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半棘妖少女普莉希拉的屍體停放在瞭她的房間,用幹凈的床單蓋放住瞭殘破的軀幹。

  仆人婆婆們都被疏散回她們的住處,禁止在宅邸裡四處走動。作為領主的克勞迪婭更是有一堆事情要做,諸如安撫動亂中死者的傢屬,以及想辦法向居民們作出解釋。年輕的女領主要為卡拉古尼斯造成的破壞善後,顯然今晚對她而言得是個不眠之夜。而傢中最小的幺妹蘇諾,則理所當然地被大姐趕回瞭自己的房間中睡覺。

  黑發的半精靈女孩躺在瞭滿是花香的大床之上,早已進入瞭安詳的睡夢——說到底,年幼的孩童是沒有對於死亡概念的實感的。或許隻有幾日之後,熟悉的身影不再出現,她才能體會到失去親人的悲痛。

  然而,在女孩恬靜的睡顏之下,卻是外人絕對無法窺見的,奇異詭怪的夢魘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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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蘇諾,吃不下瞭……唔唔……」

  囈語著的女孩貪婪地吸吮著口中數根幾乎填滿瞭口腔的肉棒,小舌不放過一滴汁液地上下舔舐。又有數十根觸手纏繞在瞭她的身上,帶著細小觸須的尖端來回騷弄著赤裸的女孩身上的敏感點——這並非是現實,而是發生在夢中的淫靡之景。倘若有他者看見瞭這個夢境,必定會為其之不可名狀而感到驚異。灰紅的天空仿佛傾倒的血盆,流淌著鮮艷的糜爛之色。荒蕪的大地盡是腐化病態的色彩,枯綠與橙黃塗抹瞭大片的血紅與灰黑。

  在這片令人瘋狂的混沌之中,早已對此熟視的蘇諾享受著被觸手環繞的尋常休息時光。從許久之前她溜出去找二姐玩卻在高塔墻角邊睡著後感冒瞭的那晚開始,這古怪的夢境就已經成瞭女孩的日常。

  被粘滑遒勁的觸手們所環抱,被它們綁住豐滿的雙乳捆緊、插入小穴抽動玩弄,汗液、粘液與淫液混在一起塗滿全身,腦海中除瞭快樂,連理智都已經融化消失——那一日之後的每一個夢境都是如此,除瞭沉睡,就是在這樣淫亂的夢中享樂,然後回到現實中將其全部忘掉。甚至絕大多數時候,一日裡做夢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都要更多。

  隻不過,最近的夢境開始出現瞭細微的變化。

  「呼、呼啊……大哥哥的……好粗……啊啊啊~ 」

  不僅僅是清醒的時間更多瞭,夢境裡也第一次出現瞭其他人的身影——被嬌吟著的蘇諾騎在身上的,正是幾天前造訪瞭蜜蜂嶺的人類客人伊比斯。男人粗大的肉棒正插入瞭女孩淫水泛濫的嫩穴之中,隨著她身體的上下起伏而深入淺出。

  「呼啊……呼啊~ 肉棒好厲害……蘇諾要、要愛上肉棒瞭……啊啊啊——唔啊!妮芙絲對不起!我也喜歡你啊~ 」

  蘇諾緊緊抱住懷中的腦袋,像是致歉一樣將其往自己的胸懷裡按。不知是怎麼回事,今天的夢境比平常要更加激烈一些,騎在男人身上搖晃的身體產生瞭更多的快感……

  然後,夢境破碎,睜眼醒來的蘇諾看見瞭正在搖晃自己雙手的半龍少女。

  「蘇諾,我——」

  「啊啊啊啊啊——!!」

  女孩驚恐的尖叫聲搶在妮芙絲說明來意之前響起。這房間本該是她最私密的天地,就連姐姐們都從來沒有進入過,此時竟然被外人入侵瞭!這前所未有的突發事件讓蘇諾恐懼地尖叫瞭一聲,身體也使勁後縮,靠在瞭床鋪與墻的夾角邊。

