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雅見陸縈有些吃驚,便也轉過頭去看,結果就看到柳雪晴優雅地和叁兩同學,坐在店裡另一側的靠窗位置,顯然也是來這聚會小嘗甜品的。
隻見柳雪晴跟同伴說瞭些什麼,隨後同伴便向陸縈她們看瞭過來,陸縈表情柔和地笑著點瞭點頭,算是打瞭招呼,可柳雪晴卻起身往她們這邊走來。
柳雪晴儀態很好,走起路來婀娜多姿,要比同齡人多瞭幾分成熟氣質,不過十幾歲的孩子,哪裡懂得這些,隻覺得她和別人不一樣,有種渾然天成的誘惑氣質。
“好巧,居然在這裡碰到你們。”柳雪晴在陸縈這桌落座。
陸縈又幫她叫瞭杯飲品,算是禮尚往來,“是啊,真巧。”
溫爾雅則招瞭招手,算是打過招呼,她和柳雪晴不熟,沒什麼話好說,隻能在一旁默默作陪。
“這個櫻桃芝士慕斯切角,是他們傢最近新研制的新品,還沒有正式出品,我和這裡的老板有些交集,所以今天應邀帶著幾個朋友,來幫他試試口味,見你們也在,便多要瞭份,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幫忙提點意見。”柳雪晴的說辭得體又大方,讓人聽不出什麼不適來。
“那真是榮幸,隻是我們對甜品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研究,可能……你懂得。”陸縈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她和溫爾雅不是專業的甜品品鑒師,給不出什麼有效的反饋,可別對她們有什麼太大的期望。
“哈哈哈,大傢都一樣,甜品嘛,就是吃個新鮮,隻要味道口感滿意,用料新鮮就有人買賬,所以這傢老板才托我幫忙,找幾個朋友試吃,畢竟品鑒師再認可,也不如消費者認可。”柳雪晴說話滴水不漏,很難想象她隻是個高中生。
“好,那我們就不客氣瞭。”陸縈也不再推脫,和溫爾雅用甜品勺一人挖瞭一小口慕斯切角,細細品嘗起來。
“果醬和慕斯分層鮮明,果醬裡還包裹著新鮮的櫻桃切片,入嘴有種濃醇質地,清甜帶酸,混上帶著芝士奶香,猶如奶凍的慕斯,口感更為豐富,仔細品嘗,餘味會有一點點咸,剛好把甜膩感阻斷,說實話,這款新品挺不錯的。”陸縈隻吃瞭一小口,便得出瞭結論,到是讓柳雪晴有些刮目相看。
當然她也不吝嗇誇獎:“你的評價很棒,我會轉述給老板聽的,不過老板聽瞭你的評價,估計要樂開瞭花,這可是他自己親自研制的新品。”
溫爾雅在一邊也沒什麼意見,隻伸手指瞭指甜品,示意陸縈還要不要吃,陸縈輕輕搖瞭搖頭,她便笑瞇瞇得把盤子端到自己面前,獨自吃起甜品來,樣子憨憨的,很可愛。
反正她和柳雪晴也不熟,沒什麼話可說,但好吃的可不能被辜負,被全部吃進肚子裡,才算是對其最大的尊重。
“謝謝誇獎。”陸縈也不謙虛推脫,別人誇她她就大大方方接受,她這樣的性格柳雪晴到是挺喜歡的。
“好,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瞭。”柳雪晴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也很及時的大方退場,並且全程沒有提起有關陸決的任何一件事情,就像是雖然關系一般,但也有正常社交的老同學一般,很得體的準備退場。
“好,今天謝謝款待。”陸縈客氣道。
“不客氣,下次有機會一起玩。”
