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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別瞎說啊!

  鐘大才女忙碌瞭小半個月之後,等到時間進入八月,便將那些詩詞詞會等,能推的活動全都推掉瞭。

  她現在在靈州城的名氣極高,“靈州第一才女”的名頭已經近乎坐實,不說那些名媛才女,便是那些有名的才子,也對她的詩詞極為推崇。

  她在靈州文人圈子中的影響,已經不僅僅局限於“才女”這兩個字。

  唐寧不否認,他在這其中做瞭一點兒小小的貢獻,但鐘意的才華,也是極高的,一點就通,他拋出來的一些暗示和引導,她每次都能很好的抓住,並且引申下去,簡直是思如泉湧,每天聊一會兒天,她就能寫出一首上佳的詩詞。

  於是她每天和唐寧聊天的時間,比以前多瞭一倍有餘。

  午飯之後,唐寧放下碗筷,走出門的時候,鐘意也放下碗筷,跟瞭上去。

  以前的這個時間,唐寧是一個人消食,從十天前開始,就是兩個人一起散步。

  陳玉賢看著她匆匆出去的身影,放下筷子,笑瞭笑,說道:“看來,小意和寧兒的大婚之禮,要盡快補辦瞭,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

  鐘明禮搖頭道:“尚不知他父母高堂可還健在,還有沒有別的親人,便如此匆忙的舉辦,不合禮法。”

  陳玉賢看著他,問道:“你讓人查過戶房瞭?”

  “他連名字都忘瞭,怎麼查?”

  “他能想到給自己起名叫唐寧,一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能查出來什麼線索……”陳玉賢看著他,皺眉道:“你到底查瞭沒有!”

  “查瞭三遍瞭。”鐘明禮放下碗筷,說道:“可以確定,永安縣沒有唐寧這個人。”

  “那義安縣呢?”陳玉賢看著他,問道:“有沒有可能他是義安縣的?”

  鐘明禮有些煩悶的搖瞭搖頭,說道:“不知道。”

  陳玉賢想瞭想,說道:“要不,你讓知節幫你查查?”

  “趙知節?”鐘明禮猛地拍瞭一下桌子,怒道:“你讓我去求那姓趙的?”

  “他是義安縣令,查一個人的戶籍,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陳玉賢看著他,說道:“你們當初相交莫逆,又有同門之誼,何必鬧到現在的地步?”

  “同門之誼?”鐘明禮瞪大眼睛看著她,問道:“既是同門,知道我喜歡你,他當年竟然拜托恩師,向你們陳傢提親,他那個時候想著一點兒同門之誼瞭嗎?他那個時候有想過我嗎?”

  陳玉賢皺眉道:“這件事情都過去十八年瞭!”

  鐘明禮揮手道:“你一個婦道人傢懂什麼!”

  陳玉賢看著他,怒道:“你兇我!”

  鐘明禮張瞭張嘴,縮回脖子:“我沒有。”

  “你就是兇我!”

  “我沒有……”

  “好你個鐘明禮,你竟敢兇我,當初向我們陳傢求親的人那麼多,我怎麼就看上你瞭……”

  “我真沒有……”

  “當初追求我的時候,一口一個”玉賢“叫的好聽,現在我嫁給你瞭,給你生瞭女兒瞭,就成瞭婦道人傢!”

  “哎,夫人,你別生氣,是我錯瞭,是我錯瞭……”

  “那你還兇不兇我瞭?”

  “不兇瞭,不兇瞭……”

  “那你就是承認剛才兇我瞭!”

  ……

  收拾碗筷的晴兒剛剛踏進房門,看到夫人坐在椅子上,老爺站在她的背後,一臉諂媚的幫她捶背捏肩,怔瞭怔之後,用一隻手捂著眼睛,轉身又退瞭出去。

  陳玉賢臉上的餘怒未消,問道:“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意兒的終身大事重要?”

  鐘明禮嘆瞭口氣,說道:“我知道瞭,今天晚上見到他,我會讓他幫忙查查的……”

  陳玉賢沉默片刻,才站起身,看著他,面色有些擔憂,問道:“董刺史今天晚上,不會為難你吧?”

