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瞭第二天,院長和李天平一起坐飛機回去瞭,隻留下瞭我和小王。小王也就二十歲出頭,剛大學畢業,現在連助理都算不上,算是一個邊學邊打工的吧,小夥子倒是很會來事,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十分的謙卑。不管怎麼說,這次考察的要完整,現在我所在的大學又是暑假期間,兩個月的暑假,時間還很充足。我就再次帶著小王回到瞭大漠,再次找到瞭多吉。再次見到我,多吉顯得很熱情,真的是一個土包子,一萬塊錢就樂成這個樣子。
白天我們開始拍攝狼群,攝像,記錄各種數據,忙活到瞭晚上,小王非要請我們吃飯喝酒,就是想要和我套近乎一般。我也沒有拒絕,和多吉一起我們三個吃瞭一頓飯。等回到民宿裡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瞭。我忍著頭暈,打開瞭筆記本電腦,隨後啟動瞭傢裡地下室的兩個攝像機。發現狼孩此時睜著眼睛看著前面,而此時的淼淼坐在瞭籠子前面,依然繼續的和狼孩說話。淼淼也是一個夜貓子,每次都要臨近半夜的時候才會睡覺。而此時的淼淼正在哼唱著歌,都是一些很熟悉的兒歌,還有搖籃曲。淼淼能歌善舞,所以唱歌完全可以比得過專業的水準。而狼孩的眼睛看著淼淼,眼中沒有那麼恐懼和警惕瞭,反而聽著淼淼唱歌,露出瞭一絲好奇和沉迷的神色。在我吃飯的間隙,淼淼曾經給我發微信,說狼孩的智商真的很高,理解的能力很快的。
“好瞭,不能陪你瞭,我該去睡覺瞭,你晚上很精神,我晚上卻很困的……”等幾首歌唱完後,淼淼站起來伸瞭一個大大的懶腰說道,此時的她穿著一套睡裙,隻不過裡面不是真空的,穿的還算保守。淼淼說完之後,就離開瞭鏡頭之中,在淼淼離開後狼孩站瞭起來,眼中似乎有一絲不舍。
等淼淼離開後,我把監控設備回放瞭一下,發現整個白天,淼淼不在的時候,狼孩都蜷縮在籠子角落裡呼呼大睡。等到淼淼回來來到地下室後,狼孩才會悠然轉醒,這完全符合他的作息規律。這次的淼淼拿來一個盤子,隨後小心翼翼的把盤子放到瞭籠子裡,狼孩依然躲的遠遠的,隻是沒有像昨天那麼害怕。淼淼把盆子往裡面推瞭推,隨後就開始忙碌著。她買瞭幾塊鏡子,隨後用美紋紙膠帶把四塊鏡子粘到瞭籠子側面的墻壁上。淼淼畢竟是一個弱女子,正常這些活是男人幹的,但我不在傢,為瞭守護狼孩的秘密,又不能雇人來做,所以隻能淼淼親力親為。淼淼把四塊鏡子拼接在一起,一塊一塊的粘上去。
“呼……”弄完一切後,淼淼呼出瞭一口氣,她穿著睡裙,在彎腰的時候,修長的大白腿都暴露出來,甚至還有一部分的臀瓣,都被小狼還看在眼中,但他的眼中沒有情欲,隻是看著淼淼擺動著鏡子帶著一絲好奇。一直等淼淼弄完,狼孩也沒有去吃盤子中的肉。那些貌似是豬肉,肥瘦相間,都被淼淼切成瞭一片一片的。
弄完瞭這一切後,淼淼又開始清理籠子底下的衛生。籠子是懸空起來的,狼孩的小便和糞便都會從籠子的縫隙露到下面的地板磚上。淼淼拿著長長的刮板,隨後把糞便都掛出來,隨後用水擦拭幹凈,再開始噴射空氣清新劑和消毒劑。以前的淼淼很少做這麼臟和累的活,但和我成婚後,傢務都被她拿瞭起來。看著淼淼幹活的樣子,心中多少有一絲心疼和愧疚。把一切都弄好瞭之後,淼淼抽動瞭一下鼻子,打瞭幾個噴嚏。地下室的味道一直不是很好,淼淼打開瞭換氣扇,隨後在籠子前坐瞭下來。
“你為什麼不吃啊?沒有毒的……”
“你總不能一直吃活的東西啊,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你那個樣子,你是人,不是野獸……”淼淼再次開啟瞭話匣子,開始和狼孩一點點的溝通起來。