“好。”陸縈應道,然後便目送柳雪晴回到瞭自己的位置。
“她什麼時候和你這麼熟瞭?”貪吃貓溫爾雅見柳雪晴走瞭,立馬八卦起來。
“也不是很熟,就是偶爾給我朋友圈點點贊,非要說的話,就是點贊之交吧。”陸縈解釋。
“欸,我記得初中的時候她是不是喜歡陸決啊?”溫爾雅突然想到這件事,便說瞭出來。
“應該是吧……”
“那她現在?不會是……”溫爾雅突然賊兮兮笑瞭,意思不言而喻。
“誰知道呢,總之她接近我這些時日,到是從沒有向我側面打探過陸決的事情,但是她也一定不會無緣無故接近我。”陸縈看瞭眼遠處和同伴談笑風生的柳雪晴,心裡也有點拿不定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前讀初中的時候,總覺得她平日裡有些端架子,看著不太容易接近,如今看來,倒也算平易近人,怎麼樣,打算下次帶她一起玩嗎?”溫爾雅好奇問道。
“嗯……人傢既然送瞭甜品,那我總要找機會把這人情還回去。”陸縈沉思道。
“哎,也是。”溫爾雅嘟嘟嘴,提議道:“反正也快期末考試瞭,估計這也是最後一次休閑的周末瞭,要不就等正式放寒假再叫她一起玩吧。”
“也行。”陸縈點點頭,覺得溫爾雅的建議可取。
而柳雪晴則一直在遠處默默觀察她們這裡的動態,她看著陸縈好像在與溫爾雅商量些什麼,心中暗笑,非常肯定陸縈是在商量如何還她的人情,而這也是她想要的結果。
……
陸縈和溫爾雅還沒結束甜蜜約會的時候,柳雪晴就提前帶著同伴們離開,離開前還得體的和陸縈打瞭招呼,總之方方面面都做的面面俱到,讓人討厭不起來,但一想到她曾喜歡過陸決,陸縈心裡卻還是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別扭湧上心頭。
後來她和溫爾雅分別打包瞭這傢店的甜品後,才離開這傢店,和溫爾雅一起去體育館找陸決和舒言。
……
體育館。
陸決和舒言剛好打完一場籃球比賽,正坐在場邊喝水擦汗,見陸縈和溫爾雅來瞭,便收拾瞭東西,準備帶她們離開。
體育館裡都是一些穿著籃球服,打著籃球流著汗的年輕男孩子,陸縈和溫爾雅免不瞭一陣眼花繚亂,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不知道該盯著哪個看才好。
舒言看見自傢小姑娘盯著別的男人的身子眼饞,心頭頓時冒上一股醋意,直接把她拉到墻根,抵在墻上,眼神熱辣地盯著溫爾雅的眼睛,然後趴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小聲道:“怎麼?你老公我滿足不瞭你瞭?敢饞別人的身子瞭?嗯?”
溫爾雅聞言耳尖一紅,想往後退,但奈何身後是墻,又被舒言貼身禁錮著,根本動彈不得,“我沒有,你別瞎說。”
“呵,看我今晚不肏翻你。”舒言冷笑一聲,故意挺腰用肉棒重重撞瞭一下溫爾雅的私處,惹得溫爾雅當下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別這樣,那麼多人呢。”溫爾雅本能的抗拒。
“行,那就回傢做。”說完舒言起身,“你去門口等我,我換瞭衣服咱們就回傢。”
“嗯……”溫爾雅小臉通紅,很聽話地跑去門口等著瞭。
而陸縈那邊,情況也有些許微妙,她正數著某個掀起衣襟擦汗的男生到底有多少塊腹肌時,眼睛突然被人從身後伸手捂瞭起來,然後就聽見陸決附在自己的耳邊,聲音極具魅惑性地說:“姐姐這是思春瞭?怎麼突然看起別人的腹肌來?”
