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班級前排觀眾席的騷動,很快就吸引瞭兩個女孩的註意,兩個人一邊吃著零食,一邊關註隔壁班前排觀眾席的動靜,想要吃個瓜,結果卻不小心吃到瞭自己的瓜。
原來是舒言來瞭,他不僅來瞭,還破天荒的與班裡同學說瞭話,想要和前排的同學換個位置,前排的同學簡直受寵若驚,激動得不能言語。
要知道,舒言在他們班向來獨來獨往,屬於人狠話不多,看著吊兒郎當,實則頭腦聰明,學習特好,傢裡又有背景,老師都不敢得罪,隻能天天供著的那一類人。
據某不知名小道消息,他們傢族世代行醫,舒言曾祖父還是某軍醫院的院長,直接服務於高層領導人,有瞭這層關系,可以說整個傢族都受益匪淺,所以傢族裡的人都世代學醫,而舒言大概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主要引起同學情緒激動的原因,還是因為舒言長得帥,鼻子高挺,眼眸深邃,頭發帶著微微的自來卷,頗有一點異域風情,同學們都以為他是混血兒。
但其實並非如此,舒言完全沒有混血血統,因為他們傢規矩頗多,首當其沖就是不能娶/嫁外國人,哪怕祖上有混血基因也不行。
這好像是從祖上就流傳下來的規矩,具體為何要這樣,舒言本人都不清楚,但他猜測可能是因為祖上與外域之人有仇,才漸漸流傳下來這個規矩的。
不過這對他來說沒什麼阻礙,別說他喜歡的小丫頭沒有混血基因,就算真的有,他也一樣能為她破瞭這規矩。
終於,有一個女同學主動讓瞭位置,不過那位置離溫爾雅所在的位置還是有些遠,但是舒言沉吟片刻,還是選擇坐瞭下來。
而坐在一旁吃瓜的陸縈和溫爾雅,因為距離遠,觀眾席又黑,完全沒有看出來那個引起騷動的人是誰,隻是隱約聽隔壁班的女生小聲議論,說她們班最帥的同學居然跑來看元旦晚會瞭,這個人向來不合群,這類活動一直都是不參加的,如今過來,還坐到瞭前排,真是不可思議。
而聽瞭這些議論後,溫爾雅瞬間就知道,引起騷動的人是舒言瞭,她一把抓住還在看熱鬧的陸縈的手,緊張而小聲地湊到她身旁道:“是舒言追過來瞭。”
陸縈一愣,但馬上就反應過來溫爾雅的意思,但她表現的非常淡定,還安慰溫爾雅道:“沒事,來就來瞭,大庭廣眾之下,他再猖狂也沒用,他總要顧忌傢族顏面。”
因為溫爾雅喜歡舒言,這麼多年,陸縈自溫爾雅口中也多少瞭解到舒言的傢世背景,她料定舒言性格再不好,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下胡來。
就像這麼多年來,他雖然對溫爾雅很冷淡,但也沒有真的做特別過分的事,更沒有在自己班級裡留下惡名一樣,所以她才會說他不會真的鬧出點什麼事來的。
溫爾雅是心慌則亂,但聽到陸縈這樣說,自己也想瞭想,舒言這些年雖然喜歡對她動手動腳,但也沒有真的對她怎樣,於是緊張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但她還是不自覺地關註舒言的動向,很快,隔壁班就再次有瞭小范圍的騷動。
然後沒多久,溫爾雅就收到瞭一條項鏈。
那條項鏈是由黑色的編織鏈,以及一個食指指肚大小的,沒有開封的柳葉刀(手術刀)片組成的。
那柳葉刀片看起來像金的,透著一股古樸的氣息,刀片正中還刻瞭一個舒字,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舒言托人送過來的瞭。
溫爾雅此時拿著項鏈一臉呆滯,她搞不懂舒言到底想幹什麼。
莫名其妙送給她一條項鏈,看起來還價值不菲,頗有來歷,搞不好還是傳傢寶。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舒言究竟坐在哪裡,此刻又收到瞭這個燙手的山芋,不,燙手的禮物,她已經坐立難安的,不知如何是好瞭。