  見到瞭蘇諾的過激反應,早就對此有所預料的妮芙絲微微嘆氣,隨後努力讓自己的臉色變得嚴肅平和,輕聲呼喚著女孩的名字安撫。

  「蘇諾——」

  「……出去。」

  對著顫抖得縮成一團的女孩,龍女狠下瞭鐵石心腸。

  「我要問你件事,你以前是不是……」

  「滾出去啊啊啊——!!」

  快要凌晨時闖入別人的房間內,還把熟睡中的蘇諾吵醒,怎麼看都不是禮貌的行為,成為瞭女孩起床氣的發泄對象也再正常不過。但是,妮芙絲並未像上次一樣順服地離開,而是嘆瞭口氣,用纏著繃帶的腳掌撥開瞭塞滿床底的花朵,隨後俯下瞭身。

  在蘇諾驚恐的目光中,少女提起瞭一枚高度腐爛的精靈頭顱,帶著凜若冰霜的嚴峻神色,高聲問出瞭問題。

  「告訴我,蘇諾!你以前是不是發色偏棕,後來才染成的黑發?」

  事到如今,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瞭。但她必須作出確認。所謂的證據鏈,必須是連環相扣互相印證的證物證言,才能排除偶然與巧合接近真相。

  被妮芙絲怒目而瞪,已經嚇得膽寒瞭的蘇諾不敢再發脾氣,隻好怯生生地點瞭點頭。

  「嗯……我以前總是被鎮裡的人罵雜種,姐姐就教我每天用黑豆洗頭可以把頭發染成黑色……」

  這就說得通瞭。

  之前惡魔突然襲擊她和伊比斯時,蘇諾雖然躲開瞭攻擊,衣衫卻被利刃撕裂瞭。就在那一瞬間,妮芙絲便看見瞭她下體的軟毛並不像她的發色一樣是黑色,而更像是屍檢時找到的殺人魔留下的毛發,使少女對此產生瞭疑心。

  即使再怎麼覺得不可能,蘇諾是殺人魔的猜測也有瞭證據作為佐證。越是躺在鋪蓋中,這可怕的念頭就越是折磨得妮芙絲睡不著覺。她本想稍加詢問作出求證,甚至站在熟睡的蘇諾床邊時甚至有瞭退堂鼓的念頭——但當註意到床底下那花香都掩蓋不住的血腥氣時,這份猜想似乎已經成瞭真。

  如果說蘇諾不是殺人魔,還有什麼理由能解釋出現在這裡的頭顱呢?懷抱著微乎其微的希望,盡力平復心情以免幹擾詢問的妮芙絲用嚴肅的語氣繼續追問。

  「鎮子裡的殺人魔是你嗎,蘇諾?你是殺死瞭這些女子的犯人嗎?」

  女孩無辜地搖瞭搖頭。面色不變的龍女既沒有相信也沒有懷疑,而是再度拋出問題。

  「那麼,你有沒有被人控制?比如最近經常突然失去意識,然後在其它地方意識復蘇?或者說,你最近有沒有夢遊?一覺醒來之後發現床底多出瞭頭顱?」

  仍然是搖頭。即使已經努力想出為她脫罪的可能性,見到蘇諾的這副樣子之後,妮芙絲還是有些慍怒起來。

  「那你說,為什麼這些頭顱會出現在床底下?」她的聲線不自覺地拔高,「你總不能和我說『我不知道』吧!」

  「我……我就隻是拿回來的。」

  「怎麼拿回來的?!」

  「……我在夢裡看見瞭好看的女孩子,就會把她們呼喚出來,然後從衣櫃裡面的道路下去,把正在做夢的女孩的腦袋拿走……」

  妮芙絲走近墻角邊的木制衣櫃打開,果然看見瞭櫃子深處一直向下延伸的暗道。以及,作為證物的,被積累的血跡染成暗紅色的斧頭與外衣。

  她將斧頭拎在手上,面色沉重地回到瞭床邊。見到妮芙絲看起來心情很糟,似乎隨時都會發火的樣子,瑟瑟發抖的蘇諾隻好嚎啕大哭起來。

  「嗚哇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妮芙絲!」

  她就像個做錯事被發現瞭的小孩一樣,因為懼怕懲罰而開始大鬧,亂蹬的雙腳把床鋪弄得一團糟。

  「我知道錯瞭啦!你不要兇我好不好——我不該說謊的,我是『殺人魔』,妮芙絲你不要這麼兇嗚啊啊啊啊——」

  「蘇諾。」

  龍女那粗粗的白眉毛低低地垂著,抿緊的雙唇因為悲憤而顫動。

  「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知道自己在殺人嗎?」

  「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告訴姐姐們好不好,她們會讓我餓肚子的……」

  她完全不明白。既看不出有什麼歉意,也不像是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有多麼沉重。蘇諾所有的慌亂與道歉,都僅僅是因為害怕被親人朋友發現做瞭錯事之後會受罰而已。

