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決看瞭眼添加好友的時間,就是現在,凌晨五點多,這個人居然不睡覺加瞭他的微信。
陸決在那人的資料頁停留瞭幾秒鐘後,點瞭同意添加好友。
「金世澤?」陸決率先發過去一條消息。
「我靠。」金世澤回復消息很快,「!!!你怎麼知道的?」
「……班級群,新入好友……」陸決覺得這人多少有點智障。
「哦,你也不過如此。」金世澤飛快回著消息。
陸決懶得理他,直接退出聊天框,點進學習通,預習起課程來。
嗡,嗡,嗡……
陸決才看瞭十幾分鐘的課程,微信就收到瞭十多條消息,他蹙起眉頭,考慮著要不要把金世澤刪瞭。
「都是爺們,我覺得你挺不錯的,咱兩交個朋友唄?」
「你怎麼這個點還不睡覺?」
「你不會每天都早早起來預習功課吧?」
「臥槽」
「牛逼啊,兄弟!」
「你居然還真在學習通預習功課呢?」
「不服不行啊。」
「怪不得學習成績那麼好!」
「佩服佩服!」
「哎,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樣搞得我很沒面子。」
「你這搞得我好像熱臉貼冷屁股一樣。」
「嘁,你這性格肯定沒朋友吧?」
「我肯和你做朋友,你可真是有福氣!」
「喂喂喂,不是吧,真的不回我消息?」
「這樣吧,你好好預習。」
「我出去給你買早餐吧,你想吃啥?」
「哦,對瞭,你傢住哪啊?我七點前給你送過去吧?」
陸決看著這一連串的消息,眉頭蹙得更緊瞭,「不吃。」
「我靠,你屬仙女的啊,靠喝露水活著?」
「哎呀,想吃啥跟哥說嘛,哥有的是錢。」
「哦?我記得上次見面你還餓的前胸貼後背,搶瞭小偷的錢去花。」陸決終於回復瞭一句比較長的話,卻是挖苦金世澤的。
「嗐,別提瞭,那是跟傢裡鬧氣,自己跑出來溜達瞭幾天,結果帶的錢半路不知道被哪個賊崽子給偷瞭,所以我現在特恨小偷,看見一個就想逮一個。」金世澤發瞭個尷尬的表情包,然後像個話簍子一樣把自己的傢事說瞭個一清二楚。
「我爹媽吧,從我小時候就感情不和,早早離婚瞭,咱也不知道當初兩人咋就看對瞭眼,結瞭婚生瞭我,反正結婚後沒多久就各自成傢立業瞭,我跟著我媽,那些天我離傢出走,純是因為我媽偏心眼,向著跟我後爹生的那個弟弟,一氣之下就離傢出走,投奔我爸來瞭,結果就被偷瞭錢,流浪街頭好幾天,才自己走到湖城,不是我吹,要不是我這體格子底子好,光是走到湖城都得累個半死,然後那不是剛到湖城就發現一個妹妹被人偷瞭錢包,就有瞭咱們的相遇嘛,嘿嘿……」
陸決看著這長篇大論,隻覺得眼花,一點不想知道他的身世和來龍去脈。
「哎呀,總之我親爹還挺有錢的,他做電商的,那錢自己就往兜裡鉆,你不用為哥擔心,說吧,想吃啥,哥給你買雙份!」發完,金世澤又追加瞭一個得意洋洋的表情過來。
「我不會幫你追陸縈的。」陸決直接瞭當,懶得和他繞圈子。
「咳,別啊,我就是單純想和你交個朋友,可沒有別的目的。」
「呵呵。」陸決發完這條消息便直接關閉瞭微信。
陸決被金世澤這樣一鬧,也預習不下去瞭,隻放下手機,伸手捏瞭捏眉心,便躺回床上,閉目養神,但思緒卻沒閑著。
當時第二次見金世澤,金世澤先是問瞭句你是她男朋友?他沒回答,隨後金世澤便肯定地說那自己就有權利追求他姐姐。
隻這兩句話,就讓他拉起瞭警戒心,但如今看來,這個金世澤可能隻是蒙的。
但是能蒙對也不簡單,說明他的觀察力足夠細致,憨樣子可能隻是表象。
……
金世澤收到陸決發過來的呵呵二字,也不生氣,但也沒有繼續發消息,黑乎乎的房間,隻有電腦幽幽發出亮光,他在電腦前手指翻飛,沒一會兒居然通過微信定位到瞭陸決的所在地。
他看著地址,不由陷入沉思,居然,就住在十五樓。
沒錯,他和陸決在同一個小區,同一幢樓,同一個單元住,隻不過他住在五樓,而陸決住在十五樓。
這未免也太近水樓臺先得月瞭。
他嘴角微挑,露出個志在必得的笑,隨後關掉一個滿是英文的界面,變又躺回床上準備睡覺,他不急著去做些什麼,他要找個機會慢慢滲透,現在暴露自己就住在他們身邊,多少有些不是時候。
他從枕頭下翻出最近新買的手機,思考著要不要給手機重新做個定位系統,手機自帶的實在太垃圾瞭,上次被偷走的手機,定位一直不準確,害得他又新買瞭個。
不過他想瞭下,自己又不是倒黴蛋,也不會一直被偷,於是把手機切換瞭另一套系統,登錄一個空白頭像,ID也是空白的微信看瞭看,發現沒有人找他做什麼程序,這才放心地切回到剛才的系統,把手機重新塞回到枕頭下,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其實剛才若有人在他身邊看著,就會發現他切換的那套系統的微信上有一個ID叫徽園老鴨煲的人給他發過消息。
是的,他就是石柯巖花瞭1萬塊錢,買他制作的強制播放視頻的那個“黑客+程序員”。
誰能想到,平日裡他看起來陽光爽利,甚至性格有些憨傻的樣子,但背地裡他卻是個賺錢如流水的黑客。
