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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八章 陳年舊事

  唐寧和方小月回到傢的時候,發現嶽父嶽母也在。

  “小月,多吃點,看看你現在瘦的……”飯桌之上,陳玉賢看著方小月,心疼道:“眼睛怎麼腫瞭,是不是在宮學裡被人欺負瞭,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先生,讓先生懲罰他們。”

  “沒有人欺負我。”方小月又恢復瞭開朗,吃完瞭飯,便和小小去院子裡玩瞭。

  陳玉賢又看向唐寧,問道:“寧兒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翰林院事情很多嗎?”

  “沒有,是有些事情耽擱瞭。”唐寧搖瞭搖頭,忽然看向鐘明禮,問道:“嶽父大人聽說過方哲嗎?”

  “方哲!”

  唐寧註意到,自己的嶽父大人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拿著筷子的手明顯抖瞭抖。

  陳玉賢詫異道:“是十四年前的那個方哲?”

  唐寧沒有想到,連嶽母大人都聽過方哲的名字,而且還在前面加上瞭“十四年前”,他此刻更加的好奇,方小胖父親的身上,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

  十四年前,又有什麼陳年舊事,能讓方哲這個名字,被並不太關註朝事的嶽母大人記住。

  鐘明禮沉吟瞭片刻,開口道:“方哲是陳國開科舉以來,第一位三甲狀元,他學識淵博,從州試到省試,場場頭名,第一場如你一樣,皆是全答全對,在當年的詩壇,也是獨領風騷,不僅如此,他還精於策論,還未進士及第,便為朝廷獻上瞭許多實策……”

  “什麼,他就是那個禽……”唐寧本想說禽獸的,但轉念一想,這樣似乎有將自己也罵進去的嫌疑,立刻改口:“他就是另一位三甲狀元?”

  他能考取三甲狀元,一分靠運氣,九分靠開掛,能憑借自身實力做到這一點的,禽獸二字已經不能形容,簡直是禽獸中的戰鬥獸。

  “方哲和你嶽父是同年進士。”陳玉賢又補充一句道。

  唐寧恍然大悟,難怪嶽父大人聽到他名字的時候,表現的如此奇怪。

  遇到這樣一個全方位碾壓的對手,對所有同年考生來說,都是噩夢。

  鐘明禮點瞭點頭,說道:“那一年科舉,眾人隻知三甲狀元方哲,其餘考生的光彩,全被他一人遮蓋……,可如今,這些人中,有人已經官至三品四品……,方哲現在,應該還在翰林院吧?”

  唐寧點瞭點頭,說道:“他如今是侍讀學士。”

  曾經的狀元變成侍讀學士,這其實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對於歷年的狀元來說,翰林院隻是他們進入朝堂的跳板,他們隻會擔任翰林修撰,之後少則一年,多則兩年,就會進入各部,掌管實職。

  在翰林院之內晉升的,都是些沒什麼前途的人。

  三甲狀元,居然在翰林院待瞭十四年,這是極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唐寧想瞭想,說道:“方侍郎說,當年因為某件事情,導致他性情大變……”

  鐘明禮點瞭點頭,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據說是方哲當年與一位姑娘兩情相悅,但方傢早已幫他安排好瞭一門親事,方哲成親之後,那女子積鬱成疾,不久便鬱鬱而終,自此方哲性情大變,無心朝事,每日渾渾噩噩……”

  唐寧走出房間,看到和小小在院子裡一起練武的方小月,心中輕嘆口氣。

  方哲曾經喜歡過的女子鬱鬱而終,那不必說,方小月的母親,就是方哲遵從傢族安排娶的那位女子,因為這個原因,方哲對她們母女,一直沒有什麼情誼。

  對於這位方學士的遭遇,唐寧深表同情,他是這種封建制度的受害者,但與此同時,無論是對於方小月還是方府的那位四夫人,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是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責任。

  因為心愛的女子自暴自棄十四年,也說明他是一個重情之人,但他重的,卻不是對於妻子,對於女兒的愛護之情。

  方新月緩緩走到他身邊,說道:“唐寧哥,你不要再打爹爹瞭,爹爹心裡也很苦。”

  唐寧撫瞭撫她的頭發,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再和他動手瞭。”

  第一天入職翰林院,便發生瞭這樣的事情,並非唐寧所願,他覺得自己近些天來,和唐傢鬥智鬥勇,心裡一定積蓄瞭不少的怨氣和怒氣,這會使人變得暴戾,需要盡快的發泄出來。

  他決定去找唐夭夭練練,要麼打她一頓,要麼被她打一頓,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能抒發一下心中的鬱鬱之氣。

  他翻墻跳到唐夭夭院子的時候,隻有秀兒在院子裡。

  唐寧拍瞭拍手上的塵土,問道:“你傢小姐呢?”

