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當年的『芝加哥打字機』,對於如何在現代社會『混』下去湯普遜很有經驗——她侃侃而談,或者說隻是在借著酒勁兒跟我們吹牛逼,半醉半醒的講述著當年那些活躍在美國的黑幫和流氓們是如何在政府的眼皮子底下鉆法律的空子討生活並混的風生水起的。我身邊的幾位領導層都不是笨人,稍微聽湯普遜這麼一說就立刻開瞭竅,也能從側面明白為什麼我不主張用暴力去征服那個世界,而是要順應它的規則,盡量在規則之內想辦法為小黑屋爭取利益。
“原來如此,因為當地的生產力和民智都已經進步到不適合封建制度的地步,強行實施高壓統治隻會逼迫當地的生活水平倒退,也就是少爺口中所謂的『毀掉』瞭那座城市的『價值』……”
“你能明白是最好的。”
“可是不用力量掠奪,而是采用其他方式賺錢的話,在下確實是很少考慮——不知道少爺您首先打算從哪裡入手呢?”
“呵呵,這個嘛……當然要從最快最穩的方式入手咯!你看這不是還給我們留瞭個『一本萬利』的賺錢方式嗎?”
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高效快捷,且穩賺不賠的賺錢手段都是寫進各國刑法被明令禁止的。不過也有一些國傢在法律層面有漏洞,為某些特殊的行業開瞭綠燈,並沒有讓人民完全喪失一夜暴富的機會。
前提是你得運氣得足夠好。
“光臨『鉆石度假村』,祝您今晚在此玩的愉快。”
稍微做瞭些準備,我帶瞭三個人來到瞭位於洛聖都市中心的一處賭場,用之前賣金條最後剩下的十萬美元打算搞點事情——按常理來說,賭博這種事在數學期望上是不可能賺的,不管賭客一次贏到多少,隻要一直玩下去就一定會將所有的錢全都給賭場送回去,唯一能收獲的東西隻有贏錢時的狂喜刺激和傾傢蕩產後的悔恨抓狂罷瞭。
但畢竟我們不是一般人,而是擅長使用各種常人所不瞭解的花哨手段的超能力者——在小黑屋裡我們稍微玩瞭玩賭場常見的小遊戲,確定瞭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之後我決定利用這種方式為自己賺取在洛聖都生活的第一桶美金,給克莉絲汀肚子裡的孩子準備些奶粉錢。
“我們今晚就定個小目標,先賺它一個億,然後咱們就收手回傢,你們覺得怎麼樣?”
“隻要少爺能夠盡興就好。”
我那輛二手雪佛蘭隻能坐四個人,除我之外另外三人都是對我在賭場贏錢很有益處的幫手——塞巴斯蒂安就不說瞭,我至今搞不懂他的力量體系和魔術手段。拋開其他就說他作為侍奉魔界貴族的高階執事,見多識廣儀表非凡這個條件,賭場門口的保安和門童之所以會對我這個開著幾萬塊二手破車的人保持禮貌多少有被他的氣質震懾住的意思,有他這樣的貴族管傢陪在身邊,就算我穿著花褲衩子進來也沒人敢對我投來輕視的目光。
“十萬塊想搏到一個億,您這已經不是單車變摩托,而是單車變火箭啦!”
“哈哈……你是不知道啊,前兩天在傢玩歡樂鬥地主的時候,我可是從20萬豆子贏到瞭578萬,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啊?我們一般隻會用兩個字形容這種人——賭怪!”
第二位幫手就是我身邊對美國黑幫最為瞭解的戰術人形湯普遜。作為巷戰的高手,同時也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非法氣息』的黑幫大姐頭,西式賭場裡的各種道道兒她可是門兒清,而且在不用超能力的情況下湯普遜也是我們這些人中賭術最高明,經驗最豐富的,有她在我身邊至少可以保證我不會吃大虧,不至於一上來就將金條換來的那點傢底全部輸進去。
更何況今天的湯普遜可不僅僅是作為我賭錢的軍師顧問,還臨時客串瞭我的女伴打扮的艷光四射——我們走在賭場門口的臺階上,那些看向我們這邊的客人有少量是被塞巴斯蒂安的氣質吸引,而絕大多數男人則是盯著這個被我摟在懷裡盡情揩油的爆乳禦姐,雖然已經盡力隱藏他們的貪欲,但我依然能看著他們有多麼希望在湯普遜身邊摟著她的那個男人是自己,讓這個自信而帶有一些狂氣的美人小鳥依人的作為自己的陪襯。
“你今天穿的可真少,不冷嗎?”