就連陸決那麼聰明的人,都不會想到他還有這樣一個身份,畢竟他隻是一個高中生而已。
其實憨不是裝的,陽光爽利也不是裝的,偶爾蒙對些事情也不是裝的,大概就是莫名其妙被加瞭些多才多藝的buff,才能讓他的人生不再隻有父母離異,爹不疼娘不愛那麼單調罷瞭。
……
陸縈醒來的時候覺得腰有些酸痛,而且昨晚那些令人羞恥的畫面,還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但是看著自己是從自己臥室的床上醒來的,內褲也本本分分,幹幹凈凈地穿在自己身上,她開始懷疑腦海裡那一幕幕羞人的畫面都是她做春夢夢到的。
但是腰間的酸痛卻又真實無比,於是起床後,她試探性地問陸決,“那個,昨晚我有去過你的房間嗎?”
“嗯?”吃著自己做的早餐的陸決,抬起眼,有些疑惑地望向陸縈。
“沒有嗎?”陸縈小聲呢喃。
“你為什麼會來我房間,昨晚媽媽回來,我們不是洗瞭澡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間睡下瞭嗎?”陸決眼神帶著誠懇,語氣也萬分肯定。
“哦,是吧……”陸縈喝瞭一口豆漿,喃喃自語:“看來真的是做夢瞭……”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陸決聽瞭個一清二楚,可能是因為眼睛有夜盲癥的緣故,他的聽力沒有特意鍛煉過就很好。
他喝瞭口牛奶,掩蓋就要從嘴角跳出來的笑意,心裡想著,陸縈可真是個迷糊蛋,可可愛愛的,居然真的把昨晚的事情當做春夢瞭。
“哎,我怎麼可以做那種夢呢,真是大逆不道。”陸縈還在糾結“夢裡”所做的一切。
“你做瞭什麼夢啊?”陸決故意裝著不懂的樣子,問陸縈,甚至還露出瞭好奇的表情。
“咳。”陸縈被他突然的發問給驚到瞭,嗆瞭口豆漿,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夠小瞭,怎麼還是被他聽到瞭?
陸決見狀趕緊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輕輕拍瞭拍她的後背,然後又抽瞭一張餐巾紙,湊近到她身側,貼近瞭給她擦嘴,並柔聲“責備”道:“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喝東西要小心點呀,被嗆到多難受,我看著都心疼。”說著又側身探進許多,隔著她擦瞭擦噴在桌子上的豆漿,一切打點妥當,才繼續坐在陸縈身邊進食。
而此時,陸縈一顆少女心早就被這一舉動給勾搭的砰砰直跳,鼻間還縈繞著陸決與她同款,但卻多瞭清冽氣息的橙花香,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陸決勾引瞭,但她沒有證據。
因為他剛才湊得好近,近到她仿佛一噘嘴就能親到他的眼睛似的,關鍵他的嘴唇也水潤潤粉呼呼的,引得人想要湊過去親上一口,而且他今早責備她的聲音也格外的溫柔和寵溺,簡直就像在她的心尖上隔靴搔癢,讓她一顆少女心砰砰亂跳。
這樣想著,陸縈邊吃東西,邊偷偷瞄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陸決,但卻發現陸決神情正常,吃東西的樣子優雅好看,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故意勾引她的心虛感,反倒是她,像個偷窺狂,企圖在他的臉上窺探出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但其實陸決完全推測到瞭她的小心思,隻是故意這般,通過昨晚,他可以確定,陸縈並非對他無心,隻是礙於世俗,不能完全接受自己喜歡他的心意。
所以,他如今要做的,是要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確定自己的喜愛,然後坦然接受這一切。
雖然過程可能有些困難,但他總有辦法讓她認清自己的心意。
他想得到的總歸要得到,哪怕是他的姐姐,他也一樣志在必得。
畢竟有悖人倫這種事,對他這種非正常產物來說,簡直是小事一樁。
總之,這件事隻要他想做,那就不會做不到,畢竟他骨子裡天生就帶著卑劣,隻要他想,他就能做出任何叛道離經的事,並且不覺得這件事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除瞭倫理悖德外,他隻和陸縈光明正大的相愛並不可恥,這總比那些倫理清白,卻依舊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給不瞭承諾和未來的關系要光明磊落的多。
況且……
他完全有能力把這件事情合情、合法、合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