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決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整個人還熱氣騰騰的,短發被他擦到半幹,眼睛也被水汽熏的更加水潤,亮晶晶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毛發半幹,眼神純凈的哈士奇,霸氣中帶著一絲可愛。
他沒有著急回到床上,而是踢踏著拖鞋去瞭廚房,過瞭沒一會兒,便端瞭一盤切好的紅心火龍果出來。
陸縈吃瞭太多辣的和蜜餞,民宿裡暖氣開得又太足,保不齊明早睡醒嗓子就啞瞭,所以他特意切瞭一盤紅心紅龍果,給陸縈提前降降火,順便把西梅騙過來,不讓她再吃。
白瓷的盤子被粉紅方塊浸染,粉紅粉紅的,看一眼就令人食欲大增,陸縈果然上鉤,見陸決端著白瓷盤子上床,整個人瞬間來瞭精神。
陸決偷偷忍笑,把白瓷盤子遞給她,趁機換下瞭裝著西梅的盤子,放在自己那側的床頭櫃上。
陸縈拿起牙簽,紮瞭一粒火龍果,自己到沒有先吃,而是遞到陸決面前,示意他先吃,可等他張開嘴準備進食時,陸縈卻把手縮瞭回去,看陸決吃癟,便笑得一臉得意,又將舉著火龍果的手湊到陸決面前,晃瞭晃,示意他張嘴。
陸決靠坐在床上,故意閉緊嘴巴,不去吃,陸縈見狀玩性更甚,用那塊方形的火龍果貼著陸決的嘴唇蹭瞭又蹭。
“哇,火龍果色很適合你欸,顯得你氣色好多瞭。”陸縈突然出聲道,語氣帶著點驚訝。
“也不知道我塗火龍果色好不好看。”陸縈邊說邊把手縮回去,用同一塊火龍果在自己嘴唇上蹭瞭蹭,蹭完便順勢把火龍果吃瞭。
然後跪坐起來,與陸決面對面,認真問他,“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陸決隻看瞭一眼,便避開瞭眼神。
“嗯?”陸縈突然隔著被子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托住他的臉頰,讓他正視著自己,“好看你躲什麼?”
兩個人臉對臉的距離不足叁公分,她直勾勾盯著陸決的眼睛,語氣認真地說:“眼睛別動,讓我自己看看。”說著整個人又湊近瞭幾分。
陸決被迫直直盯住陸縈的嘴唇,任由她自自己的眼中看嘴唇上的顏色,看著看著陸決不由咽瞭下口水,心中卻有些惱火。
也不知道陸縈又是從哪部電視劇裡學來的方法,沒有鏡子,竟這樣跨坐在別人大腿上,通過別人的眼睛觀察嘴唇上的顏色,她知不知道這對男生來說具有多麼大的誘惑?
若是他自控能力差點,恐怕此時已經一柱擎天,直頂她的花心瞭。
“嘖,我塗火龍果色也不錯嘛。”觀察完畢,陸縈很是滿意。
說話時,陸縈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十分誘人,陸決隻需輕輕一仰頭便能親上去。
不過他忍住瞭,別開視線不再去看陸縈的嘴,可一低眸卻看到陸縈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睡裙裙擺已經卷到瞭大腿根處,露出兩條白嫩嫩,肉嘟嘟的大腿,甚至連內褲都露瞭出來,是純白打底,帶著小碎花的棉質內褲。
陸決看到這一幕,瞬間握緊瞭拳頭,心中難免火熱,好像自高中起,每每與陸縈這般獨處,他便欲望高漲,不再像從前一般好控制自己的欲望瞭。
無意的舉動,撩撥起人來最為致命,他萬萬不敢想,若是有一天陸縈有瞭男朋友,也是這般對男朋友的話,他會不會嫉妒致死,會不會把占有她的陌生男人弄死。
看來,他是時候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去擁有她瞭。
不過在此之前,他更應該好好想想,如何擺脫她親弟弟的身份。
否則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堂堂正正得到屬於她的愛。
雖然他已經一刻也不想當她乖巧懂事的弟弟瞭。
想到這,他微不可聞地嘆瞭口氣,伸出雙手鉗住她的肩膀兩側,微微用力,把她提下身去,“既然喜歡這個色號,那就買一個同色號的口紅好瞭。”說完,作勢去拿手機,準備給她下單。
陸縈不覺有異,但卻出言阻止,“算啦,上學又不能塗口紅,買瞭也是浪費,先不要買瞭。”說著從陸決手中抽出手機,放到瞭一邊,然後才鉆進被窩裡。
