外,周王以及被控制的那些叛將,一行數十人的隊伍,剛剛出瞭京師,準備上京請罪。

  雖然謀反並不是他們的本意,但鬧出瞭這麼大的動靜,朝廷不可能一點兒都不降罪,甚至有極大可能會嚴懲,以平息民怨。

  數十人的隊伍中,為首的那些將領情緒皆是不高。

  “不知道朝廷這次會怎麼降罪。”一名將領嘆瞭口氣,說道:“後半輩子我也沒有什麼大的念想,能多殺幾個草原蠻子,也就對得起死去的袍澤瞭。”

  有人接口道:“削官降職我都忍瞭,哪怕是當一個小兵也無所謂,隻要能到前線去殺蠻子……”

  “等到瞭京都,你們就閉上嘴巴,不管朝廷怎麼降罪,受瞭就是。”周王從馬車裡探出頭,看瞭看他們,說道:“我們現在都是罪臣,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幸運,還想對朝廷提什麼條件嗎?”

  “眾多袍澤因我們而死,朝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名叫徐凌的青年將軍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慶幸之色,說道:“若不是公主殿下和唐大人及時趕到,怕是會釀成大錯,如今的結果,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瞭。”

  周王嘆瞭口氣,說道:“多虧瞭唐兄弟那神乎其神的醫術,現在想到身體裡的東西,本王還覺得瘆得慌。”

  不止周王,所有人想到體內的惡心蟲子,皆是不寒而栗。

  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即便是有血性的漢子,也根本承受不住。

  對於那位對他們有救命和解困之恩的唐大人,眾人發自內心的感激,徐凌望著後方,說道:“唐大人的這份恩情,這輩子怕是無法報答瞭。”

  他話音剛落,隻見從他們來時的官道上,一人一騎疾馳而來,激起一路煙塵。

  雖然隻有一人,隨行的數十名護衛也立刻緊張起來,擺出迎敵之勢。

  周王看著馬上的人影漸近,詫異道:“是唐兄弟……”

  籲!

  唐寧勒緊韁繩,在眾人的側方停下。

  周王看著他,疑惑道:“唐兄弟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唐寧沒有回答,左右看瞭看,望向最前方一輛馬車,怒道:“李天瀾,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