“怎麼瞭,您舍不得我被別的男人看到?”
“多少有點——你看他們那猥瑣的樣子,簡直恨不得立刻把你吃瞭……”
“哈哈哈,就是這樣才好,要不然咱們怎麼贏錢啊?”
湯普遜出門時沒有穿作戰常穿的皮質戰鬥服,而是套上瞭一件薄如蟬翼,將大部分嫩肉都露出來的半透黑紗禮服長裙,在我身邊手裡握著一個酒紅色的小皮包,頗有些好萊塢女星走紅毯的風采。這賤貨平時跟我相處有點大大咧咧,我們在一起吹牛打屁,喝酒擼串的時間比單純的做愛要多上許多,本以為像她這樣的女人會比較中性不解男女風情,沒想到在需要演技的地方湯普遜倒是一點也不含糊,在我身邊相伴而行的時候那賤貨的屁股扭的跟上瞭馬達一樣,將禮服長裙甩的風中搖曳不說,更是在纖薄的佈料貼合下讓其他人看出瞭她翹臀的飽滿形狀,每一下豐腴嫩肉的抖動都讓周圍註視她的男人們心臟狂跳不止,恨不得立即將自己下面那玩意塞進她的裙內,讓她騎在自己的身上盡情扭動一番……
“指揮官你看,今晚有不少人會來找你的麻煩——雖然這些滿腦子都是錢色的渣滓即便傾傢蕩產也不值得可憐,但您也要註意一點:賭場這生意可沒有一處是幹凈的,他們絕不會讓贏瞭太多錢的客人安全走出去,明白嗎?”
“你放心,他們這些普通人想跟咱們來硬的,不是正中瞭我們下懷嗎?賴光媽媽的女忍者們可都在周圍藏著呢,我就等他們先動手瞭。”
“那要是他們來『軟』的呢?”
所謂來『硬』的很好理解:保安封路,老板出面和我協商,再搞幾個身穿黑西服配著槍械警棍的彪形大漢把我圍住,用這種壓迫式的談判逼我將今晚贏到的錢吐出大半,別讓賭場虧的太多——我雖然不主張在『洛聖都』使用暴力,但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我可不會死腦筋的,憑借自己手段贏到的錢沒有在給莊傢吐回去的道理,今晚他們要是敢這麼搞明天這傢賭場直接改名換姓,變成我旗下的一處產業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至於湯普遜所說的來『軟』的,便是老板請這裡的高手出山,強迫我和他繼續賭下去,若是賭場在高手坐鎮的情況下將錢都贏瞭回去自然就不會再為難我,而如果很不幸高手也翻車瞭,那麼屆時再來『硬』的也不遲。
雖然『軟』的也帶有一些強迫性質,但這種方式畢竟最後還是各憑本事,屬於相對文明體面的解決手段,也是在法治社會下更多賭場喜歡使用的套路——想賺錢哪個開賭場的老板不請懂行的高手坐鎮,比起硬留贏錢的賭客敗壞自己圈子裡的名聲,當然還是用『軟』的手段效果更好一些,更難被客人挑出毛病。
“你說他們會來『軟』的……那不是更好嗎!咱們會怕這個嗎,哥?”
