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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殿試開始

  從省試的情形來看,今年的狀元,顧白和崔瑯的可能性最大,當然,沈建雖然名列第四,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奪魁。

  殿試的種子選手都在這裡瞭,如果能運作一番,自己當莊傢,來一個黑幕交易,豈不是後半輩子都不用擔心沒錢花瞭?

  顧白看著崔瑯,想瞭想,說道:“要不崔兄在殿試上放放水,到時候贏的銀子,全都歸你如何?”

  崔瑯笑瞭笑,說道:“要不顧兄放放水,無論我和沈兄誰贏,銀子都歸你怎麼樣?”

  唐寧看瞭看他們,覺得這次的莊是開不起來瞭。

  兩個俗人啊,好男兒志在四方,應視功名為糞土,當瞭官還是在京師買不起房,窮官一個,哪有銀子來的實在?

  蕭玨看著兩人,說道:“顧白你要那麼多銀子沒用,崔傢也是江南富族,你們都不缺錢,要不你們贏瞭把銀子給我如何?”

  蕭玨想要空手套白狼,別人也不是傻子,兩人連搭理都沒有搭理他。

  唐寧想瞭想,看著他說道:“你要不押我吧,我的賠率比他們兩個高多瞭,贏瞭你就發大財瞭。”

  “你?”蕭玨瞥瞭瞥他,說道:“你以為我傻啊,自從那些考官們放出話來之後,京師誰不知道殿試不是你的強項,錢多的沒處花腦袋進水瞭才押你當狀元……”

  蕭玨的話雖然有些傷人,但也是事實,就連向來不會打擊他的李姑娘都不看好他,不過也無所謂瞭,適可而止,見好就收,賺錢要走正道,抱緊唐妖精的大長腿好好合作生意才是正道。

  蕭玨看瞭看顧白,又看瞭看崔瑯,搖頭道:“算瞭,這次不賭瞭,賭輸瞭連零花錢都沒有瞭。”

  崔瑯踱著步子,喃喃道:“此次殿試,據說是陛下親自命題,不知有幾道題目,難易如何。”

  沈建開口道:“雖說是陛下親自命題,但應該也與往年差異不大,多則三道,少則兩道,不外如是。”

  殿試時間公佈之後,也一同公佈瞭其他的有關事宜。

  比如,這次殿試雖然是由禮部負責,但卻是天子親自出題,這與往年禮部全權督辦不同,也是近些年來,天子首次出題。

  每屆進士之所以被稱為天子門生,就是因為殿試乃是在皇宮舉行,嚴格來說,皇帝才是主考。

  但實際上,天子會將這個權力委任給器重的大臣,從題目到批卷都不親自插手,隻在考官奉上前十人的名單的時候,禦筆親自題出一甲三人。

  殿試隻考策論,誰也不能保證是不是有黑馬,就算是顧白和崔瑯沈建三人,心裡也沒底。

  當然,這一次,他們根本沒有將唐寧當成對手。

  京中各大賭坊開出的賠率,他們三個加起來也沒有唐寧高,不過再高的賠率,也要能考中才行,顧白和崔瑯他們又不會放水,所以唐寧很早就絕瞭賭錢的心思。

  皇宮,禦書房。

  陳皇提筆沉思,久久都沒有落下。

  魏公公走到他的身旁,問道:“陛下,要不歇一歇吧?”

  陳皇搖頭道:“不必,殿試在即,得早些定下題目。”

  他放下筆,問道:“去草原的密探回來瞭嗎?”

