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禦醫研究瞭一會兒那中年女子給他們的解藥,走過來說道:“唐大人,雖然還不確定此物到底有沒有解毒的作用,但也不是什麼毒藥,就算服用,情況也不會更差瞭。”
被唐寧留下來當人質的姑娘對那些人來說明顯很重要,為瞭她的安全,那中年女子應該不會在解藥上做文章,唐寧想瞭想,說道:“先按照她說的,兩包藥熬成一鍋,找一個中毒最深的先試試,半個時辰以後,如果有所好轉,再讓大傢服用。”
王禦醫拱瞭拱手,說道:“還是唐大人考慮的周到,下官這就去做。”
王禦醫離開之後,陸騰便看向他,說道:“十裡林中的匪首,已經全都被拿下瞭,應該怎麼處置他們?”
唐寧拍瞭拍手,說道:“先過去看看吧。”
陸騰想瞭想,又道:“那這女子?”
唐寧看瞭看她,說道:“送到我的帳中,我一會兒有話要問她。”
陸騰點瞭點頭,看向身後一人,說道:“把她送到唐大人的帳中。”
那人看瞭看那草原女子,又看瞭看唐寧,臉上浮現出一絲敬仰之色,點頭道:“領命!”
其實對於那女子,唐寧也是心情復雜。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一路上和他們頗有緣分的野蠻姑娘,竟然是想要破壞兩國聯姻的刺客,立場不同,自然就不能再講什麼情分瞭。
營地之外,另一處空地上,封州守軍將千餘賊匪團團圍住,十餘名賊首被五花大綁,團坐在地。
他們的人數其實不少,但被禁衛和守軍圍住的時候,很快就亂瞭方寸,其中絕大部分人又無心反抗,因此陸騰這邊的一戰,隻有極少數人負傷,便輕易的取得瞭勝利。
“這位將軍,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那女人給我們下瞭毒,我們要是不聽她的話,就隻有一個死字!”
“是啊是啊,我們其實也不想的,我們都沒有反抗,還請將軍放我們一條生路……”
“我們身上的毒還沒有解,求將軍讓那女人交出解藥……”
……
唐寧走過去的時候,幾名賊頭還在哭嚎。
“唐大人。”
“劉將軍。”
唐寧和守軍將領打瞭一個招呼,那將領看著他,說道:“這些人應該怎麼處置?”
十裡林已經是封州之外,雖說還是屬於封州的管轄范圍,但隻要這些流寇不聚集起來攻打豐州城,守軍也懶得剿滅他們,真要把他們全都抓回去,不僅大牢裡裝不下,封州城裡還可能會亂套。
唐寧知道他們的顧慮,看瞭看那些賊寇,說道:“他們就交給我吧。”
他邁步走過去,便有賊首大聲喊道:“這位大人,那女人抓住瞭嗎?”
唐寧看著他們,說道:“走瞭。”
“走,走瞭?”所有賊首都大驚失色,脫口道:“那我們的毒怎麼辦?”
“完瞭,明天天亮,我們所有人都要腸穿肚爛,吐血而亡瞭!”
“該死的女人,你害我們害的好慘!”
難怪平日裡十裡林中各自為營的流寇都聚集起來瞭,原來是那女子給這些賊首都下瞭毒,唐寧看著一人,問道:“她給你們下的什麼毒?”
“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毒。”那人想瞭想,說道:“隻知道毒發之時,五臟六腑都會絞在一起,簡直是生不如死……”
唐寧想瞭想,問道:“她給你們服下的,是不是一種紅色的粉末?”
那人怔瞭怔,問道:“你怎麼知道!”
“毒發之前,肚子總是脹脹的?”
“你,你……”
剛才打開那女子所給的解藥時,唐寧就發現瞭,其中的一些成分有些熟悉,根本就是用蠱蟲屍體磨成的粉末,這雖然區別於老乞丐教他的毒術,但卻和蘇媚教他的毒蠱之術極為相似。
他看著那人,又問道:“那種紅色的粉末,聞起來是不是還有一種甜香,但服下之後,口齒間卻是一種惡臭?”