  對三觀混亂的孩童而言,如果沒有從小受到正確的教化,就不會意識到自己行為在社會上的邊界,便能夠肆無忌憚地觸碰常人會有意識規避的禁忌。某種意義上來說,天生的人是沒有善惡觀甚至沒有正確與錯誤的概念,隻有後天的人才會形成道德與倫理。

  「你難道沒想過那些被你拿走腦袋的女性,她們的傢人與丈夫會有多麼悲傷痛苦嗎?你難道不會因為自己對鎮裡的人造成瞭傷害而感到羞愧嗎?如果有人也這樣對待你的傢人,你難道不會感到憤怒嗎?」

  面對直指同理心的詰問,沒有怎麼聽懂的蘇諾先是歪瞭歪頭,然後不解地作出瞭回答。

  「可是——姐姐說過我是貴族啊。」

  這個答案,幾乎要讓妮芙絲心臟驟停。

  「殺人,應該沒什麼要緊的吧。和我弄壞鎮裡人的籬笆,嚇走他們的母雞一樣,最多被姐姐們罵一頓,不許吃晚飯……可是蘇諾不想被罵……我隻是控制不住,想要讓她們陪自己一起玩……血的味道好難聞,但是我讓姐姐們幫忙采瞭花哦!這樣就不會讓房間裡變臭……」

  「蘇諾!」

  龍女舉起瞭斧頭,聲線因為憤怒而無法繼續維持淡然。

  「你要不要嘗一嘗你對別人做的事情!是不是隻有這樣你才會明白,傷害別人是多麼嚴重的行為!」

  被妮芙絲的舉動嚇得梨花帶雨,半精靈哇地一聲又哭瞭起來。

  「嗚哇啊啊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做的,對不起妮芙絲!我不該也想要讓你摔下來拿走你的腦袋——我隻是想讓你能夠一直陪我,又怕你力氣太大,像以前那次一樣差點沒把腦袋拿下來,對不起啦……我請你吃東西道歉好不好?」

  自己那天差點跌落懸崖墜亡的背後是蘇諾在搗鬼,所謂的夢遊就是殺人魔將被害人引誘出來的謎底,遭遇謀殺的經歷隻是讓妮芙絲感到不解。少女的怒意早就已經滿瞭,也並不會因為多一樣事而繼續上漲。她原本隻是想舉起斧頭嚇唬蘇諾,看看她會不會就這樣悔悟。但見到女孩還是這一副不可救藥的性格,使得少女感到心痛而悲傷。

  想到這幾天與蘇諾一起努力的時光,以及她最終暴露出來的,視他人生命為草芥的腐爛性格,權衡的天秤正在妮芙絲心中擺動。

  她還需要最後一枚砝碼,為自己堅定最終的決心。

  「告訴我,蘇諾,如果我不同意你再去拿走別人的腦袋,我走瞭以後你還會這麼做嗎?」

  「……唔……」半精靈猶豫不決地躊躇著,試探一般地討價還價道,「能不能再拿兩個?就兩個!沒有腦袋的話,我會睡不好,心裡還會煩躁,嚴重的時候頭會痛得要裂開……」

  迎接她的,是妮芙絲毫無慈悲的冰冷目光。

  精神病人是沒有民事行為能力的。但是,現在並沒有能夠進行隔離治療的設施機構,所以最後就剩下瞭簡單的不等式——處決殺人魔,或是看著她繼續因為偏好而肆無忌憚地危害鎮民的性命……

  她下定決心,再度高高舉起沾滿瞭死者鮮血的斧頭,秀美的面容卻扭曲得像是快要哭瞭出來。

  「做錯瞭事,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你明白嗎,蘇諾?」

  「我……我沒有錯!妮芙絲你才是壞人!我才沒有做錯事呢!我要告訴大哥哥,你嚇唬蘇諾,我要讓他打你的屁股!」

  龍女已經緊閉雙眼,不準備理會孩童的哭鬧,高舉的鈍斧隨時都能揮下。

  倏然間,被他人從後方抓住的手臂處傳來瞭一股劇痛。伴隨著斧頭跌落在地的沉悶響聲,以及蘇諾因為變故發出的驚叫,突然出現在背後的襲擊者瞬間就制服瞭妮芙絲,將她雙手反背壓在瞭地上。