  “他能怎麼為難?”鐘明禮搖瞭搖頭,說道:“最多不過是多說幾句話而已,他是刺史,不是皇帝,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他握著陳玉賢的手,輕輕拍瞭拍,笑道:“放心吧,晚上記得給我泡杯茶,我回來喝。”

  “好。”陳玉賢點瞭點頭,說道:“寧兒送過來一盒好茶,說是孫神醫送的,有安神的作用,你早些回來……”

  鐘明禮點瞭點頭,再次拍瞭拍陳玉賢的手,走出門去。

  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他的臉色便沉瞭下來。

  ……

  唐寧和鐘意吃完午飯之後,會圍著鐘府散一會步。

  鐘意與他並肩而行,偏過頭問道:“你說,剛才那一句,是用”飛“好,還是用”飄“好?”

  唐寧想瞭想,說道:“用”飛“吧,我覺得”飛“字,更有靈性一點。”

  鐘意思忖片刻,點頭道:“我也這麼覺得。”

  她轉頭看著唐寧,疑惑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連文思都會通暢一些……”

  唐寧笑瞭笑,說道:“應該是錯覺吧……”

  “文思通不通暢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的耳朵倒是都不通暢瞭!”一道冷哼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唐夭夭大步走過來,看著兩人,說道:“從我和你們打招呼到現在,你們已經繞著鐘府走瞭兩圈瞭,我在你們身後跟瞭兩圈,打瞭三次招呼,你們都沒發現……”

  唐寧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唐夭夭還有做尾行癡女的天賦。

  鐘意臉色有些發紅,小聲說道:“剛才在推敲一句詩……”

  唐夭夭挽著她的胳膊,沉著臉道:“你跟我過來!”

  鐘意被唐夭夭拉到一邊瞭,唐寧走回鐘府,散完瞭步,回房休息一會兒,電影他都找好瞭,看完瞭之後,還要和鐘意探討四喜丸子的做法……

  另一邊,唐夭夭不滿的看著鐘意,問道:“你這幾天怎麼回事,好幾次我和你打招呼你都沒聽到,而且總是心不在焉的,有時候還莫名其妙的發笑……”

  鐘意看著她,紅著臉道:“我,我有嗎?”

  “沒有你臉紅什麼?”

  鐘意低下頭,說道:“真的沒有什麼……”

  “你都低頭瞭,還說沒有?”唐夭夭看著她,想瞭想,說道:“那天的事情我還沒有問你,七夕那天晚上,你們幹什麼瞭,喝酒吟詩,你還喝醉瞭,你以前從來都不喝酒的……”

  鐘意急忙解釋道:“那都是瞎說的……,七夕,七夕那天晚上,我在教他下棋……”

  唐夭夭能分辨出來鐘意有沒有撒謊,皺眉道:“可你最近的表現也太不對勁瞭,那天從方傢回來以後,你就不對勁瞭……”

  “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更多瞭……”

  “而且你總是和我提到他……”

  “提到他你還笑……”

  ……

  唐夭夭忽然看著鐘意,大驚道:“你不會喜歡上他瞭吧!”

  “我不是!”鐘意慌忙道。

  唐夭夭張瞭張嘴,鐘意神色慌亂,“我沒有!”

  “你……”唐夭夭剛說出一個字,鐘意看瞭看唐寧消失的方向,飛快的捂著她的嘴,語氣更加慌張:“別瞎說啊!”

  唐夭夭將鐘意捂著她嘴的手拿開,雙手環胸,看著她,問道:“說吧,你該怎麼謝我?”

  鐘意看著她,疑惑道:“什麼謝你?”

  “你還有沒有良心瞭?”唐夭夭看著她,故作傷心道:“感謝我給你砸瞭這樣一個如意郎君啊!”

  “你還說……”鐘意有些著急。

  “好好好,我不說瞭……”唐夭夭背著手,一邊走,一邊搖頭道:“沒良心啊,誰能想到,靈州第一才女,竟是這樣一位沒有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