此時,陸縈也看出瞭溫爾雅的焦慮,她拍瞭拍溫爾雅的背,示意她先將項鏈收起來,不要弄丟瞭。
隨著元旦晚會序幕的拉開,觀眾席的騷動也漸漸平靜下來,學校裡有興趣特長的學生很多,所以節目安排的也非常多,且有看點,時不時就會引起觀眾席的學生們的一片叫好聲。
而陸縈和溫爾雅,隻偶爾跟著局勢敷衍地鼓鼓掌,私底下還在商量怎麼解決舒言的問題。
一直到晚上七點多,馬上就要到陸決表演的壓軸節目瞭,兩個人才商量好,等陸決的壓軸節目一結束,兩個人就借口要上廁所,偷偷溜出去,讓溫爾雅提前回傢,然後等溫爾雅回傢後,她再重新加上舒言的微信,在微信上跟舒言把事情說清楚。
這樣總比面對面去說好一點,最起碼對溫爾雅有利,不會讓舒言在其他方面“控制”溫爾雅,讓她被迫臣服於他。
很快,就輪到陸決和柳雪晴上臺表演壓軸琵琶曲《金蛇狂舞》。
隻見陸決身著鴉青色長褂,腰間系著黑色腰托,腿穿深色傳統長褲,腳踩金絲祥雲佈靴,身姿挺拔,面容清雋冷艷,與穿著傳統平裁,胭脂打底,帶紅黑花的旗袍的柳雪晴,搭伴兒走到舞臺中央。
兩個人都是從容不迫的調性,站定在舞臺中央後,皆是抱著琵琶朝觀眾席鞠瞭一躬,隨後柳雪晴端莊地往那早就備好的木椅上一坐,架好琵琶就開瞭曲。
陸決則小退半步,立於柳雪晴身後,將琵琶架在腰托上,掐著點將琵琶合奏進去,這曲子歡快明悅,最適合元旦這種歡樂的氣氛。
而陸決站在彈琵琶,也是讓觀眾席的學生們歡呼雀躍起來,大傢都知道琵琶分量不輕,演奏時大多都是坐在椅子上,這樣才能更好地控制琵琶,彈出好聽的曲子。
而站著演奏,不僅對體力和穩定性要求高,對彈琵琶的技法要求更高,叁者缺一不可,普通的興趣愛好者,萬萬不會冒這樣的風險去演奏,偏他陸決這麼做瞭,也偏偏是他演奏的極佳。
所以等到曲終之際,觀眾席裡的學生沸騰瞭,有要求他們即興彈一個流行曲目,老師看學生們熱情高漲,便也同意瞭,還說曲子這個東西,就要趁興才彈的好。
沒辦法,陸決和柳雪晴隻能同意,索性他們即興發揮的不錯,彈瞭曲耳熟能詳的流行曲目後,這才被放過,下臺去瞭。
而陸縈見節目已經演完瞭,還剩下最後一個節目,便給陸決發瞭微信,說明自己的動向,並約好晚會結束後,在校門口匯合,然後就帶著溫爾雅,跟老師說瞭一聲要去上廁所,便提前帶著溫爾雅退場瞭。
兩個人悄咪咪地離開演出大廳後,掐著點等8點的到來,因為一到8點就是下晚自習的時間,校門也會在這個點被保安打開,等待學生們放學離開,而她們要做的就是踩著點離開學校,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讓溫爾雅回傢,避開舒言。
她們甚至早早的在手機軟件上預約瞭網約車,隻等著校門一開,溫爾雅沖出去坐上車開溜就萬事大吉瞭。
然而事與願違。
在溫爾雅做完熱身運動,踩著點沖出打開的校門時,舒言不知道從哪繞出去的,直接在校門外攔住瞭沖刺出去的溫爾雅。
溫爾雅沒有防備,沖刺的速度也減不下來,隻能直勾勾地沖進舒言的懷裡,巨大的沖擊力,讓舒言微微後退瞭半步,但他很快穩住瞭身型,雙手掐住溫爾雅的手臂,將她從自己的懷裡推出去,又讓她不能脫離自己的控制。
此情此景,在後邊的陸縈將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早在舒言剛剛現身的那一刻,陸縈就已經大喊出聲:“鴨鴨,快停下。”
可已經奔跑起來的溫爾雅,根本克服不瞭狂奔起來的慣性,隻能任由自己栽進舒言的懷裡,再任由舒言將自己困住。
陸縈一看這架勢,這還瞭得,於是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前去,營救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奔跑的步子還沒邁起來,就被人從旁邊拉住瞭手腕。