  這時候,能夠做出這種事的也隻有一個人瞭。

  「唔——伊比斯!你放開我!我必須要——」

  「要喊『主人』,聽見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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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助女領主克勞迪婭處理完鎮民們的問題後,再度回到客房中的青年發現,原本應當靜靜睡下的妮芙絲又消失瞭蹤影。

  他倒不擔心少女又逃跑瞭這種可能性。且不說剛挑出碎石綁上佈條的腳丫能不能跑快,在完成瞭認主之後又背棄,這根本不是半龍少女的性格。

  不過,對於妮芙絲究竟去瞭哪裡,伊比斯還是有些好奇。正好,使用嶄新的「靈魂視」找人也可以鍛煉一下強化後的能力。

  因此,他看見瞭不可思議的景象。

  不是妮芙絲的靈魂比同色的常人要更大一圈,而是緊靠在她身邊的二樓末房間的另一個靈魂——本該是無色卻染上瞭幾縷灰黑的,令人想起之前看見的卡拉古尼斯靈魂的蘇諾。感到驚訝的他立刻趕瞭過來,潛藏在外旁聽瞭兩人的對話,並在妮芙絲揮斧殺人之前阻止瞭她。

  前日裡還親昵無比,而且一起被自己雙飛的兩個女孩居然變成瞭這種你死我活的關系,讓伊比斯感到瞭些鬱悶。

  「你在做什麼啊,妮芙絲。和蘇諾較真又有什麼用——她隻是個小孩,你別對她要求太高瞭。」

  聽見壓著自己的青年開始責怪自己,面容因為憤怒而發紅的龍女大吼起來。

  「她是殺人魔!你怎麼能——」

  「殺人魔又怎麼樣。你還準備為瞭伸張正義而殺掉蘇諾不成?」

  見到氣鼓鼓的妮芙絲似乎是要來真的,還在蓄力準備反抗,伊比斯隻好嘆著氣加大瞭「痛苦之觸」的力度,把少女摸到痛苦地捂住肚子沒法搗亂之後,慢悠悠地開始數落起她的不是來。

  「你還真是不可理喻,親疏不分。這樣幫助鎮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蘇諾這麼喜歡你,讓她為所欲為一點又沒關系。僅僅為瞭這種小事就對她利刃相向,倒是顯得你不明恩怨性格乖張瞭。」

  全部都是歪理。

  「你肯定在心裡覺得,『幾個鎮民的性命比蘇諾要重要』,對吧?我來告訴你實話——就算如此,也輪不到你來『伸張正義』。你是我的女奴,我不可能讓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去加害其他的貴族,因為你的行動就代表瞭我的意志。」

  「……你要包庇她……」

  「對。」伊比斯誠實地點頭,回答瞭妮芙絲忍著痛苦從牙縫中擠出的疑問,「因為蘇諾和我上床瞭,所以我當然要偏向她。殺人魔又怎麼樣?她又不害我,我是不會讓你在我眼前殺掉她的。」

  「……我會告訴鎮民,讓他們處置殺人魔……」

  「那我就會阻止你。況且,連這種事情你都要管,以後怎麼辦?每到一處別人的領地就讓我看著你四處搗亂,把我們英卡納傢族在別的貴族眼裡的形象弄得一團糟嗎?你要學會忍耐。」

  縮在角落的蘇諾戰戰兢兢地看著正在沖突的二人,閉緊嘴巴不敢說話。

  蛇鼠一窩……終於意識到兩人根本分歧的妮芙絲痛苦地閉上瞭雙眼。對伊比斯來說,其他平民的利益與他所代表的傢族、甚至他自己的利益起沖突時,永遠都會放棄前者。她突然意識到這是自己僅有的機會瞭——如果自己不站出來,蘇諾一定會毫發無損,而被帶離瞭蜜蜂嶺的自己再也無法對此幹涉,無辜的人們會繼續一個接一個地死去……憤怒與使命感交織在一起,使她的軀體因為沖動而灼燒起來。