我帶來的第三位幫手,被我叫『哥』的男人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鬥篷裡——他從未在小黑屋裡露過面,除瞭我定期給他送飯,接受他的訓練外,這個男人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臥室。這次跟我一起出門不但是他第一次踏足小黑屋以外的世界,更是第一次和我的其他手下見面,讓他們知道瞭我身邊還有這號人物。
“這是個鍛煉瞳術的好機會,希……好好表現,讓我看看你究竟學到瞭多少東西吧。”
衣領高高豎起,那個男人露在外面的隻有半張臉,除瞭能看出他長相清秀,神色淡然外,即便是塞巴斯蒂安這種經常察言觀色的執事也看不出更多的訊息。
不過他的眼睛卻是十分有趣——在凹陷的淚溝兩側,男人的雙眸看上去有些灰暗,失神,仿佛在放空自己的大腦一樣對周圍漠不關心。可在看向賭場最深處的那一灘紙醉金迷之時,這個男人的雙眼又泛起瞭鮮紅的血色,與我的右眼一模一樣的『寫輪眼』勾玉伴隨著旋轉凝視片刻後緩緩消失,仿佛一閃而過的流星,瞭無痕跡。
“這裡有可供你訓練的對手,至於能否逼他現身就看你的本事瞭……”
宇智波鼬,我利用小黑屋的創造能力花費一百多萬魂能制造的第四位男性仆從,也是教導我如何使用『寫輪眼』的教練——與其他人相比鼬與我的關系稍微有點復雜,雖然目前他願意為我效力,也不在意我將他稱呼為『哥』。但是按照我們約定好的條件,一旦我完全掌握瞭寫輪眼的使用方法他就會離開這裡,從此與我再無瓜葛。
這個人是精通幻術,或者說精神控制的大師,即便是小黑屋的『設定』這種強硬寫入意識的手段對他也沒有理想中的效果——他很清楚我們的關系是如何的虛假,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真正的回憶是怎樣的。之所以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教導我,幫助我,無非是我答應他能將他送到想去的地方罷瞭。
魚和熊掌不可得兼,想要最高明的幻術老師,就要接受小黑屋的精神控制無法掌控他這件事。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有辦法。
“好!咱們今晚就在這裡鬧個痛快——先去換籌碼吧!”
時至午夜,距離我們四人進入賭場『鉆石度假村』已經過去瞭三個小時。在我面前的賭桌上已經擺滿瞭籌碼,兩隻靠在我腳邊的皮箱裡更是裝滿瞭嶄新的成困美鈔,粗略的計算這三個小時我已經贏瞭近千萬美元瞭。
“梭哈咯~”
籌碼被我毫不猶豫的推入下註區,讓這局牌的最終獎池達到瞭令人驚訝的五百萬美元——今晚我進門之後就一直坐在這個位置玩德州撲克,與我同臺競技的賭客換瞭一批又一批,可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從我這裡贏錢離開,反而將自己的傢底全都吐瞭個幹凈。
或許是湯普遜這個賤貨的一顰一笑太能激起男性的征服欲,又或許是我那副初來乍到的樣子讓人覺得這小子隻是一隻運氣好的肥羊,就如之前我們所預計的一樣,今晚來找我玩牌的人真是絡繹不絕,一茬又一茬的收割讓我贏錢都贏的有些累瞭。
“唔……該死的!”
對面的二世祖看向我的眼神已經恨不得要吃人瞭——今晚這一桌子賭客在我面前『詐唬』就沒成功過。無論牌面看起來多大,對面那個摟著爆乳禦姐的臭小子就沒怕過,簡直像是不知道賭場的險惡一樣每一次都跟,若是說這種行為隻是靠氣勢贏的概率也未免太高瞭些。而與『詐唬』相反,一旦某人的手裡真的有大牌時這小子又溜得比誰都快,就像地震前的老鼠一樣準確而又即時,搞得很多人後來都跟著他跑,讓真正摸瞭大牌的人完全沒有翻本的機會……
“開牌——紀梵希先生對Q,弗朗哥先生A、K、Q、10、6,紀梵希先生獲勝。”
開牌之前,那張黑桃6被弗朗哥扣在手裡,幾乎捏出瞭一層褶皺,除非有透視眼不然誰也不敢保證他的牌不是同花順。雖然他的牌技確實不錯,將許多久經賭場的選手都騙的棄瞭牌,但在我面前他的那點心眼根本沒起任何作用。
“不好意思,我笑納瞭——有機會下次再玩咯。”
寫輪眼有許多作用於精神層面的技能,但作為基礎中的基礎,鼬希望我能從『觀察』這項最初級能力開始練起——將魔力匯聚到右眼後,我的視力得到瞭大幅的提升,甚至可以做到看清百米之外的飛蛾如何振翅。而有瞭這項外掛,通過對手的瞳孔反射來看清他們的底牌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其他賭客的底牌不過是握在手裡的撲克,而我的底牌卻是這看穿一切的魔眼。再加上有湯普遜這個超會玩的牌佬從中相助,今晚我不贏錢才有鬼咧!