陸決沒有堅持,隻抬頭看瞭眼掛在墻上的石英鐘,已經夜裡十一點半瞭,他下床拿瞭兩條漱口水和一次性紙杯出來,走回床邊,對陸縈道:“時間不早瞭,漱漱嘴睡覺吧。”
“好。”陸縈從被窩裡爬出來,很聽話地開瞭漱口水漱嘴,兩條用完,口腔幹凈又清新,省瞭刷牙的步驟。
事後陸決接過一次性紙杯,和漱口水包裝扔進垃圾桶裡,自己則不嫌麻煩的跑去衛生間刷瞭牙,等刷完牙回到床上時,陸縈已經關瞭電視,蜷縮在被窩裡刷手機瞭。
陸決掀開被子躺瞭進去,“別玩手機瞭,睡太晚瞭明天可就起不來床,出去逛街瞭。”
“知道瞭知道瞭,我的老幹部弟弟。”陸縈笑嘻嘻地調侃陸決,隨後便聽話的乖乖按滅瞭手機,並把手機塞到瞭枕頭底下。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中,也不知道過瞭多久,閉眼假睡的陸決突然感覺被陸縈環腰抱住,甚至還把一條腿大剌剌地橫跨在他的腿根處,剛好壓到瞭他的欲火。
他和陸縈同床共枕本就難以入睡,如今又被睡著的陸縈當作陪睡娃娃抱進懷裡,說沒有欲望那是假的,但是即便有欲望他又能如何,還是得忍著。
可已經睡著的陸縈簡直得寸進尺,不僅這般姿勢摟著他,甚至還使勁挺瞭挺胸,將他的臂膀卡進瞭兩胸之間,下巴剛好搭在他的肩頭上,呼吸也淺淺打在他耳畔,這對陸決來說簡直是致命折磨。
這樣的姿勢下,陸決一直煎熬到凌晨,直到實在困得不行瞭,才頭腦發沉的昏睡過去。
隻是,睡夢中,並不比醒著時好受多少。
隻因他做瞭個不太好的夢。
夢裡,陸縈竟與畫像中的女子一般,穿一襲紅衣,整個人看起來卻出塵絕美,但卻神情默然地坐在古香古色的婚房。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隻見房間裡燃著的紅燭已經燒瞭大半,房門才被人從外推開,看穿著,像是新郎的打扮,隻是全程以第叁視角看著這一切的陸決,竟然看不清這人的臉,隻隱約看清這人左眼角下方有一顆朱紅淚痣,極為顯眼。
那男子一進房間,便直直朝陸縈走去,第叁視角的陸決急得想喊他停下,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不過那男子並沒有如想象中一般,對陸縈毛手毛腳,急著洞房,反倒是走至陸縈跟前,對陸縈說瞭些什麼,陸縈也對他說瞭些什麼,然後好似達成共識一般,各自更衣,入塌,放下床幔,阻斷瞭陸決的第叁視角。
夢裡陸決能夠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可是看到這一幕還是不由得怒火上頭,隻是他這第叁視角廢物的很,即聽不清夢中人說話,又看不清除陸縈之外的人,最氣人的是,他無法以第叁人的身份去阻止夢境的發展。
隨著憤怒在心底湧起,夢境好像也因為怒意加快瞭演繹速度,陸決用第叁視角,以快進的模式,看著夢境的發展。
隻見第二日天色一亮,便有丫鬟似的人物,前來伺候兩人洗漱,收迭被褥時,還有丫鬟從床榻間收起一塊沾瞭幾點鮮紅的白帕,不用想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於是夢裡的陸決更氣瞭,恨不能將那有淚痣的男人親自腰斬瞭去。
之後畫面便模糊起來,隻隱約覺得過瞭大概有叁兩年,夢裡的陸縈始終與那男子保持相敬如賓的關系,但陸縈的身子骨卻一天比一天差瞭起來,沒多久竟香消玉殞瞭,這一幕直接刺激到瞭陸決,一個熱血上頭,人便從睡夢中醒瞭過來。
此時天才蒙蒙亮,睡在一旁的陸縈已經松開瞭陸決,整個人平躺在床上,陸決從那樣的夢境中醒來,心中難免氣堵,卻又不敢怎樣,生怕驚擾瞭睡夢中的陸縈。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這樣古怪的夢,但哪怕隻在夢裡體驗瞭一次陸縈嫁給他人的感覺,他都受不瞭,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若是這種事情真的在現實中發生,他恐怕會真的手刃那人。
不過,現實中,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陸縈隻能屬於他。
這樣想著,他側過身躺著看向睡在自己身旁的陸縈,結果卻見陸縈竟然在睡著的狀態下,流下瞭兩行清淚。
難道,她也做瞭什麼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