  必須,殺掉蘇諾。這是理性論證後得出的必須完成的目的。虛無又一次占據瞭大腦,所有的感官活動被抑制下去,作為報警信息的痛苦信號也被阻攔在腦海之外。

  「唔!」

  從後方狠狠抽來的尾巴擊中瞭人類青年。即使立刻作出瞭躲避反應,被偷襲命中的伊比斯還是因為吃痛下意識地松懈瞭禁錮。下一刻,爆發出巨力掀開青年的妮芙絲發出怒吼,撲向地上的斧頭抓緊,挺身暴起,斧刃在漆黑的夜中劃出利光——然後,她被從後趕上的伊比斯踹在背部倒在瞭床邊。

  就差一點能夠到目標——緊緊鎖定瞭半精靈女孩的妮芙絲繼續積蓄力量,準備再度戰鬥。她突然發覺視界一歪,原來是自己被提著手臂拉瞭起來,然後被惡狠狠地將上半身壓在瞭床沿,形成半跪的姿勢。被磕飛的斧頭落在瞭遠處,在伸手去撿之前,被痛苦折磨得到達瞭極限的體力終於垮瞭下來,使她再也沒有力氣掙紮。

  而後,虛無的狀態被迫解除,周遭的聲音才再度傳入耳中。

  「這才第一天,你這女奴就開始違逆主人瞭?」伊比斯冷酷的聲音聽起來居然有些狼狽,「看來我得好好懲罰你一下,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感應到貼在自己下身的熟悉物什,意識到瞭懲罰內容的妮芙絲臉色驚白。

  「你瘋瞭!這種時候——唔啊啊啊~ 」

  沒有給少女反應的時間,勃起的肉棒徑直前沖捅入瞭她嬌嫩的蜜穴,打斷瞭她驚恐的痛斥聲。還未分泌出足夠的淫液潤滑就被巨根強行插入,如果不是之前被那個惡魔擴張受傷還未恢復完全,這一下就會讓她痛得暈厥過去。

  「我瘋瞭?是誰對著好友揮舞利刃,是誰不顧救命恩情毆打主人?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幾日的寬宏就隻是軟弱瞭?」

  「啊……啊……啊啊……」

  和之前的性愛都要不同,這一次,橫沖直撞的巨根毫無憐憫地猛力撞擊著花心,腦袋快要被過激快感攪成漿糊的妮芙絲根本沒辦法再說出些什麼話語,隻能發出短促而高昂的媚叫聲。

  伊比斯按住瞭少女的纖細腰肢,胯下粗壯的肉棒狠狠沒入瞭她嬌嫩窄緊的膣穴之中。溫暖的膣壁緊緊包裹住肉棒,傳來的吸力讓青年更是爽得不能自已,愈發加快瞭抽送的力道和速度,不斷響起的啪啪聲與她嬌吟反復回蕩在房間之中。

  「啊啊~ 不要……不要在這裡……嗚啊~ 輕、輕點……啊啊……哈啊~ 太、太激烈瞭……我受不瞭……」」

  「受不瞭?打主人的時候那麼目中無人,現在還想要求饒?」

  並沒有理會妮芙絲的哀告,惡向膽邊生的伊比斯沒有將速度減緩分毫。奴仆謀殺主人是要被絞死的,被襲擊的他已經占據瞭道義的上風,當然可以肆意對待胯下的龍女——哦,既然她並沒有身為女奴的自覺,這當然也是為瞭矯正她那從不把主人放在眼裡的嬌蠻性格。

  「你以為你是誰?連個請字都不說是要命令我嗎?我收下瞭你作為女奴,可不是要把你當神靈供起來的!」

  「…請……啊…啊……請慢一點……」

  「『主人』呢?讓你低個頭就這麼難?」

  「啊啊……唔~ 嗚啊……哈啊……」

  激烈地交合著的妮芙絲將頭埋進瞭床墊中。她當然預想過達成契約成為瞭女奴之後的生活會發生變化,卻沒想到這變化會來得這麼快。如果說之前與伊比斯的交歡還有些別扭的溫情在裡面,此刻將自己按在床邊爆肏的男人已經完全切換為瞭奴隸主的面孔。

  少女想起瞭不久之前和伊比斯一起坐在客房的鋪蓋上,被他捧著小腳小心治療的記憶。一顆顆地挑出嵌在白嫩掌心間的碎石,帶著法術的愛撫愈合著狀況淒慘的傷口。那時候他在小心呵護之餘所流露出的愛憐並非虛假,甚至一度讓自己覺得感受到瞭溫暖——而此刻的伊比斯卻完全判若兩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心情和感受,隻是粗暴地發泄著性欲。