突然被陸決叫瞭聲姐姐,又聽到思春二字,陸縈腦子一時有些懵,但很快熱意上頭,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陸決調侃瞭,於是背身探手拍瞭陸決腰側兩下,有些羞惱道:“把手放開。”
“姐姐,你是不是打錯地方瞭,你應該往這打。”陸決壞心思的用另一隻手抓過陸縈打他的那隻小手,帶著她反手探進自己的球衣,摸上六塊巧克力似的腹肌。
陸縈瞬間覺得自己頭都大瞭一圈,這該死的羞恥感,讓她瞬間上頭,手指甚至還不安分地順著腹肌紋路摸瞭摸。
她也不想這樣啊,可是陸決突然叫她姐姐,還讓她摸這麼誘人的腹肌,她怎麼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手,和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啊。
陸決感覺到她的小手不安分,忍不住低聲笑瞭出來,陸縈這才回過神來,有些羞惱地掙脫他的鉗制,轉過身把手抽出來。
“你怎麼回事?是不是和舒言玩瞭幾天,就學壞瞭,我可是你姐姐,居然撩到我身上來瞭!”陸縈臉蛋有些緋紅,但還是強裝氣憤,威脅道:“你要是這樣到處撩,小心我叫爸打斷你的腿。”
陸決欺身上前,彎腰與陸縈對視,很認真地說:“我不會到處亂撩,讓別人隨便占我便宜。”
說著,他喉頭上下翻湧一下,又湊近瞭幾分道:“隻有你,才可以。”
“你……說話就好好說。你湊這麼近幹嘛?”陸縈伸手推開陸決,但一顆小心臟卻跳得更歡瞭。
今晚這是怎麼瞭,氣氛怎麼突然曖昧起來。她忍不住腹誹,這不正常,這完全不正常。
“還有,什麼叫隻有我才可以,搞得好像我和你有什麼似的。”陸縈想要努力撇清這過於曖昧的氛圍。
可陸決偏不讓她如意:“難道沒有嗎?你難道不是和我最親密無間的人嗎?所以,我的便宜也隻能讓你占不是嗎?”叁個反問句,直接把陸縈問迷糊瞭。
好像隻要一涉及陸決的問題,她的頭腦就會變得不再清晰,任何問題也都不再明瞭,就連原則好像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破。
“好啦,等我換好衣服,我們就回傢。”陸決突然伸手揉瞭揉她的頭,那種莫名緊張曖昧的氣氛頃刻坍塌。
陸縈也因此松瞭口氣,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陸決的問題。
她現在腦子亂亂的,她總覺得,自從那天夢到那場有關於陸決的春夢後,陸決就總是有意無意的撩撥她,但她又不確定,畢竟姐弟兩個相處十幾年,親密行為並不少見。
而且,心底那股該死的悸動,讓她不能再以平常心去面對陸決。
或許是到瞭性沖動的年紀,才會總是對這個唯一親密的同齡異性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以及粘膩的契合感,甚至叁不五時產生點性幻想,又或許確實有那麼一點偏愛?
陸縈搞不懂這莫名其妙的情愫,但倫理道德感,讓她覺得有些膽怯,或許就像溫爾雅說的,她也到瞭該談戀愛的年紀,所以才產生一些莫名的躁動。
或許要嘗試接納別的男生,這樣才能夠轉移註意力吧。
……
溫傢和陸傢不同路,所以在體育館門口四個人就兩兩成對,互相道別後便分道揚鑣瞭。
陸傢是學區房,所以離得近,不用像溫爾雅他們一樣,要打車回傢,他們隻需要步行十幾分鐘就能到傢。
路上陸決想像往常一樣,牽著陸縈的手往傢走,陸縈這次卻破天荒地躲開瞭,陸決沒說什麼,隻並排和她默默往小區走。
到是躲開牽手的陸縈有些不習慣瞭,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小手不自覺向陸決的手貼近,時不時因為走動,能貼上他的手背,但陸決卻沒什麼反應,依舊不緊不慢走在她的身邊,不拒絕也不迎合。
這反而惹惱瞭陸縈,讓她心裡竄起一股無名火,說不出的煩躁,是她覺得和陸決親密的有些不正常,想要盡量避開的,可是真的如此之後,她又說不出的煩躁,她就好像有那個大病一樣。
想要牽手的是她,不想牽手的也是她,焦灼的是她,忐忑的也是她。
隻有陸決,情緒難辨。
於是加快步伐,賭氣似的把陸決甩在身後,率先進瞭小區。
臨近自傢樓下時,陸縈發現有個熟悉的身影就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看起來像是金世澤,他旁邊還跟著個女孩子,個子不高,但纖瘦白凈,隻看背影就能感覺出,應該是個漂亮的。
陸縈這回也顧不上氣自己瞭,反倒有點八卦,心裡腹誹:這個金世澤真是沾花惹草的好體質,短短幾天,就又有瞭新的追求者。
她和金世澤兩人距離不遠,隱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偷聽起來。
“你都18歲瞭,能不能成熟點?”女孩語氣頗為不耐。
18歲?陸縈有些震驚,心裡還暗自算瞭算,那金世澤豈不是應該讀高叁瞭?甚至讀書早的應該已經高中畢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