  秀兒對他的從天而降已經習以為常,說道:“小姐出去談生意瞭。”

  唐寧知道唐夭夭這幾天比較忙,她要從唐財主手裡,把應該屬於他們的生意奪回來,並且還要擴展他們在京師的生意。

  她是有著遠大志向的,勢要超過她爹的產業,成為陳國第一個女首富。

  唐寧對她的決定向來支持,每個月隻要一定的分紅,其他的錢任她折騰。

  雙唐合璧,天下無敵,唐財主的傢產遲早要交在她手裡,她的錢超過唐財主是早晚的事情。

  “你就不能聽一次爹的,唐傢的生意交給你打理,不比你自己瞎折騰好嗎?”

  “我沒有瞎折騰,爹你別忘瞭,我已經賺瞭一百萬兩銀子瞭。”

  “那是你賺的嗎,那是你賭的!”

  “哎呀爹,總之你別管瞭,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

  聽到院外傳來唐夭夭和唐財主對話的聲音,並且越來越近,現在翻墻回去已經來不及瞭,唐寧三步並作兩步,閃進屋裡。

  唐夭夭踏進院子,徑直走進房間,唐財主跟進去,坐在桌前,倒瞭杯涼茶,平息瞭一會兒,才說道:“爹不希望你能做出什麼大事情,隻要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就好,這件事情,你想做就去做吧,遇到瞭什麼問題,記得告訴我。”

  唐財主喝完瞭茶,便嘆息著離去。

  唐寧從櫃子裡出來,說道:“你爹其實很疼你的。”

  唐夭夭嚇瞭一跳,站起身問道:“你躲在櫃子裡幹什麼?”

  唐寧解釋道:“你爹不太喜歡我,我隻好先找個地方躲一躲。”

  唐夭夭瞥瞭他一眼,說道:“我今天沒心思打牌。”

  唐寧搖瞭搖頭,說道:“我不是來找你打牌的。”

  “不是打牌你找我幹什麼?”

  “打我。”

  ……

  一刻鐘之後,唐寧躺在後院的草地上,和唐夭夭運動瞭一番之後,雖然全身上下哪裡都疼,但心裡卻十分的暢快和舒服。

  心情鬱悶的時候,果然是要想辦法發泄一番才有用,即使全程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心裡的鬱鬱之氣也一掃而空。

  唐夭夭活動瞭一下手腕,說道:“心情果然好多瞭,要不這樣,以後你要是不開心瞭,還來找我揍你,這樣我們兩個都會開心。”

  “不用瞭。”唐寧連忙說道。

  他又不是抖M,不被她凌辱一番就不舒服,可惜他認識的人都比他強,沒有一個旗鼓相當的,有來有往,大戰三百回合,一定更加暢快。

  他將雙手枕在腦後,長舒瞭口氣。

  翰林院的入職初體驗並不愉快,不知道以後,又會是怎麼樣的情形?

  即便是走瞭領導,該上班還是要上班,第二天一早,唐寧還是按時的來到瞭翰林院。

  沒有人給他安排工作,也沒有人提起昨天的事情,他在值房裡寫瞭幾卷《倩女離魂》,中午又吃瞭一頓並不算好吃的工作餐,很快就熬到瞭放衙。

  翰林院距離宮門口還有一段距離,今天中午的那一頓工作餐讓吃慣瞭小如和小意手藝的他極不習慣,宮裡的禦廚對皇傢和官員的態度全然不同,他決定還是明天從傢裡帶飯。

  砰!

  唐寧低頭想著事情,冷不防一道身影從旁邊撞過來,他打瞭一個趔趄,那身影則是直接摔在瞭地上。

  唐寧低頭看去,發現撞他的正是他昨天見過的那名少女。

  少女手裡拿著一個線轂,顯然是在放風箏,剛才應是沒註意,唐寧也不打算和他計較。

  “你,你好大的膽子!”少女拿著線轂,剛剛說瞭一句,抬起頭時,忽然一怔,隨後臉色就立刻一白,扔下線轂,大呼小叫的跑瞭。

  “殿下,慢點跑……”身後的宦官宮女慌忙的追瞭上去。

  唐寧撇瞭她逃跑的方向一眼,搖頭道:“莫名其妙……”

  明天的更新可能會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