  這就是主人與女奴的關系麼……既可以作為珍貴的寶物呵護,也能在需要使用時揮之即來……可是,契約已經立下,這畢竟是自己選定的選項。

  隻是半年的話,也不過一瞬即逝。稍微假意迎合一些也沒什麼吧。念頭在令人瘋狂的抽插節奏中一閃而過,她終於從唇瓣中吐出瞭屈服的話語。

  「主人……哈啊啊……求求你…嗯~ 請你慢一點——」

  也不僅僅是偽裝。度過瞭最開始的不適應後,這種熱烈的交媾就顯出瞭別樣的快感,少女倉促的呻吟聲也開始慢慢甜美起來。像條小狗一樣趴在床邊的妮芙絲下意識搖動著腰肢,好讓堅硬火熱的陽具能夠盡情撞得膣中的褶皺扯動伸縮。做愛確實有著令人迷醉的銷魂快感,但要是節奏能稍微緩和一些就更好瞭……

  等等,不對。

  自己的註意力什麼時候被投入到瞭性愛之中瞭?最開始難道不是試圖處決失敗,然後被打倒後強行奸淫瞭嗎?一旦理智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瘋狂的氤氳便被驅散瞭些許。自己隻是有些受不瞭被這樣暴烈抽插的頻率,什麼時候被他引導得變成瞭是這一邊在逢迎瞭?

  妮芙絲繃緊瞭肌肉,以試圖重新將身體的控制權從快感的漩渦之中脫出。這份微妙變化自然是逃不過花叢老手的眼睛。伊比斯本來已經回應瞭女奴的請求,調整節奏試圖與她交融得愈加和諧,卻在發現瞭她的小動作之後惱怒地捏住瞭龍女的小臂。

  「怎麼?擺出這幅勉強自己的姿態,你是要準備做些什麼?」

  當然是什麼都做不瞭。痛苦之觸留下的餘威還在體內動蕩,重新充斥瞭神經的疼痛與快感讓妮芙絲根本無法挪動身體,更不用說掙脫伊比斯的控制做些什麼瞭。

  但她還是沒有放棄重新拾起的堅定心。即使被肏得嬌軀亂搖,嘴角流涎,盡力維持著重回的理智的妮芙絲還是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被淫亂的嬌喘所淹沒。

  「啊啊…哈啊……還有正事…哈啊~ 唔……還沒完……呀啊啊啊——!!」

  作為對犟嘴的回應,重新猛烈抽送起來的肉棒向前一撞,健碩的龜頭一往無前地頂上瞭柔軟的宮頸,戾氣十足地將其頂得彈軟變形。少女努力保持的清醒話語被這一頂給擊得粉碎,高亢的淫亂尖叫與噴湧而出淫水正是她被一擊就頂到瞭高潮的證明。

  然而,再度惱怒起來的伊比斯卻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正事?你就隻是個女奴,怎麼敢對主人的決定提出質疑?」

  「……可是——咿啊啊!!裡面…哈啊……呀啊啊啊——!!」

  從後方拉住瞭少女白皙的藕臂,不再有所保留的伊比斯開始全力瞭施為。完全沒入妮芙絲體內的恐怖巨根殘忍地拒絕瞭宮頸軟膩的深吻,一個後退蓄力便頂開瞭宮口,進入瞭少女嬌嫩的子宮之中!

  「主人的命令就是女奴的一切,你從心底都不許有一絲一毫的忤逆!」

  驚人尺寸的肉棒瞬間填滿瞭少女空虛的子宮。妮芙絲雪白嬌小的臀部與男人黝黑的胯間重重相撞,每一擊都讓她的意志變得模糊不清,被巨浪般襲來的欲潮所拍落吞沒。蠕動著吸吮著肉棒的小穴與子宮自顧自地渴求著濃精,讓本來還存有清明念頭的思緒完全被拉回瞭淫欲的陷穴之中。

  「咿呀啊啊啊——哈、哈啊……呀啊~ 哇啊啊啊!」

  浪叫已經淫亂得沒有瞭章法,妮芙絲又一次被侵犯著子宮的肉棒肏上高潮。但是,這並非男女歡愛的交合,而是對於桀驁女奴的馴服與懲罰。伊比斯仿佛永遠不會疲倦一般用肉棒不斷貫穿著半龍少女的蜜穴與花心。