那人點頭如小雞啄米:“就是的,那東西聞著香,嘗起來卻和大糞一樣!”
“算你們幸運。”唐寧看瞭看他們,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包,借著火光找瞭找之後,挑出瞭一個藍色的瓷瓶,扔給他們,說道:“這是解藥。”
一人急忙伸手接過,打開之後,從中倒出一顆極小的藥丸,看瞭看唐寧,質疑道:“這真是解藥?”
“你不吃我吃!”忽有一人一把從那人的手中奪過藥丸,扔進嘴裡,說道:“左右都是一個死,現在被毒死和明天被毒死,有什麼區別?”
他話音未落,面色便猛地一變,扶著地面,劇烈的嘔吐起來,從口中嘔出瞭大量的腥臭之物。
眾人震驚的看著他,原本躍躍欲試的幾人,也立刻收回瞭手。
片刻之後,那嘔吐之人緩緩的坐起來,抬起袖子擦瞭擦嘴,摸瞭摸自己的肚子,驚喜道:“我的肚子不脹瞭,我的毒解瞭!”
眾人見此,立刻眼冒綠光的哄搶起來。
“給我一顆!”
“拿過來,這是我的!”
“畜生,給我留一顆!”
……
服下解藥之後,眾人皆是雙手伏地,吐的昏天黑地,原地腥臭一片。
唐寧站遠瞭一些,那女子精於毒術,這一路上,還是要小心些,中毒是一方面,被她用毒控制住的人,也是不小的麻煩。
不多時,那些賊首才走過來,抱拳異口同聲道:“多謝大人賜下解藥!”
唐寧揮瞭揮手,說道:“不用謝我,那些解藥雖然能解你們所中的毒,但是也蘊含另外一種奇毒,隻不過這種毒要等到一年後才會毒發,一年之內,要是你們遵紀守法,我到時候自然會讓人給你送來解藥,要是你們繼續為非作歹,依然逃脫不瞭腸穿肚爛,五臟俱焚的下場。”
噗通!
數人聞言,雙腿登時一軟,跪倒在地。
好不容易得來瞭解藥,以為小命得保,誰知道這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你,你胡說……”一人指著他,顫聲道:“這世上哪有這樣的毒藥!”
“愛信不信。”
唐寧看瞭看他們,轉身徑直離開。
眾賊首互相看瞭看,有人咬牙道:“他一定是騙我們的,你們誰聽說過這種毒?”
“他在唬我們!”
“我也沒聽過!”
有人舔瞭舔舌頭,面色發白,問道:“萬一呢?”
唐寧走回去的時候,王禦醫走上前,說道:“唐大人,那女子給的藥應該就是解藥,將士們服用瞭之後,已經逐漸恢復瞭力氣。”
“那就好。”唐寧點瞭點頭,說道:“不過,為瞭保險起見,還是再觀察觀察為好。”
他先去趙蔓的帳篷安慰瞭她一會兒,等到她睡下,才回到自己的帳篷。
剛才讓陸騰將那女子送過來,是有些話想要問她。
包括她的具體身份,她們此行出動瞭多少人,還有什麼計劃和手段……,即便她已經成為瞭人質,這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好。
他走進帳篷,然後便是一怔。
那女子並沒有在他的帳篷裡,他心下一驚,難道讓她跑瞭?
下一刻,他便發現他的床上有什麼東西一動一動的,他走過去,掀開被子,看到那女子躺在床上,嘴上塞著白佈,身體一鼓一鼓的在掙紮。
她身上的繩子沒有解開,卻換瞭一種綁法,看上去極有藝術感,當然也很羞恥。
唐寧回頭看瞭看,陸騰手下,居然還有這種繩藝人才?
那女子看著他,美目圓睜,因為嘴被堵住瞭,隻能發出哼哼哼的聲音。
唐寧去掉她嘴裡的白佈,她死死的瞪著唐寧,咬牙道:“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一定會殺瞭你的!”
“對你怎麼樣?”唐寧看瞭看她的平板身材,怪異的打扮,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味道,搖瞭搖頭,說道:“你想得美!”
最後幾個小時瞭,月票不投浪費瞭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