“這樣吧,我也拿一些東西過來,咱倆一起吃好不好?”淼淼一邊說話一邊思考,隨後起身離開瞭。在淼淼起身後,狼孩不由得起身,隨後看向瞭淼淼離開的方向。沒一會,淼淼回來瞭,隨後調整瞭一下椅子的防衛,坐在瞭鏡子的旁邊,而狼孩的目光也隨著淼淼看過去。在看到鏡子中自己影子的時候,狼孩明顯嚇瞭一跳,隨後淼淼強忍著地下室的味道,開始一塊一塊的吃瞭起來,那似乎是炒好的豬肉,淼淼一點一點的吃著,還一邊用筷子指著籠子裡的盤子。
但一直等淼淼把籠子裡的炒肉吃瞭一半,或許狼孩真的餓瞭,才小心翼翼的湊到瞭盤子前。聞嗅瞭幾下後,狼孩小心翼翼的張開嘴,叼瞭一塊肉後,狼孩快速退到瞭籠子的角落裡,隨後狼吞虎咽的咽瞭下去。看到狼孩終於啃吃東西瞭,淼淼頓時露出瞭一絲微笑,顯得很高興。因為我當時和多吉、小王在外面吃飯,所以淼淼沒有給我發視頻和打電話,免得在話語間露出什麼破綻。所以狼孩今晚吃瞭生豬肉,沒有吃活物,這件事情淼淼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看到這一幕,我都興奮瞭起來,看來狼孩的智商真的很高,雖然有著狼的習性,但畢竟是人類的生理構造,智商不是野生動物可以比擬的。
“肉……這個讀作……肉……日…嘔…肉……”淼淼此時不由得開始叫小狼孩說話,但狼孩歪著頭一臉迷茫的看著淼淼。
“看來這個詞太難瞭……得慢慢來吧,得像幼兒園那樣慢慢教你,從簡單到難的,看來我得補補課瞭……”看到狼孩迷茫的樣子,淼淼杵著自己的下巴說道。此時狼孩把盤子裡的肉吃完瞭,淼淼也把自己盤子裡的肉吃完瞭。
“對瞭,把你的手給我……”淼淼說完之後,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瞭籠子裡,我的心再次一緊,不得不說,淼淼的膽子挺大。如果狼孩突然發狂的話,會把她的手咬傷。但淼淼以前懂得養狗,所以心中應該有數,從狼孩的眼中,她似乎看到瞭沒有攻擊性,所以才敢這個樣子吧。隻是狼孩在淼淼伸出手的時候,嚇的趕緊往裡面縮瞭縮,還是保持著警惕,沒有完全放下戒心。
“看來對你真的不能太心急啊……”淼淼轉而把空盆子拿瞭回來,對著狼孩嘆息著說道。眼中帶著一絲心疼,淼淼本來就是很善良的人。
“嗷嗚……”等淼淼拿起盤子要離開的時候,狼孩突然起身發出瞭一聲狼吼之聲,頓時把淼淼嚇瞭一跳,她趕緊用拿著盤子的手捂住瞭自己的耳朵。
“哇……好響啊……”淼淼皺著鼻子說道。
“你是舍不得我走是吧?一會在來陪你……被關鍵這裡,你也很難過的,我知道,但現在不能放你出來的……”淼淼說完之後,就拿著盤子離開瞭,而在淼淼離開後,狼孩起身開始在籠子爬動,顯得十分的煩躁,不斷的聞嗅著籠子。這個狼孩在緩慢行走的時候,是用四肢爬行的,用膝蓋跪著的方式爬行,像個孩子。但一旦奔跑起來,他會把膝蓋離地,用後腳蹬地,像狼一樣奔跑。我記得在大漠抓到他之前,發現他四肢奔跑的速度很快,這也是為什麼他腳掌和膝蓋都有繭子的原因。沒一會,淼淼又回來瞭,隨後坐在瞭鏡子前,和狼孩一起看著鏡子。
“啂……這才是你的樣子,這是你的頭,這是你的腳,看看我,雖然我比你白,比你幹凈,但我們是同類。看看你的眼……哎,真的想給你沖沖水,你就像畫瞭迷彩一樣,又想被塗抹瞭泥巴,連你的長相都看不出來瞭……或許你也很怕水吧。”淼淼再次指著鏡子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狼孩和自己,開始給狼孩繼續的馴化講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