  啪啪啪啪。

  激烈的性器拍擊聲回蕩在房間裡,帶著泡沫與淫液的肉棒每次抽出都能讓少女渾身顫抖,再度撞入時又讓她激動地一陣痙攣。

  目睹著這場瘋狂交配的蘇諾隻是縮在墻角,哇哇哇哇地瞪大眼睛看著。

  已經被肏得神魂顛倒的妮芙絲完全失去瞭保持矜持與理性的意識,隨著高潮到來而散架的雙腿又在一輪又一輪的新沖刺中繃直起來,然後再度重復脫力與緊張的循環。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就是一隻淫亂的母狗嗎?你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來代表鎮裡的居民們去審判蘇諾,啊?」

  已經吐著舌頭無法說出完整話語的妮芙絲隻能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嗯嗯啊啊的淫叫聲蓋過這份斥責。倘若她還有清醒的意識,必然能夠回擊這份詭辯,但少女現在隻想趕緊讓仿佛永不停歇的高潮結束,而不是從肉體與精神上都受到青年的雙份拷擊。

  然而,重重拉住少女藕臂的伊比斯迫使妮芙絲挺起腰肢直起身,靠在她小巧的耳垂邊繼續發出詰問。

  「你覺得你是誰?你隻是個女奴,不是什麼法庭的代行者!你又有什麼資格代表公義和人心去殺死其他人!」

  「我……嗚啊啊啊~ 呀啊!哈啊……咿呀~ 呀啊……哈啊……」

  用一記猛撞擊碎少女猶豫著還未出口的微弱反駁,繼續猛肏奸淫著妮芙絲的人類青年再度進行鞭責。

  「你覺得隻有你自己是完美無瑕的好人,我們都是壞人嗎?你不覺得自己的想法高傲而自大嗎?蘇諾那麼相信你喜歡你,你居然想殺她——如果你還有些愧疚之心的話,就向著她道歉!」

  「不……我…呀啊啊啊——!!」

  敏銳地發覺自己的這一句拷問並沒有擊中重點,伊比斯在心裡嘖瞭一聲,後倒在地板上把妮芙絲抱在懷中,換瞭個姿勢繼續肏幹。這打斷瞭她將要出口的自辯,陰蒂遭到揉弄的少女又嗚嗚啊啊地高潮瞭一次,被肏紅瞭的小穴裡咕嚕咕嚕地噴出水來。

  這不僅僅是心靈上的交鋒,也是意志的對決。高潮瞭數次的妮芙絲還有堅持咬緊牙關的魄力,而使勁忍耐射精的伊比斯也讓腦海轉得飛快,思考著剛剛行為的內在含義。

  也就是說,妮芙絲自認她對蘇諾已經問心愧疚,也自認她的審判是最好的結果。真是可怕決絕的鐵石心腸。心防要從最薄弱的角度攻擊,而這一點毫無疑問是她最為加固的堅壁。那麼,自己下一個責問應該說些什麼,才能破開她的心防呢?

  答案很快出現在瞭青年的腦中。

  他靠在少女耳邊,柔聲說出瞭最後的拷問。

  「難道你在懷疑,你的主人沒有能將事件完美解決的智慧與力量嗎?蘇諾可以不用死,居民們也不會再受到殺人魔的侵害——你難道不認可這樣的處置嗎?還是你覺得,隻有殺人才能解決問題呢?」

  對這個善良又吃軟不吃硬的女孩,這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我知道瞭……哈啊~ 唔啊啊啊……」

  感應到最後一次高潮的到來,暴肏著妮芙絲的巨碩男根突然放緩瞭抽送,停在瞭少女的子宮之中。已經滿溢的蜜汁再次澆瞭下來,而全身一顫的白發少女才渾身一軟癱在瞭青年的懷中。隨後,濃厚的生命精華噴薄而出,為她完成瞭今夜第一次的灌精。

  「你說的處置……」

  感受著懷中衣衫不整的少女正在虛弱地喘息,盡情泄精以後長籲一口滿足無比的伊比斯搖瞭搖頭。

  「用敬語。」

  「…主人,您說的處置是什麼……」

  他靠在妮芙絲耳邊,咬著她的耳垂說出瞭答案。默默聽著的女奴終於還是沒有提出異議,疲憊地閉上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