  “還沒有。”魏間搖瞭搖頭,又道:“不過陛下不用焦急,算算日子,最遲五月應該就有消息瞭。”

  陳皇目光望向殿外,說道:“希望他們說的不是真的。”

  他話音剛落,在“吱呀”的一聲中,殿門被人緩緩推開,潤王手裡捧著一個盒子從外面跑進來。

  門口的小宦官嚇瞭一跳,急忙道:“潤王殿下,潤王殿下留步,陛下在忙,您晚些時候再來吧。”

  趙圓停下腳步,說道:“父皇早上都沒有吃飯,我來給父皇送吃的,放下就走。”

  那宦官看著他說道:“殿下,您放下東西,奴才一會兒給陛下拿過去。”

  “無妨,朕正好有些餓瞭,圓兒,你拿過來吧。”一道聲音從前方傳來。

  趙圓抱著盒子跑過去,陳皇看著他,笑問道:“圓兒給父皇帶什麼好東西瞭?”

  趙圓將盒子放在桌上,說道:“有肘子,炸小魚,還有糕點和蜜餞,父皇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陳皇用筷子夾起一隻炸小魚,趙圓炫耀的說道:“這次的小魚炸的還不錯,我就在旁邊看著,不讓他們用力翻,父皇快嘗嘗好不好吃!”

  陳皇望著筷子上的小魚,像是想到瞭什麼,手上的動作一頓。

  ……

  殿試沒有多少時間準備,唐寧隻覺得十天的時間晃眼而過,便已經到瞭四月二十三。

  鐘意站在他的面前,為他整理好衣領,小如將一個包袱遞過來。

  唐寧將她們攬在懷裡,輕輕拍瞭拍她們的肩膀,輕聲道:“等我回來。”

  殿試歷時一天,黎明入場,日暮交卷。

  作為科舉最後一場,也是最重要的一場考試,殿試的流程頗為繁復,經點名、散卷、贊拜、行禮等程序後,才正式頒發策題,答完之後,試卷封存,一般殿試結束兩到三天便是閱卷日,由八名閱卷官輪流批閱,每一份試卷都會從八人手中走過一遍,以保證閱卷的公平公正。

  殿試在皇宮一處大殿舉行,此殿面積極廣,足以容納參加省試的兩百一十二名貢士。

  唐寧已經不是第一次入宮瞭,走到宮門前時,便看到有不少人影在門口等待。

  到瞭時辰,便會有宦官將這些人帶進去。

  蕭玨居然比他還來的早一些,和顧白崔瑯幾人站在一起閑聊,看到他過來,遠遠地對他招瞭招手:“這裡!”

  殿試之前的氣氛,其實要比省試好上太多。

  畢竟這次隻是排名,不會有人落選,最差最差,也能混個縣令當當,當然,是上縣縣令,還是下縣縣令,還是要看殿試的成績。

  “總算不用被我爹逼著看書瞭。”蕭玨靠在一棵樹上,長松瞭口氣,看著唐寧,說道:“今天以後,我帶你好好玩玩,這京師的好,你還沒見識過呢。”

  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好好玩玩,一個童子雞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自從上次被他帶去青樓,見識瞭他說的好好玩玩之後,唐寧對他的話就不報什麼希望瞭。

  唐寧站在蕭玨幾人身旁,發覺周圍有不少人的視線都在他的身上,其中不乏小聲議論者。

  “他就是唐寧?”

  “靈州解元,省試頭名,把顧白和崔瑯踹下去那個。”

  “原來這就是詩瘋子,看起來不太瘋啊……”

  “是啊,看起來也不像是第一場能答滿十成的妖孽,你們說他這次可不可能連中三元?”

  “不可能,多位考官都說瞭,他的策論平平,能拿到省試頭名,隻是因為前兩場太過出色,殿試之上,他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瞭。”

  “我猜他最多二甲。”

  “也有可能三甲……”

  ……

  這些人雖然刻意壓低瞭聲音,但還是有些傳入瞭唐寧的耳中。

  蕭玨看瞭看前方,說道:“這些傢夥,也就嘴上這點兒本事瞭。”

  唐寧倒是沒感覺到有什麼,同行是冤傢,總不能指望競爭對手盼著自己好。

  他想到這裡,人群中的嘈雜聲音戛然而止。

  一名宦官從宮墻內走出來,扯著嗓子喊道:“所有貢生,準備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