“慢著,我再和你賭一局。”
輸急眼的賭徒一把將我取籌碼的手臂按住,他焦灼的喘息著,若不是顧忌此地人多眼雜說不定會直接將我的手臂砍掉——玩牌的人在輸給看似不如自己的對手時往往是最不甘心的,他們會覺得隻是運氣不站在自己這邊,如果有機會再來一局一定能憑本事翻本,會非常不甘心讓我這個外行得意的將所有籌碼拿走。
我倒不是不能理解那賭棍的心情,可是他現在已經身無分文瞭,就算還要翻本又拿什麼作為吸引我的賭註呢?
可千萬別跟我說什麼將命壓在賭桌上這種話,你那條爛命說不定一萬塊都不值呀……
“我不介意再玩玩。可是弗朗哥先生,您還有籌碼嗎?”
“賭桌之上皆是籌碼——我的車鑰匙一直放在這裡,自然可以用來下註。”
謝天謝地,對方至少還有身為一個賭鬼最後的尊嚴,沒有說出最讓我頭疼的爛話來。我將眼神掃向四周,按理說有客人這樣胡攪蠻纏,保安早就該過來勸阻,將弗朗哥帶走瞭。可此時那些黑衣大漢卻像是沒看到這裡發生的事情一樣任由事情在弗朗哥的把控下朝他希望的方向發展,這可絕不是什麼偶然的事情。
作為中立機構的賭場並不想看到我這個初次光臨的客人贏錢——哪怕隻是將錢輸給另外的賭客,他們也不希望我將這麼多錢一次全部贏走。
“佈加迪威龍……您這身份想來是開的頂配版吧?”
“是特殊定制的限量款,全球也不過20輛,我敢保證你在洛聖都找不出比它更快的超級跑車——我將它折合為1000萬的籌碼,和你賭最後一局!”
一輛被二世祖開過的二手車,哪怕是世界最頂級的限量版超跑也不值1000萬這個價錢。或許現在我不應該繼續和這小子胡攪蠻纏下去,反正將籌碼全部換成美鈔之後我想離開賭場也沒人攔得住我。不過我身邊的湯普遜倒是對那輛超級跑車很有興趣,在她看來有人主動送錢給我們就這麼拒絕掉實在是有傷天合,那輛豪車與其放在二世祖的手裡在某一天被他喝醉撞壞,不如自己拿來開著玩玩……
“行,我就當它是一千萬的籌碼。你想怎麼玩?”
“我們不棄牌,梭哈到底,一局定勝負!”
老實說這就很不講道理瞭——德州撲克不是純粹的運氣遊戲,在判斷形式不利於自己的時候選擇棄牌減小損失正是這個遊戲最核心的技術。那二世祖想要用一輛破車搏我今晚贏到的全部籌碼,要我把全部身傢都壓上去,哪怕是最瘋狂,最無知的傢夥都知道這其中的風險巨大,根本就是不值得考慮的提議。
沒有棄牌的說法,這遊戲就是單純的抽牌比大小瞭,雙方獲勝的概率將全部交由發牌員掌控——先不說目前以賭場的態度會不會利用發牌員做什麼手腳,就算它們打算公平競賽,我梭哈進去一千萬,僥幸贏瞭對面可能還會拿出兩千萬再讓我梭哈,然後是四千萬……他可以輸好幾次,我卻隻能輸一次,一旦輸給他便沒有瞭再翻本的機會。
畢竟我那輛二手雪佛蘭實在上不瞭臺面,就算能抵個幾萬塊的籌碼我也丟不起這個人。
“和他玩玩嘛,指揮官,我來給你送上勝利女神之吻~”
湯普遜絕對是個不怕事情鬧大的主兒,她明知道這些賭客們十之八九都是被她的艷光所吸引才會與我同桌玩牌,是被精蟲拱火拱到這裡的色逼,還這麼主動的粘在我的身上雙手摟著我的脖子向我索吻,真是生怕對面的肥羊在關鍵時刻跑瞭,讓她沒機會體驗坐在頂級超跑的駕駛位是什麼感覺……
“唔……指揮官,你接吻的技巧真棒……看來平時是沒少和勃朗寧夫人親熱啊,還是說……這是甜到膩人的技巧是95式小姐和您特訓出來的嗎?”
湯普遜這賤貨有意無意的透露出我還有妻室和其他情人的訊息,讓對面的二世祖氣的渾身發抖,更是恨不得立即把我宰瞭——如今車門已經被焊死,除瞭繼續和對面賭這一把之外我已經毫無退路,就算其中風險巨大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瞭。
“發牌吧,咱們速戰速決,我趕著回傢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